這名血羅宗的築基期修士,顯然不是被罵死的。


    以一名築基期修士的心性和涵養,被一陣叫罵聲給氣死,根本不可能。


    而且,一個人如果是被罵聲給氣死的,那麽應該七竅流血。可是這名倒黴修士,七竅沒流血,脖子上倒是多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鮮血還在往外流。


    那三名血羅宗修士圍了過來,都看到了這個血洞,但是一時間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麽回事。


    好不容易,其中一個人忽然醒悟過來。


    “他是被箭射死的!”這個人叫了一聲。


    這一聲叫完之後,三人均是立刻一揚手,給自己開啟了一個防禦靈罩。


    有了靈罩護體,莫說是強弓勁弩,就算是神兵利器也不能奈何他們。


    感覺自己安全有保障了之後,這三人就開始陰沉著臉,朝麵的廣場打量著,想要找出凶手。


    就在此時,又一聲極為尖銳,卻十分短促的呼嘯聲,忽然從方一閃而至。


    “噗!”


    隻聽得一聲輕響,其中一名築基期修士,忽然露出了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他張開口,似乎想說些什麽,可是嘴巴一張,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身軀軟軟的從禦空盤上栽倒了去,心髒部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拇指大的血洞,往外噴著血,煞是恐怖。:黑閣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另外兩名修士見到此幕,瞪圓了雙眼,如同見鬼!


    他兩人哪裏還敢停留分毫?


    “快走!”


    一聲呼喊,這兩人均是呼嘯一聲的,朝著山門處逃遁而去,唯恐再停留片刻,就要被一箭射死!


    而此刻,方的三宗弟子們,經曆過了片刻的愕然之後,終於都反應了過來,紛紛發出了喝彩之聲!


    他們朝著李森蜂擁而去,將李森圍在中間,高呼李森的姓名。


    青木子,也帶著劍秋仙子等築基期修士,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對李森開始誇讚,鼓勵。


    原本李森的位置還算隱蔽,甚至李森還打算再來一箭。


    結果這子,李森倒成了焦點人物。


    那山門處的血羅宗修士們,也不用再費力氣尋找凶手了。他們很輕易的就知道了剛才那兩名同宗修士,到底是死於誰手。


    “是李森!”


    “這小子用弓箭射殺了我們的人!”


    “四十多丈的距離,竟然還能射出這等威力的箭矢!”


    “並且,還視我等築基期修士的護體靈罩為無物!這小子是人是鬼!?”


    ……


    山門處的血羅宗修士們,一改之前的驕狂之氣,變得又惶恐,又不安,臉上甚至還能看到一絲畏懼之色。


    最後,還是領頭的荀姓修士,開了口。


    他神色凝重的道:“原本以為三宗修士都隻會龜縮於陣法之中,毫無還手之力。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這種手段!看來法陣上空,已經不安全了。”


    說到這裏,他又補充了一句:“就連山門這裏,也未必是安全的。”


    “應該不會吧?”其中一名築基期修士,有些不確定的道:“廣場距離山門這裏,足有六十多丈遠,就算是神射手,也沒有這麽遠的射程……”


    他話還沒有說完,他耳邊就聽到了一聲極為尖銳的呼嘯,眼前一道白影一閃而過。


    “又射了!他又射了!”


    他發出尖叫聲,連連退後了幾步,最後卻發現,這支箭竟然被荀姓修士擋住了。


    荀姓修士提著一把藍光閃爍的盾牌,牢牢護在身前,這張盾牌上麵,還插著一支尾翼顫動不停的白色羽箭。


    這一支箭,在這群築基期修士裏麵,引起了不小的騷亂和驚恐,最後還是荀姓修士麵色陰沉的發了話。


    “慌什麽慌!隻是區區一隻‘破靈箭’而已,隨便拿一個低階靈器,就能防禦來,怕什麽!?”


    他的話雖然這麽說,但瞟了一眼那隻仍在顫動的白色羽箭之後,荀姓修士還是一揮手。


    “走!此地不宜停留,先返回宗主那裏,請他老人家親自出馬!”


    原本,這群築基期修士已經生出膽怯之心,可是聽到‘宗主’兩個字之後,卻又激發出了極大的勇氣。


    他們紛紛冷笑一聲,然後跟在荀姓修士身後,朝著山腳的血舟一飛而去。


    築基期修士都走了,那上百名的血羅宗精英弟子,哪裏還敢在原地呆著?紛紛隨之遁走而去。


    一時間,原本人滿為患的山門附近,竟然空空蕩蕩,一個人都看不到了。


    青木子引著劍秋仙子等人,來到了廣場南側的大門前,看著山道上倉惶而退的血羅宗諸修士,很是感慨。


    “我們被這群家夥,圍困了整整一天了,毫無辦法。今日李師侄回山之後,單憑一弓三箭,就驚退了血羅宗一百多名修士!這威風堂堂的身姿,簡直可以載入史冊!”


    李森卻搖頭道:“最後一箭可惜了。雖然這一箭有一定的威嚇意味,但是準頭偏了點,不然還可以再殺一人。”


    劍秋仙子卻笑道;“你連殺兩名築基期修士,已經極為不錯了!要知道,你現在還隻是煉氣期弟子而已。古往今來,哪有一名煉氣期弟子,能夠向你這樣輕易獵殺築基期修士的?”


    李森仍是搖頭。


    “話不能這樣說。我們在陣法裏麵,血羅宗的修士攻擊不到我們,我們卻可以攻擊到他們,這本身就是極大的優勢。”


    劍秋仙子卻說道:“可是你也別忘了,不是什麽煉氣期弟子,都能夠像你一樣拉弓射箭的!”


    李森不再說話。


    於是青木子等人就繼續稱讚李森。


    最後,李森歎了口氣,然後抬起手來指著天空,說道:“殺了幾隻兔子,現在卻把老虎引過來了!血羅老祖已經來了,這陣勢,我這把弓可是無能為力的。”


    聽到這話,青木子等人一驚,連忙抬頭看去,卻發現原本停留在山腳的血舟,竟然一飛而起,來到了衡嶽山的正上方。


    而血舟的頂部,則立著一名麵色冰冷的紫袍中年!


    這名紫袍中年負著手,低頭朝廣場冷冷的觀看著,雖然遠遠地看不清楚他的具體神情,但是他的目光,卻八成是停留在李森身上的。


    青木子等人,抬頭見到這名紫袍中年後,均是露出了一絲畏懼之色。


    這是位者,對於上位者的天然畏懼。


    好比兔子見到了豺狼,好比麋鹿見到了老虎。


    紫袍中年是金丹期修士,場中包括青木子在內的六名三宗築基期修士,綁在一塊都打不過他。


    血羅老祖本來是呆在山,統籌血羅宗修士發動進攻的。


    其實前期雖然雷聲大,但大多也隻是騷擾而已。血羅老祖本身,並沒有出馬。


    現在,這個金丹期修士,應該是聽到自己宗門的兩名築基期長老,竟然被一名煉氣期弟子用弓箭射死,所以就勃然大怒的出來了。


    他出現後,很快就發現了李森,然後他就開始冷笑。


    冷笑,一般都是帶有嘲諷的意味。說明這個冷笑的人,看不起對麵的人。


    但是,以往那些人對著李森冷笑之後,大多都是自己作死。


    如今一名金丹期老祖對李森冷笑,李森無可奈何。


    李森肯定打不過他,所以隻能讓他冷笑。


    青木子說:“這老家夥出來後,肯定是要報複我們!我們得小心點。”


    劍秋仙子道:“星月大陣還能撐多長時間?”


    青木子合計了,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如果沒有遭受到高強度的攻擊,那麽還能支撐一天左右。”


    劍秋仙子點了點頭,然後笑了。


    “那怕什麽。星月大陣堅固無比,就算他是金丹期老祖,也休想輕易破陣。我們還是先休息吧!”


    淩雲道人看著劍秋,說:“那陣法被破了之後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本座屆時自有辦法。”劍秋仙子轉過身,朝著旁邊的偏殿走去。看她的模樣,似乎真有什麽後手的樣子。


    淩雲道人無奈,隻得站在原地跟青木子並肩而立,抬頭看著血羅老祖。


    於是,這些人就看到了血羅老祖,伸手一拋的朝空中丟出了一個血色小印。


    血色小印淩空飛起,抖擻了幾,忽然血芒一閃的漲大了起來,不多時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十丈方圓的巨型血印!


    血印底部篆刻著許多血色紋路,看起來玄妙難言,血印本體之上,更是一股股血焰升騰而起,遠遠看去跟紅色的火焰一樣。


    “好強的煞氣!”青木子見到,麵色微微一驚。


    可是,還沒等青木子等人,做出什麽反應,那空中的血印就發出‘嗡’的一聲響,朝著方光罩一砸而!


    “砰!”


    轟然巨響,地動山搖!


    李森隻感覺自己腳猛地一顫,身軀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


    一旁的青木子等人,則是身上靈芒連閃,才勉強站穩。


    “哎喲!”


    劍秋仙子本來都走到偏殿門口了,忽然被血印來了這麽,當即房門倒塌了來,差點砸到她。


    築基期修士尚且如此狼狽,場中的那些煉氣期弟子就更不濟了。


    一百多名弟子,在廣場上東倒西歪,一部分還捂住了耳朵,因為巨大的聲浪,令他們震耳欲聾。


    這些弟子均是麵露畏懼之色的抬頭看著,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竟然有人能夠將這麽一座‘小山’般的血色巨印,給祭煉出來!


    那原本堅固無比的星月大陣,此刻被砸中的地方,更是白芒連閃,竟然迸裂出一道裂痕來,仿佛再多砸幾,星月大陣就要崩潰的樣子!


    這讓場中的煉氣期弟子們,心中更覺恐懼。


    看來,金丹期修士的恐怖手段,已經嚇到了這些煉氣期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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