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休息室磨蹭了好半天,柴舒經不住某人的強勢,一邊鬧著一邊斥著,最後還是乖乖的讓某人給她穿好衣服,相攜的走出休息室。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丁煌爍挑了挑眉,示意她過去接電話。


    “喂,你好,這裏是……”柴舒禮貌性的甜甜的打著招呼,卻不知道後麵該怎麽說下去。苦拉小臉瞪著身旁的男人,正準備把電話交給他時,裏麵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煌爍,你到底搞什麽?我都等你半天了,中午不打算吃飯嗎?”寒亦沒想過電話會被其他人接,在問完話時才微微怔了怔,“你是誰?”


    他是不是聽到幻覺了?煌爍的辦公室怎麽會有女人出現的?總裁秘書不是被她調走了嗎?而且這聲音好熟悉……


    “寒亦哥哥,是我,舒舒!”柴舒明顯先聽出對方是誰,驚喜的趕緊向他打招呼,本來要準備遞出去的話筒瞬間又放到了自己耳邊。


    “舒舒,怎麽是你?嚇了我一大跳。我還以為那家夥金屋藏嬌呢!今天怎麽有空想起過來的?”


    “我是被人逼著來的。哎呀,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在哪,我去找你。”


    “底樓大廳的休息間。”


    “那好,我們馬上就來。”


    柴舒興致勃勃的掛完電話,拉著身邊的男人就要走,殊不知此刻男人已經一臉黑色。還沒奔到門口,就被一隻大手抓住卷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


    “他比我重要?”男人明顯的冒著酸意,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空氣中似乎隱隱的聞著一股味道不小的酸味。


    早知道她會這麽興奮,就不該讓她去接寒亦的電話的!


    柴舒疑惑的抬眼看著他,有了上次在表哥麵前表現的那一句“她是我老婆”之後,一聽他質疑的語氣,再看他烏雲密布的臉色,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你能不能正常點?這種醋也能吃?”不會見到老爸的時候連和老爸擁抱一下都不行吧?


    “我不管,隻準你跟他見麵,不準你跟他太過親熱!”這已經算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我親你個頭!”柴舒瞪了他一眼,伸出一腳鬱悶的踩到他腳背上。


    “老婆,不能親頭,要親,親這裏……”指了指自己的唇瓣,丁煌爍一手扣住她腦袋,俯身撅住她不滿的小嘴,吻了下去。


    直到懷裏的人由開始的反抗到慢慢的接納回應再到四肢無力的快不能呼吸,丁煌爍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的嬌軟,看著她粉粉的唇瓣因為自己而變得豔紅,很有成就感的勾了勾嘴角,小聲問道:“老婆,要不要我抱你?”


    女人小臉上泛著紅暈,眼眸撲朔迷離,一副無辜而別樣的動人嬌態,看得他心窩直癢癢,要不是想到她下午還要去學校,他真恨不得馬上抱著她又重新返回床上狠狠的纏綿去。


    還好,女人再怎麽迷糊,也知道現在是在什麽地方,感覺到他身體異樣的氣息,柴舒紅著耳根子推開他,跳到了一邊,“我才不要你抱!”


    上班的地方,要是被人看到了,他不嫌丟人,她還嫌沒臉見人呢。


    丁煌爍深邃如潭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失望,卻又無可奈何,大手一撈,環住她纖腰,強勢的把她固定在自己身側,摟著走了出去。


    差幾分鍾才到中午吃飯休息時間,這時大廳的工作人員還沒離去,兩人相攜親密的出現,立刻引來周圍的一陣騷動。


    看著他們那麵癱冷漠的少總裁居然帶著一個娃娃臉的小女孩出現,不由的紛紛側目觀看,時不時還相互交替著眼色,好似在問:那個女孩是誰啊?


    同時他們在心底自己也給出了答案,據他們了解,老總裁似乎隻有一個獨子,沒有聽說過還有其他女兒,更何況,兩人長相一點都不像,從哪看也看不出來有半點兄妹緣的跡象。


    男人的臉太過英俊完美,五官深邃立體,而女孩五官則是小巧可愛,巴掌大的娃娃臉,根本讓人看不出實際年齡,特別是那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隨著卷翹的睫毛一扇一扇的,特別靈動,特別可愛。


    而兩人的行為也不像是兄妹之間能做的出來的動作,因為男人的手太過霸道,太過曖昧的纏在女孩腰上,根本沒有一絲半毫要放鬆的意思。


    丁煌爍自然是感覺到了無數道好奇又探究的目光打量著他倆,除了緊抿薄唇外,摟著自家老婆徑直的朝休息區的某人而去,絲毫不受外人的影響,似乎有意無意的想要給別人宣告著什麽。


    寒亦見兩人無所顧忌的出現,微微有些震驚之餘,自動忽略掉某男人的冷臉,視線大咧咧的放在柴舒有些紅腫的小嘴上,不禁忍不住的朝冷臉的男人挑了挑眉,雙手環胸的打趣道:


    “我說你們好歹也注意一下場合,在家還沒膩歪夠啊,非要跑到公司來偷情?”一看某女人那臉上的嬌媚之態,不用腦子猜,也能想到他們在樓上做了什麽。


    柴舒哪裏會聽不懂寒亦話裏的意思,心虛的差點就想就地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嬌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想脫離開他的懷抱,隻可惜她再怎麽使勁,都沒法掙開那如鐵鏈般的手臂。


    “寒亦哥哥,你是在這裏上班嗎?”她一直都沒問過他的工作,隻在張浩他們的生日宴上聽別人叫他寒經理,卻沒想到他會跟煌爍在同一個地方上班。而現在正好是她借機轉移話題的時候。


    “是啊,煌爍沒跟你說?”寒亦問完才發現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他自己還不是沒跟舒舒說過他工作上的事,煌爍更不是那種多嘴的人,怎麽可能去跟舒舒講關於他的事。


    柴舒瞟了瞟身側,撇撇嘴,“他哪會跟我說這些。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在這裏上班的。他悶騷得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沒跟我說的呢?”


    “噗!悶騷?哈哈哈……”寒亦頓時噴笑出聲,咧著白牙對一旁有些黑臉的男人挑起了眉頭,“還真合適你!哈哈……”


    “寒亦哥哥,我跟你說啊,沒人的時候你都不知道他……”


    柴舒見寒亦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嘲笑,立馬心血來潮的就想跟他分享某人背後不為人知的一麵,哪知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某個黑臉的男人轉了半個身子抱在胸前,冷冷的威脅道:


    “你敢跟他亂說,信不信馬上要你好看?”


    不光是言語充滿了威脅的味道,那白皙修長的手指還意有所指的滑過她開啟的唇瓣。柴舒立馬將要脫口的話吞回肚中,委屈的撅著小嘴,沒好氣的道:


    “你也就知道威脅我!不過就開玩笑說說而已嘛,有什麽好丟臉的,你自己做的事還怕被人知道啊?”


    “咳咳咳……你倆別一副郎情妾意的摸樣,剛才在樓上還沒恩愛夠啊?舒舒,這家夥一向如此,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哪天有空了,好好的跟我說說他背後裏的事,讓寒亦哥哥我也樂嗬樂嗬。”


    是沒見過丁煌爍的另一麵,今天被舒舒怎麽一提醒,他還真是好奇的緊。悶騷?這家夥冷臉慣了,見到誰都一副“你很討厭”的摸樣,這背地裏到底是怎麽一副悶騷樣兒?他還真沒想象過。


    既然舒舒都說他悶騷了,那背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一麵,就是不知道到底達到什麽程度了。


    “走,吃飯去。”抬起手腕,發現時間差不多了,丁煌爍也不給某人取笑的機會,給了他一個警告的刀眼後,擁著自家老婆轉身優雅的離去。


    兩男一女先後的走出辦公大廳,朝正大門的方向而去,留下一幹工作人員好奇的駐足觀看,平日裏,這個時間點,大家都迫不及待的離開崗位,而現在卻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附耳議論了起來。


    “這女孩到底是誰啊?”


    “不會是咱們總裁養的小情人吧?”


    “應該不會吧?看那年紀好像還沒成年,咱們總裁沒這種口味吧?”


    “那也說不定,搞不好咱們總裁就好這一口呢?沒看見他們那親密樣嘛,不是情人關係那是什麽關係?再說咱們總裁這麽帥,有小女生喜歡那是理所當然的,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是都說總裁不喜歡女人嗎?你看總裁剛來的時候,直接把原來的唐秘書都換成了男人,怎麽會突然帶個女孩出現?”


    “而且那女孩好像跟咱們寒經理很熟的樣子。”


    “就是就是……對了,你不是跟寒經理的秘書很熟嗎?改天讓她打聽打聽看看。”


    ……


    眾人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在原本安靜的大廳裏宣傳開來,議論聲通通的傳到前台一個打扮妖豔絕倫的美女耳中,隻見她半眯著狹長的麗眸,塗著妖冶紅指甲的纖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杯子,似乎是在集中全身的力氣要將杯子捏碎一般,麗眸注視著自己手,閃過一抹不甘之色。


    她就是別人口中被總裁換下來的唐秘書!如今的身份不過就是前台的一位普通小職員而已。


    想當初,她是最先接到消息,說是丁氏集團的太子爺要回來接管公司,興奮得她好幾天都沒睡好覺,雖然沒見過新總裁的麵,但好歹人家身份地位在那擺著的,即便是長的肥頭大耳、慘不忍睹,可要是能得到新總裁的親睞,那也是能夠一夜之間麻雀變鳳凰的事。


    她是總裁秘書,以為近水樓台先得月,在加上自身條件也非常優越,雖然不是國色天香,但也稱得上是性感尤物。是男人,誰不喜歡她這樣豔麗多姿的女人?那時,對吸引住新總裁,她是勢在必得。


    當她第一天見到新總裁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新總裁會是那樣外表俊美出色,內在氣質不凡的男人,一顆芳心瞬間怦然心動,更加對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充滿了幻想和期望。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還沒等到她高興太久,第二天就接到人事部的通知,把她調到了前台。


    麻雀變鳳凰的美夢瞬間破滅,讓她仿佛一下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一般,不光不能近水樓台了,甚至還成為了全公司、特別是女同事鄙夷和嘲諷的對象。


    好在公司雖然降了她的職位,但薪水卻跟從前的待遇一樣,否則她是不會繼續待在這裏成為大家的話題。畢竟丁氏企業給公司員工的福利待遇比起同行來說,的確要高很多,更何況她拿的還是總裁秘書的待遇,就憑這點,她在前台眾多的幾個女同事麵前還是抬得起臉麵的。


    隻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豪門夢突然破碎,連半點幻想的餘地都不給她,她就滿心不甘。


    比臉蛋,她妖嬈美麗,比身材,她前凸後翹,比智商,她可是首都財經大學的碩士高材生,無論哪一樣都是她驕傲的資本,憑什麽連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都比不上?


    哼,都是一群瞎了眼的!遲早有一天她要讓那男人後悔,後悔沒有多看她一眼。


    ……


    餐廳裏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正常點,非要讓我這孤家寡人嫉妒得上吊自殺你們才甘心?”寒亦一臉鄙夷的看著對麵兩個如漆似膠的男女。早知道今天就不跟這家夥一起吃飯了,真是存心的擠兌他。


    不就是吃個飯嘛,他還沒開始吃,就被對麵兩人的行為快膩死了。非要抱在一起才吃的下?


    “寒亦哥哥,我……”柴舒剛準備說什麽,就被某個男人朝她嘴裏塞了一口美美的食物,堵住了她的說話。沒辦法,她隻能給寒亦送去無辜的眼神,告訴他“不是我要這樣的,是有人不要我說話的。”


    “不用理他,你吃你的。”丁煌爍看著小女人委屈的嘟著嘴嚼著食物,眼都不抬一下,基本自己一口沒吃,全都在伺候人去了。


    再下一口食物到來之際,柴舒側過臉,躲過他的喂食。“我能不能下來自己吃?”接著就想從他腿上下來伸手去搶他手裏的叉子。


    她又不是小貓小狗小動物,用得著這樣圈著喂嗎?雖然他是很貼心,但是能不能回家再這樣,當著別人的麵在公共場所做這些,難怪寒亦哥哥看了都快吃不下飯了。


    她自己都覺得很肉麻,何況別人呢。


    丁煌爍抱著她腰的手臂緊了緊,不讓她因動彈而摔下去,另一隻手拿著叉子高舉著躲過她的撲搶。


    “乖,聽話,不準鬧。”將人固定好,丁煌爍在她耳邊低沉的哄著,就是不讓她如願,看著她因搶奪失敗而皺起的秀眉,深邃的黑眸溢滿了溫情。


    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門,他把它當做兩人第一次約會一樣重要,雖然現在多了個超級電燈泡,但對他來說,直接忽略當透明的就行了。


    而他現在伺候老婆才剛剛上癮,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棄這份“美美的差事”?反正老婆是他一個人的,他想怎麽做,是他的事,跟其他人沒有關係,要議論要觀看,隨別人去。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就算不說話別人還是會議論他,沒道理現在多了一個人在自己身邊他就去計較這些。嘴巴長別人身上,人家要議論要猜測要嫉妒,他沒權利過問。


    隻要自己做的高興,隻要她過的開心就行。


    對於他旁若無人的態度,柴舒真沒辦法跟他較真。雖然現在自己一點主控權都沒有,但如果因為這個跟他置氣,別人恐怕還會說她不知好歹,特意拿喬。於是也隻能幹瞪了他兩眼,收到他眼底一抹無所謂的笑意後,無奈的隻能專心吃他喂的東西。


    突然像是想到什麽,柴舒突然轉頭對上寒亦一副看好戲的眼神,好奇的問他:“寒亦哥哥,那天晚上你帶董小姐去哪了?怎麽她後來一直沒回來?連招呼都沒有打個就這樣不見了。該不會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吧?今天早上他老爹還特意找上門來問我們要人呢!”


    寒亦本來充滿笑意的俊臉瞬間凍住,隻是一瞬而已,黑澤的眸子閃過一絲黯淡的冷光,見對麵的小丫頭隻顧著咀嚼食物,故意揚起嘴角,痞痞的一笑,“你覺得你寒亦哥哥是那種拐賣女人的人嗎?”


    “寒亦哥哥當然不是那種人,咱倆什麽交情,我還不了解你嗎?不過如果你要是喜歡她,我可是一點都不讚成。寒亦哥哥陽光帥氣,性格開朗,對人又熱心,董小姐性格孤僻、內向,給人冷冷的感覺,你倆要是配成一對,還真一點都不搭。我勸你還是不要喜歡這樣的人好一些,兩人相處起來,看著都感覺挺累的。要是你樂意,改天我給你介紹個同學認識。你都不知道,張如美……唔!”


    一塊被切得大小適宜的牛排突然塞進柴舒嘴裏,打斷了她要說的話。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殷勤得有點可惡的男人,柴舒剛想開口斥責他,卻突然感覺到腰上被他緊了緊,她這才轉頭認真的看著對麵的人,然後立馬嚇了一跳。


    她有說錯什麽嗎?怎麽寒亦哥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伸出蔥白的小手,她微微向前傾斜,在寒亦空洞得沒有焦距的眼神前揮了揮,小聲的喚道:“寒亦哥哥?……”


    “呃,對不起,舒舒,你們慢用,我還有點事,先回公司了。”說完,也不管對麵兩人有何反應,起身快速的消失掉自己的身影。


    “煌爍,他……他怎麽了?”


    “叫我什麽?”丁煌爍聽她又叫上了自己的名字,濃黑的劍眉微微一蹙,眼底尤為不滿。


    “老公,你說寒亦哥哥是不是陷進去了?”女人都是敏感的,不光對自己身邊的人敏感,對自己從小到大就喜歡親近的人同樣也敏感。她感覺得到寒亦心中不是一點點的喜歡董麗欣,越是逃避別人的說法,那隻能說明他越在意。並不是她的幻覺,她是真的覺得他臨走時的背影太過落寞,這也說明了,這段感情並不適合他。


    “他的事,你不用操心,都是成年人了,會處理好自己的事的。你現在該關心的應該是我!”


    “你天天都在我麵前晃悠,我還怎麽關心你?”難不成還要每天追著他問:你一天喝幾杯水,上幾次廁所不成?


    天天都跟蒼蠅和大便一樣的分不開似的,還有毛球好關心的啊。


    呸呸呸,誰是蒼蠅誰是大便?!


    哎,沒心情繼續吃了!


    “好了,我吃飽了,你自己快吃。”柴舒將他手推開,從他腿上站了起來,走到對麵寒亦坐過的位置上,眨巴著眼睛盯著他,並沒有將自己惡心自己的事說出來。


    ……


    一間大約30平米的房間內,空間不大,除了一張黑色的皮質沙發,一張黑色的小茶幾外,就隻見沙發對麵的牆壁上60寸的液晶電視了。兩名五十多歲的男女忐忑不安的坐在沙發上,染上皺紋的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不停的搓著手背。


    “老頭子,你說到底是什麽人讓我們來這裏啊?”來了半天了,都不見主人家出現,連個倒茶倒水的人都沒看到。


    “不知道,先等等吧,你別急,既然有人特意找我們來,那就肯定會出現的。”柴爸拍了拍柴媽那略顯不安的手,想讓她放下心來,但他額頭上褶皺的紋路,卻出賣了他的平靜。


    他們剛從b市回來,下火車還沒來得及坐上計程車,就有一年輕的男子說是有人要見他們,有關他們女婿的事要告訴他們。


    他們兩老的本就沒有多少防備心思,一聽說是關於自家女婿的問題,而且別人連名帶姓的都能叫的出來,自然是好奇的跟著對方走了。


    誰知道那陌生的年輕男子開著車七拐八拐的繞個不停,就當他們狐疑的想下車時,對方在郊區一偏僻的小樓下停了下來。


    既然都來了,他們也沒有要走的道理了,索性就被那年輕男人帶著到了小樓裏,可他們兩老在這裏坐了快2兩個小時,也不見有人出來招呼他們。


    兩老口靜坐無語的繼續坐了幾分鍾,柴媽終於沒啥耐心了,站起身來就準備拉柴爸走人,這時一聲低沉的嗓音在空中靜靜的傳來:


    “讓兩位久等了,真是抱歉。”


    柴爸柴媽皆是一愣,連忙朝門口看去,卻沒發現半個人影。


    “老頭子,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怎麽我感覺剛才有人在說話。”


    “的確有人說話,不是幻覺。”柴爸篤定的說道,四下看了看,皺著眉頭十分不悅,“有什麽事就出來說話,到底請我們來這裏是什麽意思?”半天不見人影,一出現就搞得這麽神秘,看來今天這個地方應該是個是非之地。而且這個聲音好熟悉,似乎在哪聽過?低沉的有氣無力,跟沒吃過飯似的,明顯就是故意變了聲的。


    空氣中傳來一聲冷笑,然後短暫的沉默過後,再次傳出聲音,“你們也太不知好歹了,上次已經警告過你們,讓你們女兒遠離丁家,結果你們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不但沒有照我的話去做,還縱容自己的女兒在丁家胡作非為,哼!”最後的一聲冷哼,明顯的透漏著說話人的極度不滿。


    壓抑的氣氛在空氣中傳散開來,帶著危險神秘的聲音,仿佛從地獄中穿透出來一樣,讓屋子中站立的兩人背脊微微發涼,雖不至於冷汗瑟瑟,但卻讓人不敢忽視這其中的危險成分。


    柴媽緊緊的握住老伴的手,從柴爸溫熱的手心中找到一絲勇氣,抬起頭朝著天空恨恨的問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幹擾我女兒的生活?我們又沒有得罪你,跟你無冤無仇的,憑什麽我們嫁女兒要你來管?”她同樣也反應過來了,沒想到竟然會是上次給他們打神秘電話警告他們的人。可是不管是誰,他們家舒舒的私人生活都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更別說幹擾她的幸福了。


    “我是誰,你們沒必要知道。但你們不聽我的話,肯定不會有好下場,包括你們的女兒柴舒。你們把她嫁入丁家,無非就是為了丁家的錢,說吧,要多少你們才能同意柴舒離開丁家?”


    “我呸!”柴媽一聽別人說他們是為了錢才嫁女兒的,頓時怒氣攻心。她們當初同意小丁和舒舒結婚,一來是看到兩人同居在一起,最重要的一點是小丁一番認真嚴肅的態度深深的打動了他們。誰說是為了錢的?他們要的隻是女兒能夠幸福,能夠找個疼愛她的丈夫,從頭到尾他們老兩口都沒想過要從小丁那裏得到一分錢。


    女兒對他們來說,是放在心中的寶貝,女兒的幸福就是他們最大的希望,如今竟然有人敢用錢來衡量女兒的婚姻,這簡直就是對他們對大的侮辱!


    “你算什麽東西?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好了不起啊!你要真那麽有錢,就直接把錢給丁家,看丁家會不會為了你的錢拋棄我女兒!”


    看來這神秘的人物跟小丁家裏有莫大的關係,隻是苦於奈何不了小丁,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的從他們身上下手。


    柴媽似乎在一瞬間有些恍然大悟,好歹是活過幾十歲的人,在人家一次又一次的威脅之後,如果還不能想明白其中的貓膩,那前半輩子也算白活了。


    和老伴默契的對視一眼,從柴爸眼中看到一抹了然之色,柴媽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兩隻握在一起的手不由的微微緊了緊,似乎是在向對方傳達某種思想。


    “看來你們一點都不知好歹,白給你們好處你們還不領情,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以為丁煌爍對你們女兒有多好?那都是假象而已。他才認識你們女兒多久,能有多深的感情?現在也不過隻是覺得新鮮而已,遲早有一天會厭倦你們女兒,等到玩弄夠了,哼!到時怎麽被拋棄的都不知道!”


    “我呸,你到底缺德不缺德,憑什麽這樣詛咒我們家舒舒,我們有得罪你嗎?陰陽怪氣、躲躲藏藏算什麽,有種你站出來,咱們當麵說清楚。我們家怎麽得罪你了,需要你這樣來詛咒我們!”


    柴媽差點沒被氣的口吐白沫,畢竟是女人,被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和詛咒,要能沉得住氣那才奇怪。


    柴爸臉色凝重,銳利的雙眼也聚滿了怒氣,額頭上除了深深的皺紋以外,隱隱的也能看見青筋抖動。見老伴氣急攻心,呼吸有些不順,趕緊將人扶住,帶到沙發上做好,手掌不停的在她背上輕輕拍打著,試圖幫她順順氣。


    “明人不做暗事。說吧,你今天叫我們來到底有什麽目的?”柴爸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不相信這人把他們引到這裏來隻是威脅一番而已,如果隻是單純的威脅,那麽照之前的做法,打個電話就可以的,何必這樣大費周章,還說了這麽一堆不中聽、又想打擊他們的狠話。


    “婦人就是婦人,遇到點事就又吵又鬧,還是老先生你比較明事理。嗬嗬……”陰冷的聲音中不無帶著嘲諷的意味。那聲輕笑更是讓屋子裏陡然變得陰森起來,聽的人心驚膽顫,比電影中荊棘的恐怖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柴爸厲聲的吼道,似乎忍受不了別人對他們精神的折磨。他不信那些神鬼東西,除了覺得對方故作神秘外,隻感覺到對方居心叵測。但他也得顧忌身邊的老伴,再這樣拖延下去,隻怕老伴心理承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畢竟是女人,膽子肯定沒他大,再說這樣壓抑恐懼的氣氛,對他們這種上了點歲數的人來說,待久了絕對沒好事。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丁煌爍隻不過是在玩弄你們女兒的感情而已,可你們偏不信,現在我就讓你們看看他的本性,讓你們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陰冷低沉的語音回蕩在房間裏,還未消散開,隻見牆壁上一直處於黑屏的液晶電視突然閃了起來,瞬間一副被放大的照片占滿整個屏幕。


    呼吸緊促的老兩口不約而同的朝光源地看去,瞬間紛紛瞪大瞳孔,倒不是被畫麵的大小被嚇到,而是被畫麵的內容震驚了。


    “這……這……”柴媽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電視屏幕不停的顫抖著,驚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看著畫麵上赤著胳膊、隻圍了一條浴巾的男人,腦袋瞬間空白。


    不會的,小丁不會是這樣的人!當初他讓他們把女兒嫁給他的時候,說的是那樣誠懇、那樣真誠,不管是言語還是神色,都看不出有半點虛情假意。就連最後一次見他,都是在自家家裏,那樣委屈求全的討好舒舒,即便是臉青鼻腫的也沒見他有半點怨言和不滿。


    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麽可能背叛傷害舒舒?


    可是再怎麽老眼暈花,那張照片如此巨大,她也不可能看錯人!


    到底是怎麽回事?誰來告訴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柴爸震驚的程度自然也不比老伴少,近乎癡呆的看著畫麵中赤裸擁吻的一男一女,怎麽都移不開視線,猩紅的瞳孔充滿著血絲,額頭上的皺紋越加明顯,雙手緊握成全,青筋血管像是會隨時爆炸一般,恨不得立馬衝進電視裏,恨恨的將那男人一拳打倒在地。


    “怎麽樣?這下你們相信了吧?我也不過是想幫你們,不想看著你們全家都被丁煌爍欺騙,畢竟你們跟他接觸不多,對他了解不夠透徹,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現在你們看清楚他的本性了,應該明白我的好意了吧?現在發現早,回頭還來得及,早點讓你們女兒離開丁家、離開丁煌爍,也是為了她好,畢竟她才20歲,大好的青春年華,可不能被別人這麽糟蹋啊。”


    低沉的嗓音繼續在房間裏回蕩,似乎對老兩口的反應很是滿意,傳出來的聲音也不似之前的陰冷,反而帶著幾分語重心長的味道。


    許久,房間裏沒有再傳出任何聲音,隻隱隱的聽到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牆上的畫麵也突然消失,電視屏幕上又恢複成一片黑暗,房間裏的情景倒影在黑亮的屏幕上,幽暗而又冷清。


    “老頭子……嗚嗚嗚……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女兒都已經嫁人了,而且結婚證還是他們老兩口親自去辦的。如今出了這種事,他們都接受不了,要是被女兒知道了,那該會是什麽樣的打擊啊?


    是女人都接受不了被自己的丈夫背叛,而且自家女兒性格雖說不好強,但也絕對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何況……何況這個丈夫還是他們老兩口親自為她選的。要是知道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她,不光要做傻事,恐怕還得把他們老兩口一起恨上。


    柴爸被老伴的哭聲拉回了一絲理智,赤血的雙目也漸漸的恢複一絲清明。抱著老伴不停的拍著她的背,似乎在無聲的告訴她要振作一點。


    盡管剛才的畫麵那樣的清晰、那樣的震撼人心。但他畢竟是男人,理性始終還是排在感性前麵。回想到從頭至今的一切,他覺得事情不光突然,而且蹊蹺無比。


    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舒舒離開丁家、離開丁煌爍,至於為什麽要讓舒舒離開,這背後的真相他們琢磨不透。但事情遠遠不似表麵的那樣簡單,這點他可以肯定。


    從先前的電話警告,再到現在的視頻畫麵,很明顯,就是別人故意的!


    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他們現在根本就是在被別人牽著鼻子走,那張照片的確讓人震驚、讓人憤怒。但這些都是別人故意給他們看的,帶有目的性的。就憑這一點,哪怕他們在懷疑丁煌爍的人品時,也不能沒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


    雖然那女婿他們隻見過幾次麵,但他永遠也忘不了丁煌爍那晚對他們說過的話。誰說男人的直覺不如女人?男人跟男人之間的交流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看穿對方的態度。


    他相信那晚丁煌爍眼中的認真和真誠是真的!


    心裏有了答案,那麽就有必要找到當事人當麵對峙清楚。柴爸不由分說的扶著老伴起身朝門口走去,可是卻發現防盜門不知什麽時候被人上了鎖。轉動了幾次門把,見門紋絲不動,他不由的握緊拳頭暴戾的狠狠朝防盜門砸了下去。


    可惡,竟然敢將他們關在這裏!


    “不用再做無謂的舉動,你們還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裏吧。”低沉陰冷的聲音再次回蕩在房間中,隱隱的帶著一絲嗤笑,似乎在嘲笑他們自不量力一般。


    “你到底想做什麽?知不知道這是妨礙了我們的人生自由?”柴爸手握拳頭,對著空氣嚴厲的斥責道。


    該死的,他們竟然這麽大意,著了別人的道了!


    “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隻不過委屈你們暫時在這裏住一陣子罷了,等到你們女兒離開丁家的那一刻,我自然就會放你們出去,到時不光還你們自由,還會給你們一比巨額的安撫金。你們除了出不了這間房,其他的隨便你們做什麽。現在開始,可以打電話給你們家寶貝了!對了,忘了給你們說,不要試圖去報警,這附近埋好了炸藥,如果一旦有人靠近這棟樓房,那麽還未等警察來救你們,你們就該知道自己的下場了……嗬嗬……”


    電視牆的背後,一張皮質的沙發椅上,長相剛毅的中年男子嗤笑的搖了搖頭,睿智的眼眸裏充滿了諷刺,耐心十足的透過麵前的玻璃牆看著房間裏兩人的一舉一動,揚起的嘴角不但掛著絲絲皺紋,還有一抹勢在必行的得意。


    ……


    安靜的教室裏,突然一聲短信的提示聲響起,對於上課有同學忘記關掉手機鈴聲,老師和同學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也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柴舒還是有些尷尬的摸出手機,隻是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字體時,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瞬間小臉一陣青白,粉色的手機“砰”的一聲從她那顫抖的手指中掉落在桌子上,響聲立即引來無數道目光的注視。全班同學包括講台上的老師都不約而同的朝她望去。


    在老師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時,柴舒一把抓起手機,鐵青著臉在一片驚愣的目光中衝出了教室。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一遍又一遍的撥打那熟悉的號碼,可惜傳來的都是語音小姐溫柔的嗓音,柴舒眼裏蓄著淚,忍住奪眶而出的淚珠,邁開腳步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


    “少奶奶,今天下課怎麽這麽早?”負責接送她上下學的丁一有些好奇的問道。往常不是還有半個小時才放學嗎?


    “回……回家!”說話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像是想到什麽,她趕緊改口,“去……去公司!”


    “少奶奶,發生什麽事了?”發現她的不對經,丁一有些緊張起來。少爺特意吩咐過要留意少奶奶身邊的事,不能讓陌生的人接近她。所以他很有必要問一問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少奶奶好像渾身都在發抖一樣?


    “我讓你趕緊送我去公司!”似乎是對丁一的磨蹭很不滿,柴舒握著拳頭,不由的就朝他吼道。


    丁一自然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嚴重,也不敢再耽誤片刻,立即腳踩油門把車子駛了出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同樣一遍又一遍的撥著另一個號碼,可惜對話的不是那個磁性的嗓音,而是一遍又一遍的語音提示音。


    柴舒不甘心的重複撥打著兩個不同的號碼,不是關機就是無法接通,心煩意亂的她恨恨的將手機朝旁邊一扔,雙手捧著小臉任由心中的恐懼漸漸加升。


    丁一抬眼掃了一下後視鏡,不由的蹙著眉頭加快了車速。車子很快在丁氏企業的大門口停了下來,柴舒快速的打開車門像風一樣朝大門衝去,而來不及反應的丁一緊張得連車鑰匙都顧不上拔下,緊跟著追在她後麵。


    “小姐,請問您找誰?”


    前台小姐見有人瘋了一般的闖了進來,禮貌性的走出來攔住她問道。


    “找丁煌爍。”


    “請問您跟丁總有預約嗎?”前台小姐微愣了一下,麗眸閃過一絲異樣後,依舊保持著職業般得微笑,狀似耐心的詢問,並沒將對方慌亂的神色看進眼裏。


    柴舒忍住眼中將要滴落的淚珠,不解的望著眼前妖豔嫵媚又大方有禮的女人,心中的焦急瞬間化為憤怒:


    “我找我老公還要預約?!”這什麽人,沒長眼睛嗎?沒看到她現在都急死了嗎?還預約?預約個毛線!


    ------題外話------


    親們啊,怎麽都沒見有人出來留個言說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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