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修訂版》(79)


    又過了三個月,第三個主顧突然被“雙規”,我和他的和約就此失效。(.無彈窗廣告)第三個主顧因貪汙數目巨大而被判刑,哥哥成了最有力的證人,並在法庭上做了證。哥哥犧牲了他的名譽,掰倒了這個權勢男人,然後決然離開了我。


    哥哥走的時候,正是我還要不要繼續做職業情人的矛盾時期。我想跟著哥哥走,但是他不要我跟著,隻是讓我好好考慮以後的路該怎麽走。哥哥走得很無情,同時還不告訴我將去什麽地方。


    我趕去火車站送他,他也不讓我知道將上哪一班火車。我對他說,隻要他開口,我一定會跟著他走。哥哥說,路是自己的,選擇權在自己手裏,他不能左右我的人生之路。


    哥哥就那樣走了。


    我心裏對他產生了一些恨意,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裏,我是如此疼他愛他,結果他卻不讓我跟著,更不告訴我將去什麽地方,他以前對我所有的柔情難道都是假的嗎?哥哥走後沒幾天,我就和第四個主顧簽訂了和約。


    但就是在簽訂了和約的那天下午,我卻接到哥哥的一個電話,他說,他希望我從此上岸,但不要再想著他,因為他已經做不成健康男人。


    我這才明白哥哥決然離開我的原因,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他承載不起我一輩子的幸福。我哭求導演打聽哥哥的下落,我說就算和第四個主顧簽訂了和約,如果不知道哥哥的下落,我也絕對不會履行和約。


    導演還真是有辦法,隻有幾天就找到了哥哥。哥哥在一個貧窮的鄉村小學裏做臨時代課老師。當我出現在哥哥麵前時,他還是很震驚的,他哭了。我要哥哥跟我離開那個鄉村小學,我要他去治病,我要他將自己的才華施展出來,去尋找那個應該屬於他的天地。


    哥哥卻說,他曾經為追求夢想而失去了太多,現在他不想治病了,因為他不想和別的女人做夫妻。哥哥的意思,竟是要為我守身,並且以這種傷殘自己的方式。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總之從哥哥那裏回來後,我就進入了和第四個主顧的和約履行期,之後和哥哥也很少通電話。


    再後來,哥哥離開了鄉村小學,但去了什麽地方,我又找不到他了。我和第四個主顧的關係存續期間,我的心是很麻木的,並更加詮釋著職業情人的角色,成為這個俱樂部裏當然的大姐大。


    哥哥突然來看我,是因為聽說平顏死了,他對我依然關心著,依然牽掛著,這讓我很感動。也許是看到我目前沒有“工作”,他非常高興,因為這份高興,他滿眼都是欣慰,又知道我在寫自己的經曆,更覺得我的變化是可喜的。不過,他沒有要求看我寫的東西。


    和哥哥在一起,我的心情也輕鬆了很多,小妹妹天天晚上糾纏,要我說我和哥哥的故事,又讓我心煩。我不想讓小妹妹知道知道我和哥哥的關係,更不想讓哥哥知道小妹妹要做職業情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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