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修訂版》(118)


    導演帶來的這個消息,讓我又一經曆了一次失眠之夜。幾個月來,高冠一直在等我在第五個主顧的案子裏脫身,但是我選擇了脫離俱樂部,的確很沒給他麵子。他是我們這個俱樂部主顧中權力最大,官位最高的,在省委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我們的主顧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心理疾病,換句話說,就是他們都有些變態行為,高冠會有怎樣的變態行為呢?我沒有向導演打聽這些,就算有,高冠也不會在導演麵前暴露出來,那些變態行為是隻有私底下才會表露出來的,苦的都是我們職業情人。


    我失眠,是因為我在做一個重大決定。[]是重出江湖還是就此隱退?


    我已經脫離了俱樂部,本來是沒有義務為保護俱樂部而委屈自己的,我也不缺錢,這幾年的賣身錢足夠我坐吃到下輩子了。


    但是,我又真的想回到俱樂部去。我得不到愛情,脫不脫離俱樂部根本沒有差別,差別隻在於我在高冠眼裏的價值。就像他說的,他要女人,招手即來,但是他為什麽要用幾個月的時間來等我言小癡呢?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對我來說不是很有挑戰性嗎?


    做職業情人八年,我一直是被動的,我也沒有真正征服過一個主顧,高冠既然如此看重我,也許我能征服他呢。[]


    我是在想入非非吧。


    的確,這個晚上,我想了很多,想得頭痛,想得昏亂,想得渾身無力。但這個決定很難做。


    老實說,八年的職業情人生涯,我真的厭倦了,也想過一種平靜的日子。可是在沒有愛情的日子裏,我寄住在晶瑩這裏,竟感到天地之大,居然沒有我可以去的地方。


    回家鄉小縣肯定已經不能適應那樣的生活,開公司又還沒有找到項目,而且我是不是做女強人的料也未可知,好象做職業情人才是輕車熟路。


    這個晚上,我還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警察。我和他,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為什麽要為他而從良?不就是有那一夜激情嗎?那算什麽,他隻不過是我和我發生肉體關係的眾多男人中的一個。我沒有義務要為他而守身。


    也許,我骨子就是個放蕩不羈的女人,可能我血液裏就需要那些變態的男人,否則,我為什麽沒有換手機號碼?


    如果換了,導演也就找不到我了,那麽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就算高冠摧毀了職業情人俱樂部又怎麽樣,那已經跟我無關了呀。


    我沒有換號碼,好象冥冥中注定的一樣,我必定還將繼續去走職業情人的灰色之路。


    我做出了這個決定,而且沒有跟晶瑩商量。我讓導演先回去,並告訴了他我回俱樂部的時間。導演走後,我才將這個決定告訴晶瑩。


    晶瑩粗暴地將我按在床上,掐著我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我在玩火。


    她說,言小癡啊言小癡,難道你生來就喜歡做蕩婦嗎?那屈辱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嗎?你已經脫身了,為什麽還要回去?就算沒有愛情,你還有友情啊,我難道不是你的姐妹和朋友嗎?不要因為失去了警察的愛情就讓自己走極端,俱樂部的生死存亡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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