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修訂版》


    我痛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差點昏死過去嗉。


    原本就不堪一擊的大門已經被攻破,我知道再怎麽想回到從前都不可能了。


    在疼痛裏,在呻吟裏,在眼淚裏,在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裏,我逐漸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任憑那個男人在我身上肆意妄為。


    他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完全不顧我是生是死,他盡情地在我痛得麻木的身體裏衝刺著,不時地發出興奮到極點的喊叫……總之,他怎麽覺得舒服就怎麽做,那個時刻我在他眼裏,一定不是人,隻是任憑他發泄欲望的工具。


    當他釋放了所有的力量後,趴在我身上直喘氣,久久地都不願意離開。我漸漸清醒過來――不,準確地說是我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清醒的。


    其實當他大汗淋漓地在我身上發泄時,我就已經聞到了一股讓人窒息的氣味,但因為我的大腦處於空白狀態,身體裏的疼痛又讓我越來越麻木,所以忽略了。現在,他不運動了,那股氣味散發開來,充斥著這間臥室,讓人感到好難受。


    狐臭。對了,那氣味就是狐臭暗。


    我蒼白著臉,睜著無神的眼睛看著第一個主顧,無法相信這個非常暴力地奪取了我的貞操的男人有狐臭。他不是著名企業的老板嗎?他那麽光鮮,怎麽可能有狐臭呢?狐臭是從腋下分泌出來的惡臭汗液,而他還趴在我身上,我已經被熏得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第一個主顧看到我捏鼻子了,這才從我身體裏出去,什麽也沒對我說,就進了衛生間。我想爬起來,但渾身無力,而且有非常莫名其妙的東西在往外流,當時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男人留在女人身體裏的特殊東西。我隻是覺得好髒,好臭,連同我當時的所作所為,都是又髒又臭的。


    我爬進衛生間去拿衛生紙,看到第一個主顧泡在浴缸裏,閉著眼睛清洗身子。他看都沒看我一眼。


    等我穿好衣服坐在地毯上回想剛才的情景,依然被狐臭味熏得不斷地捏鼻子時,我還是傷心地哭了。我已經邁出做職業情人的第一步,已經回不了頭了。這就是我既清醒又糊塗的一段人生的開始。


    我也不敢馬上離開。


    第一次,我最珍貴的“第一次”就這樣結束了,沒有愛情,沒有真情;隻有交易,隻是交易。


    現在,我已經是個成功的職業情人了,在這八年的磨練裏,我已經具備了勾引男人的各種本領,雖然我隻與五個主顧有過交易,但是我敢說我是懂性的。


    有專家說過,男人和女人在特定的環境裏,如果沒有了道德的約束,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都會像所有動物那樣“吸”在一起的。我非常讚同這種說法,所以人跟動物的根本區別,就在於有那麽多的製度製約著人的思想和行動。


    我是我們這個俱樂部職業情人中的大姐大,但是在今天回憶起過去時,我還是心情很複雜――尤其是我的“第一次”覆亡之旅。


    寫是寫出來了,但我真的很不願意去回憶那個畫麵。昨天我晚上一直睡不著,輾轉反側,思緒萬千,思維好像越來越混亂了。


    所以今天我不想講述完那個晚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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