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修訂版》


    我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刻開車趕到警察家裏。警察的家人看到我,開始非常詫異,然後可能想到了警察因另一個女人而取消婚禮的事,想到了我就是那個女人,於是扭著我又打又罵。尤其他母親,又哭又罵又打。警察聽到聲音從房間裏出來,將我“救”了下來,護著我進了他的房間。


    背後又傳來他母親的哭罵聲。


    警察雖然救了我,但態度很冷淡,很客氣地叫我坐。我抓住他,問他所發生的事是不是真的?


    警察從寫字台上抓起一份報紙遞給我,說,你看吧,早就有新聞出來了,隻不過沒寫出我的名字而已。我沒看報紙,仍舊抓著他發瘋地喊,為什麽要那麽做?你不是最喜歡那份工作嗎?你不是鄙視那樣的行為嗎?為什麽自己要去做那種事還弄成這個地步?


    警察冷淡地說,你激動什麽,我跟你又沒什麽關係。你說我幼稚,其實你才幼稚,你以為我真的什麽都不懂嗎?以為我真的是正人君子嗎?我是男人,是男人就經受不起那些誘惑,是男人就想得到那些刺激。是你把我看得太幼稚了。


    我哭了,哭得很傷心,我抱著他放聲大哭,他卻無動於衷。[]他還說,人是會變的,你不是人生經驗豐富嗎?為什麽沒想到這一點?你的事不用我管,我的事當然也不用你管。我哭道,你再要刺激也不能去找那樣的女人啊,那些女人不幹淨啊。他說難道你就幹淨了?你比她們掙的錢多就幹淨了嗎鬮?


    他的話很傷我,可是我已經顧不得,我滿腦子都是他嫖娼的事實,我就是弄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那麽做。


    警察名譽掃地了,工作丟了,可是他如此冷淡如此平靜,好象這一切都是他策劃好的,一點也沒有遭遇這些事的正常反應。我不管哭得多傷心他都冷得叫人寒心,叫人感到是那麽陌生。


    我還記得當初調戲他的情景,他是那樣難為情,那樣嚴肅正統,如果他去嫖娼真的是為了尋求刺激,那我就是罪魁禍首啊。我和他隻發生了三次性關係,但三次都非比尋常,不管是關係發生的時間地點還是狀態,都是那麽特別,對他來說,的確是刺激啊。他要辭了職來和我結婚,我卻拋棄了他,一次一次將他拒之千裏,使他沉淪風塵,釀成現在的苦酒。


    我不怪他家人對我的攻擊和辱罵,這個事實再一次粉碎了我的勃勃雄心,晶瑩的問題還沒解決,他的事情更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哭得那樣傷心,哭得撕心裂肺的,他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所有濃烈的愛就化成了雲煙似的。


    下午,我打電話將美麗老師約了出來。我約她到了茶樓,要了個包間。美麗老師一進包間就冷漠地說,你還約我幹什麽?我們之間還有什麽話可說嗎?我說,警察出事的時候你一定是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美麗老師眼睛裏有深深的仇恨,憤恨地說,告訴你?為什麽要告訴你?你讓他得了性病,他又讓我得了性病……


    性病?我哆嗦起來,驚震地看著她哦。


    她說就是性病。我承認我依然愛著他,我想跟他和好,就算離婚了,我還是希望和他和好,他畢竟是我從小愛到大的男人,如果不是你這個女人,他不會背叛我。我想了很久很久,於是我決定按照你說的,改變以前的觀念,用蕩婦的本領去吸引他。那天他從你那裏回來,狀態很不好,我用盡溫柔安慰他,他畢竟還是對我有感情的,所以他要我給他時間來忘記你。順理成章的,我們了。我們都很滿足,我們重新有了恩愛的感覺,我們彼此都說把過去的一切忘記開始新生活。


    我苦澀地說,那不錯呀,那正是我希望的結果呀。


    美麗老師依舊憤恨地說,可是你太濫交,你把性病傳染給了他,他什麽時候得了性病也不知道,然後就傳染給了我。前幾天我因為檢查出確實是性病,我傷心,憤恨,所以去找他鬧。他背叛了我不算,還將性病傳染給我,他安的什麽心?那個男人怎麽可以那麽對待我?我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他了?言小癡,你這個魔鬼,你破壞我們的感情不算,還奪取了我們健康的身體,你怎麽如此卑鄙?


    我的心直往下沉,沉入一個可怕的深淵裏。天哪,到底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為什麽弄成了這個樣子?真的是我把性病傳染給了警察嗎?可是我沒有性病呀。還是我已經有性病隻是沒有發作,但病菌已經傳染給了警察反倒使他提前發作了?是這樣的嗎?


    我哭倒在許總麵前的時候,是在他的辦公室。許總陪我坐著,我將警察的情況哭訴給他聽了,然後聲淚俱下地說,你也去做個檢查吧,我對不起你。許總說冷靜點,也許情況不是這樣的,你應該和警察好好談談,把事情弄清楚。我說就是這樣的,我就是不幹淨的女人嘛,我就是害人精嘛。


    許總等我哭夠了,替我用紙巾擦著淚水,說,小癡,事情來得太突然,你一定要冷靜。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就更要冷靜對待了,該怎麽解決,要和警察商量好。你自己也去做個健康檢查。我慘然道,我從來不想害人,可是我害了他,害了無辜的美麗老師,我得什麽病都是報應,都是我必然要付出的代價,可是我沒想到會連累到他們。天哪,到底為什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啊。


    許總要我冷靜,我哭了兩天,昏亂了兩天,然後不得不冷靜下來。回到別墅高冠要跟我親熱,我也了無興趣。我去做了性病檢查,結果是我沒有任何性病,那麽警察的性病從何而來的呢?隻有一個解釋,他真的和夜總會裏的小姐有過關係。


    警察的家人不知道他得性病的事,因為沒有了工作,警察天天都呆在家裏,吃了飯就睡覺,有點自暴自棄的味道。他不和家人說話,任何人跟他說話他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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