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修訂版》


    女人說,我的老鄉中也有幾個女孩子被騙的,我好象聽到有個老鄉說,現在城市裏的男人在悄悄流行一種什麽新玩法,說發廊妹呀三陪小姐呀太不保險了,相對來說,保姆就保險多了,不會傳染上不幹淨的病,一般的保姆都是從鄉下來的,思想還比較保守,又好嚇唬,就算長期保持那種關係,隻要不讓她去別的人家,就能用很少的錢控製她們。(.好看的小說)就像我……


    女人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我們都很理解她的心情,她這個三十幾歲的婦人都抵抗不了誘惑並且那麽好糊弄,莫說那些沒有見識的小姑娘了。


    我也知道,有些做保姆的女孩子就是因為被主人欺負了最後看破了貞操觀而去做了色情業,我們俱樂部的姐妹個個有很高的文化素養,有很出色的才藝,我們不是照樣走上這條路了嗎?色情業的檔次,在我們和女人以及那些更陰暗的地方潛藏的女人身上,充分體現出來了。


    我覺得悲哀,也覺得憤恨,但更多的是思索。做我們這行的,最容易染上性病,這是無法否認和辯解的,我們俱樂部裏的人幾年來還沒有人有過性病,但不表示我們身上沒有帶著病菌。警察不知去那種地方放縱了幾次,不幸染上了性病,這是不是我的報應?


    當我具體地了解了一下性病的種類和嚴重性後,我再次打電話給警察,哭求他盡快把病治好。


    他還是那樣威脅我鬮。


    我在電話裏說,你不知道我的具體情況,怎麽老是要威脅我?


    警察說,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樣的生活,舍不得那種賺錢的方式,你說你清醒了明白了,其實你依然糊塗得很。解散俱樂部有這麽難嗎?你隻要跟她們說不再幫她們尋找主顧就行了,她們要不要改邪歸正是她們的事。可是你連這點也做不到。你給自己太多的借口把問題看得太複雜,隻能說明你根本不想改變。至於你和高冠的關係,如果真的中途不能解約,我可以給你時間等到和約到期。


    警察的態度十分明顯,他就是要我改邪歸正向他靠攏,我覺得好難好難。有時候我想,一定是我愛他還沒有愛到不顧一切的地步,也就是說根本不及他愛我的程度,我一直一相情願地愛他惹他成全他,結果他給我來得這麽徹底。


    這個電話是在我辦公室打的。掛了電話後我迷茫地看著手機,很久都不知道該做什麽。小妹妹進來給我匯報這個星期酒吧的營業總結,我似乎也根本沒心情聽。


    哥哥突然來到,讓我很意外。小妹妹也很意外,有些不自然地看著哥哥。哥哥微笑著對我說,小癡,我們老板應約參加一個從國外回來的朋友派對,挑選了幾個人給他裝門麵,我在人選之列。我需要舞伴,所以來給小妹妹請假。


    我驚愕地看著哥哥,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哥哥此刻微笑的麵容讓我知道他已經走出灰暗的心情,這個舉動也證明了他準備接小妹妹回家了。小妹妹先是發愣,繼而抱著哥哥歡叫道,真的嗎真的嗎?你真的帶我去參加派對嗎哦?


    哥哥摟著她說,是的,我帶你去,算是帶你參加所謂上流社會的一次活動吧。但是你要打扮得漂亮點,談吐要優雅,氣質要高貴,形象不能給我們老板丟臉。我把老板安排給我的舞伴給拒絕了,你要是給我丟臉,我就永遠不帶你參加那樣的活動了。


    不會不會不會給你丟臉!小妹妹迭聲說著,不住地親著哥哥的臉。然後,情勢發展下去,當然就是他們兩個忘乎所以地接吻了。看著哥哥和小妹妹忘情地擁吻,我含著眼淚出了辦公室,輕輕帶上門。


    我站在酒吧大廳裏,燈光營造出來的特殊氣氛裏,我看到兩個小弟分別在跟兩個老板一邊喝酒一邊愉快地交談著。舒緩的輕音樂飄蕩著,各種酒香彌漫著,兩個年輕的調酒師姿態曼妙地給兩個女客調著酒……完美酒吧,真的能完美嗎?


    我出了大門,正準備去開車,哥哥和小妹妹拉著手從裏麵出來,小妹妹一臉紅暈,漂亮極了,哥哥眼睛滿是愛意,對我說,我帶她去買禮服,你要去哪裏?我說去找警察。哥哥說,小心別被人發現了。我說這段時間都是我自己開車,高冠知道我不敢違背他。


    但你還是要小心。哥哥叮囑道。


    我決定去找警察,是受了哥哥和小妹妹的影響,他們如火如荼的擁吻對我刺激太大了,潛藏在心海深處的渴望促使我不能再這麽優柔寡斷下去,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讓警察去看病,什麽都可以慢慢來,但病不能拖。


    警察這段時間一般都在家裏,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待得住,被開除一個月了,家人朋友都在為他的工作而奔走,可是他一點不著急,就是把自己關在家裏。我到他家的時候,正好他的家人都不在,他一個人在家睡覺。


    進了他的臥室,我板著臉說白天黑夜睡覺睡得著嗎?他說,睡不著的時候就去找小姐排遣寂寞嘍。我惱怒地將他推倒在床上,問你什麽時候找的小姐弄成這身病?他還笑呢,說你真想知道呀。我說是,我想知道,到底你為什麽一定要去找那樣的小姐來氣我。他說,就是跟你在你辦公室裏親熱過後的那個晚上,我決定墮落。


    我呆了,然後伏在他身上哭出聲來。我能不哭嗎?我刺激了他,我墮落得不能自拔,他也拯救不了我,所以他走向極端,要跟我一起墮落。


    他坐起來捧著我淚臉,說,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為我流的眼淚是假的,我一直提醒自己跟你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能相交。我也曾一度相信你是在玩弄我,但我還是深陷在這份感情裏,走不出來。我很不願意拋棄那麽好的未婚妻,盡管我弄明白我和她之間沒有如此深刻的愛情,但我和她二十幾年的感情足夠我們恩愛一輩子了。可是最後,我還是拋棄了她,選擇了和你一起墮落,一起走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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