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故事背景:導演篇


    小夥子是從一個貧窮山村來的,大學時就勤工儉學,畢業後他不願意回到家鄉去,就在城市裏到處找工作。(.無彈窗廣告)沒有門路,沒有認識的人,他到處碰壁。像他這樣的大學生太多了,人才市場裏人山人海,求職,談何容易。目前,小夥子在一家酒吧裏做臨時工,收入很勉強。


    導演從小夥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許多往事浮上心頭。求職,打工,結婚,辭職,做生意,借錢,生孩子,夫妻吵架,離婚……小夥子學的是曆史,他曾經對曆史十分著迷,想成為曆史學家。可是在求職的這段時間裏,他的理想動搖了。曾經那麽多人反對他學曆史他都堅持過來了,但現實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就教會了他。


    導演忽然想到,他可以開一家酒吧。一來,他可以做一個正當職業,既能掩藏職業情人組織,又能接觸更多的大款。二來,他可以吸收像小夥子這樣的大學畢業生,暫時給他們一個工作的地方,生存起來。三,這是最主要的,導演覺得自己賺到錢了,應該要做一點什麽事來讓安撫自己的良心了。


    不用奇怪,也不是為導演粉飾,導演是一個複雜的男人。[.超多好看小說]他聰明,智慧,一身的藝術細胞,一腦袋的藝術思維,隻是他努力了那麽多年都沒有實現自己的藝術夢想。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對不起那些女人,對不起祖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既知道自己在犯罪卻不承認在犯罪,既知道自己很不道德卻不承認不道德,但是,他承認自己賺了昧良心的錢。隨著錢的數目越來越大,他常常會在夜裏從夢中驚醒,然後出一身冷汗。很多時候,他會對著自己孤單的影子喃喃自語,顧影自憐。他需要一件事情來讓自己的心安寧一點。


    導演開了酒吧,小夥子成了他第一個酒吧裏的職員。導演選定了貧窮地區來的大學畢業生,他給他們一個暫時棲身的地方。他給酒吧裏的每個工作人員都灌輸了這樣的現象:那些來酒吧的年輕漂亮女人,是都市白領,他有一個都市麗人俱樂部,是為緩解她們的工作壓力和精神壓力而成立的。當她們到酒吧來時,除了對她們進行正常服務外,不許打聽其他的事。同時,他又對小癡她們嚴格規定:不許跟酒吧裏的工作人員談戀愛,更不許跟他們隨便上床,除了正常的在酒吧吃東西接受服務外,不能跟他們過分親密。更不許暴露組織的秘密。


    幾年裏,導演會將那些大學生推薦給他認識的企業老板,幫助他們尋找符合他們專業的工作機會。


    我問導演:這樣做,你的心安寧一些了嗎?


    導演說:安寧多了。我沒有在酒吧裏搞色情服務,來我酒吧的客人大都是企業老板,而且是那些我認為他們真正是幹事業的人。那些太好色的老板,我一般不介紹他們到酒吧來。我不求酒吧生意有多麽好,隻求酒吧能幹淨地賺錢,能支付員工的薪水和完稅就行了。


    我說:你樓上是那個組織,樓下是你認為幹淨的酒吧,這不矛盾嗎鬮?


    導演說:是矛盾,但是藝術不就是要講究製造矛盾嗎?你是寫書的,你更懂得矛盾才能推動故事的發展,是不是?


    我說:是。


    導演說:生活也是矛盾的,隻不過矛盾的程度不同罷了。權勢男人表麵一套,背麵一套,矛不矛盾?有個少年為了不讓母親遭受父親的暴力而殺死了父親,他矛不矛盾?


    我承認導演的話是無懈可擊的。生活中矛盾的事太多了,哲學上不也有矛盾地統一這個說法嗎?導演用酒吧掩藏那個組織,讓組織賺錢,讓酒吧完稅,這正好體現出導演這個人夢想和現實的兩個極端思想。


    就這樣,導演的酒吧和那個組織,矛盾地統一起來了。


    導演是個既有文才又有口才的人,他善於辯解,善於分析,更善於總結。在我們的通話過程裏,我每提到一個問題,他都能解釋清楚,合理分析,總結歸納。我感覺得到,他是一個頭腦清醒思維敏捷的人。在跟我通話的時候,他是麵對著兒子成了植物人的殘酷現實,可以想象,在此之前,他是如何精明而銳利的哦。


    我轉移了話題,問到了組織裏第一次死亡的情況。


    導演那個組織裏第一個女孩死亡後,導演的決心動搖了。導演說,他害怕死亡,他不希望他手下的女孩任何人死亡,他隻想讓她們賺到錢後去過舒心而富足的日子,所以他嚴厲地要女孩們遵循他的那些規定。其實在長久的實踐中,晶瑩她們自己都總結出來了,按照他的規定去做事,是最保險的。


    組織裏第一個女孩死在萬紫千紅的春天,當到處洋溢著春的美景時,那個死亡的女孩使導演陷入彷徨之中。他不知道那個事還能不能繼續做下去,女孩死後的那次集體會議上,他第一次大發雷霆,改變了他一貫溫文爾雅的形象,更加嚴厲地罵她們幼稚膚淺。


    導演童年時代經曆過一次死亡,那次死亡事件,給他留下陰影。


    導演十一歲那年,他和同學們到鄉完小去參加小學畢業考試。他們是步行。途中,要過一條河,需要坐機動船過三公裏河段,這樣能走一條捷徑到達鄉完小。當時連續下了幾天的暴雨,河水浪很大,機動船嚴重超載,本來隻能坐二十人的船,結果坐了四十幾人。船行駛了不到兩公裏時,突然翻了。


    四十幾個人一起掉入河裏。導演雖然年齡不大,但會遊水,他在向岸邊遊的時候,幾次被人差點拖下去。那次事故,有三十來個學生喪生。事後,望著河麵上漂浮的學生屍體,他驚恐得戰栗,一眼望過去到處是屍體的場麵,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裏了。


    導演從那以後甚至對水有了條件反射,所以他一般不坐船,就是每次過橋,都會有些緊張。後來自己買車開車了,要是過橋的話,隻要下麵是水,他就會開得特別慢。而他和兒子出事的時候,也正好要上一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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