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故事背景:紅雪篇


    在夜街上,我和紅雪說了很多話,不過後來說的,都是我們這裏的一些比較有趣的老百姓中流傳的事,我還教她學說無錫話。[]漸漸地,紅雪有了笑聲。


    十點左右,我帶紅雪去吃消夜,讓她吃無錫地道的小吃,然後給她將那些小吃的來曆,講古代關於那些小吃的故事。紅雪的情緒隨著我有意無意的話題而變化著,她一點一滴的變化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頭。


    是的,我要用我的方式,打開紅雪心裏那扇關閉的門,帶領她灰暗的心靈,走出灰暗的心理世界,重新回到陽光中來。我希望能達到這個目的。


    第一個晚上,紅雪似乎睡得不好。她就住在我隔壁,我很注意她晚上的情況,那一個晚上,我沒有睡好,我聽到她翻來覆去的聲音,很為她擔心。


    次日早上,我弄好早餐時,紅雪已經起床了,神色有些困倦。我和她一起吃早餐時,她突然問我:姐姐,你體驗過銘心刻骨的愛情嗎?


    我笑道:當然體驗過。噢,我喜歡跟人探討愛情這個話題。


    (紅雪主動問我關於愛情的話題,說明她所有的心結,都是圍繞愛情而糾纏的。追求純潔愛情的紅雪,在丈夫的生命麵臨重大危險的時候,不得不去走那條出賣自己的路,神聖的愛情和殘酷的現實那個時候就已經重創了她,所以一旦丈夫離開人世了,她的精神殿堂也就轟然倒塌了。現在她提到愛情的話題,表示她心頭迷茫到了極點,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站在她的立場來看待她的愛情行為,或者說沒有任何人懂得她的愛情追求。這是個好兆頭,她每挑起的話頭,都代表她渴望打開那個心結的心情。(


    紅雪立刻要我講述我的愛情故事。於是我簡單地講了一下(請理解我在這裏不能寫出我的愛情故事)。紅雪聽得很驚奇,最後問:是真的嗎鬮?


    我肯定地說:是真的。像不像說書?


    紅雪連連點頭。


    我說:我有一個關於愛情的觀點,你要聽嗎?


    她又點頭。


    我說:我認為,有些人的愛情,一生中隻有一次,這一次的愛情,是會心意相通,靈魂相契的,痛也好,酸也好,苦也好,累也好,甚至還有些感應的東西。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體驗到,或者說有些人經曆到了,卻沒有感受到。或者有的人對於這種愛情感受,不是很明顯。(.)


    紅雪有些發怔,說:我不大明白哦。


    我微笑:這隻是我的一種觀點,你不明白也很正常。我嘛,可能把問題搞複雜了。因此,生活中簡單一點的愛情,反而讓人容易接受,一段愛情失去了,可以開始新的愛情,隻要兩個人彼此珍惜對方的感情,願意為對方去付出,那就好了。


    紅雪說:這樣說我就明白了。但是,如果忘不掉過去的呢?


    我說:如果忘不掉,一輩子都忘不掉,那就說明那個人和你的愛情,就是我剛才所說的我的那種觀點的愛情模式。因為這種忘不掉,是心裏無法去裝第二個人,對嗎?


    紅雪說:是啊。姐姐,你說,人如果沒有愛情該多好,就是一個人生活,沒有情沒有愛,該工作就工作,該休息就休息。


    我說:如果人類沒有愛情,那人類就無法延續下去了。自然界一切生物,都是有愛情存在的,動物植物都有,何況人類呢。就是因為有愛情,生活才會豐富多彩嘛。


    整個早上,我和紅雪都在討論愛情這個話題。她一個勁地說沒有愛情就好了,那仍然是一種逃避態度,因此我就總是說愛情有多麽多麽好,就算是痛苦得死去活來,也是需要愛情的。


    上午,我讓紅雪陪我去逛商場。開始她不願意去,說想呆在家裏睡覺。我說不行,你一定得陪我去,平時很多時候我都一個人去逛,今天無論如何要你陪著我。誰讓你是我的姐妹呢。我說。


    我在紅雪麵前表現得很激進,很開朗,還故意表現出風風火火丟三落四的樣子。紅雪很吃驚,可能她覺得我應該是個穩重,斯文,秀氣的人,她的話語裏絲毫不掩飾她的懷疑。逛商場的時候,我故意一會兒忘了買這樣,一會兒又忘了買那樣,逛完了這家商場,“突然想起”還沒其他的,趕緊又跑一家商場。紅雪連著跟我跑了幾家,最後建議我坐下來,將所要購買的東西列個清單出來。


    我立刻說好主意,然後就坐在某個商場的茶座裏羅列“購物清單”。


    (我這樣做,就是要激起紅雪死去的生活熱情。我想,她封閉自己,僵化自己,都是因為對生活失去了熱情,愛情悲劇的那道坎,已經將她所有活的細胞給殺死了,生的越來越弱了。我表現得大大咧咧,馬馬乎乎,她就會覺得奇怪,因為她開始對於我的印象不是這樣的,那麽她就會對我花心思來了解,那樣才會隨著我的思路來敞開她自己。)


    我這個目的達到了。羅列了清單後,紅雪替我拿著清單,然後告訴我,那些物件應該在某某專櫃去買,不能亂跑,否則既浪費時間,也浪費精力。看著紅雪越來越激進地幫我選購,我變熱烈地誇她能幹會生活,還不失時機地開玩笑說“誰娶到你真是有福氣”之類的話。


    花了兩千來塊錢購買了我可以使用很長時間的一些日用品後,我和紅雪回到家是下午四點了。累啊,逛街買東西本來就累,而我還要花心思觀察紅雪,所以更累。回家後,我們倆就倒在床上,四肢朝天地舒展起來。


    紅雪忽然間精神特別好,看著我誇張的睡姿,非常好奇地問:姐姐,你真是經常給人做心理疏導的嗎?


    我不露痕跡地觀察著她的眼神變化,點頭:是呀。


    紅雪說:可是我為什麽覺得你不像呢?


    我反問:哪裏不像?


    紅雪說:給我做疏導的醫生,都很嚴肅,很認真地問我很多問題,不管我想不想回答,都要求我配合他們,好好回答。可是你,從來就沒有問過我那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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