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第二部》上門


    小妹妹的話確實讓我消了些氣,但我心中還是感到很不舒服。過去,男孩母親罵晶瑩肮髒時我都憤怒,何況現在警察的媽媽指著我的鼻子罵我那些錢是不幹不淨的,是個人也忍受不了。但我還是得忍。


    看來,目前警察就是來跟我住一晚都不行,該如何解決這個矛盾呢?


    步雲和我的第四次約會,我沒有去。我大著膽子想試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會做些什麽。不過我得承認,這個晚上我沒去,心裏卻一直不塌實,電話一響,我就神經過敏以為是他打來的。我靠在床頭上看電視,頻道換來換去,也沒看進什麽。


    我想讓自己靜下心來寫點什麽,電腦打開卻沒心思。我又想看導演留下來的那本特殊的經驗日記,翻了幾頁,也覺得沒有興趣了。於是索性關了電視。


    可是,我依然不自在,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步雲而無法平靜自己。如果真是的話,那就太可怕了,他如此影響我的情緒,我如何才能走出他的陰影?


    這個晚上,步雲沒有電話來。我想他一定是放棄了,不然總會來個電話催一催的。然而這個想法我一點也不自信,如果他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就不會將我約到他的別墅去了,不會如此輕易地將他的遊戲告訴我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擺出了一個誌在必得的架勢,同時也根本沒有給我任何退路鬮。


    我腦子很亂,心情難以平靜,最後迷糊到後半夜才睡著。夢裏,我又看到了那張可怕的網……醒來時,我渾身濕透了,有些驚恐地望著我的家。黑暗中,迷蒙中,我的家變成了看守所的牢房――那個關閉自由的號子,那個能讓人發瘋或窒息的世界。


    我喘息著,從櫃子裏取出了幾包東西:那是我從看守所帶回來的,衣服,臉盆,水瓶,杯子,牙刷,連同沒用完的肥皂洗衣粉洗發液什麽的。我一件一件將那些東西擺開,然後盤腿坐在地毯上,每看到一樣東西,眼前就出現我或穿著或拿著那樣東西的情景。於是,連帶著一次次被提審,一次次向獄警喊報告我要上廁所或要去買東西,一次次站在莊嚴的法庭上做證……


    半年,那是我失去自由的半年,同時也是我的心開始自由的半年。我獲得了緩期兩年的機會,我不願意被投入監獄裏去勞動改造。我愛美,我喜歡穿漂亮衣服戴名貴首飾噴進口香水的日子,喜歡躺在幹淨而舒適的大床上和我所愛的男人親熱的日子。


    不!不!不!我擺著頭,捧了一件東西又放下一件,我一次次對自己說,言小癡,不能去過那種失去自由的日子,不能去過用號碼代替自己姓名的監獄日子,這些東西提醒著你,一定要真正地獲得新生,獲得新生!


    拒絕!一定要拒絕那個可怕的男人!我對自己說,不管那個男人如何誘惑如何威逼,都一定要堅持自己!


    酒吧的生意一般下午和晚上才是真正的營業時間,上午和中午相對來說客人很少。我呢,如果起得早,上午就去酒吧,起晚了,就下午去哦。


    這次我是中午才去的。我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設計很新潮,顯得很大方,款式相當不錯,修長的雙腿裸露著,穿著長統絲襪,黑色時尚皮涼鞋,整個人看上去清爽而高貴。黑色更能掩飾身材的缺憾,會讓身材看起來纖細些,何況我本來就身材完美。


    我還沒進辦公室,小妹妹就告訴我有個客人在辦公室等我很久了。我說是誰呀。她說不認識,我告訴他你不一定會來,但他還是要等。我說我給你打電話叫你早點來,他又說不用。小癡姐,他長得不是一般的帥哦,好象很老了,又好象特別年輕。


    我一怔,馬上想到是步雲。我的心頓時撲通撲通跳起來。他敢明目張膽地跑到這裏來找我?不怕被人認出來?我急忙推開門。


    果然是步雲。他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喝著茶,非常自在地掃視著我的辦公室,看到我進來,隻微微笑了笑。我疾步過去不滿地叫,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他非常紳士地聳聳肩道,怎麽不能來嗎?作為領導,工作時間之外不應該過自己的生活嗎?今天可是星期天。


    我說,你就不怕被人認出來?你也太……他站起來走到我麵前,曖昧地湊近我的臉說,怎麽,你擔心我呀?嗬嗬,誰又說作為領導,不能到自己市民的酒吧裏來做客呢?難道有人知道,你是我不能見光的女人嗎?


    他的話聽起來很色,可是他的樣子不色,那種曖昧的目光和笑容,確實帶著男人的占有,卻也有男人對女人極度的欣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本身透出來的氣質和修養遮蓋了他罪惡的內心,所以看上去他那個動作,一點不下流。


    我轉身坐下,特意和他拉開距離,冷靜地說,領導來做客當然無可厚非,不過希望不要帶有其他任何目的。他卻走到我的辦公椅子上坐下,旋轉了一圈,道,昨晚你失約了。我說我可沒有答應什麽。他說是嗎?你也沒有反對呀。我說,不管是答應還是反對,反正我不會和你玩任何遊戲。


    他哈哈一笑,將桌子上的幾本文件夾拿起來翻看著,說,看來,言小姐不如傳說中有特點啊。難道是我判斷失誤了嗎?我快步過去將文件拿過來,笑道,步先生,如果你想喝酒呢,我可以陪你,來的都是客嘛。如果你想和我談生意呢,也行,希望你把那個所謂的遊戲收起來。


    他卻將我的手抓了過去,放在他嘴上親吻了一下。我急忙縮回手,但又被他抓過去了。他要扯卻扯不出來。他說,這雙手用來洗衣做飯不是太可惜了嗎?這雙手天生就應該是讓男人捧著手心裏來親吻的。我有些惱火,正色道,步先生,請你放尊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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