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雜毛,你還別不信!”


    顧隋棠嘿嘿一笑:“你那個短命的弟子不是死了嗎?靖安司正好缺一位巡查使,葉青,來來……”


    顧隋棠招了招手,將後麵的葉青叫到跟前,指著葉青道:“我現在任命你為洛水靖安司巡查使,接替霄陽的位置。”


    “啊……”葉青一愣,這麽刺激的嗎?


    他來洛水靖安司隻是為了混一個都尉當當,怎麽一眨眼,就成了巡查使了?


    顧隋棠沒有理會葉青,扭頭看向王落日道:“葉青現在是我靖安司的巡查使,你現在殺一個試試,信不信我立馬踏平你們落日山?”


    “你……”王落日睚眥欲裂,卻無能為力。


    若是先前,葉青隻是一介無名之輩,他殺了也就殺了,利弊之下,靖安司應該不會為了葉青與他為難。


    但現在葉青成了巡查使,靖安司的高層,他若再殺了對方,那就是徹底與靖安司撕破臉,打大楚朝廷的臉麵,龍顏不可辱,朝廷一怒之下,或可能真會將落日山夷為平地。


    “嘿,老雜毛,你不是能耐嗎?倒是動手啊,來,老子不攔著你!”顧隋棠挪開腳步,讓開身子,露出身旁的葉青。


    葉青也很識趣的挺了挺胸膛,一副挑釁的模樣。


    我現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你能,你來啊!


    “轟……”王落日起身,身上爆發出恐怖的氣勢,霸道暴戾,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毀滅殆盡。


    最後,王落日還是沒敢動手,惡狠狠道:“顧老匹夫,今日之事,老夫記住了!”


    說罷,便欲轉身離去,但就在此時,顧隋棠一步跨出,出現在王落日身側,一拳砸在王落日的腰上,轟鳴聲中,王落日直接被一拳轟出了大門。


    “啊呸,敢跟老子放狠話,要不是老子跟你落日山的老祖有點兒香火情,早就將你錘成肉泥了,還不給老子滾!”


    顧隋棠看著門外踉蹌不止的王落日,呸了一口:“滾蛋!”


    這次,王落日一句話未說,淩空掠起,眨眼消失不見。


    但任誰都能看出,王落日臨走時的憤怒與暴虐。


    “霸氣啊!這才是真正的強者!這波躺的真舒服!”葉青望著王落日離去的身影,心中思緒翻飛。


    “啪啪……”


    忽然,顧隋棠拍了拍手,看向葉青道:“葉小子,你以後就是我洛水靖安司的巡查使了,好好幹,我看好你哦!”


    “啊……前輩不是開玩笑?”葉青以為先前是顧隋棠在開玩笑,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顧隋棠笑道:“我堂堂靖安司副司首,哪有空和你開玩笑!”


    葉青遲疑道:“我怕……”


    但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顧隋棠打斷:“怕什麽怕,我剛才試過你的功夫,並不比聿淮、念酒差,而你在安陽的表現,也證明你智謀非凡,足以勝任洛水巡查使的工作。”


    “聿淮,登記造冊之後,將巡查使的令牌交予葉青,再向他介紹一下職責!”旋即,顧隋唐看向林聿淮。


    林聿淮點頭應道:“是!”


    “好了,都去忙吧,散了!”顧隋棠揮揮手,將眾人遣散,準備離去。


    這時,門口忽然闖進來一個人,大吼一聲:“那小子在哪兒?老子要跟他再戰三百回合!”來人正是先前被葉青一拳轟出門外的魏嶽山。


    “啪……”


    然而,魏嶽山話剛說完,一個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將他拍的打了個踉蹌。


    “誰?誰打我?”魏嶽山大吼道。


    “老子打你,怎麽著了!”顧隋棠又拍了魏嶽山一巴掌,罵道:“跟了老子這麽久,功夫都學到狗肚子上去了,還沒煉體有成,連一個比你小的人都打不過,丟人!”


    “滾蛋……老子看到你就來氣!”


    說罷,顧隋棠一腳踢在魏嶽山的屁股上,可憐的魏嶽山又直直飛了出去,重蹈覆轍。


    “這……”葉青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林聿淮笑道:“他叫魏嶽山,靖安司都尉,也是副司首的徒弟。”


    “哦,難怪!”葉青了然,旋即道:“在下葉青,字無歡,見過兩位大人?”


    林聿淮溫和一笑:“葉兄客氣了,你以後就是巡查使了,跟我與念酒同級,叫什麽大人,名字相稱即可。”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聿淮,暗秘使;他叫楚念酒,捕風使。”林聿淮將他與楚念酒介紹了一遍。


    “見過林大哥,楚大哥,你們以後稱呼我無歡即可!”葉青從善如流道。


    “嘖嘖……無歡啊,你可不得了啊,不滿二十,就成了巡查使,這可是洛水靖安司幾十年來頭一份啊!”


    楚念酒熟稔地摟著葉青的肩膀,灌了口酒,嬉笑道。


    葉青摸著鼻子,笑道:“我也沒想到,到現在我還懵著呢?”


    “副司首嘛,做事不出人意料,就不是副司首了,你習慣了就好!”


    楚念酒哈哈一笑:“對了,等聿淮給你登記造冊,辦好手續後,我做東,今晚請你到翠微舫喝酒,壓壓驚!”


    葉青拱手笑道:“那就多謝楚大哥了!”


    林聿淮拆台道:“請客壓驚是假,恐怕是你想喝翠微舫的翠微雨花釀了吧!”


    楚念酒渾不在意道:“都一樣,都一樣,請客喝酒,一舉兩得嘛!”


    “行,都是你有理!”林聿淮笑著搖了搖頭,看向葉青道:“無歡,走,我帶你辦理一下手續,再給你介紹一下你的職責,熟悉一下靖安司!”


    “那就有勞林大哥了!”


    “不客氣!”


    ……


    “羲皇乘攆觀想法!羲皇乘攆圖居然在他身上?!”


    洛水城外,原本一臉猙獰的王落日忽然收斂煞氣,眉宇間不可察覺地露出一抹驚喜和笑意。


    “羲皇乘攆圖在葉青身上,難怪霄陽和慶葵會暗中去安陽這個小地方,哼,野心倒是不小。可惜,羲皇乘攆圖豈是你們所能肖想的?死了,活該!”


    王落日冷冷一笑,涼薄淡漠:“不過,也多虧了我的好徒兒,羲皇乘攆圖才會乖乖送到我的麵前。”


    “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有了羲皇乘攆圖,我就能突破至通玄境了,隻要突破到了通玄境,顧老匹夫,老夫讓你血債血償!”


    王落日癲狂大笑,如癲似瘋,聲震百裏。


    等笑夠了,王落日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森殘忍:“葉青……葉青……”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


    “我們洛水,有一水九橋十八舫,所謂的一水,即指洛水;九橋指的是九座橫跨洛水的明月橋;十八舫指的則是翠微、明月、紅袖、如意、清音、飄香等十八座花舫。”


    月上柳梢頭,葉青、楚念酒、林聿淮、魏嶽山以及徐半人五人結伴行走在繁華的洛水河畔,聽林聿淮講述著洛水城最著名的一水九橋十八舫。


    五人自然是去翠微舫喝酒,歡迎葉青加入洛水靖安司,為他接風洗塵。


    其中,葉青和林聿淮、楚念酒是約好的;魏嶽山是死乞白賴跟來的,一聽有酒喝,什麽都忘了;至於徐半人,則是返回靖安司後,被葉青死乞白賴拉來的。


    人多,才熱鬧嘛!


    “花舫啊,有朋有酒有美女,這個可以有!”葉青聽著林聿淮的講述,雙眼放光。


    “哈哈……葉大人,我給你說啊,這翠微舫的翠微雨花釀,可是洛水一絕,每天限量供應,隻有貴客方能享用,很多人想喝都喝不到呢!”魏嶽山舔著嘴唇,一臉饞意。


    “那確實得嚐嚐!”葉青笑笑。


    楚念酒喝了口酒,懶洋洋道:“翠微雨花釀隻是翠微一絕,除了翠微雨花釀外,翠微舫的琴瑟、樂舞亦為兩絕,號稱翠微三絕,無歡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林聿淮笑道:“洛水十八舫,翠微居第一,絕非浪得虛名!”


    “哈哈……我都等不及了!”葉青笑了笑。


    順著洛水河畔,幾人一路走一路聊,可謂見識了洛水的繁華夜景,河岸兩側酒樓客肆林立,花舫遊船如織,絲竹管弦不絕,鶯聲燕語清脆,佳肴美酒飄香,燈火通明,徹夜不息,仿若白晝,如夢似幻,不似人間。


    “到了,這就是翠微舫!”待走到一座潔白如玉、形似明月的拱橋前時,一艘神秘優雅、精美如畫的花舫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艘舫船或許不是最高大、精美、輝煌的,但卻無疑是最耀眼、矚目的存在,如空穀幽蘭,神秘、雅致、空幽,與其他所有的花舫、遊船顯得格格不入,卻又不覺突兀,就像群星拱衛的明月般,獨一無二。


    “這就是翠微舫!”林聿淮指著河中的花舫說道。


    “這沒有舟,沒有橋的,怎麽過去?”葉青看著洛水中央的翠微舫,奇怪道:“飛過去嗎?”


    “對,就是飛過去!”楚念酒輕輕一笑,淩空而起,落在河流中央的翠微舫上。


    “這上船的方式……還真特別!”葉青眼睛一亮,翠微舫距離河岸至少有八九丈的距離,但凡輕功造詣弱一點兒的,還真過不去。


    葉青向前踏出一步,身影飄然,輕若鴻毛,卻又快如疾風,眨眼間就落到了翠微舫上。


    “無歡好輕功啊!”林聿淮讚歎了一句,他本以為葉青的輕功應和其他煉體強者相差不大,笨拙狂猛,卻沒想到如此飄逸,不沾絲縷人間煙火,著實讓他大吃一驚。


    “我來也!”緊接著,魏嶽山大吼一聲,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向前衝出,待到岸邊時雙腿微屈,高高躍起,蹦落在舫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這才是煉體武者應有的樣子嘛!”林聿淮看著魏嶽山,搖了搖頭。


    緊接著,徐半人和林聿淮也相繼掠起,輕輕落在翠微舫上。


    徐半人的輕功詭異莫名,林聿淮的輕功則溫和平靜如水,但盡皆不凡,落在翠微舫上,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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