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些失望,對自己的揣測也感到了一絲懷疑。


    若是沒記錯,那天自己看見的沈鳳的病曆,貌似隻是一般的胃病,並不是什麽絕症之類的。


    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對於當初看見的,方清林自己都有所懷疑了。


    徐州錄又查了一會兒資料,似乎覺得差不多了,便收起手上的那些東西,和方清林打了個招呼便起身主離去。


    等到他走後,方清林再度把庫房裏麵的資料查找了一遍。


    還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了沈鳳的病曆。隻是那病曆上卻清清楚楚的寫著:沈鳳,女,年紀46歲,病情:疑似胃癌!


    看著這樣的資料,方清林對於那天看見的病曆真的表示懷疑了。


    當時因為時間太過於匆忙,自己隻是匆匆的看了一眼。


    很清楚的記得,當時看見的也是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名字,但是病情卻與現在完全不一樣。


    “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甩了甩頭,方清林慶幸自己幸虧白天沒跟喬芮說病曆的事情。


    然而,方清林不會想到的是。


    他尊敬的徐醫師,在回到辦公室後,便從懷裏掏出一張病曆,打燃點火機,把那張病曆點燃,扔到了紙婁裏麵。


    看著那火熄滅,徐州錄抬腕看了看時間,收拾了一下便回家去了。


    在資料室搜尋無果,方清林沮喪的往外行去。


    經過徐州錄的辦公室時,卻看見他的燈還沒滅。


    想到一個醫學上的問題,他便想趁他還在的功夫,進去請教一番。


    一進屋,但聞到一股還沒完全消散的焦味兒,辦公室內根本就沒有人。[]


    走到台桌那裏,想把燈滅掉,卻看見紙婁裏麵有燃過的紙灰。


    心裏的疑惑再次瘋狂的滋生,方清林鬼使神差的撿起了紙婁裏被燒成灰的紙。


    極度小心的用雙手把那張黑乎乎的紙灰拾起,就著明亮的燈光,方清林小心翼翼的瓣認著上麵的字體。


    小時候圖好玩,曾經燒過紙玩,上麵的字,雖然不好瓣認,但對著光線強的地方,還是會認出一些字體來的。


    瓣認了半天,看見上麵的“沈鳳”二字時,方清林的心收縮了一下。


    模模糊糊的“胃”字,讓他如糟雷亟一樣,突然無力的坐在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痛苦的自問,拳頭緊握。


    方清林的眼神沒有聚集,當初選擇到這裏來實習,為的,就是想從徐州錄這裏學到一些知識。


    在外人眼裏,倆人隻是醫師學徒的關係,事實上,徐州錄是方清林從小就佩服的親叔叔!


    這一點,醫院裏麵的人,幾乎沒什麽人知道。


    “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究竟是為什麽?”


    門突然被人關上,抬頭,是一臉驚恐的徐州錄。


    看著把自己當做怪物一樣看待的徐州錄,方清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叔叔……麻煩你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你難道缺錢麽?若是缺錢,我可以讓爸爸給你。你,有把柄在別人手裏麽?若是有把柄,我讓媽媽替你搞定。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做這樣的事情?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呀?”


    說到最後,方清林紅了眸,身體,因為過度激動,從而變的顫抖起來。


    無言的看了看自己最愛的侄兒,徐州錄有短暫的沉默。


    把門關的很嚴,徐州錄把他拉到一邊,用異常沉痛的聲音講起了某樁陳年往事。


    聽完後,方清林失禮的坐在那兒,隔了好半響,這才癡了樣的責問他。


    “難道,就這樣任其發展下去,任謊言這樣說下去?任那對無辜的母女飽受折磨?這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看侄兒陷入了心魔之中,徐州錄歎了口氣。


    把他的腦袋板正,讓他可以正麵對自己。


    “清林,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那件事情,就算我不做,他同樣可以找人做。你沒法估計他的財產有多少?你也沒法子估計他的黑暗勢力有多大!就算我不替他做,你認為,他不會找到別人做麽?我那麽多年的陳年舊事,都被他輕易的挖了出來,你說,他還有什麽樣的事情不能做的?”


    聽到這裏,方清林的眸裏劃過一絲痛楚。


    抱住頭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這天下,難道就沒有公道在了麽?為什麽會是這樣的?這對喬芮,真的很不公平?


    看他還在折騰自己,徐州錄急了。


    一把扯起他,聲音嘶啞的衝他吼道。


    “清林,若是你想要公道,那你把叔叔送到法院去吧,大不了,叔叔被判無期或者死刑。這樣你……你也會覺得良心不愛譴責了。隻是……隻是要麻煩你照看我們家明明,他年紀還小,又不聽話,那丫頭……”


    說到這裏,徐州錄的嗓音都發澀了。眼淚鼻涕,就那樣如瀑般往下掉落。


    看著這樣的叔叔,方清林無言苦笑。


    叔叔用的苦情戲,他不是不知道的,隻是,心地良善的他,確實吃叔叔這一套。


    抬頭,仰望,方清林啞著嗓子問:“叔叔,你……讓我怎麽說你呀。其實當年的事情,過錯並不是很大,可你為了名聲,楞是強把它隱瞞了下來。現在報應來了吧?嗬嗬,放心,我不會去揭發你的。隻是,我想幫助喬芮,這一點請叔叔不要攔著我!”


    聽到前麵的話,徐州錄心裏竊笑不已。他就是了解自己的侄兒,知道他這人正義感太過。遇到事兒,你若是給他來強的,他還真不吃那一套。


    可你若是給他來一套軟的,保準讓他屈服。


    不過聽到後麵,徐州錄皺起了眉毛。


    不為別的,隻因為那個人的勢力,雖然他沒有完全窺見,但也大概知曉一二。


    要不當初那人找上自己,並把某些東西攤到麵前的時候,他也不會很快地就答應下來。


    一臉凝重的看著方清林,徐州錄慎重囑咐:“清林,不是叔叔要多管閑事,你還是遠離那個女孩子好一點。要不,有一天你搞到聲敗名咧,甚至於丟了性命,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一番苦口婆心,方清林一點也聽不進去。


    現在的他,腦海裏麵隻有喬芮那張梨雨帶花,無助到快要崩潰的臉蛋兒。


    那樣的她,讓他不忍心看。、


    “叔叔,你知道嗎?以後的喬芮,她一笑,倆可愛的小酒窩,甜甜的,蜜蜜的。那時候的我,最愛做的,便是站在遠處默默的,悄悄地看她笑的開心澄淨的笑容。事隔幾年,再見到她,我卻看見她哭的辛酸的臉蛋兒,還有無助的神情。那種走投無路的淒婉樣子,讓我一想起來,這裏,便在一陣陣的抽痛。”


    話到這裏,方清林的眼淚,再度一顆一顆的往下滑落。


    黯然看著他的徐州錄,滿眼的愧疚。因為是生平第一次做這樣的虧心事,所以對那家人,他很上心。


    正因為上心,所以喬芮的一切,可以說他都有看在眼裏。


    若不是這樣,在那個人打電話來的時候,自己也不會替她求情。


    可惜,好象越是求情,那個人的火氣,便越是濃厚。想到這裏,徐州錄無言搖頭。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麽樣的仇恨,會讓那個人對那家人實行這樣的報複。難道,就象清林所說的,一定要把那個女孩子逼瘋了,他才會滿意麽?


    “清林,你要怎麽樣幫助她?你又能怎麽樣幫助她呢?憑你現在實習生的身份?”


    從內心來說,徐州錄還是很想幫助喬芮的,隻是,他知道自己的力度有限。隻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低頭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方清林似乎下了重大的決心,緊攥著拳頭瞪視著徐州錄。


    “叔叔,既然是我們方家欠她的,那就由我們方家來償還她。那個人想讓她跨下,想讓她們走投無路,我偏不如他所願。想要她們出錢治病,好,我出,我替她們出!”


    深吸口氣,徐州錄的眼裏有濃濃的悲哀。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會打我們方家的遺產。那可是你爺爺留給你的祖產呀。就這樣全部投進去,也才幾百萬。難道,你真的忍心把那些東西都拿出去賣掉?”


    聽他說起爺爺留給自己的那些古董,方清林臉上也扭曲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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