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那丫頭也倒是會張羅,跟著廖可周也認識了不少人,她介紹的人,出手都不小氣,幾年下來,我們兄弟倒也有了些積蓄…”戴金雙道,“老五年輕,解放以後也才三十歲不到,他想要把好家夥,我想把我手裏這個給他,但他看我這副德性,也沒好意思要…”說話間,戴金雙仿佛帶了點哭腔…


    戴金雙用的劍就是馬思甲真人的配劍,名曰“繩曲”,乃是大隋鑄劍宗師程佩風所鑄名刃,顧名思義,這把劍能像繩子一樣纏在腰裏,當年馬思甲赴宜昌擺精忠陣之前,曾將這把劍交於戴金雙,言曰如若自己回不來,便希望其能在大徒弟李真巒歸來後將劍轉交大師兄,但後來李真巒殉國,戴金雙便把這把劍留了下來。


    到香港之後,戴金雙與劉真雨既然靠梁小蘭“介紹業務”為生,自然也沒少碰到棘手的歪門邪道,但劉真雨礙於沒有順手的家夥,動不動就得找四哥戴金雙幫忙,雖說兩兄弟此刻是相依為命,但心裏多少也有點鬱悶,連做夢都想著自己也能有一把順手的家夥,少給四哥找點麻煩。按戴金雙的說法,老大李真巒因為是大師兄,故深得師傅馬思甲真傳,真功夫自然不是蓋的,之所以當初失明失聰也隻不過是因為心理素質不好而已,而老五劉真雨,因為年紀最小,亦深得師傅寵愛,老爺子暗地裏也沒少給他開小灶,論修為應當僅次於大師兄李真巒,直淩於其餘三師兄之上,之所以在香港屢屢求助於自己,唯一的原因就是沒有得手的家夥。


    時間一晃便到了195年,正執劉真雨三十五歲生日,當時香港有一次大型的拍賣會,邀請函幾乎送到了所有富豪的家裏,據說是一位香港大亨突發心髒病,死的時候才五十二歲,遺囑還沒來得及立,其幾個子女因為家產分配不均所以一致要求律師將父親財產拍賣直接分錢。


    通過梁小蘭的關係,戴金雙和劉真雨也得到了消息,本來,戴金雙對這種無聊的拍賣會是沒什麽興趣的,而劉真雨則不然,通過梁小蘭的介紹,劉真雨甚至與該富豪的一個兒子交上了朋友,經攀談得知,在買賣會上,會有一件所謂“無名神劍”的拍品亮相,且起拍價鉻並不離譜,經照片辨認,這件所謂的“無名神劍”,很可能就是北魏鑄劍大師霍韻坤所鑄的“韻坤劍”。相傳這柄“韻坤劍”曾經有著比和氏璧更為“悲慘”的身世,當初霍韻坤受北魏高陽王元雍所命鑄造神劍,耗時七年零九個月,而當劍鑄好後獻給元雍時,卻被當時元雍手下一名頗得寵信的武師焦應斥以“旖以玩物、戲之以王”的評價,意思是“把劍鑄的很好看以戲弄大王,實際上不過是玩物水準而已”,雖然後來霍韻坤涕淚相訴,但元雍卻仍舊相信了焦應的話,將霍韻坤剁去雙手後逐出了王府,而“韻坤劍”亦因此而流落民間。相傳霍韻坤被剁去雙手後,再整整十年之中終日抱劍悲泣,以至於雙目失明,最後怨憤而終,其怨氣融入劍中,在道門的傳說中,這“韻坤劍”不僅是一柄切金斷玉的利器,更是降妖除怪的法寶。到了後世,也曾有人稱這把劍為“十年劍”,並不說這把劍鑄了十年,而是因為被冤大頭霍韻坤抱了十年而以。


    在沈括所著的《夢溪筆談》中,曾經對中國古代數把名劍作過詳細介紹,這其中也包括對於“韻坤劍”的記載,但卻並沒有這些名刃的圖示,而到了明朝中葉,全真的鄭卓準道士曾經寫過一本書叫《天兵圖》,可以算做是《夢溪筆談》的圖示補充,書中對《夢溪筆談》中有過記述但卻未曾圖示的名刃寶器一一進行了圖示說明,據說全書不足百頁,卻寫了三十年,幾乎耗費了鄭卓準後半輩子的全部精力,在當時看來,這本書中的圖示與記錄應當是比較可信的。該書雖為孤本且一直珍藏在全真祖庭,但劉真雨卻有幸趁著隨師傅去全真參加掌教繼任慶典的時候讀過一次,在茅山五子之中,他也是唯一通過正規途徑讀過《天兵圖》的人,所以在經老五確認這應該就是“韻坤劍”之後,戴金雙也並未懷疑。


    “這把劍起拍隻有五萬英鎊…”戴金雙道,“讓我看,這劍確實不是一般東西,但沒親手摸過,我也不能確定,這就是場賭博!但為了老五高興,我也無所謂了,沒幾輪就把價兒叫到了十萬英鎊…”


    在拍賣場上,戴金雙已經擺出了勢在必得的架勢,隻不過是一把破劍,何況還是連賣家都不知道出處的“無名劍”,本也就沒幾個人在意,所以當戴金雙把價格喊到十萬英鎊以後全場便沒什麽動靜了,但讓戴金雙沒想到的是,就在拍賣官問完第二次準備落槌的時候,一個叫渡邊茂一的日本人突然把價叫到了二十萬英鎊,當時一次叫價的幅度隻是一萬英鎊,這哥們把拍價一下從十萬叫到了二十萬,不得不讓戴金雙為之一楞。


    “我們哥兒倆當時的家底,也就三十萬多點…”戴金雙道,“花二十萬買了這個,建就不夠了,所以我當時猶豫了一下,就在這時候,拍賣官就好像被買通過一樣,瞬間落了槌!”


    寶劍被別人拍走以後,老五劉真雨自然是不痛快,直到拍賣會結束都一言不發,而戴金雙也知道兄弟的心思,轉念咬牙一想,眼下就老五一個親人了,錢雖時可以賺,但這寶劍,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遂有點後悔當時沒咬牙再拚一下,不過此時說什麽都晚了,劍在日本人渡邊手上,雖說對日本人恨之入骨,但此刻也隻能陪起了笑臉,希望加點錢把劍買下來。


    “我早就懷疑不對勁…”戴金雙道,“連博物館的人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劍,他一個日本人怎麽可能識貨?後來我一再懇求,那個渡邊忠於說了實話,原來他也是受雇於人,但卻死活不肯透露東家的名字…”


    雖說日本人辦事講原則,但“好色”這個毛病有的時候卻似乎真的能戰勝原則。見自己套不出實話,戴金雙便請來了梁小蘭幫忙,希望這個渡邊能看在廖家的麵子上跟他們東家交涉一下,錢的事好商量。說實話,渡邊並沒怎麽聽說過香港廖家,但梁小蘭也不是吃素的,一看渡邊不買廖家的麵子,幹脆把老本行使出來了,梁小蘭什麽出身?**啊!當初為了堅持賣藝不賣身的原則,這陪酒的本事可是沒少修行,什麽時候梁小蘭自己要是喝夠了三兩酒,被陪的沒被灌夠二斤半的情況是少見的,加之比起中國色狼,這個渡邊簡直就是宗師級的,麵對著梁小蘭的色誘勸酒,一兩一杯的老白幹一口一個,跟喝白開水差不多,沒幾輪下來就找不著嘴了,借著渡邊的爛醉,戴金雙也便很順利的問出了所謂“東家”的電話號碼。


    “給軍統局賣命,不會說兩句日本話是不行的,當初我也學了兩年,所以也沒找翻譯,直接把電話撥到了日本…”戴金雙笑笑道,“這個聲音,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那個什麽原田幸九郎,就是老二!我說他怎麽雇人跑到香港來拍寶劍呢,他是做賊心虛,怕有道門中人也來買劍,把他認出來!”


    “難道他就沒聽出你的聲音…?”張國忠疑惑道。


    “我這個聲音,你覺得…他能聽出來嗎?”戴金雙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下,把張國忠又咳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把這消息告訴老五了?”老劉頭問道。


    “嗯…都是師傅的徒弟,我沒理由瞞他…”戴金雙仰天一歎,“我勸老五,仗已經打完了,該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呢?是我害了老五…害了他啊…”


    得知二哥還活著,且在日本改名換姓的消息後,劉真雨也並沒有什麽過激的表現,時間一晃就過了三年,後來戴金雙接到邀請要去英國做一趟法事,便留劉真雨看家,但等自己回來時,卻得知自己剛走劉真雨便失蹤了,臨走還給戴金雙留了封信,內容大概是說自己去找二師兄王真江,並不想動武,最多隻是跟他理論一下,如果是誤會,沒準兄弟還會相聚,還說畢竟師兄弟一場,量其也不會把自己怎麽樣雲雲。


    “這個傻小子…,殺老大老三他都下得了手,怎麽就不會把你怎麽樣…?”戴金雙嘿嘿一笑,“我去英國幫人家辦事,本來說兩個月回來,但中途出了岔子,被迫又去了趟埃及,耽擱了一個月,等我回香港後,得知老五失蹤也有三個月了,我就知道事情不妙,幹脆直接招老五的魂試了試,沒想到…”說到這裏,戴金雙的表情突然變的極其怪異,“老二啊老二,你殺老五也就算了,幹嘛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MFU.,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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