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餐廳離他們看電影的電影院不遠,步行都隻要十五分鍾。


    溫嵐牽著他,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小心的姿態如果讓楚崠蓮看到定是又窩心不已。


    心安的跟著她前進,楚崠蓮默算著時間,大約過了十分鍾後,他感覺溫嵐步子停了下來,然後有人準備要說些什麽最後卻沒了聲音,應該是被她阻攔了。


    “這裏有個台階,你跨一下!”做了噓的手勢,溫嵐讓經理讓了讓,這才牽著楚崠蓮進去。


    好在這個時候餐廳的人不是很多,沒人注意到他們的特別。


    溫嵐來之前就預約了,在經曆的帶領下前往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角落,看著一切按照自己的吩咐準備好的東西,無聲的笑了笑。


    輕輕捏了下楚崠蓮的手心,柔聲道:“你先站在這裏不動。”隨即鬆開他的手,優雅的替他拉開位置,又扶著他坐下。


    四周的安靜並沒能瞞過楚崠蓮。


    雖然猜不出具體她要做什麽,可那敏銳的聽覺讓他知道他們來到了一間餐廳。


    暗自挑眉!看來今晚他們是不用回家用餐。


    將他扶著坐下,溫嵐又來到對麵坐下,看了桌上擺放的東西一眼,這才微微前傾柔聲道:“可以睜開眼睛了。”


    緩緩的睜開雙眸,當看到麵前擺放的蠟燭玫瑰就算是有心理準備,楚崠蓮仍舊是免不了小小的驚訝一番。


    “這是?”


    “燭光晚餐!”很老套式的浪漫,但給了楚崠蓮前所未有的溫馨與滿足。


    其實他所需要的並不是她花了多少心思去準備,而是她能夠時刻想到自己。


    就算這些老套而沒有新意,可她願意去做就說明自己在她心裏是有地位的,他不貪心這樣就足夠了。


    看著他嘴角揚起的滿足微笑,溫嵐心底亦是柔軟一片。


    她做這些並不需要他的一句感激或者甜言蜜語,隻要他能夠開心比什麽都強。


    “你嚐嚐這裏的食物味道很好,姑媽說每年結婚紀念日她跟姑父都會來這裏。”這裏不是s市最高檔的餐廳,卻是讓情侶最溫馨的地方。


    將自己餐盤裏的食物切好,遞到他的麵前,又將他的端過來,還不忘抬眸叮囑,“快吃啊!涼了味道就沒那麽好了!”


    連貫的舉動讓楚崠蓮的手一頓,幽邃的眸底繾綣瀲灩,仿佛傾注了這一生的溫柔和寵溺,眸光炙熱,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或者某人已經不能這樣悠閑的吃著晚餐了。


    在溫嵐體貼入微的服侍下,楚崠蓮幸福而美好的享用了一頓他們為期五天的蜜月之旅中最美味的一次。


    用完餐,兩人也沒有立刻回去,而是漫步在被五顏六色的燈光籠罩下的夜市。


    在繁華的街道逛了一圈,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卻不曾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她們。


    剛經過s市最豪華的帝國酒店,遠遠的看著從那裏走出來的一群人,中間熟悉的兩道身影讓溫嵐忍不住輕輕蹙眉。


    一襲黑色優雅套裝的張雅茹,一襲性感修身短裙的溫默盈。露出凝白的雙腿和呼之欲出的雙胸,身邊圍著一群衣冠楚楚看著像是成功人士的男人,站在酒店外談笑風生,似乎還很愉快。


    隻是隻要細心就恢複發現,站在溫默盈身邊的那個英武男人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手掌若有似無的搭在她的纖腰上輕輕摩挲極盡挑逗。


    “白總,那明天我們就拿合約過去!”張雅茹巧妙的隔開溫默盈和白子陽,精銳的眸底掠過厭惡,麵上卻是笑得愈發的和善友好。


    不能繼續一嗅美人香,也感受不到那如玉般滑膩的肌膚,白子陽略有些不悅的皺眉,很快又笑得燦爛猥瑣,“不急,不急!聽說溫小姐這是第一次來s市,不好好玩幾天太可惜了。”


    “是啊!張總裁,溫總經理我們這s市雖然,沒有你們a市美麗,可獨特之處也是不少,這工作自然是要做,可這休息娛樂也不能少。”站在白子陽身邊的一人,瞧出了自己老板的心思,立刻接話,估計扯開合約的事,別有所圖的扯開話題。


    白子陽那點心思張雅茹又豈會看不出來,隻是這白家在s市可是家族企業,與夜家和徐家並為s市的三家族,其在經濟上的勢力不容小覷,尤其是如今天宇麵臨嚴重困難,在a市根本找不到願意投資的人,安氏因為把大部分財力都投在了市政府的項目上,現在也隻是無能為力,她們這才把主意搭在了這s市。


    隻是沒想到,這白氏企業的總經理竟然是一個好色鬼,從剛才談公事開始就一直盯著默盈,那淫邪的眼神讓她們一陣惡心。


    要不是為了那筆錢,她們早就拂袖離開,哪裏還用這般委曲求全的任人吃豆腐。


    “白總經理說的是,隻是我們把合約簽好了,再好好玩幾天不是更輕鬆!”張雅茹打著太極拳,再次將話題引到了合約上。


    “張總裁這話就不對了!怎麽把工作說的那樣艱辛!我們不能因為工作而工作要學會享受工作!”齷齪的眸光越過張雅茹落在溫默盈的身上,邪氣輕問,“你說是嗎?溫小姐。”


    被他詢問,溫默盈知道如果自己在繼續躲在母親的身後這筆生意恐怕就會畫上叉叉。


    輕輕扯了扯張雅茹,溫默盈換上虛偽的麵具,笑得一臉的溫雅,柔聲應答,“白總裁說的是!”


    “張總裁你看你女兒都說是了,看來我們年輕人還是隻能跟年輕人溝通,如果張總裁不介意的話,那今後白氏與天娛的生意往來就交由溫小姐應該沒關係吧!”雖然反問,卻是不容拒絕的告訴張雅茹,如果換成其他人則不用恰談。


    這是白子陽變相的逼著讓溫默盈跟自己有獨處的機會,亦或者還想做更邪惡的事情。


    白子陽的囂張讓張雅茹憤怒不已。


    什麽無法交流,不就是想要趕走其他人好讓他做些醜陋惡心的事情,如果他不是白家長子他連給自己女兒提鞋都不配還妄想得到默盈,真是癡人說夢,剛想厲聲拒絕,卻被溫默盈率先攔住。


    朝著她輕輕的搖搖頭,溫默盈忍下那滿腔的惡心,衝著白子陽嫵媚的低笑,“如果白總經理明天有時間的話,明天我就單獨拿合約過去與白總經理恰談合約的事情,如何?”


    白子陽一聽她說單獨二字,哪裏還在乎她所說的其他事情,連連點頭應好。


    “好,好,好,那我明天在公司恭候溫小姐的大駕光臨!”猥瑣的低笑,白子陽流氓而霸道的握上溫默盈的纖手,汙穢的在上麵撫摸著,溫默盈一陣惡心。


    抽了半天也無法將手從他肮髒的手中抽出,溫默盈還得逼著自己裝出一副淡然美豔的模樣,“那明天見!”


    不舍的鬆開那滑嫩的手掌,白子陽猥瑣的將眸光落在溫默盈美豔的胸前,咽了咽口水,這才道:“好,那我們先走了。”


    “白總經理慢走。”終於送走這尊瘟神,溫默盈悄悄的鬆了口氣,垂在身後的手用力的揉搓,希望可以擦拭掉他留在上麵的惡心痕跡。


    如今天宇急需一大筆資金填補,不然本就不穩的股市肯定會跌落的更加厲害,而且不久之後市政府的項目需要第二筆資金,現在的天宇根本就拿不出。


    現在哪一個項目都可以放棄,唯獨這個千萬不能出問題,所以就算明知那無恥的爛人想要吃自己的豆腐她也必須忍。


    愧疚的看著溫默盈,張雅茹疼惜的皺眉,“孩子,委屈你了!”


    “媽,沒事!隻要能夠幫助天宇度過這次危機,我什麽都願意做!”


    看著那幾輛限量版跑車消失在自己眼前,溫默盈和張雅茹這才轉身。抬眸,當看到不遠處那相攜而站,一副看好戲模樣的兩人,麵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眸色頓時變得犀利尖銳。


    如果不是卓立故意打壓天宇,她又何必被那個齷齪的爛人吃豆腐還不能發作陪著笑臉,自己又豈會淪落到與三陪小姐差不多的地步。


    一切都是她的錯,是這個賤人害得如此!


    張雅茹亦是陰鷙著麵容,看到溫嵐腦海裏就不由想起溫凱那想要與自己離婚的心思,對溫嵐的恨更上一層,如今又被她看到她們母女倆如此狼狽的一麵,麵子上也是掛不住,尤其是讓她們如此的人還就是他們。


    踩著高跟鞋,溫默盈站在溫嵐的跟前,上下瞥了眼被幸福籠罩的她,扯了扯腥紅的唇角,尖銳刺耳的嗓音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恐怖非常,“看什麽看,溫嵐看到我們這樣狼狽你滿意了高興了!”


    “你們狼狽關我什麽事?”輕笑了聲,溫嵐挑眉看向她,暴露的穿著不就是為了勾引別人以達成目的,既然自己是懷著這樣的心思又何必一副被逼如此萬分委屈的姿態,“再說我滿不滿意,高不高興也不是你能管的事。”


    “你……”瞪著陰沉的雙眸,溫默盈咬牙切齒的揚著下巴,不服輸的姿態像是隻鬥敗了的公雞,可為了維持自己那可笑的自尊硬是不服氣的高昂著頭,隻是這樣看著更顯滑稽可笑。


    “溫嵐,別以為有楚家撐腰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天宇不會就這麽垮了!”張雅茹低吼,咬牙的瞪著溫嵐,恨不得立刻撕碎她臉上那稱之為得意的微笑。


    “天宇當然不會就這麽輕易的垮了……”漸漸斂去溫潤的神色,溫嵐冷沉著麵容,厲聲道:“因為我要你們看著天宇一步步慢慢的走向滅亡,看著你們張家幾代基業毀在你們的手上,讓你們隻能痛苦的看著卻束手無措,那種感覺一定很棒!”


    “溫嵐你怎麽可以這麽惡毒,如果是因為當初媽媽不待見你,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母親先破壞我的家庭,你代替你母親受過那是天經地義,你憑什麽再利用別人來破壞天宇。”溫嵐的言語讓溫默盈和張雅茹踉蹌的後退,這樣狠戾的溫嵐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被仇恨淹沒著,好像不看到她們生不如死絕不甘心一般。


    “咎由自取!這是我要送給你們的話!這一切都是你們該得的報應!”


    “你什麽意思?該報應的是你才對!”張雅茹心驚的怒斥,優雅的身姿近乎狼狽的顫抖著,看著溫嵐那仿佛如火般炙烤著自己的陰鷙目光,竟然感覺是餘靜嵐回來找自己報仇。


    “張雅茹你真以為你做的壞事沒人知道?”扯了扯嘴角,溫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被氣得炸毛的張雅茹和溫默盈,輕笑了聲,眸底躥過恨意,“當初你自導自演那一出,逼迫爸爸娶你,更是拍下媽媽的照片威脅她離開,你真以為你的計劃可以瞞天過海沒有人知道。”


    “你……你說什麽?你怎麽會知道?”震驚的後退,哆嗦的後退,聽到溫嵐說出這番話,張雅茹猶如見到鬼一般恐懼,踉蹌的連連後退,要不是溫默盈在身後扶著她,此刻怕也已經害怕的摔倒在地上。


    看著張雅茹那有些過分害怕的神色,楚崠蓮幽邃的眸色暗了暗,擁著溫嵐上前了幾步,清潤溫雅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當然是媽媽告訴我們的。”


    “不可能……不可能!餘靜嵐那個賤女人她已經死了,死了!”歇斯底裏的怒吼,張雅茹蒼白著麵容不斷的搖頭,拒絕去相信所聽的事實,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緊握成拳的雙手被指尖深深刺入都感覺不到疼。


    “媽……媽,你怎麽呢?”張雅茹不對勁的模樣讓溫默盈憂心的蹙眉,憤恨的瞪了溫嵐一眼,急切的喚著。


    呢喃自語的張雅茹在溫默盈的叫喚下總算拉回了一點神智,人也鎮定下來,隻是麵色依舊有些嚇人。抬眸看向仇恨的瞪著自己的溫嵐,張雅茹暗自心驚,剛才差點露出了馬腳,在去看看楚崠蓮,麵色雲淡風輕似乎沒瞧出什麽,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張雅茹過激的反應讓楚崠蓮不由有些起疑,卻是不動聲色,沒有再說什麽。


    “張雅茹你自以為聰明一定想不到媽媽留下日記,將當年你下藥拍照一事說的清清楚楚。”


    “是你告訴溫凱的?所以他才會要跟我離婚!”她一直覺得奇怪溫凱怎麽會突然知道這件事,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都無法開口了,為什麽他還會知道,原來是餘靜嵐那個死女人留下的訊息,讓他們找到。不過他們隻說這件事,看來應該還不知道那件事。


    這個賤女人,就算是死了也給自己添麻煩!


    爸爸要跟她離婚!


    溫嵐有些驚訝的轉眸看向楚崠蓮,後者也隻是淡淡的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這件事外麵沒一點風聲,如果不是親口聽張雅茹說他也不知道。


    溫默盈手一顫,爸爸竟然在這個時候要跟媽媽離婚!難道又是因為這個賤女人?


    “張雅茹當年你對我媽所造成的傷害我會一並討回來。”冷冷的瞪著她們,溫嵐沉著的眸光好似利箭一般刺向她們。


    “你……溫嵐,你這是威脅我嗎?就憑你還沒資格!”聽她竟然要慢慢的一點點的討回來,張雅茹擔心她在繼續下去會查出當年的那些事情,不由有些心慌,故作鎮定的譏諷。


    “威脅?你高估你自己了!欠人的總是要還的!我隻不過是讓你為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一點代價而已!”至於這個代價是身敗名裂還是傾家蕩產到時就會知道。


    “至於我有沒有這個資本,身為卓立的第一大股東我想要對付現在的天宇應該是綽綽有餘!”


    挑釁的冷笑,看著她們堪比黑鍋的臉,溫嵐沒有絲毫的猶豫。


    以前他們對自己的傷害那時她可以當做是替母親贖罪。


    可她的母親什麽都沒做,卻是被利用的那一番,就算自己的存在曾經破壞過她們瘋家庭,那這二十三年來的苦已經償還幹淨了,現在該輪到她償還對媽媽的傷害了。


    卓立的第一大股東,不由想起在訂婚那日,楚崠蓮的天價聘禮,其中送給她的就有一份卓立的股權轉讓書,她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


    “當然,你們還可以繼續像今天一樣,皮囊有時候用處很多,例如利用美色,很多人都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天宇這個無底洞如果你們美人計用得好的話指不定還可以撐一段時間。”


    無情的諷刺話語提醒著她們剛才與白子陽他們所發生的一切,溫默盈扭曲著一張臉厲聲嘶吼,“你住嘴!”


    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提醒著她剛才所進行的肮髒交易,好似她有多低賤一般,而她則是多聖潔美好,這讓一向在溫嵐,麵前自以為高傲的溫默盈來說是莫大的屈辱。


    像是隱藏的導火索被點燃,溫默盈咬牙切齒的揚手就朝溫嵐甩過去――


    楚崠蓮一直關注著她們的一舉一動,所以一發現異樣,立刻眼明手快的擁著溫嵐往一邊閃去,溫默盈撲了個空。踩著高跟鞋一下子沒站穩,整個人朝前撲了下去,狠狠的撲倒在地上,模樣狼狽不堪、


    “溫小姐,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個時候還動手,這無疑是加速天宇的死亡!”無情的一句話徹底的將溫默盈打入地獄。


    看著小心嗬護著溫嵐的楚崠蓮,溫默盈顧不得身上肮髒的灰塵和手掌手腕處摩擦出的傷口,深吸一口氣,眼神尖銳陰鷙的看著他們,嬌豔的臉上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溫嵐,我們走著瞧!”


    ……


    回到夏家,大家都在客廳裏說著什麽,看到他們回來,夏悠然招了招手,戲謔的揚唇,“今天開心吧!”


    本來確實是充實而開心的一天,如果後麵不遇到溫默盈母女倆的話!


    看著輕不可聞皺了下眉的溫嵐,夏擎宇沉聲問,“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雖然她極力隱藏,可那眉宇間的憂傷似乎會感染一樣,隻要用心便可感受到。


    沒想到夏擎宇會這麽一問,溫嵐愣了下,半晌才搖搖頭,這件事還是不要讓爺爺他們也摻和進來,畢竟是在a市。


    女兒有心事夏致遠又怎麽會看不出來,隻是她不願意說他也不勉強,隻要不是夫妻之間有問題就成。


    “丫頭,爺爺有事想要詢問你的意見?”夏昌榮似乎也並不打算追問,朝著溫嵐招手。


    鬆開楚崠蓮,溫嵐來到夏昌榮的身邊,低聲詢問,“爺爺,什麽事?”


    老爺子睿沉的眸光靜靜的看了她半晌,良久才聽略顯嚴肅沉穩的嗓音響起,“既然你是夏家的孩子,是不是這姓也要改過來。”


    怔怔的看著他,溫嵐一時沉默不語。


    陷入尋找到親人的喜悅中卻忘了,既然找到了便要認祖歸宗這件事,尤其還是夏家這樣龐大的家族。


    可……想著回來之前遇到張雅茹所說的事情。


    爸爸要跟她離婚,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媽媽的事!


    當年,他寧願用謊言欺騙爸爸,為的就是將自己留在身邊,其實更多的是體現他對媽媽的思念和深情。


    這麽多年過去,他什麽也沒得到,如果現在自己還該姓夏,這對他的打擊肯定會很大!


    不管如何,這麽多年他為自己犧牲的也不少,起碼就因為她的存在,他在家的日子就不曾安寧過,而母親對他似乎也心存愧疚,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還捅上一刀……


    遲疑的皺了皺眉,為難的看著麵色沉靜的夏昌榮,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爺爺,如果我想推遲改姓您會不會生氣?”小心翼翼的詢問,溫嵐緊張的瞅著夏昌榮,這個時候提出該姓,充分體現著夏家人對自己的重視,可自己卻拒絕了他們的好心,一定也很傷他們的心。


    愧疚的低眸,溫嵐沒有看到聽到她的反問後夏昌榮眸底的讚賞。


    慈愛的握著她的手輕拍了拍,“孩子,你什麽時候願意該過來就跟爺爺說,爺爺就人去辦。”和藹的語氣不見絲毫的嚴厲,倒是安撫的成分比較多。


    困惑的揚眉,狐疑的低聲詢問,“爺爺不生氣?”


    “爺爺為什麽要生氣?就因為你拒絕現在改姓?”低低輕笑,夏昌榮笑得慈藹,“傻孩子,要是你立刻答應爺爺可能還會有些介意!”


    “雖然我們都希望以後能夠叫你夏嵐,可我們更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溫嵐。”


    如果她毫不猶豫的就答應,這隻能說明她不夠感恩,她過去的這二十幾年是溫凱給的,如果說放下就能放下,說丟棄就丟棄,這樣的忘恩負義是夏家最不能容忍的。


    他們可以讓孩子不姓夏卻不能讓孩子丟失了人的本性!


    有些明白老爺子的意思,溫嵐含笑的點了點頭,感激的靠在他的懷裏撒嬌的蹭了蹭,“爺爺你真好!”


    “比楚老頭還好?”覆在她耳邊用著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嗓音詢問。


    看著爺爺那希翼的眼神,那句不相上下被她給硬生生的壓了下去,亦是快活無比的點頭,立刻換來老爺子朗聲大笑。


    “哈哈……”望著一向嚴謹的父親竟然會這樣毫無形象的大笑,大家驚訝的張大著唇,佩服的看著溫嵐,又有些好奇剛才他們到底說了什麽竟然可以逗得父親這樣開心?


    “好了,上去洗洗睡吧!,明天不是還要趕早回去嗎!”拍了拍她的頭,老爺子又怎麽會看不出她那是故意哄自己開心,可就是她的這份貼心讓他欣慰。


    ……


    為期五天的蜜月結束,夏家人集體去送他們,低調著來的溫嵐這下低調不起來了,一大群俊男美女立刻吸引大家的目光,人群中更是有人認出這是夏家人,興奮不已的在一旁觀看著,後來也不知記者從哪裏得到消息,突然出現在機場,不停的按下快門照下這一切。


    不舍的告別眾人,溫嵐有些傷感的紅了眼眶,卻努力的讓自己笑的開心。


    “爺爺再見,大家再見。”衝著他們擺擺手,溫嵐跟著楚崠蓮往裏走去,看著夏致遠那不舍的麵容,眼淚最終還是沒忍住的掉了下來。


    楚崠蓮很少看到她落淚,有時候她堅強的模樣他希望她可以哭,因為有時候哭泣是一種發泄的渠道。


    可現在當真的看到她哭了之後又心疼的無以複加,隻希望自己能夠變出靈丹妙藥能夠在瞬間驅逐她的難過。


    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微微擰眉壓下頭親昵的湊到她的耳邊呢喃,“隻要你想我們隨時都可以回來。”


    知道自己反應有些大,溫嵐抹掉眼角的淚水,對上他溫柔深邃的眸,水霧朦朧的點頭。


    是的!又不是以後都不能見麵,以後還是有機會的!而且,現在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兩人搭了早班機回到a市,一出機場就看到一輛炫目的邁巴赫。


    看到那出現在機場外的新人,雷少臣從車裏下來,懶懶的關上車門,輕笑著朝他們走了過去。


    那天婚禮半路溜走後麵發生了什麽溫嵐都還不知道,本來第二天想問又被身世這麽一攪合給忘記了,最後更是直接去蜜月更別提會想到這個問題,如今看到雷少臣溫嵐多少有些心虛。


    那天他們偷偷的離開,那些人有沒有為難伴娘伴郎。


    迎上他揶揄的眸子,溫嵐訕訕的招手,始終將楚崠蓮推出來。自己隻是揚著一張無辜美麗的麗顏。


    “上車吧。”紳士的替他們打開車門,待他們上去這才又走到架勢座,然後發動引擎快速離開。


    回去的路上,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麵十指相扣的兩人,薄涼的唇微揚,好一會兒才將戲謔的目光移開。


    在一個紅路燈車停下的時候,雷少臣突然從身上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溫嵐。


    困惑的接過,打開看是一把鑰匙,狐疑的抬眸,“這是?”


    “給你們的新婚禮物。之前早就準備好了,可是一直沒時間。本來想在婚禮那晚,可你們兩人倒好溜走了,後來更是直接蜜月讓我想送都沒機會。”聽他提起婚禮溜走的事,溫嵐握緊了手中的盒子,有些緊張的詢問,“那晚――沒發生什麽吧?”


    看著她那緊張擔憂的神色,雷少臣起了逗她的心思,唇角的笑意斂去,似乎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讓他有多難受一般,蹙了蹙眉頭,“也沒什麽!就是被灌得睡了兩天,頭痛欲裂了三天。”


    聞言,溫嵐立刻前傾,愧疚的道歉,“對不起啊!都是我們的錯!”


    看著嬌妻那緊張的模樣,楚崠蓮含笑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那未達眼底的冷冽笑意讓雷少臣一抖,訕訕的扯了扯嘴角。


    還真是寶貝疙瘩,逗都不準人逗一下!


    “別聽他胡說,如果連這點事都應付不來,卓立也不會要他們。”略顯嫌棄的話讓雷少臣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蓮少,你用得著為了寬慰你的嬌妻這麽埋汰我們嗎?


    “很有必要!”回了一劑眼刀給他,楚崠蓮再次將溫嵐圈到懷裏。


    一聽,溫嵐就明白剛才是雷少臣故意揶揄自己,衝著他輕哼了聲,這才一心一意的研究起手中的鑰匙來。


    “這是什麽鑰匙?”


    “這是一艘遊輪的鑰匙,亞瑟號,怎麽樣,還合眼吧?”


    遊輪亞瑟號,不就是前不久在網上被傳的沸沸揚揚,現今最豪華的遊輪其價格可不是小數目。


    她現在確實什麽都有的了,就這水上的東西沒有,雷少臣這份禮無疑是將那最後一絲遺憾都補齊了。


    “這麽破費!”這可不是小數目!


    微微眯了眯眼,雷少臣笑的隨意,仿佛一艘遊輪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千金難買我喜歡!隻要喜歡這又算得了什麽。”


    雖然這麽說,可這禮確實太貴重了,溫嵐有些為難的看向楚崠蓮。


    “沒關係,收下吧!這也是少臣的一份心。”他親親老婆是不知,雷少臣單是每年在卓立所得到的分紅又其實一艘遊輪這麽稀少。


    溫雅,溫嵐這才不推辭收了下來,“謝謝!”


    緩緩勾唇,雷少臣淡淡點頭,而後又問,“是回家還是去公司?”


    “去公司。”回答的是溫嵐。


    明天就要去拍攝宣傳片,之後更是會去各個城市做宣傳,其忙碌的程度可想而知,她已經有好幾天沒回工作室了,乘今天有時間將事情安排一下,之後她出去也放心一點。


    將溫嵐送回工作室,看著她進去,車子才再次發動離開。


    囂張的邁巴赫行使在安靜的瀝青道上,兩旁的梧桐繁盛茂密,漫天的絢爛陽光從樹幹間穿透過來,留下道道斑駁光影。


    “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張雅茹和安凱也沒有主動要尋找的意思。在a市天宇目前是無法尋找到新的合作夥伴,而對於天宇股份的收購我們也占了一般,隨時可以入主天宇。”


    聽著雷少臣的匯報,想起昨晚在s市看到的場景。


    難怪天宇這麽多麵在張雅茹的帶領下步依靠那些東西也可以穩坐a市龍頭,確實有些手段。


    知道在這裏不行,不是另尋買家,而是另辟一條路。


    隻是也多虧她這樣做,一些被他們忽視的東西做完他才在意。


    “繼續打壓天宇,我要讓股價達到最低,繼續收購。”慵懶的靠著,睿智的眸底精光一閃而過,雋永的俊顏揚起清雅的微笑,薔薇色的薄唇微勾,“綠色城市第二期就要開始,錢應該是過幾天就要,如今的天宇已經拿不出這筆款項,我要讓張雅茹親自找我讓我去收購她手中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你不怕逼急了他們再次動手?”要知道那個妄圖開車撞死溫嵐的人雖然死了,可如果要出現第二個也不難,如果把他們逼急了,將恨再次發泄在溫嵐身上也不見的不可能。


    關於這一層擔憂他不相信一向以溫嵐為重的他沒想到,隻不過他的心思太過深沉,就算是在他們身邊這麽多年他也一直猜不透他到底再想些什麽。


    “這個暫時可以放心,這件事還沒有完全平息,他們暫時還不敢再次動手,而且天宇對於張雅茹來說非同尋常,所以就算她們有這個心思害人也沒那個精力去做。”並且他也讓姬月珩派他的人暗中保護,應該不至於出問題。


    “等一下你就去s市一趟,昨天我看到張雅茹與白氏企業的長子白子陽在一起,應該是想要與他合作,這個時候一定不可以讓他們成功。”


    她們去s市了!


    這件事情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看來這個張雅茹還真不是省油的燈,也難怪當年可以人不知鬼不覺的做那些事,就算是現在也讓人抓不到把柄!


    “我知道怎麽做了!”已經快死的鴨子他又豈會讓它那麽輕易的複活,


    “去s市你還替我辦一件事。”幽邃的睿眸變得陰沉,如果當年這件事真的也有問題,說不定還可以調查處那件事的真相。


    “什麽事?”很少見他露出這樣恐怖的眼神,雷少臣不由也變得冷冽嚴肅起來,沉聲詢問。


    “我要你去查當年餘靜嵐到底是什麽時候從s市回a市的,時間一定要具體到準確的某一天某一刻。還有回a市之後她去幹了什麽?”


    張雅茹昨天的反應太讓人生疑。


    她知道媽媽過世並不奇怪,隻是她對媽應該是恨才對,為什麽還會出現害怕恐慌?


    她在害怕什麽?恐慌什麽?


    按照常理推斷,能夠讓一個人由恨到害怕恐慌,而且還是對一個死去的人也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的死與她有關!


    餘靜嵐,那不是溫嵐的媽媽嗎?怎麽突然調查這件事?


    “我懷疑當年媽的死不是意外是人為。”


    “人為?”驚訝的反問,雷少臣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微微擰了擰眉,在綠燈亮的那一刻再次發車子,卻是時刻關注著楚崠蓮所說的每一句話。


    “而且我還懷疑與張雅茹有關。”望著車窗外的深邃黑眸冷冽而暗沉,高深莫測的俊雅斂去了一貫的優雅,讓他此刻看起來多了幾分淩厲。


    “你是說你懷疑當年她是被人害死的而且還是被張雅茹害死的!”


    雖然這隻是懷疑,可對於這個猜測楚崠蓮是愈發的堅定,不然怎麽去解釋昨晚張雅茹的反應。


    “並且我懷疑,之所以害死媽的原因是因為媽知道了她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張雅茹唯一不可告人的秘密就隻有那個!


    沒想到事情盤根錯節最後卻會歸咎到那一點上,緊皺著眉宇,薄唇微抿,“為什麽這麽認為?”他們查了這麽多年都一無所獲,怎麽會突然又有這麽重大的線索。


    “當年張雅茹那麽恨媽下藥害她都隻是拍了裸照並沒有發生其他過分的事情,可如果媽真的是張雅茹害死的,能夠讓她去害死一個人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讓她有不得不殺了她的理由!”


    而這個不得不殺的理由就是他們一直調查的事。


    或許這會是一個突破口!


    “這邊逼著他們去找大鬼小鬼的行動不變,但是這一條新的線索也不可以放棄。”


    欣長的身子靠著椅背,雷少臣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但凡這個男人發現的任何線索從來都,沒有出過問題,他向來都是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必定讓對方永無出頭之日。


    頓了頓,剛才微眯著眼的楚崠蓮豁然睜開那深邃的睿眸,爾雅清俊的臉上掠過認真,“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小丫頭!”


    如果得知媽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她不知道那丫頭一激動會做出什麽事來。


    明白他的擔心,雷少臣衝著他點了點頭,“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親自去處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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