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略帶感激而愧疚的話語,溫默盈幾不可聞的揚了下唇角,而後很快垂下,眸底依舊濕潤一片,拉著溫嵐的手不曾鬆開。


    倒是其他人對於她的這種表麵沒什麽反應,可溫默盈像是早就預料到了。


    楚家因為自己以前對溫嵐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怎麽喜歡她,而她也不在乎,隻要溫嵐相信自己就可以。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一切都是一場戲,她跟溫嵐是主角,其他人是配角。她們演技精湛,而其他人則是本色出演。


    望著馮思嫻手裏的孩子,溫默盈起身想要去抱,卻被馮思嫻一把閃過,眸色瞬間變得淩厲。


    她本不想去抱,隻是礙於想要跟溫嵐重修舊好,就一定要佯裝喜歡這個孩子,既然喜歡又豈會有不去抱的理由,所以這才意思意思,也早就猜到馮思嫻肯定不會同意,隻是當真的在這麽多人的麵前被拒絕之後,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


    “楚伯母,我隻是想要抱抱小寶寶。”有些無辜而可憐的開口,之前本就濕潤的眸底湧上濕意,看著大家的眼神都變得楚楚可憐,好像馮思嫻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她越是這樣,越讓馮思嫻想起當年張雅茹故作與靜嵐交好時也是這樣,每每讓容易心軟的靜嵐幫她說好話,可最後竟然那樣的算計她,又想起,她狠心的想要傷害寶寶的事,心底對她們母女的厭惡也愈發的濃烈,什麽也不說,隻是抱著寶寶起身,“孩子睡了,我帶房間去。”


    本就不打算真的去報,所以當看到馮思嫻麵無表情的將孩子抱走時,溫默盈隻用一雙甚是可憐委屈的眸子望著,就沒有了任何動靜。


    “姐,你別多心。大伯母隻是緊張孩子,沒有惡意!”


    一聲姐讓溫默盈渾身一顫,激動的轉身緊緊擁著她,“你終於肯再叫我一聲姐了,太好了小嵐。”


    相對於她故作的驚喜,溫嵐淡淡的揚唇,“不管怎麽樣,你跟舅舅都是我的親人。”


    一句話,算是將當年的一切一筆勾銷,像是徹底的放下心結,可是各自明白,這隻是另一場戲的開幕。


    因為溫嵐的放下,其他人也故作什麽也沒發生,而楚崠蓮更是在溫默盈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之後就再也沒有將眼神落在她的身份,盡管不甘可這一刻的溫默盈似乎並不那麽急躁了。


    有事情越是急躁反而適得其反,之前的總總就是最好的鑒證,所以這一次她不急。


    心裏雖然這樣想著,溫默盈還是沒忘記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探究孩子為什麽沒流掉的原因。


    “小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當初我跟爸爸都被嚇死了,那時一直要去看你,隻是楚爺爺不許……”說完有些怯怕的看了眼嚴肅的坐在那裏看著書的楚康東。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溫嵐淡淡一笑,“不是爺爺的問題。是我讓他這麽做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聽著她的回答,溫默盈更困惑了,不解道:“安排,為什麽?”


    “姐,我不知道昨晚爸爸怎麽跟你說的,我隻能告訴你,崠蓮遇到了點事,我必須想辦法離開a市不然孩子和我都有危險,更或者會有人利用我來威脅他,就算有爺爺的保護也不能萬無一失,所以就設計了這場失去孩子瘋了的戲碼。”看了眼她深邃的眼眸,溫嵐又故作愧疚的道:“隻是這事比較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說,就算你跟舅舅我也提起,為的就是讓外界相信我的真的出事。”


    她的這番話無懈可擊,溫默盈心底的疑慮總算消散了不少,良久才試探的道:“那個想要害你們的人是誰?我能不能幫你們做些什麽?”


    搖了搖頭,溫嵐感激的輕笑,“說出來可能你也不信――宮崎正天。我隻能跟你說這些,至於幫忙我不想你跟舅舅也牽扯進來,而且孩子已經平安出生,我們已經沒什麽大礙,而且隻要那件事能夠成功,我想天正也無法輕易的拿我們怎麽辦。”


    坦然的話語讓溫默盈深思百轉,還想問什麽,就聽到從不遠處傳來的叫囂聲。


    隨後隻見一道清秀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眼前,手中還拿著個什麽東西,“大嫂,這你還要啊?”險惡的掂量著手中的東西,似乎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它丟了。


    “當然要,這可是我跟你大哥結婚時買的,很有紀念價值,當初不小心弄壞了,沒時間拿去修,現在回來了當然要修好。”


    看著他手中那被弄壞的了東西,似乎很是心疼。


    而當溫默盈看清楚陸修手中的東西,雙眼猛得瞪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切,怔了半天這才回過神,迅速的斂去那驚訝的神色,這才故作冥思苦想的道:“這個東西我是不是在哪見過?”


    對於她的演技,大家隻能用爐火純青來形容,隻是看透了一個人的本質,你再會演也都隻是徒勞。


    “這是我們臥室的空氣加濕器,還是我跟崠蓮親自去挑的,隻是後來不小心被我給弄壞了。就是在那天給昊陽辦歡送會的時候心情不好弄壞的。”語帶惋惜,溫嵐接過楚陸修手中的東西,輕輕的撫摸看著感覺很是喜歡。


    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溫默盈指著那加濕器道:“難怪這麽眼熟,原來之前看你的時候在你們的臥室看到過。隻是之前我去房間看你,那時不都好好的在你們房間嗎?”


    “哦,這個加濕器本是一對,因為我很喜歡崠蓮就將它們都買下了,那個是另外一個。”聞言,溫默盈總算明白孩子沒有出事的原因。


    就在她放藥的當天就換了,孩子會出事才怪。


    疑問都得以解決,溫默盈也沒什麽繼續留在這裏的心情,又故作親熱的跟溫嵐聊了會,就找借口離開了。


    望著那消失的身影,楚陸修一屁股坐了下來,指著她手中的東西道:“還修不修?”


    “修,怎麽不修!”淡然的應聲,溫嵐說的氣定神閑。


    “這可是我們結婚時買的。對吧,老公!”轉眸含笑的眸子對上楚崠蓮微揚的眉梢,後者寵溺的親了她額角一劑,一言不發。


    望著他們相親相愛的場麵,楚陸修自覺的將東西拿過來,轉身就去了車庫,看來這跑腿的事他做定了。


    “真的有用嗎?”一邊沉默的葉汐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樣說他們就算相信了之後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到時指不定有整出什麽幺蛾子,而且小嵐這話無疑是告訴宮崎父子他們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也算是暗中挑明彼此的關係,這會不會引來更大的隱患。


    “小嬸放心,這個時候宮崎父子還沒那個心思要來對付我,他自家後院都燒起來了,而且崠蓮這邊也是殺了個措手不及,顧不上。再說,我就怕他們不動手,越早動手越好。”早點清理掉溫默盈她也好安心。


    “小嬸,你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中。”楚崠蓮也忍不住勸慰。


    可是,如今卓立麵臨著經濟危機,又有那麽多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又豈能放心。


    恐怕不止她,老爺子他們想必也是擔憂在心,隻是不說而已。


    而且大家心底都有著一個點在心底,那便是沒有跟著回來的楚媛卿,雖然他們說沒事,可離開將近大半年,沒有親眼看上一眼,恐怕就算任憑他們說破嘴皮子也無法消除家人的擔憂,尤其是這大半年楚媛卿一個電話也沒有,所有的消息都是從楚崠蓮那邊得知的,這更讓大家無從放心。


    尤其是馮思嫻,雖然平日看著很好,但大家都感覺到了她比以前相對要沉默了許多。


    低低的一歎,溫嵐與楚崠蓮對視了一眼,隨即朝著大家道:“我上樓看看孩子。”將這裏交給了楚崠蓮。


    嬰兒房是以前他們主臥室相連的客房,回來之前就讓家裏命人打通了,此刻安靜的四樓透著靜默的氣息,靜悄悄的推開房門,看到馮思嫻坐在嬰兒床旁,輕輕的搖著,神色是大家所不曾看過的哀傷。


    心像是被針尖刺了下,生疼生疼。


    來到她的身邊,剛開口叫了聲大伯母,立刻就被馮思嫻攔住,示意她小聲。


    看著孩子睡得香甜,這才牽起她來到陽台。


    微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來,帶來了一絲清爽,可也增長了心中的思念和哀傷。


    兩人在陽台邊緣坐下,看著清朗的天空,藍色的雲朵,綠茵茵的草地,一派生機勃勃,隻是人的心並沒有那麽輕鬆。


    “大伯母,媛卿讓我跟你說她很好,還有她很想你。”靠在她的肩頭,輕輕挽住她的胳膊,像每一個累了回家的孩子那般靠在母親的懷裏撒著嬌。


    可兩人都明白,這嬌不是溫嵐對著馮思嫻撒的,而是楚媛卿遠在千裏之外對母親的思念。


    又豈會不明白孩子的用心,馮思嫻從他們回來到現在不曾開口提過楚媛卿的名字一次,這是溫嵐從回來之後第一次談起。


    眼眶不由有些泛紅,心疼再也控製不住的浮現在眼底,輕輕撫摸著那靠在肩頭的頭,良久都不曾言語。


    “媛卿說,她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沒有說日期的我會回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抱著這個信念,可是溫嵐知道這是馮思嫻唯一可以相信的東西。


    她從不輕易承諾,一旦承諾必會做到!除非她再也沒有能力去完成這個承諾。


    她的孩子她了解。


    眼角濕潤的痕跡被溫嵐輕輕拭去,沒有說任何勸慰的話。


    孩子對於母親的重要性,如今也成為母親的她深有體會,自知旁人再多的安慰都隻是徒勞,還不如給她時間去慢慢想通,適應。


    然後就是代替媛卿給與她力所能及的關愛。


    “孩子,我知道。媛卿她會回來的,會回來的。”低低的歎息之後似乎是坦然的麵對,之前她的不提起恐怕也讓家人擔憂不已,她也想了很多,以前那麽危險媛卿都可以沒事,這一次肯定也不會有事,隻是天上無不憂心孩子的父母,就算有些事明明知道也難免會擔憂。


    家人就算什麽都沒說,可馮思嫻也知道,大家不僅要憂心在外的媛卿還要擔心她。


    其實昨晚她想了很久,媛卿從小就懂事,現在也大了她知道怎麽保護自己,自己在這裏整日的憂心不但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增加家人心裏的負擔,所以她已經想通,說再也不擔心那是不可能,但她不會這樣整日憂心忡忡了。


    “不用擔心我,現在你們回來了,還帶來了這麽個小寶寶,大伯母不能說不會去擔心媛卿,但我會像以往媛卿出任務一樣。不會再去多想,隻要知道我的孩子會回來就好。”


    “你跟崠蓮也不要有負擔,這件事不是你們的責任,任何一個楚家人都有責任。”說到這馮思嫻頓了頓。


    “當年因為我的緣故沒有讓你大伯參與進來,如果當初你大伯也能夠與暮曦共同作戰,或許暮曦和瑾瑜……”說到這,馮思嫻的嗓音都有些啞了,這也是這麽多年她內心的一個結。


    當年因為她懷孕,那個時候也是最緊迫的時候,可是她自私的將楚暮旭留在了身邊,後來又以孩子還好為借口。可是,當年瑾瑜參與進來的時候,崠蓮也才出生不久,這麽多年她都覺得自己遠遠及不上瑾瑜。


    “小嵐,替大伯母勸勸崠蓮。這個孩子心思深沉,看起來像是什麽事也沒有,可大伯母知道最有負擔的是他,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將媛卿和陸修扯進了這件事,讓他們小時候除了訓練根本沒有正常人的生活,就算是在交朋友上麵也沒有顧慮太多而沒有幾個。所以他這個做哥哥的隻要能夠做到的都會盡力去滿足,為的就是彌補對他們的虧欠。但他真的不欠他們什麽。”


    對於楚崠蓮對於楚媛卿的在意,當初到達意大利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他時他充分的感覺到了。


    那個麵色蒼白,神色邋遢的人會是自己心愛的男人。


    傷勢雖然不輕,可為他治療的都是名醫,而且藥都是最好的,可他的傷盡管至於威脅到他的性命,可藉幾次的發炎也夠人折騰,但他絲毫不在意,如果不是自己的到來,恐怕他的傷再沒有找到媛卿之前都不可能痊愈。


    所以盡管他什麽也不說,也從來不曾見表達出來,但她清楚那種在內心深處的在乎。


    點了點頭,“大伯母您放心,我會的!”


    摸摸她的發頂,馮思嫻淡淡的笑了。


    ……


    離開楚家的溫默盈,才到市中心就接到了宮崎正川的電話,打了個的,又立刻輾轉往直前他們每次見麵的別墅。


    而那裏,宮崎正天和安凱也等在了那裏,似乎都已經在等待她的消息,這才好決定下一步該怎麽走。


    讓藤原在外麵守著,看到溫默盈含笑著進來,其他人都隻是揚了揚眉宇,看她樣子,似乎事情還不是太糟糕,不然她又怎麽會是心情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怎麽樣?”看著她神清氣爽的模樣,宮崎正川低聲問道。


    眼神從三人身上掃過,望著他們緊張的模樣,唇角緩緩上揚,“她還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不相信的反問,如果不知道的話,孩子怎麽會沒事。


    溫默盈就知道他們不會相信,將剛才在楚家聽到和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其他三人都有些鬆了口氣,隻是隨後宮崎正天再次蹙起了眉頭,“你確定一切都是真的?”


    楚崠蓮太不按常理出牌,就連那個溫嵐亦是,他不得不謹慎一點。


    “如果他們說了你們的事了?”幽幽的反問,看著宮崎正天猛然沉下去的臉,溫默盈很是好奇,楚崠蓮和宮崎父子到底存在著什麽矛盾,還有他一直讓自己尋找母親暗自設立的那間運輸公司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


    她預感兩者一定有聯係。所以剛才並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剛才也刻意說的模糊,隻是用了一個你們的事,看著宮崎正天那立刻轉變的臉色,溫默盈眸色一轉,卻是故作淡然和澄澈。


    看來這件事對宮崎父子很是重要,不然怎麽隻是聽了這麽一句話,就會臉色劇變。


    察言觀色是張雅茹交給溫默盈的第一件事,而溫默盈也從來沒讓她失望過,學得爐火純青,不然之前那麽多年也不會把一些人騙得團團轉。


    “宮崎先生,現在相信了?”低低的反問,沒有去解釋自己根本還什麽都不知道,溫默盈又道:“宮崎先生讓我從我去尋找我母親當年秘密開設的公司,也是為了這件事?”試探的反問,迎上宮崎正天瞬間陰沉的眸子,心中的猜測得以證實,溫默盈感覺自己有了跟他們談條件的資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查清他們之間的矛盾到底是什麽?


    她聰明,可宮崎正天也不是笨蛋,不然一個偌大的天正又豈會在他的領導下更上一層。


    “是嗎?我能跟楚崠蓮有什麽事,不就是生意場上的事!”迅速收斂起自己的外露的情緒,宮崎正天不甚在意的道。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要隱瞞自己,溫默盈不由有些憤怒。


    什麽一條繩上的蚱蜢,都是狗屁,還不是利用她。


    隻是就算利用她也是要互相的。


    “宮崎先生,又何必繼續隱瞞,既然我們是一條船上的,難道你還怕我倒戈不成,再說我跟楚崠蓮和溫嵐的仇又豈是能夠倒戈的。莫不是宮崎先生還不相信我?”淡淡的一句話,頓時換來宮崎正天的一聲大笑。


    “溫小姐這話見外了,我怎麽可能不相信溫小姐。”


    “既然相信宮崎先生又何必隱瞞。溫嵐既然都說你會威脅到他們的性命,還拿她去威脅楚崠蓮,難道這不是真的,是她瞎編騙我?”頓時語氣十分的犀利而鋒銳,臉上的淺笑也快速的消失,無視宮崎正天那難看而陰沉的臉色,雲淡風輕,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一怒之下會對付自己。


    倒是讓一旁的安凱緊張不已,連忙出來打圓場。


    “默盈,你這是怎麽跟宮崎先生說話。”一臉嚴肅的訓斥,隨後又一臉討好的望著顯然有些生氣的宮崎正天道:“宮崎先生,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見怪。”


    以溫默盈的心高氣傲要是一般人敢訓斥她,她早已經翻臉了,隻是自從母親出事之後,她的一切都是安凱在安排,無形中已然對他比一般人都要尊敬,甚至有可能超過溫凱,所以麵對他剛才的訓斥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沉默的坐在那裏。


    看著垂眸安靜的坐在那裏的溫默盈,再看了眼緊張的安凱,宮崎正天此刻就算再憤怒也不能發作,許多事情還必須倚靠他們,既然安凱給了個台階下,他自然不會太過追究。


    “溫小姐,又何必知道那麽多,知道的多反而不安全,又何必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淡淡的淺笑,卻有著赤裸裸的威脅,溫默盈眸色瞬間陰沉,坐直著身體,無懼他犀利冷然的眸光,輕啟腥紅的唇瓣,“宮崎先生,這就是你說的合作!還是說你不想知道我母親私自為你辦事的公司到底是哪間?”


    溫默盈這是在賭,而一邊的安凱也是一驚,雖然沒有發展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可現在這個樣子,以宮崎正天的陰狠,遲早會對默盈她們出手。


    “你……”


    父親的權威無能能夠挑釁,宮崎正川憤怒的瞪向溫默盈,剛想嗬斥,卻被宮崎正天攔住。


    “哈哈……侄女好氣魄!”突然,宮崎正天朗聲大笑了起來,看著溫默盈的眼神瞬間斂去了剛才的淩厲和陰鷙。


    聽著那別扭的語調,溫默盈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有些不明白宮崎正天這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麽。


    “剛才我也隻是在試探你,接下來我要說的如果你能夠有這樣的氣魄去堅守的話,到時天宇在你手上一定比你母親還要輝煌。”


    聞言,溫默盈有些不淡定的起身,很是期待他到底會說出些什麽驚天的秘密。


    而當聽到那些事情之後,溫默盈卻當場愣在了那裏,似乎無法消化所聽到的一切,良久都不能回過神來。


    安凱有些心疼她的震驚和無措。這孩子在懷,恐怕也不曾想過他們會做這樣的事情,這跟要是在戰爭時期無疑就是漢奸,這樣的認知對於一個從小深受傳統教育的孩子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這也是為什麽他跟張雅茹一直不肯跟她說的原因。


    她的反應是怎麽樣與他無關,他告訴她一切隻是想要將她徹底的扯入這件事。就算是想退也沒有機會。


    既然敢威脅他,那他就讓她從裏到外都黑,一個才出社會不久的人,麵對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自己敬愛的人,這樣深受打擊的樣子還真是一種享受。


    靠坐在椅子上,厲眸微垂卻是享受的欣賞著此刻溫默盈那難得的難受神情。


    安凱沉默以對,尤其是那雙深沉的眸子看向自己時,心底看著那張與張雅茹尤其相似的麵容難得的會覺得痛。


    精神有些渙散,溫默盈眼神在他們三人身上掃過,最終恍惚的起身,輕輕的留下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我先回去了!”


    “宮崎先生,你答應過我不說的!”待身影消失在房間內,安凱這才隱忍著怒火質問。


    “安凱,你這是什麽態度?不要忘記,你今天的一切可都是我父親給你的,沒有我父親你能有今天,恐怕到死都還隻是個混混。”會有今天這樣傲人的財富,會有機會擠上上流社會。


    眼底的鄙夷讓安凱悄然的握緊了雙手,隱忍著那讓自己如被針刺般的眼神,安凱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低聲道歉。


    聽到那聲對不起,宮崎正天滿意的點了點頭,“快點去準備手上的事情,隻要你能夠幫我成功的運走那批東西,我一定會讓你的安氏成為a市的領頭企業,就算是g省的都沒問題。”


    有人誰,得不到永遠都不會去貪念。而一旦嚐試過美好,就會舍不得放棄,而心中的貪念也會越來越強盛,最後遮蓋住你所有的理智,隻想著站得更高,不惜任何代價。


    對於安凱曾經生活在低沉所遺留下來的弱點宮崎正天總是能夠適當的抓住,然後刺激一下,這樣他才會衷心的為自己辦事。


    可他也有錯算的一天,再忠誠的狗,在發情的時候也會有咬傷主人的時候。而貪念會讓安凱做出什麽事,誰也預計不到。


    待他們都離開,宮崎正天這才看向兒子,奇怪的話語再次連貫而出。


    “油田的事怎麽樣?”


    “我們去調查了,是真的簽約了,看來是這次楚崠蓮恐怕也是防著我們,怕破壞他的好事,才故意演了那麽一出。”想著調查後的結果,當時憤怒的就將滿桌子的東西全都掀到了地上,隻是依舊不減心底的憤怒。


    楚崠蓮屢次將自己戲耍,這個仇他怎麽也要報。


    “他離開前既然都能夠算到我們會借機找溫嵐的麻煩,自然也會想到油田這麽大的事我們也不會輕易放過,隻不過願意犧牲半個卓立來引開我們的視線,不得不說他比他父親更厲害!”


    不管心底如何的不服氣,對於楚崠蓮的精明,他確實佩服。


    “那怎麽辦?隻要這個油田成功了,那以後要想再對付卓立可就難上加難了!”


    他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這件事他還有顧慮,等她調查清楚再動手畢竟距離那邊的開發還有一段時間,現在不急。而且人家現在簽約了,想要破壞也不是那麽容易。


    “父親?”見宮崎正天隻是凝眸深思,沒有說話,宮崎正川有些疑惑的再次喚道。


    “父親,是我沒用,一次次的讓楚崠蓮成功。”羞愧的低頭,宮崎正川是以宮崎家未來接班人培養的,自是心高氣傲的很,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曾低過頭,就算是被宮崎正天揍,也是挺直要腰板,此刻這樣低頭認錯是第一回。


    望著從沒讓自己失望的兒子此刻那羞愧的麵容,宮崎正天良久也隻是低低一歎。


    幾次在楚崠蓮手中吃癟,想必也不好過,“不關你的事。如果楚崠蓮不精明我們也不會被追得這麽緊,就連張雅茹都可以被他這麽輕易的送進監獄逼瘋,你又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宮崎正天的這番話絕沒有看輕自己兒子的意思,隻是這楚崠蓮的心思確實比一般要深沉的太多,裏麵的彎彎轉轉別人根本看不通透,就算是他也不曾看明白過。


    可這話話聽到宮崎正川的耳裏怎麽也不舒服、不甘心!


    他才不會敗給楚崠蓮!不就是失敗了幾次嗎?以後他一定會讓楚崠蓮在自己的麵前一敗塗地。


    剛想說什麽,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


    “進來。”外麵的人在得到宮崎正天的應允後,門應聲而開。


    當看到那抹曼妙的身姿出現在的眸底時,宮崎正川的眸色瞬間加深了。


    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過來了。


    “宮美。”


    “宮崎先生。”清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感情,女子無視宮崎正川貪婪的眼神,麵無表情的在宮崎正天的麵前站定。


    “這麽急著召你過來,知道什麽事嗎?”


    聞言,冰冷的眸底湧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很快又被斂去,點了點頭,“宮崎先生請吩咐。”


    看著那容貌美麗冰冷的女子,宮崎正天想起之前在j國救她的情形,衣裳破敗,幾乎遮不住身體,身形枯槁的嚇人,而此刻她出落的美麗大方,雖然待人冰冷,可就是這股性子,反倒激發男人的性趣。


    他不是慈善家,不會見到一個不幸的人都會救,最初吸引自己的就是她這雙眼睛,冰冷無情,似乎怨恨著整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人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伸手,她會將你看的比她的性命還重。


    而她果然沒讓他失望,而這一次,她可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靜心凝聽他的吩咐,自在最後點了點頭,也不表態,淡漠冷豔的模樣卻讓人想要看看這樣一張美豔的臉在什麽時候才會有其他情緒的出現。


    “宮崎先生,那我先離開了。”


    “嗯,出去吧!外麵會有人替你安排好一切。”


    看著那妖嬈美麗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宮崎正川斂斂心神,道:“父親,你將宮美叫過來幹什麽?”


    對於這個神秘出現在父親身邊,而且還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深受父親信賴的女人他一直充滿著好奇,可是父親從來不允許任何動她,就算是他也是一樣。


    還記得有一次他想要硬上,被父親發現,對著自己發了好一頓的火,並且還放下狠話,如果自己敢在動她的腦筋就送走自己,這才打消了他的想法,隻是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不甘。


    “你不要管這個,你現在不用去管油田的事,將重心放到半截地圖上。”


    聽著父親那命令的話語,宮崎正川本想拒絕,可是麵對父親那不容拒絕的麵容,最終也隻能妥協。


    他本想在油田一事上扳回一局,可父親這樣的決定無疑是讓他連打敗楚崠蓮的機會都沒有。


    對於自己的兒子宮崎正天自然比一般人了解,在這個上麵吃了一虧,他一定更想打敗楚崠蓮,越是急躁越容易出事,也更容易出現漏洞,最後也隻能壞事。


    所以他才不讓他插手這件事。


    可宮崎正天卻不是這麽認為,隻是兀自以為父親覺得他比不上楚崠蓮才會讓自己從這件事裏退出去。


    他臉上的不甘悉數落在宮崎正天的眼裏,沒有再多說些什麽,揮手也讓他出去了。


    坐在椅子上,恍然閉上了眼,腦海裏卻是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個個被剪輯好的片段不斷的在腦海裏閃過。


    他為了宮崎家可謂是傾盡一生,為了那些祖輩埋藏的東西也是費盡了心力,不惜命安凱殺了楚暮旭和霍瑾瑜,隻是沒想到原來自己最大的敵人不是楚幕曦和霍瑾瑜,而是他們的兒子――楚崠蓮!


    ……


    生活還在繼續,隨著楚崠蓮和溫嵐的安然回來,尤其是他們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隻要他們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記者。


    每個人都嗅出了這裏麵隱含著的故事,都想著要得到這第一手資料,而每次出現楚崠蓮和溫嵐都一言不發,隻是維持著冷漠,繼續著自己的生活。


    事情就在大家滿心期待下進行著,而恨快就迎來了楚崠蓮小兒子的滿月酒,這成了大批媒體最近最敢興趣的事。


    都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打聽到些什麽,並且安排了最精明的記者去,隻是楚家一向注重隱私,也不喜歡有大批的媒體出現,因此早早的就拒絕了媒體,並且這次滿月酒辦得也很低調。


    隻是一些親朋好友來參加,還有一些就是老爺子和楚暮旭他們部隊的人。而那些記者早早被楚崠蓮請的保鏢攔在了酒店門外。


    抱著孩子,溫嵐俯首輕輕吻了一下,轉眼孩子出生就已經一個月了,看著那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模樣,就打心裏開心,尤其是孩子的眉目像極了楚崠蓮,這更遂了溫嵐的意。


    招呼好客人,楚崠蓮乘機偷偷上了樓,來到專門給溫嵐帶著孩子休息的房間,看著她抱著孩子一個勁的在笑,薔薇色的薄唇不由也揚了揚,來到他們身邊將他們母子一起圈在懷裏,輕柔的吻一人一個。


    “你怎麽上來了?”舒服的靠在他的懷裏,樓下熱鬧非凡,此刻她的心卻是寧靜異常。


    “想你和孩子了。”楚崠蓮發覺,他是越來越離不開她跟孩子了,隻是短短的一點時間不見,就異常的牽掛。


    聽著他清雅的嗓音,緋色的薄唇揚得更高,在他下顎輕吻了一下,笑道:“所以你就這樣拋下滿堂的賓客溜上來了?”語氣裏還帶著些些許的不讚同。


    “大伯他們在,不用操心,而且我是來接你們下去的。”宴會已經正式開始,大家都期待著小主人公的出場。


    起身,將孩子交給他,因為穿著高跟鞋,而且等一下要下樓她怕摔著孩子。


    可就是將孩子交給她,才得以讓楚崠蓮看清她今天穿的禮服。


    雙目猛的陰沉下來,望著那低胸紅色禮服眼裏冒著火光。


    紅色的低胸晚禮服,露出修長的玉頸,凝脂白玉般的酥胸若隱若現,尤其是產後大了的美好更先誘惑。視線下移,束腰的設計讓產後依舊苗條的蠻腰不盈一握,及膝的禮服露出一雙欣長均稱的秀腿,同款色係的高跟鞋更是將人承托的愈發高挑曼妙。


    大眼睛好笑似俏,澄澈似水遮霧繞,緋色的唇瓣微微張著,似在誘人一親芳澤,而那白皙似血,晶瑩剔透的肌膚在紅色的承托下好似最嬌媚的玫瑰花瓣般嬌嫩鮮豔,堪比那清澈的水晶秀美水靈。


    今天的不似以往的嫻雅靜美,反倒說不出的嫵媚妖嬈,讓他呼吸一窒。想著這樣的絕美等會卻讓其他人看到,心裏就生疼氣濃濃的不滿。


    順著他的目光將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沒發覺自己哪裏不對勁,這才抬眸再次望向他,可當看到那深邃眸底閃動著的火焰時,恍然了悟,心底悄然躍上愉悅,卻還是解釋道:“隻有這件衣服方便一點。”


    因為帶著孩子她不敢穿曳地的長裙,就怕一個不小心摔了怎麽辦?摔了自己還好,頂多丟臉,可是如果摔到了孩子怎麽辦?這才選了所有禮服中唯一的意見長短適中的,隻是禮服胸部的設計有些小性感,可如果抱著孩子,也就沒什麽。


    聞言,楚崠蓮緊緊的蹙著眉頭,可這腳就是不動一下。


    溫嵐有些無奈。他不滿意總不能叫自己現在換吧?再說大家都在地下等著了。


    “等宴會結束我立刻換掉。”她本來也不怎麽喜歡穿禮服,因為活動不方便,尤其是喂養孩子這方麵。


    可對於她的提議楚崠蓮隻是淡淡的揚眉,似乎一點也不為所動。


    看著某人不說話可也不妥協的模樣,溫嵐眼角抽了抽。


    他這是想怎麽著?就呆這裏丟下滿堂的賓客耗著?


    “你不想下去,我下去了。”說完也不去看他有些臭的臉色,兀自開門走了出去。


    ------題外話------


    那個,偶好像忘記宣傳那個年會了。


    有興趣的親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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