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說,我什麽時候能真正懂得應該如何做事做人,那時,到了過年的時候,他們就給我壓歲錢。我都將軍了,我都常委了,我都能命令鸚鵡做事了,我還不懂這些事兒嗎?可他們還是不給,這不是耍無賴嗎?你們不信?鸚鵡,來,喊我聲老大讓大家聽聽。”我說。


    幾隻鸚鵡飛過來,飛到桌前,不往前了,開始扭頭看人,不在看我,在看我那倆妹妹。老二老三對著它們招手,它們竟然不理會我的召喚,直直地飛到她們那兒,很諂媚地對著她們喊:“老大,過年好。”


    “老二老三好像比你更能命令鸚鵡,她們比你更懂做事做人?”我老子邊夾菜吃邊說。。


    “無賴,你們是老無賴!我隻不過打了一個不恰當的比方。我不說這個,我說我是世界首富。我集團的產值是第三名的二十倍。”我吼。


    “得了吧,首富是劉沙跟關妍,關你什麽事。”我老媽扶著站在兒童椅上逗鸚鵡的老二老三說。


    “我又打了一個不恰當的比方。董事長是她們,可她們隻是幫我管著,東西可都是我弄出來的。”我說。我現在的聲音沒剛才的大了,我怕劉沙跟關妍揍我。


    “嗯,是你弄出來的,你挺有能耐的。”我老子繼續不動聲色地說。


    ……


    “我不要了,我以後再不提壓歲錢的事,在你們眼裏,我就是一永遠懂不了事的孩子。媽,我要吃奶。”我很受傷,那些東西的確不是我自己的,是混搭異能的。沒那個,我還是一廢物。


    話剛說完,我倆妹妹對我怒目而視,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她們估計想揍我這個準備跟她們搶食吃的老大。


    有人揪我衣服,我扭頭看,是王霆鋒。“算了,你就沒贏過你老子老娘,你何必把你的大頭往老鼠夾上撞。我們四兄弟來喝幹一杯。”王霆鋒對我說。


    “你罰酒!老鼠夾?我是老鼠嗎?”我說。


    “去去去,你喝不喝?不喝我們三個幹,不帶你玩兒。”王霆鋒說。


    “幹!”我心情不好,我要把自己灌醉,我要忘卻這個人生,我要娶四個老婆……


    不能這樣想,這是找抽。


    鐵子也笑嗬嗬地過來跟我碰碗,碗比杯子大,喝起來過癮。我問他:“你那個長得挺敦實的服務員呢?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可是在掐她的屁股。”


    鐵子瞪我:“以後你得喊嫂子。”


    我也瞪他:“你喜酒還沒擺,我喊誰去?”


    鐵子說:“紅本本是領了,特種師最近很忙,我這事兒就沒顧得上。”


    “你把事兒扔給郝夏仁他們不就得了?你要學會偷懶啊。什麽時候有空我教教你。”我教導鐵子。


    鐵子說:“你家裏多了那麽多張嘴,我也就沒跟你說。當然,跟你說了你還會嫌麻煩。也沒什麽了不得的事,就是……”


    “是天要掉下來還是地要升到天上去?別跟我說這個,喝酒喝酒。”我打斷鐵子的話。倒不是我不明事理,既然鐵子幾個月沒跟我說,那肯定不是非我不可的事,我有那閑心!


    “得,那就喝吧,我特麽一想到事兒就忘了你周延是個什麽人了。”鐵子仰脖跟我幹掉一碗。


    對我來說,酒桌上沒長輩,我逮誰跟誰喝。不到一個小時,我跟所有喝酒的人都碰過杯了。我現在覺得武鬆實在不算什麽,才十八碗,就被老虎把酒勁兒嚇沒了;換我去,我得把老虎按地上灌它酒。


    “周延老公哥哥,我也跟你碰杯。”小九兒抱著兒子過來了。


    “你不能喝酒,萬一兒子吃奶的時候跟著醉了怎麽辦?”我記得我前世,一個女同事的小孩兒沒斷奶,她自己喝高了,回家喂奶,最後那個幸福的寶寶足足睡了三天,臉上的紅酒暈還能看見。


    “這個不是白酒,是果子酒。”小九兒眯了一口,咂嘴道:“真好喝。”


    “九兒,這玩意兒哪來的?”我問。


    “不告訴你,你先跟我碰杯,你也喝這個。”小九兒遞給我一個杯子說。


    我嚐了一口,然後我就覺得,茅台是工業酒精。哪來的這玩意兒?味道我好像有點熟悉,莫非是……


    我正回憶著,我老媽喊我:“周延,你來一下。”


    我走過去,說:“是不是要我按照老禮兒,給你們磕頭拜年?等等啊,我去拿個蒲團。”


    “周延,來拿著,這是給你的壓歲錢。”我老子對我說。


    “怎麽個意思?我不是還不如老二老三嗎?”這巨大的驚喜,弄得我有點兒不適應。


    “小子,那個時候,我跟你老子是沒錢,所以不給你壓歲錢,慢慢也就忘了還要給你壓歲錢這回事了;至於後來說的,那是打發你。最後想想,我們這個打發,還挺有道理,於是就一直這樣了。”我老媽說。


    “哦?合著要不是我追問,我還就是一懵懂小孩兒?”我不樂意了。


    “小子,別看你人五人六的,你自己知道,你的能力。”我老媽說。


    我認了,我確實沒能力;混搭異能本就不是我的實際能力,是我的窩囊把老天給氣著了,硬塞給我的。


    “不過,這次給你壓歲錢,是因為,你長大了,知道什麽叫責任跟如何選擇方案去履行責任。這一年,你做了不少事,而且,說到就去做到,這樣很好。包括你今天說的弄那個安排大家家人上班的食品集團,我已經看到你在寫方案了。”我老子說。


    我狂笑:“哈哈哈哈,大家聽到沒?我老子誇我啊!周慶農是誰啊,他誇過人嗎?他這老無賴今天就誇我了!”


    我一把搶過紅包,順手捏了一下,好像挺薄,我打開一看,十塊錢。


    夠了,足夠了!我要的不是錢,我要的,是我老子老娘對我的認可。


    我這時發現,我老子老娘在給我兒子女兒紅包,還有我倆妹妹,也有,連我的倆小姨子也有。我走過去,問小九兒:“九兒,他們給了四毛幾個錢?”


    小九兒認真地數著紅包裏的東西,好一會兒,才說話:“八千八百八十八。”我抬頭看看關妍生的倆兒子,他們對我認真地點點頭。


    我想哭,哭不出來。我好不容易,熬了二十多年,才第一次拿到我老子老娘給的壓歲錢,十塊;那些小崽子,過人生裏麵的第一個春節,八千八百八十八。


    “兄弟,別愣那兒了,來,我們再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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