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熟練的去脫那人的衣裳,感覺到半推半就,更是滿臉**一笑,喊道:“哎喲,現在還興玩這種的嘛,好好好……”一把翻身壓到女子的身上,粗魯野蠻的將她衣裳拉開,找到蓬門便毫不留情的直接攻了進去。


    但聽耳邊有女子痛苦的低吟,身下的感覺也完全不同,可是此時的耿佑臣已經沒辦法去分辨,憑著本能動了起來,隻覺得這一刻便是美好的天堂。


    永毅侯府裏。


    李老太君派了人,讓韋凝紫和耿佑臣過到她院子中,大概是商議耿心如的婚事,耿心如從秀女名單上刷下來的事情,如今李老太君也知道了,便打算早點將耿心如許出去,以免到時候又橫生事端。


    韋凝紫等了一會,見天已經黑了,耿佑臣都沒有回來,終於等不過去,韋凝紫喚了管家,讓他去將耿佑臣找回來。


    永毅侯府的管家對耿佑臣晚上的業餘活動,多少知道一點,便使了兩個小廝,跟著他一起往麗春院去了,結果到了麗春院,老鴇說耿大人早就出來了,他便回來,稟報韋凝紫,說幾個耿佑臣經常去的地方都沒看到人。


    這麽一說,韋凝紫心裏便有些擔心,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想起最近京中的局麵,沉吟了一會,對著管家吩咐道:“母親等夫君過去商議事情,也不知道他如今去了哪,你去準備馬車,等會我與你一起去找找。”


    管家心道,這夫人倒是真關心八少爺(耿佑臣在永毅侯府排行第八),就今晚人回來的遲了些,就馬上派人去找,說是關心也未免太急切了一點,倒像個妒婦,雖然心裏腹誹,但是表麵上,官家口中卻是趕忙應下,退出去安排馬車了。


    韋凝紫心裏擔心耿佑臣是一部分,但是她更擔心耿佑臣在外麵聽到當初那個加名字事情的是她做的,當初耿佑臣臉色有多難看,她是知道的,如今她在耿家的地位還不穩,若是知道這事,難保有其他意外。


    管家很快的將馬車準備好,韋凝紫帶著粉藍,粉玉坐上馬車,吩咐車夫沿著路邊仔細的查看,有沒有耿佑臣的身影,她自己則坐在車中,掀開車簾,望著外麵的一切,目光也在梭巡著。


    客棧中。


    紅鸞被翻,淺一吟聲聲,耿佑臣隻覺得今晚的燕燕格外的不同,讓他有一種以前都未曾有過的感受。


    狀態十分好的連續舒爽了兩回之後,耿佑臣之前喝下的酒精,隨著他熱火朝天的動作而揮發,人也漸漸的清醒過來,臉上帶著愜意和滿足,伸手摟住旁邊光一溜溜的女子,滿足的讚道:“燕燕,這一個月你又學了什麽功夫,緊得讓爺都受不了啊。”


    說著,將頭轉過來,想要親一下躺在**的‘燕燕’,轉過頭來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稍大的眼睛,點點朱唇微微紅腫,眉目間帶著一股剛剛經曆過情一欲的嫵媚,清秀的麵上無一不透露出剛被狠狠蹂一躪過的色澤。


    耿佑臣看著這張陌生的臉,頓時如同電擊一般彈跳得坐了起來,環視了一下左右幹淨簡潔的四壁,桌子,凳子都以淺色的桌布蓋住,家具簡單大方,和腦子裏麗春院大紅大豔的房間完全不同,而他睡的也隻有一張雕花木床,並不是燕燕房間裏那種特製的,幔布垂飄的大床,屋子裏也沒有那種濃鬱的脂粉香味。


    一切都告訴他,這絕不是麗春院。


    耿佑臣心裏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轉頭望著**女子,急急的問道:“這裏不是麗春院嗎?燕燕呢?”


    女子方才還透著欣喜的雙眸頓時淚水如泉湧一般,噴薄而出,手拉被子,遮住春光無限的身子,臉上得屈辱,含羞,“公子你說什麽,麗春院那種地方我怎麽可能會去……”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耿佑臣用手握拳捶了一下自己的腦子,卻發現一點兒也記不起在麗春院裏喝酒的事情了,唯一的印象就是燕燕罰他灌酒,後來……後來就一片模糊,隻有對著唯一知情的女子反問,希望她能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昨天我去買東西,結果不小心撞上了公子,誰知道公子一看到我,就一把抱住我,使勁的往客棧裏麵拖,結果,結果……”女子被他一問,臉色更是通紅,雖然回答了他,可明顯有些說不下去,埋下了頭,聲音越來越小。


    不用她說完,耿佑臣也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這點經驗他還是有的,目光落在狼藉一片的床單上,眼前的女子絕對是個處,但是就算是處又怎樣,他根本就不認識她,這究竟是什麽跟什麽啊!


    “我抱你,你難道就不會喊嗎?”若是她喊上幾句,他說不定就會醒過來。


    女子被他這麽一說,抬起一雙大大的眼睛,滿臉羞紅的搖頭,聲音如蚊:“我,我還沒喊,公子就……堵,堵住我嘴巴,將我拉了進來了,公子力氣比我大,我推了幾次,都沒有推開……”


    耿佑臣聽到這裏,估摸是自己當時喝醉了,到路上的時候,以為撞到懷中的人還是燕燕,就抱著她拖了進去,後麵就發生了如今眼前的事,隻是不知他當時怎麽從麗春院走出來的。


    他望著眼前的女子,長得倒是不錯,大眼睛,小臉,大膽又純真,隻是現在這種情形,他沒那種心情去欣賞美人,便跳下床,去撿自己的衣服,“等會客棧的帳我會結的,你快點穿了衣服回去吧。”


    聞言,女子嬌羞的麵色一下褪盡,換上的都是驚訝,但是小臉上還是帶著楚楚可憐,慌亂的喊道:“公子,你……你和我已經這樣了,如今你一走了之,我,我還怎麽活啊!”


    耿佑臣拿著褲子往裏麵套,轉頭望著女子的臉,一陣心煩意亂,“你快點穿上衣服再說吧!”


    女子一邊拿著衣服,往身上套著,一邊望著外麵,口中卻是哭腔的嗓音,“公子,你不能不要我,我如今已經是你的人了,若是你不要我,回家我也隻有拉根繩子,上吊自殺了……”


    耿佑臣新婚才兩個月,若是就要納了這個女子,不僅會打了威武將軍府的臉,也會讓李老太君對他失望,雖然昨晚和這女子銷一魂的滋味還在心中,但是前途遠比這個重要。


    “你先不要哭了,莫要讓其他人知道。”耿佑臣一邊想著如何處理這件事,一邊哄著女子,以免驚動了外麵的人。


    可惜,有些事,不是他不想驚動,就不驚動的,隻聽外麵有人急促促的腳步聲傳來,聽起來,來的還不是一個兩個。


    耿佑臣連忙將外衫套上,讓那女子快點穿上衣服,那腳步聲已經到了房門前,全都停了下來。


    “掌櫃的,剛才你就是看到有人強拉著一個少女到這間房嗎?”


    “是的!”


    隻聽掌櫃的聲音一落,便哐的幾聲震動過後,門便被撞開了,一個梳著流雲髻,衣裝精致的美貌婦人站在門口,麵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兩隻眼睛往裏麵一看,立即染上了怒焰,衝進來道:“耿大人,原來是你,我妹妹竟然是被你拐到店裏來的!”


    這個婦人正是秋姨娘,此時的她,心裏雖然早就有了準備,但是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是真的怒了,怒自己那不爭氣的妹妹,硬要去做妾,還要用這種見不了人的手段去做妾。


    可是也沒辦法,她怎麽也不能讓這個蠢妹妹真的自殺。


    耿佑臣見過秋姨娘兩次,知道她是撫安伯的姨娘,一時有些發怔,難道自己錯拉的這個少女,是秋姨娘的妹妹?


    眼看門口的掌櫃和夥計眼底都寫滿了好奇望著自己,耿佑臣覺得十分難堪,勸道:“秋姨娘,你別急,此事慢慢商議……”


    “商議什麽,我讓秋水出來買盒胭脂的,結果去了大半天都沒有回答,結果出來一找,有人發現在這裏看到你拖了個少女進去,結果,我沒想到,還真的是你啊!”秋姨娘氣的雙眸發紅,指著耿佑臣一陣大吼。那模樣落在他人眼底,就是姐姐為了妹妹的名譽而憤怒的樣子。


    秋水聽之前耿佑臣說的話,似乎是不打算納她為妾,此時姐姐進來了,有了靠山,也幹勁十足的滿臉淚水,對著秋姨娘撲了過去,委屈的大哭:“姐姐啊,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出來買個胭脂就遭遇了這種事情,我打也打不過他,又被他強拖著進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以後叫我怎麽做人……”


    秋姨娘也是滿臉淚水,“我苦命的妹妹啊,是姐姐的錯,姐姐不該讓你出來買胭脂的啊……”


    秋姨娘的話雖然是說自己的錯,可是話裏話外所有人都聽得出,究竟錯的是誰,而且門口的人越集越多,住店的客人都已經圍了過來,開始對著裏麵指指點點的……


    韋凝紫的馬車到了這裏的時候,便聽到周圍的人在說,“那個客棧出了事了,聽說是一個姓耿的男人,拉了一個黃花妹子去開房啊,人家姐姐都找上門去了……”


    “真的啊,怎麽這樣,這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啊……”


    韋凝紫心頭一緊,連忙喊車夫停車,粉藍粉玉先下了車,扶著她,就往客棧裏麵去了,此時客棧裏麵已經有一部分人了,順著人流過去,便可以看到二樓一間房門口圍滿了人,裏麵正傳出姐妹二重哭調。


    聽著這兩人的聲音,韋凝紫腳步不由的走快,粉藍粉玉將人群撥開,讓韋凝紫走到了門口,當看到裏麵的情況時,韋凝紫簡直是怒上心頭。


    淩亂不堪的床褥,衣衫不整的男子,和脖頸處都是紅痕的女子……


    她走進去,一眼就看到正抱頭和秋姨娘痛哭的秋水,硬蠻的伸出手,將她從秋姨娘的懷裏拉出來,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厲聲罵道:“賤人!”


    韋凝紫一直都知道秋水覬覦耿佑臣,這其中也有她在後麵推波助瀾,可沒想到秋水這麽不要臉,直接就和耿佑臣滾了床單,還鬧的人盡皆知,她才為新婦兩個月,這個時候做丈夫的在外麵偷人,這是活生生打她的臉啊!


    耿佑臣看到韋凝紫,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可是看韋凝紫似乎沒有看到他一般,直接衝過去抓著秋水就打,連忙喊道:“凝紫,別這麽激動……”


    秋水不是那種甘心被欺辱的人,瘋狂起來勁也大,被人扇了一巴掌後,立即抬頭望著眼前的人,當聽到耿佑臣說喊眼前這個‘凝紫’時,便知道是耿佑臣的妻子了,心裏妒火焚燒,想著就是這個女人占了自己正妻的位置,哪裏會任韋凝紫打,掄起胳膊對著韋凝紫也是一巴掌的還了過去。


    秋姨娘看到妹妹被打,衝上去就要幫忙,可是粉藍粉玉哪裏會容得了她去插手,立即拉住她,但是也因為這樣,空不出手來幫助韋凝紫。


    韋凝紫嬌生慣養,哪裏比得過秋水的手勁,一巴掌被她扇得頭昏眼花,發髻上的翠玉發簪都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幾截。


    秋水看到她被打的沒反應,心裏是越發的得意,一把抓著韋凝紫,對著她一下又一下的揍了過去,口中罵道:“你說誰是賤人,有你這樣的人嗎?一進來罵人也就算了,竟然還動手就打人!”


    秋水不僅打人,還學會先發製人,反正在場的人,大多數是平民百姓,誰知道這個凝紫是誰,既然韋凝紫先動手打她,那她也不會客氣。


    論起打架,秋水還是有一手的,一手抓著韋凝紫的頭發,左一個巴掌,右一腳踢了過去,各種拳腳往她身上招呼,不放過每個可以欺負韋凝紫的機會。


    將打得韋凝紫臉皮發腫,臉頰燒痛,顧著拉頭發,又顧不到臉,顧得到臉,又管不了肚子,渾身上下被秋水都揍得酸痛,一張嬌美的臉幾乎是要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耿佑臣幾次想要上前拉開秋水和韋凝紫,但是秋姨娘帶來的楓兒總是橫擋在前麵,看起來好像在拉架,其實就是不讓耿佑臣幫韋凝紫的忙。


    楓兒一邊攔住耿佑臣,一邊在心內喊:打,打得半死最好,想起以前韋凝紫對沈家做的壞事,楓兒時不時還要伸手在她身上掐兩下,順便也渾水摸魚在秋水的身上掐上幾下,以報平日裏被她欺負的仇恨。


    這兩人都沒注意到楓兒的小動作,隻曉得身上的痛,都是對方給的,韋凝紫開始還總是去避開,去擋秋水的動作,到後來發現,根本就沒辦法避開,幹脆放棄保護自己,不顧其他,伸著手指往秋水身上招呼,雖然力氣不大,但是長長的指甲殺傷力也很強,將秋水的手背上劃出數十條血痕。


    旁邊的人看著這一團女人為了一個男人混戰,覺得滋滋有味,竟然沒一個人伸出手去幫忙,他們雖然不知道這群人具體身份,但是從衣著和裝扮上看,都不像是撲通人家,人心底對高於自己的階層,有一種逆反心理,隻想著她們怎麽打得不更激烈一點,最好撕開衣服,滿地打滾什麽的最好了!


    “你們給我住手!”耿佑臣看到眼前這亂七八糟的一幕,眸中帶著熊熊怒火,覺得今日自己的臉麵實在是丟的沒地方再丟了,為了自己的顏麵著想,他厲聲高吼。


    這一聲極高,的確讓六個女人都停下了手,不過秋水還是死死的拽住韋凝紫的頭發,韋凝紫則扣著秋水的手,同時轉頭怒瞪著耿佑臣。


    “你們這像個什麽樣子!韋凝紫,你趕緊把手給放下來!”畢竟韋凝紫是他的妻子,耿佑臣首先還是喊她放開,一麵過去將秋水的手扳開。


    秋水瞪了韋凝紫一眼,冷哼,怎麽樣,他還是讓你放開手!


    秋水手指抓的緊緊的,就算耿佑臣用力扳開,手指縫裏還是扯下了許多頭發,她反應快,立即站到秋姨娘身邊,將自己手上的頭發展示給秋姨娘看,表示自己沒有吃虧。


    秋姨娘往地上一看,隻見剛才兩人打架的地方,掉落了不少長發,看來秋水是像拔草一樣的在拔韋凝紫的頭發了,再一看韋凝紫的頭皮後麵,原本濃密的青絲,變得稀疏,乍看之下,好像禿了一塊。


    韋凝紫頭上的劇痛終於緩解了,可是頭皮還是隱隱的發疼,用手一摸,還有血跡在手上,心知剛才肯定被秋水那個賤人一下扯了不少頭發下來,否則也不會有血出來。


    這個賤人,要搶她的男人,既然還打她,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了。


    耿佑臣看了一眼秋水,收回眼望著一身淩亂的韋凝紫,不知道她出來添什麽亂,一個結婚的人還一點都不穩重,竟然和人打架,可嘴裏還是問道:“怎麽樣?”


    韋凝紫見耿佑臣問他,看今天這個局勢,秋水隻怕要賴上耿佑臣了,千萬不能讓耿佑臣娶了她,便將染了血的手,放在耿佑臣麵前,雙眸帶著傷痛欲絕,嘶啞的嗓音,喊道:“夫君,你看看,這就是她剛才打我的,她一個未婚女子,不知羞恥的和你睡在一起,我罵她一句,她竟然如此欺辱於我,你讓我以後怎麽麵對其他夫人?!”


    她說著說著,淚水就開始流了出來,隻是她不知道,平日裏她這般流淚,顯得是柔弱可憐,可是耿佑臣剛才看了她彪悍的一麵,此時又披頭散發,妝容全亂,隻有一種難以入目的感受。


    而圍觀的人,此時才明白,原來這個後麵進來的婦人,是原配正室啊,難怪那麽潑辣,真正是厲害啊!不過這也讓他們繼續看下去的興趣更濃了,就看今天究竟是誰更讓這個男人歡喜啊!


    秋姨娘讓楓兒給秋水整理妝容,聽到韋凝紫的話後,一雙眼眸裏帶著淩厲的光,冷笑道:“耿夫人說話可要注意些,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亂說,免得丟了麵子還討不了半點好!剛才你一進來,又不表明身份,對著秋水就打,我妹妹是人又不是畜生,難道就任你站在那打嗎!”


    韋凝紫被秋姨娘一頓搶白,她從來倒不知道秋姨娘嘴有這麽麻利,其實秋姨娘的前夫是掌櫃,她幫著做生意,嘴巴當然厲害,不然也不會在沈家,討得上下喜歡了。她望著秋水瑟瑟躲在秋姨娘背後的身軀,感覺到自己頭皮的疼痛,還有肚子,腰上的痛楚,頓時胸口漲滿了怒意,“打她又怎麽,她偷了我的丈夫,難道不該打嗎?”


    聽到這句話,秋姨娘更是諷刺的笑了起來,望著外麵的掌櫃和夥計,對著韋凝紫道:“我妹妹偷了你的丈夫,我看耿夫人你還是弄清楚點,這家店鋪的掌櫃和夥計都親眼看到你家夫君將我妹妹強行拖入店中,我妹妹一個清清白白的閨女,被你夫君侮辱了,你做夫人的不好好替你夫君道歉也就罷了,還對著無辜的少女下毒手!這就是你們永毅侯府的規矩嗎?”


    韋凝紫聽到秋姨娘的話,根本就不相信,若是以前她沒見過秋水也就罷了,可惜她早就知道秋水是個什麽人,一心想要嫁給耿佑臣做妾,說耿佑臣拖秋水進店,還不如說是秋水設計耿佑臣的!


    她滿臉陰沉,卻是轉頭望著在外麵的掌櫃和夥計,冷聲道:“你們既然看到有人將女子拖進屋內,為什麽不阻止?難道你們這店,就允許人做這等不光彩的事情嗎?若是如此,你們這個店也就不用開下去了!”


    掌櫃聽到秋姨娘說永毅侯時,就知道麵前站的人不是好惹的了,可是想著一切的後果都有人撐著,便放下點心,滿臉憤慨道:“耿夫人,在下雖然是一名開客棧的掌櫃,比不得你們位高權重,今日夜裏天黑認不清人,我們隻看到是你夫君將人拖入店內,但是後來,便看到女子沒有說話,這種情況,以往有夫妻兩人鬧脾氣的時候也會發生,難道我們每看到一對鬧脾氣的夫妻,就要上前查證他們的身份,要求他們出具官府的證明和尋親友來證明嗎?!若是要有這個要求,那便請耿夫人拿朝廷頒下的指令來,在下便可照做!若是沒有,在下也不會畏懼強權!”


    這一番話簡直是擲地有聲,說起來條理清楚,既將客棧的責任拋開,指出夫妻間的事情,客棧不好插手,又說出了韋凝紫是仗著永毅侯府的勢來欺負客棧,想要客棧隱瞞事實。


    一時引得旁邊議論聲紛紛,皆是對韋凝紫表示譴責。


    韋凝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眸望著那個掌櫃,知道今日是不能仗勢欺人了,否則這麽多人看到,傳了出去,必然對耿佑臣的官途有影響,便轉了話頭,“那你也沒看清楚,如何不知道是他們兩人早就相互屬意,私下裏來偷情的呢?!”


    這個,掌櫃的確是反駁不了,他已經說了自己隻是看到拖入了店中。


    可是有人能說,秋姨娘則是冷笑的望著韋凝紫,滿臉銳利,“耿夫人說的真好,剛開始的時候,說是我妹妹勾引你夫君,現在就成了你夫君和我妹妹有了私情,這滿店的人都聽得到,當時我妹妹和你夫君的對話,他們可以作證,究竟是誰不對,究竟是不是勾引!”


    秋姨娘的聲音一落,就聽到住在旁邊的客人出來作證——


    “是啊,當時我聽到這邊女的在哭,男的安慰說別著急……”


    “對,我端早餐上來的時候,也聽到了,那男的還問她是誰呢!”一個小二也跑出來作證。


    秋姨娘望著韋凝紫,看著她滿眼的狼狽,心底冷笑,韋凝紫那時候竟然給她下假孕藥,那東西寒涼之極,吃了以後對人的身體極為有害,上次大夫來給她看了之後,說她身體需要好好調養,否則以後很難懷孕了。


    她滿心都是想要個孩子傍身,被韋凝紫欺騙,又毀了身子,心底都是恨意。


    若是單單想要秋水做妾,在韋凝紫說耿佑臣和秋水是偷情的時候其實就可以了,但是那樣的話,秋水就算進門也是個賤妾,若是錯在耿佑臣,那就可以給妹妹爭取個貴妾的名稱!


    雖然都是妾,貴妾到底是下了禮的,也不是隨意就打發的那種,身份稍微高一點,秋水以後和韋凝紫鬥的時候也能好一點!


    韋凝紫雙眸裏都是陰鷙的氣息,反駁道:“他們作證也證明不了什麽,也許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設計的!”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耿佑臣哪裏有那麽巧,就剛好撞上了秋水!


    已經整理好妝容的秋水,聽到這話,立即走出來,臉色從剛才的一臉怒火變成了委委屈屈,對著秋姨娘哭道:“姐姐,我知道,今日這冤屈,是沒辦法洗清了,不管我是多清白的一個人,耿夫人都會將髒水往我身上潑的,耿大人也許是喝醉了,本來這件事,其實不用弄的這麽難看的,可是如今,如今,耿夫人不相信我,硬要冤枉我,妹妹也沒臉回去了,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她雖然是對著秋姨娘說話,可是眼眸卻一直望著耿佑臣,裏麵有著遺憾,有著委屈,還有女人對第一個男人的那種本能的眷念。


    耿佑臣被那秋波漣漣的眼望著,想起昨晚的一切,心裏便有些發軟,此時一看秋水轉身就往牆上去撞,第一時間就跑上去拉著她。


    秋水哪裏是要真撞,立即倒在耿佑臣的懷中,小聲哭泣道:“其實和耿大人這一晚,我也不後悔,這是一個美麗的相遇,隻是錯了時間……”


    秋姨娘睨了一眼秋水,再看耿佑臣臉上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經動了憐香惜玉之心,轉過頭望著韋凝紫高高腫起的臉頰上愈發難看的臉色,再添一把火,也聲音淒淒道:“妹妹,不要輕生,既然人家非要說這件事是咱們的錯,就算你死了,也許還會被人指著屍骨唾罵,那不如豁出來,去爭一爭,也許還有一絲臉麵,姐姐這就帶著你回府,讓老爺去上京兆府去投狀子……我就不相信,這天子腳下,竟然沒有地方講理了……”


    說著,就轉身去拉秋水,韋凝紫卻是冷笑著看著秋姨娘的做派,心頭冷怒,斥道:“你去啊,你有本事就去,你就告,看誰丟臉……”


    如果說韋凝紫臉上青紫交加,腫如豬頭很難看了,那麽此時,比她更難看的是耿佑臣的臉色,他幾乎臉麵發青,雙眸裏要噴出怒火一般的望著韋凝紫,他剛被降級,又被皇後懷疑,若是現在被人以強一奸民女告上京兆府,以沈茂撫安伯的身份去狀告他,相信必然會引起全京城的轟動,到時候這個案子,不管是怎樣的結果,他的名譽就徹徹底底的毀了!


    他雙眸死死的瞪著韋凝紫,此時他懷裏抱著的是秋水,秋水雖然手上有傷,但是臉麵和頭發幹淨整潔,臉上也沒有受傷,脖子上的幾道血痕,讓她看起來更為可憐,讓人心生愛惜,而韋凝紫雖然也受了傷,但是一張小臉已經沒有任何美感,雙目裏透出的是濃濃的怒火,看著便讓人覺得不舒服。


    而且這件事,若不是韋凝紫的出現,本來是可以很順利的解決的!


    於是,耿佑臣對著韋凝紫厲聲大吼道:“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是我先看上秋水的,這事和她無關,你休要再欺負她,我選個時間就會抬她進門!”


    聞言,秋姨娘眼底劃過一道喜色,暗道大小姐的辦法果然是高,而且整個事情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沒有任何偏差,既然耿佑臣說了這句話,秋水這個貴妾,是做定了!


    而韋凝紫隻覺得心頭發冷,雙眸一順不移的看著耿佑臣,望著他護著秋水的樣子,覺得實在是諷刺,秋水才剛跟他睡了一晚,他就這樣護著,那她呢,他當著這麽多人給過她一點麵子嗎?


    與此同時,另外一道深紫色的身影也沿著樓梯走了上來,冷冽的氣息從全身散發出來,完全不需要他開口,那冷厲尊貴的氣勢便讓眾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了路。


    四皇子路過此處,看到永毅侯府上的馬車,又在樓下聽到這上麵有人說耿佑臣的事情,便走進來看看究竟是所為何事。


    隻待他一腳踏入門內,目光冰冷的往裏麵人身上一掃,竟讓屋內蔓延出一股寒意,生生讓氣溫降了幾度。


    而耿佑臣一看到四皇子,便要行禮,陳甲立即上前扶著他的手,很顯然,四皇子並不想要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方才已經聽陳甲將事情說了一遍,進來之後,目光便落到了耿佑臣身上,語氣冰冷,雙眸如冰,“你早就心裏屬意她了?”


    聽四皇子一開口問出這個問題,耿佑臣心裏就如同被萬年的冰山凍過,然後再被千年的烈火燒過一樣,瞬間開裂。


    之前名單上麵莫名其妙出現沈雲卿的名字,就已經讓四皇子和皇後懷疑當初泄露了賜妾一事的人是他,但這還是懷疑,可如今四皇子問出這句話,基本已經是肯定下來了。


    因為秋水是撫安伯府秋姨娘的妹妹,而他說早就屬意秋水了。


    如同千萬石頭往腦中砸下來,耿佑臣隻覺得鮮血一下全部都往頭上冒,四肢冰涼,唯有腦子裏轟隆隆的炸著。


    他要怎麽開口?


    他要說,沒有,其實我沒有屬意秋水?可是他已經當著這麽多人麵說了是他看上秋水的,馬上就要抬秋水做妾,現在反口,接下來的就是撫安伯的告狀了,由此一來,他也沒有爭奪爵位繼承權的資格了。


    他要說,有,那就是在告訴四皇子,他是幫著撫安伯府了,如今還要娶他府上的妾室,新婚期間就要娶進去,可見他是多麽的心急,多麽的喜歡這個妾室……


    耿佑臣有時間想,可是四皇子並沒有那般好意的慢慢等他想到一個合適的答案來回答自己,冷目瞥了耿佑臣一眼,便再也不多看他,在韋凝紫腫紫的臉上環視了一圈,冷冷開口道:“祝賀耿大人再添新人。”便甩袖,離開了客棧。


    陳甲和陳乙望了一眼耿佑臣,麵無表情的跟在四皇子身後,隨著一起離開。


    而耿佑臣站在原地,眼看著四皇子麵色冰冷,眸帶厭惡的離開,渾身說不透是什麽滋味。


    四皇子徹底的不信任他了,他以後的官途,該怎麽辦?


    韋凝紫見耿佑臣這樣,心頭不是不惱,可也知道,如今四皇子都開口了,秋水一定是會進門了,望著外麵那些在四皇子走後,又笑嘻嘻的人,直覺得臉麵丟盡,美眸射出兩道利光望著秋水,小賤人,等你過門,到了永毅侯府,我再好好收拾你。


    轉身對著粉玉粉藍吩咐道:“我們回府。”


    而秋姨娘也知道事情鬧得差不多就得收了,也拉著秋水,讓耿佑臣明日就上門商議婚期,以免夜長夢多,徒增煩惱。


    見主角們紛紛立場,周圍圍觀的人群也散去了,而在客棧房間窗口對麵的一家酒樓包間的窗戶也關了起來。


    “小姐,這東西可真神奇,竟然可以看到屋子裏發生了什麽。”流翠手裏拿著一個長圓形的東西,眯著左眼,放在右眼,在房間東西裏瞄來瞄去。


    雲卿望著她一臉興奮的樣子,點頭道:“這東西叫‘千裏眼’,能看到我們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這是爹去年出海時給她帶回的東西,她平日裏也很少用,今天恰好沒事,想來看看秋水和耿佑臣的事情,又不能離得太近,以免讓人發覺她的參與,但是太遠了又看不清楚,便想到這個,讓流翠找了出來。


    方才那兩女掐架,還真是精彩,可憐的韋凝紫,論打架根本就不是秋水的對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嘖嘖,真可憐。


    流翠看了一會,新鮮勁也過了,便也湊過來,望到雲卿嘴角的笑容,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給她添了杯茶,笑道:“這下那個韋凝紫可沒安樂日子過了,她恨死了秋水,秋水也恨死了她,看到底誰厲害,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天天掐架呢!”


    青蓮站在雲卿身後,看著流翠述說情況,她沒有看到過程,隻在最後的時候,用‘千裏眼’看了一下,便輕聲問道:“四皇子出現的也真巧。”


    巧嗎?


    雲卿挑挑眉,其實一點都不巧,這家客棧可不是隨便安排的,今日四皇子出城辦事,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經過這裏,再安排兩個人等四皇子的馬車經過門口時,再恰到好處的議論一番。


    耿佑臣目前暫時還算的上四皇子的心腹,他的事,四皇子自然會要看一下的。


    耿佑臣啊,不知道你在得不到四皇子信任之後,下一步是不是會按照我的計劃走呢?


    想到這裏,雲卿眼中迸射出一道奇異的光芒,放下唇邊的茶杯,站起來道:“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流翠和青蓮趕緊走在前麵,將門打開,讓雲卿出去後,再跟在後頭。


    就在雲卿走下酒樓,上到街上的時候,聽到後麵傳來一人的聲音: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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