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令乃是法令又或者說是命令,說是言出隨法也不為過,最後能達到什麽的地步全看施術之人有多少道行。


    陳九望著那一頁篇章,若不將法力覆於眼眸看著也不過是一張白紙,這種記錄方式倒是有些特別。


    柴火的光亮照應在陳九的臉上,他手中拿著那一頁篇章,竟是一時間看的入迷了。


    敕令中的玄妙一時半會可看不完,這次也算是窺得一二,同樣也讓陳九感受到這敕令之法的麻煩之處,這等法術可不簡單。


    柴火劈啪,那火焰卻是慢慢的變小,直到黎明升起,紫霞東來從天邊而起。


    一夜過去,柴火堆裏隻餘下了灰燼木炭。


    清晨的微風吹襲,陳九抬起頭來,不由得一愣,喃喃道:“竟然過去了一夜了。”


    這其中的敕令之法當真玄妙,陳九看了一夜時間也沒完全明白其中的道理,但這一頁篇章中記載的並不算多,多少也是明白了些。


    想到這裏,陳九站起身來,走出了竹林小潭。


    林間起了大霧,一眼望去那大霧如雪絮一般填滿了整座山林。


    “敕令,山霧開道。”陳九沉聲道出,法從口出。


    “轟……”


    腳下山林顫抖了一下,隻見那山林的樹木如同受了外力引動一般,從中間扯開,像是讓開了一條道。


    而那‘路道’之中的霧氣全都散至兩旁,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一般,分割出了眼前的道路。


    “可行。”陳九微微點頭,一夜時間也算是有所收獲。


    而敕令之法可不止這些用途,那傀儡之道中亦是一種對敕令的運用。


    想到這裏,陳九抬起手來以指為斧砍下一段樹木,帶回了小潭中。


    手中無刃,便以指為刃,坐在那椅子上雕刻起了木頭。


    不過片刻,地上便滿是木屑。


    直到那正陽時分,陽光灑入竹林小潭之中,陳九才放下了手。


    而陳九手中的木頭已然化成了小人模樣。


    “敕令成靈。”


    敕令一出,那木人忽的顫動了起來,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忽的立起站在陳九掌心之中。


    然而那木人卻是顯得有些木訥,走起路來是一擺一擺的,無法彎曲關節,亦無法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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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傀儡術法之中,這樣的傀儡無異於是失敗的。


    陳九有些懊惱,苦笑道:“我早該想到的。”


    倒不是陳九自身的問題,而是所選的材料。


    木頭本就堅硬,這樣敕令而出的傀儡也並無多大作用,隻能說是有了點靈性,走路都很吃力。


    比起木頭最好最為便捷的材料還是得屬紙張才是,隻是可惜這重山之中紙張少見,一時間也不好找。


    這下是白忙活了一早上。


    “算了,這傀儡法術回頭再說吧。”陳九歎道。


    他看向了手中的木人,想想也沒必要就這麽扔了,拿來當個擺件也算不錯,於是便將那木人掛在了竹屋門前。


    掛在上麵的木人也隻是微微動了動,隨後卻是沒了動靜。


    小狐狸足足睡到了正午才醒來,跟在陳九屁股後麵顛來顛去地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倒是顯得有些可愛。


    “你看你都懶成什麽樣了。”


    “嗚嚶?”


    小狐狸眨了眨眼,聽不懂聽不懂。


    陳九那能不知道它是在裝傻,也不再作理會,就由它去了。


    這小狐狸本就是生於山中,機緣巧合之下苟得一命,這般幼小又能懂得什麽道理,往後的道路如何還是得看它自己如何選擇。


    小潭比起之前少了幾分冷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陳九並非是喜歡這些清淨的日子,或許從前的時候會覺得無趣,但此前一年采藥的日子已經逐漸磨平了他的心性,反而是習慣了這樣,再加上小狐狸也不是個省事的主,每日都在陳九耳畔嘮叨,也不算太無聊。


    前些日子造竹屋的時候,陳九還順便弄了一把鋤頭,隻是並無鐵器,鋤頭也隻是用石塊削出來的,小潭裏的藥園終歸是要打理的,總不能用手刨土。


    藥園造得簡陋,但在這竹林小潭也無須太過在意,陳九也隻是不想需要的時候到處找草藥,便開辟了這處藥園子。


    陳九拿著鋤頭站在藥園前,看著眼前一片狼藉,頓時一愣,“這誰幹的?”


    許久沒打理過藥園,本以為會長些雜草,誰知道這一來藥園竟已變的狼藉,不少草藥被拔出爛在了地裏,還有許多的是啃了一半,或許是覺得不好吃就扔在了一旁。


    他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那被咬過的草藥,頓時心中了然,不由得苦笑一聲。


    陳九起身,走向了那正趴在竹屋頂上酣睡的小狐狸,開口說道:“醒來。”


    小狐狸嚇了一跳,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都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嗚嚶!”小狐狸站起身來憤憤喚道。


    陳九瞥了它一眼,說道:“我那藥園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小狐狸心中駭然,被發現了,卻是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疑惑出聲:“嗚嚶?”


    “演技拙劣。”


    陳九覺著自己平時就是對它太好了,要不然這小家夥也不會這麽放肆,那藥園毀了確實有些不舍,畢竟也是他一點一點種下的。


    陳九摸了摸下巴,看著小狐狸思索著該怎麽罰它。


    小狐狸對上陳九那不善的目光,頓時便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妙,正打算要走,卻是一轉頭就被提起了後頸。


    “嗚嚶,嗚嚶!”


    小狐狸掙紮著,卻是沒辦法逃過陳九的手掌心。


    陳九看著張牙舞爪的小狐狸,惡狠狠的說道:“罰你三天不準吃果子。”


    小狐狸聞言愣住了,兩隻小爪子垂在身前,看著陳九。


    不讓我吃果子!?


    這怎麽能行!!


    小狐狸不服,想要反抗,然而陳九壓根就沒管它,把它扔到一邊,就沒再管了。


    當然,這還不算完,要想治這調皮搗蛋的小狐狸自然還是要使些手段的。


    陳九將那竹屋門前掛著的木人取下,呈於掌心,對木人施了個赦令法門。


    “敕。”


    敕令落下,木人從陳久的掌心中跳下。


    搖搖晃晃地就朝著樹後的小狐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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