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就沾著血跡的小腳,此刻再一次的綻開了血跡,斑斑點點,將那一片雪白的毛發渲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那小小的身子疼得發抖,梁慕熙隻覺得自己的腿都快要斷了,這樣的疼,比之前被那一箭射傷還疼,疼得鑽心,刺骨,讓梁慕熙整個小身子都抖著,全身的力氣都好像沒了一樣。


    整個小身子都失了重,梁慕熙再也沒辦法支撐著站立,隻能虛弱的摔倒在了地上,那雪白的身影,那腳上刺眼的紅色,讓梁慕熙隻恨不得這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見著雪狐終於是沒了力氣,倒在了地上,除了身體的起伏和急劇的呼吸,再也感覺不到雪狐的任何,青蛙精這才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腳,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雪狐,那尖銳冰冷的聲音,讓梁慕熙恨不得將對方撕裂,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告訴你,不準欺負我兒子,這一次,隻是警告,不然,下一次,可不就那麽好受了!”


    如果不是需要這隻雪狐的血,她哪裏還會讓雪狐活著?


    誰都不能欺負她的兒子!


    “……”沒有說話,甚至連叫一聲梁慕熙都覺得是吃力,虛弱的躺在地上,梁慕熙眼皮都抬不動,除了急切的喘息,梁慕熙連動都不敢動!


    好疼,這回,她的腳,不會真的廢了吧?


    拉著眼皮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腳,上麵的傷口讓人看著便覺得慎人,梁慕熙心裏恨死了這隻青蛙精,奈何敵強我弱,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哼,自己在這裏好好反思!”見著雪狐已經沒了力氣,青蛙精也不再懲罰雪狐了,轉身就走,去看自己的兒子去了。


    ……


    梁慕熙見著青蛙精走了,一直緊繃的神經突然就裂開了,隻覺得一個天旋地轉,梁慕熙再一次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整個洞內都是一片漆黑,梁慕熙此刻已經躺在了床上,腳也包紮好了。


    嚐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腳,梁慕熙隻覺得鑽心刺骨的疼,完全都不敢移動絲毫。


    這腳,不會真的廢了吧?


    口很渴,可是屋子裏的杯子隔自己好遠好遠,梁慕熙嚐試著起身喝水,卻發現全身都沒有什麽力氣,都動不了。


    哎,看來,這隻死青蛙精又給自己放血了,不然自己怎麽那麽虛弱?


    歎了口氣,梁慕熙嚐試了好久都覺得沒有力氣,最後隻好閉上眼睛,虛弱的睡著了。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梁慕熙再一次又是被那苦澀的藥味弄醒的。


    這一次,梁慕熙也沒有掙紮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吃藥,誰知道哪天就流血而亡。


    乖乖的喝著藥,即使很苦,即使她再不喜歡,她都得喝,因為,她必須活下去!


    整個舌尖都覺得苦得沒有了知覺,梁慕熙突然想起了曾經蒼墨淵喂她喝藥的情景,想起那人的溫柔體貼,想起那人在自己每一次喝了藥以後,都會給自己準備一些甜甜的小吃,突然覺得自己好想哭。


    蒼墨淵,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你有沒有發現我不見了,有沒有在找我呢?


    說不清楚什麽感覺,梁慕熙真的真的好想蒼墨淵此刻便能出現在她的身邊,她想念那個月白色的男子,想念那人給她的溫柔和寵溺,想念那人冰涼的懷抱……


    就連梁慕熙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麽一年過去了,她對兩人之間相處的點滴,竟然記得那麽清楚。


    甚至那人每一個不經意間的淺笑,不經意的寵溺,她都記得如此的清楚,好像已經深深地烙在了心裏,留下的印記,再也不會消散了一樣。


    心裏有些澀澀的,很不是滋味,梁慕熙也不管自己已經麻痹的舌尖,乖乖的吃完了藥,本想繼續睡覺,可是青蛙精再一次的撕開了她的傷口,開始取血。


    疼痛,早已讓梁慕熙麻木了,她知道自己如今還能活著,隻是因為自己的血還有用,反抗,隻能是更多的折磨,所以她一動不動的任由青蛙精取了自己的血液,感覺到生命漸漸流逝的冰寒,梁慕熙的心,一片悲涼。


    到底如何,才能逃出去呢?


    每天都在昏迷與醒之中徘徊,她都不知道,自己失蹤,已經有多久了。


    但是她知道,一定很久很久了,久到她都完全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青蛙精見著雪狐這一次那麽乖巧,沒有絲毫的反抗,取了血,滿意的點了點頭,“想通了就好,你隻要乖乖的,我不會虧待你的。”


    畢竟她還需要雪狐的血,所以,不管怎麽的,她都會保住雪狐的命。


    “你許久沒有吃東西了,吃點吧。”拿來了一隻剛剛去森林裏捕殺的野雞,妖精沒有人類講究,所以青蛙精也沒有多做處理。


    再說,她也不知道梁慕熙有著人類的靈魂,在她見過的狐狸中,大多數都是捕殺其他的動物,她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


    將雞放在雪狐的麵前,青蛙精也不多說,端著血便出去了。


    梁慕熙見著那一隻毛都沒有處理的野雞,心裏不住的惡心,想吐,可是多日沒有進食,她都是靠著藥物支撐,這也是她雖然幾次醒了,卻沒有任何力氣的原因。


    忍住惡心,梁慕熙努力的告訴自己,她現在隻是一直普通的狐狸,普通的狐狸吃這個,完全都是正常的。


    一點一點的用自己鋒利的牙齒咬開野雞的毛發,梁慕熙狠狠的咬了一口,感覺到那刺鼻的血腥味,梁慕熙真的好想吐!


    但是,她不能!


    閉上眼睛,梁慕熙努力的忘記自己的身份,一點一點的開始咀嚼口中的生肉,最後,梁慕熙實在是受不住了,直接便吞了下去。


    好難吃!


    感覺胃都是在翻滾的,梁慕熙抑製住自己想要將那生肉吐出來的衝動,繼續撕咬了一口,這回,嚼都沒有嚼便整塊的吞了下去,每吞一次都要感覺到整個胃都在翻滾,都想吐,但是每一次,梁慕熙都挺過來了。


    最後整個味覺都麻木了,梁慕熙除了不停的撕咬著,像野獸一樣的撕咬吞食著,完全不在乎其他,隻因為,她要活下去!


    連續吃了好幾塊,梁慕熙現在身體虛弱,知道不能吃太多,便住了口,看著那被自己撕咬的不成樣子的野雞,漂亮的羽毛四濺,梁慕熙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如此讓人惡心的一幕!


    以後,她絕對不吃雞了,太惡心了!


    吃了東西,梁慕熙覺得有力氣多了。


    雖然本應該吃素食,但是梁慕熙現在管不得那麽多了。


    她如今,隻要活著便好,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靜靜的閉著眼睛開始調理自己的身體,梁慕熙覺察到自己的靈力還在,心裏頓時一喜。


    還好,青蛙精沒有封住她的靈力,不過估計是看她太弱了,不把她放在心裏把?


    得知自己靈力還在,吃了東西的梁慕熙力氣有了一點點,開始運轉周身的靈氣,幫著自己療養。


    但是也隻是療養自己的身體,梁慕熙也不敢治療腿上的傷,害怕青蛙精看出什麽。


    希望她這一次足夠幸運,這腿還能保住!


    此刻的梁慕熙,也隻能這樣想了,比起生命,梁慕熙覺得一條腿,實在沒有那麽重要了。


    梁慕熙這裏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但是遠在千裏以外的蒼墨淵,也好不到哪裏去!


    ……


    京城,景王府:


    漆黑的夜色下,清冷的月光輻照在那一襲月白長衫上,讓那人看起來虛無縹緲的就好像隨時便會羽化仙去了一樣,飄渺的,有些不真實。(.)


    那人周身,此刻就好像被鍍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晶,讓人直覺得遙不可及,完全都不敢靠近!


    “找到了沒有?”清冷的月光下,蒼墨淵坐在輪椅上,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暗衛,聲音亦同這月光一樣,冰冷的,讓人都不敢回答。


    “回主子,沒有……”影見著蒼墨淵這樣子,還是第一次,如此冰冷無情的摸樣,讓人隻覺得好像看到了來自暗夜的修羅一樣,很是不敢靠近!


    “本王養著你們,都是廢物嗎?”修長的手,放置在輪椅上,緊緊的握住,青筋暴起,那聲音依舊是沒有一絲起伏的平靜,卻讓人覺得自己處在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樣,隨時便會被頃刻間毀滅!


    “屬下,無能!”低垂著頭,影已經盡了全力,整個京城都被翻遍了,可是卻找不到絲毫的蹤跡。


    那一日他們發現的早,很快便追了出去,可是竟然連半點影子都沒有看到!


    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讓影也實在是無能為力!


    “無能?那本王要你何用!”隨著一道勁風,暗衛就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瞬間便滾去了好遠好遠。


    “噗!”嘴巴一口鮮血噴出,影知道自己,受了極重的內傷!


    隻是沒有想到,王爺小小年紀,竟然武功到了如此地步,這如果讓其他的人知道,怕……


    “屬下之罪,主子請放下,屬下一定會努力查找雪狐的下落,定不會讓主子失望!”知道蒼墨淵動氣了,影也顧不得自己嚴重的內傷,再一次的下跪著。


    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主子如此的動怒,他自然知道事情並不簡單,雖然,他並不了解為何主子會如此在意一直狐狸!


    他們暗門的人眼線遍布四國,可是竟然連一隻狐狸都沒有找到!


    這,還真的是讓他都無顏見自己的主子了!


    “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派人去其他的三國查看,定要找到雪狐的下落!”整個蒼國,蒼墨淵基本都找過了,可是都沒有一絲的線索,蒼墨淵真的好害怕,害怕雪狐遭遇了什麽不測!


    “主子,你是說?”對於蒼墨淵,影是由心底裏誠服的。


    雖然不明白自家的主子為何對會因為一隻狐狸失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動用暗門的力量,但是影知道,自家的主子做事,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你隻需照著本王的意思做便是,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還找不到本王的小狐狸,你自己去暗門領罰吧!”七天了,肉團子已經失蹤了七天,蒼墨淵怎能不著急?


    “屬下遵命!”三天,還有三天!隻是,可能嗎?


    他們暗門如此龐大的情報網都沒能知道任何那隻狐狸的消息,這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連暗門都能逃過?


    “還不快去?”肉團子,你到底在哪裏?


    “是!”漆黑的夜,一道風劃過,寂靜的王府再一次的恢複了平靜,花園裏除了蒼墨淵,再也沒有其他人!


    如果不是剛才的對話,怕是讓人很難想象,剛才這裏,竟然還有另一個人!


    見著影離開,蒼墨淵抬起頭,看著冰冷的月光,那和夜空般相照應的漆黑的瞳孔裏滿是著急和痛苦,“肉團子,你到底在哪裏?”


    深深的思念之語,好像清風一樣,一點一點的暈開在花園裏,最後消失無蹤。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擔心你。”想起那日本來在睡覺,可是突然覺得心神不寧,他飛快的起身來到冰窟,卻隻看到空蕩蕩的冰窟,別說雪狐不見了,人參娃娃不見了,就連剩下的那九朵雪蓮都不見了!


    空氣中還有雪狐淡淡的味道,他立刻通知人追過去,用最快的速度追去,每個方向都追了,而且都是輕功極好的高手,可是竟然連一點影子都沒有發現!


    這七天,他都快把整個蒼國都翻遍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就好像雪狐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讓蒼墨淵有種深深的恐慌!


    尤其是自己的心神自那日起便沒有再安寧過,蒼墨淵知道,雪狐遇到了大麻煩,可是自己卻沒有絲毫的線索,隻能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


    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的強大起來,可是竟然連自己最疼惜的雪狐都找不到!


    蒼墨淵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


    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看著清冷圓潤的月光,那本就蒼白的容顏,如今更是白了幾分,眼角下的青色已經很深!


    自那日起,蒼墨淵便沒有好好睡過,沒有了那個雪白的暖暖的身子,蒼墨淵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冷好冷,冷到發抖的冷,讓他怎麽都無法安睡!


    ……


    此刻,客棧:


    同樣的月色下,那一片的火紅色,就好像晚霞一樣,火紅的可以灼燒一個人的靈魂。


    精美絕倫的五官深邃立體,那飛聳的劍眉下,那狹長的丹鳳眼總是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讓人覺得這人完全看不透,總是有些小心翼翼。


    高挺的鼻梁下,那時刻保持著上翹的薄唇,帶著勾人魂魄的誘惑,讓人很想輕吻過去,感受一下那薄涼的炙熱。


    這樣妖冶的容顏,陪著那火紅色的袍子,讓此人看起來就好像一團炙熱的火焰一樣,有種足以灼傷人靈魂的灼熱,卻好像又有種讓飛兒撲火的決絕,讓人隻覺得無怨無悔的追逐,然後毀滅!


    此刻,那人坐在窗台邊,手執著一杯金光杯,對著月光獨飲,薄涼的唇瓣輕啟,享受著美景和月光,比起蒼墨淵那邊的清冷,這邊倒是頗有一股小資情調的愜意。


    眉目間盡是妖豔的風情,紅衣男子對酒獨飲,一手執壺,一手執杯,一杯一杯的飲著,卻也不見醉意,可見此人的酒量很高。


    許久,男子感覺到一陣風吹過,看著身邊的黑衣男子,紅衣男子薄涼的嘴唇輕啟,“如何了?那隻小狐狸找到了嗎?”


    說話間,男子又喝了一杯酒,輕揚的頭,鼓動的喉結,說不出的魅惑。


    “太子,好像沒有。”一旁的黑衣男子恭敬地跪著,看著眼前的雪炎烈,不明白自家太子為何一直沒有回國,而是讓自己時時刻刻都注意著景王府的狀況。


    尤其是那日發現景王府的狐狸丟了,太子更是讓他日夜守著,一有情況便回來說,張銘很是不了解。畢竟他們太子平日裏對別人的事情,好像都不是特別在意的。


    “還沒有找到嗎?”又倒了一杯酒,雪炎烈看著窗外明程的月光,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些莫名的情緒,這樣的情緒,好像自那日看到那隻狐狸以後,便一直存在著。


    “太子,屬下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幾日一直守著景王府,但是景王府守備森嚴,他也是幾經努力才查到消息的,隻是,有件事情,他今日發現,自然是要說的。


    “什麽事?”回轉身來,看著自己的得力助手,此人的武功高強,在四國鮮有敵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這個景王,屬下覺得好像並不簡單,而且這幾日我一直在暗處查看,發現總是有一個人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進去景王府,那人武功神秘莫測,屬下都不一定能打得過。(.無彈窗廣告)”連續看了好幾日了,之前隻覺得是一陣風,但是每天的這個時辰都有一股風,他自然覺察到了異樣。


    今天認真的感覺,這才發現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武功比他高的人!


    “那你知道是誰嗎?”似乎有了一點點的星期,雪炎烈看著張銘,很好奇到底是誰,竟然讓張銘今天才發現!


    “那人好像受了傷,屬下追上去,可是沒有追多久,就追丟了。”第一次碰到除了自己主子更厲害的人,張銘很想跟對方過招,看看到底誰更厲害,隻是好像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


    “受傷了你都沒追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景王可就有意思了。


    “四國之內高手太多,屬下自認為目光太過短淺,無法匹敵!”眼中有些愧意,張銘一直自認為自己的武功在四國中算是翹楚,隻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一個比他更強大的存在!


    “這沒什麽,景王這些年深居簡出,讓世人差點遺忘,但是畢竟是蒼國皇帝最寵愛的皇子,那人能憑著一副殘軀活到現在,自然沒有那麽簡單。”隻是他好像之前,還是低估了這人的能力罷了。


    看來蒼國這一代的皇子,也不是那麽差啊,至少有一個是他看得上的對手!


    “那太子打算怎麽做?”如此強大的對手,那麽……


    “先觀察著。”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對手!


    “張全那邊有消息了嗎?”知道雪狐失蹤,雪炎烈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些不安,所以派了人去尋找!


    “沒有!”這隻雪狐真的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張銘覺得好奇怪。


    “那就繼續找吧!”不然,心中的不安,總不會放下。


    “可是太子,皇上已經催我們回去了。”這麽關心一隻狐狸,張銘總覺得自家太子有點奇怪了。


    “本宮會對父皇嚴明,你隻需要繼續盯著景王府就是。”景王府守備森嚴,雪炎烈也隻能派出自己武功最高的屬下了。


    “是,太子。”知曉雪炎烈的個性,說一不二,張銘也不多說了。


    服從命令,才是他該做的。


    “那你先休息,明日再去,這會兒想必也沒什麽事。”將最後一杯酒喝完,雪炎烈擺了擺手,示意張銘離開。


    “屬下告退!”轉身離開,張銘這些日子著實辛苦,也該休息,不然到時候在景王府,真的會應付不過來。


    回轉身繼續看著窗外的月光,雪炎烈將喝光了的酒杯和酒壺放下,目光有些幽深,“你到底是誰?為何我的心,有些恍惚的疼?”那一日看到那隻雪狐的眼睛,便覺得有股熟悉的感覺,雪炎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好像特別想知道那隻雪狐的一切一樣,甚至到了時間都沒有回去雪國,隻因為那隻狐狸失蹤了。


    看著月光,雪炎烈第一次有一種叫做擔憂傷心的情緒,自從知道小狐狸失蹤,他的心緒一直不寧,都無法安枕。


    眉頭皺了皺,那雙狹長的鳳眼有些疑惑,雪炎烈奇怪的看著那清冷的月光,最後,站起身來,那道火紅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窗口。


    一路來到景王府,雪炎烈避開了暗目,來到後花園,看到月光下那一襲的月白之色,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那清冷月光下那絕美的身姿,雪炎烈的心裏,有股叫做不爽的感覺!


    反正自從第一眼看到那個清冷的男子,看著那冰雪般淡漠的容顏,雪炎烈總覺得不舒服!


    心想著,雪炎烈早一步的便進入了王府,從後麵襲擊蒼墨淵,好像在發泄著什麽一樣!


    “誰?”覺察到後麵的掌風,蒼墨淵並沒有還手,而且開口引起了暗地裏的人的注意,並且小心的避開了些距離,給暗處裏的人一些時間!


    雪炎烈正想給蒼墨淵一掌,卻沒有想到竟然半路跑出一個程咬金擋住了自己的掌風。


    那人武功雖然不敵自己,卻也是個高手,雪炎烈被對方纏住,看著月光下那男子絲毫不動的坐在輪椅上,連個目光都吝嗇過來,雪炎烈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鼓氣!


    掌風越發的淩厲,越發的快了,雪炎烈似乎格外看不慣蒼墨淵這幅泰山壓於頂的泰然之勢,總覺得這人看著不爽,非得給對方一掌,讓對方變臉色不可!


    “你是何人?為何要對王爺不利?”暗衛拚字擋住雪炎烈的目光,看著那紅色的身影,卻看不到對方的臉,不由得有些著急。


    “……”沒有應答,雪炎烈用最快的速度跟暗衛過招,每一招都是極其淩厲的掌風,讓人不敢輕敵。


    “交給你了。”即使沒有看這邊,蒼墨淵也知道打鬥很激烈,而且知道過會兒會更激烈。


    不想暴露自己,蒼墨淵此刻也沒有打鬥的心思,這邊太吵,他自然是要離開的。


    聽到輪椅滾動的聲音,雪炎烈見著蒼墨淵走遠了,心下立刻就著急了,對蒼墨淵那麽淡定,越發的覺得心裏很氣,手下的掌風也更是使出了全力!


    暗衛越發的吃力了,看著蒼墨淵漸漸遠去,暗衛自然是要拚死一搏的。


    皇上交代他保護好景王爺,他自然是要做到,即使,是死也得做到!


    “敢擋住本宮的路,你該死!”眼見著蒼墨淵就要走了,雪炎烈給了暗衛最後一擊,本以為暗衛就會那麽倒了,結果一到銀光過來,自己的掌風竟然會被擋了回來!


    雪炎烈趕忙用內力護住自己,接住自己的掌風,腳步後退了許多,正在想到底是誰在暗中出手相助,可是還來不及多想,暗衛便又開始攻擊了!


    實在是覺得有些詭異,而且也發覺自己今天太過失常,雪炎烈不想多戰,最後給了暗衛一個掌風,趁著暗衛回擋之際,“嗖”的一下離開了。


    遠離了景王府,雪炎烈目光有些少有的嚴肅,想著自己每一次見到蒼墨淵就有些不對勁,變得不像平常的自己,少了許多的冷靜,雪炎烈頓時覺得很怪異。


    他這是怎麽了?


    自從遇見了這一人一狐,怎麽感覺變了好多?


    壓下心裏的疑惑,雪炎烈不由得又開始擔心雪狐了,想著那隻狐狸失蹤了七天了,心裏總是很著急,而且心裏前所未有的心慌,感覺很不舒服。


    “本宮這是怎麽了?”摸著自己的心髒處,活了那麽多年,第一次覺察到這麽奇怪的情緒,雪炎烈有些困惑。


    ……


    一夜,無眠。


    雪炎烈一整夜都皺著眉頭,不明白自己對蒼墨淵莫名的敵意來自哪裏,想了兩人見過的幾次少的可憐的麵,實在是想不通!


    可是突然,雪炎烈眼中一亮,頓時有了猜測!


    離開起身去了張銘的房間,叫醒了張銘!


    “太子,深夜了,有何事?”好不容易睡著,卻被叫醒了,對方還是自己的上屬,張銘也是敢怒不敢言。


    “你還記得我們當初運送雪蓮的時候,有一隻青蛙精一直跟著我們,試圖盜走雪蓮嗎?”之前那隻青蛙精一直跟著他們,搶了好多次,可是都沒有得逞,最後也沒有再出現,他還以為那隻青蛙精放棄了。


    可是如今,雪狐都消失七天了,他的人和景王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卻都找不到,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張銘也不是蠢人,雪炎烈這麽一提醒,他便猜到了,“太子你是說……”


    “你去查查看,那些雪蓮現在還在不在皇宮,如果不在,你去景王府查查,看看還在不在!”雪狐失蹤了,他的注意力都在雪狐的身上,倒是忘了這回事!


    如果真的是那隻青蛙精所為,那麽雪狐,可就危險了!“是,屬下這就去!”


    ……


    等了許久,雪炎烈第一次覺得時間那麽難熬,那麽煎熬,直到天亮了,才見著張銘回來。


    “如何了?”語氣,竟有些著急的味道,雪炎烈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過他隱藏的很好,張銘並沒有看見!


    “太子果然料事如神,蒼王早在多日前便秘密將雪蓮送進了景王府,景王府七天前雪蓮被盜,那隻小狐狸也是跟著一起失蹤的!”終於是有了點點的眉目,張銘頓時也覺得有了盼頭。


    畢竟跟著雪炎烈多年,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這一次那麽多的人力物力,竟然都沒有找到,張銘其實也覺得挺受挫的。


    “如此,那就讓人去森林找找!”既然是妖精,那就應該生活在森林,現在目標縮小了,雪炎烈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越發的擔憂了。


    那隻妖精要雪蓮,自然是要修煉,或者療傷,那麽那隻雪狐豈不是?


    想到這裏,雪炎烈竟然心裏有股恐慌!


    “你趕緊派人去尋找,景王府也不必去守了,你去找小狐狸!”千萬,不要有事啊!


    “是!”


    見著張銘走了,雪炎烈想了想,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敲著桌子,似乎有些猶豫,有些糾結的神色。


    最後,雪炎烈堅定地站了起來,飛出了窗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景王府。


    看著門口的侍衛,雪炎烈也不想多耽誤時間,直接去了後花園,果然看見蒼墨淵就坐在那裏!


    “景王倒也愜意!”瀟灑的跳下地來,雪炎烈一步一步的走進蒼墨淵,卻在五米開外停了下來,好像對蒼墨淵,有些排斥。


    “雪國太子什麽時候,也喜歡做賊了?”看著突然而來的人,蒼墨淵也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不再注意,而且看著花園裏的花花草草,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嗬嗬,本宮一向來都不喜歡受束縛,今日想起來拜見景王,隻是看著門衛森嚴,覺得一個人等著無聊,便自顧自的進來了,景王想必,也不見怪吧?”似乎天生的氣場不和,兩人見麵,不管是蒼墨淵,還是雪炎烈,說話,總是帶了刺。


    “太子喜歡走後門,本王自然不介意。”看著那一襲的火紅,蒼墨淵有些不解這人為何突然來自己的府邸。


    這個雪國太子,總是似笑非笑的,讓人看不透徹,他實在是疑惑此人來的目的。


    而他最近忙著找肉團子,哪裏有空應付這人?


    真希望這人早日離開便是。


    “嗬嗬,景王可真幽默!”笑了笑,那雙狹長的鳳眼閃過一抹冷光,雪炎烈昨日晚上遇見的事情可是記得很清楚,那道白光功力深不可測,有可能是眼前的人嗎?


    可是這人才十四歲,比他還小兩歲!有可能嗎?


    “是不是幽默,太子應該清楚。”說完,便不再看雪炎烈,蒼墨淵似乎也覺察到自己遇見雪炎烈,心裏也有些不對勁。


    “嗬嗬,景王不愧是蒼王最疼愛的皇子,也難怪我們雪國每十年的貢品雪蓮都歸蒼王所有!”嬉笑著走進蒼墨淵,雪炎烈雖然也才十六歲,但是發育的很好,加上皇家的人本就早熟,如今的他,一米八的身高,偉岸的身材,站在坐在輪椅上的蒼墨淵麵前,的確,兩人的身高,有些差距。


    似乎很滿意自己居高臨下看著蒼墨淵的感覺,雪炎烈的臉上的笑容大了幾分,“不過這一次雪蓮的運輸途中可是有一隻青蛙精一直對雪蓮心存貪心,本宮這一次可是因此耽誤了不少時日,就是不知道,景王你,守不守得住這十株雪蓮!”


    話畢,果然看到那冰雪般的容顏有了些許的破裂,雪炎烈展顏一笑,很開心看到蒼墨淵那張死水般的臉有了些許的波動。


    一點一點的俯身,兩隻手撐在輪椅的兩個把手上,雪炎烈居高臨下的看著蒼墨淵,很滿意兩者之間巨大地高度之差,“本宮祝景王好運開來,好好保護雪蓮哦,不然到時候丟了,那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正準備伸出手去探蒼墨淵的脈搏,可是蒼墨淵及時的將輪椅往後退,避開了。


    “太子既然想來拜訪本王的府邸,本王自然會好好招待,來人啊!”話畢,遠處的人很快便來了。


    席袁看到了雪炎烈,有些奇怪,但是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驚訝,“王爺有何吩咐?”


    “好好招待太子,別讓人說我們蒼國怠慢了貴客!”眼神深處早就已經波濤洶湧了,想起雪炎烈剛才說的話,蒼墨淵那顆焦慮的心頓時找到了方向,恨不得立刻便離開這裏!


    隻是,他不能讓雪炎烈看出來!


    雪狐失蹤,還有雪狐對他的意義,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因為,他不能有任何的弱點!他更不想雪狐將來會成為別人威脅他的武器!


    他是絕對不會讓肉團子陷入危險之中,尤其是因為他!


    “是的王爺!”畢竟是伺候蒼墨淵多年,席袁自然明白蒼墨淵的意思,對著雪炎烈醒了一個禮,“太子,請!”


    “本王身體不適,便不陪同太子了。”因著這些日子的擔憂,蒼墨淵的臉色本來就不好,所以也用不著裝。


    “嗬嗬,景王說笑了,本宮也就來看看,看看景王爺到底有何不一樣,如今看了,本宮倒是越發的對景王好奇了。”給了蒼墨淵一個幽深的目光,雪炎烈笑了笑,“景王身體既然不適,那本宮也不便打擾,告辭!”


    說完,也不等蒼墨淵的回答,直接使了輕功離開了。


    “王爺,這個雪國太子,實在是太囂張了!”進景王府好像就是進自家的府邸一樣,沒有通傳,來去自由,那些暗地裏的暗衛是幹什麽的?


    “無礙,本王還應該謝謝他!”最近在暗處的人,怕就是這雪國太子的人吧?


    此事本不想聲張,但是如果多了一份力,他是不會拒絕的。


    因為比起其他,肉團子的安全最重要!


    “推我回書房!”好不容易有了線索,他自然,是要抓住的!


    “是,王爺!”對蒼墨淵奇怪的話,席袁很不了解。


    他是一個盡職的下屬,也是一個盡職的保鏢,剛才蒼墨淵吩咐他在一旁候著,那他隻能候著,對於雪炎烈突然出現,兩人說了什麽,他都是不能聽,也不會去聽的。


    走進書房,蒼墨淵讓席袁磨了墨,執起筆寫了一張告示,接著遞給了席袁,“吩咐下去,將這個告示讓人抄寫數份,張貼在京城各處,其他的地方也要貼,直到找到人位置!”


    如果是妖精,那麽,這件事情,可見不簡單了。


    肉團子,你一定要等我!


    一定!


    接過告示,席袁掃了一眼,心裏雖然有很多不解,但是多年呆在蒼墨淵身邊,早就習慣不聞不問了。


    將告示收好,席袁點了點頭,“是,王爺!”


    “去吧,盡快把事情辦好!”


    “是!”


    見著席袁離開,蒼墨淵看著窗外,放出了一個信號,不大一會兒,昨天的影便來了。


    白天裏,影的摸樣很清晰,雖然蒙著麵,但是裸露在外麵的五官極其的精致,那雙眼睛也特別的深邃,隻是殺氣很重。


    “主子,何事?”蒼墨淵很少在白天叫他,畢竟,白天耳目眾多,很容易讓人察覺。


    “去幫本王找一個捉妖的道士!”雖然發了告示,蒼墨淵還是不放心。


    人妖殊途,雖然他功力深厚,但是蒼墨淵知道,自己不是那隻妖怪的對手,不然那隻妖怪也不可能如入無人之境將雪狐他們擄走!


    “啊?”影呆了半天,似乎很不明白,蒼墨淵這是要幹什麽。


    主子這是咋了?


    難道擔心那隻狐狸擔心的腦子出了問題?


    怎麽相信起這個來了?


    “還不快去!”掃了影一眼,雖然眼中沒有殺氣,也沒有震懾力,但是就是那麽淡淡的一瞥,偏偏讓影覺得渾身都發冷。


    “屬下這就去!”“嗖”的一下便消失了,影生怕蒼墨淵會罰他,溜的到挺快。


    隻是走遠了,想著蒼墨淵所說的話,頓時一臉的問號,不明白蒼墨淵這是唱的那出戲。


    主子不會真的腦子出問題了吧?


    怎麽要找道士?


    難道景王府有妖怪?


    可是不可能的吧?


    哎,算了,還是好好做事情吧,免得受罰!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昨天的傷還疼著呢,影可是很有自知之名的,趕緊的辦事!


    ……


    影走了,蒼墨淵又吩咐了一些事情,這才鬆了口氣,看著雪狐曾經留下來的腳印畫,蒼墨淵的目光,滿滿的都是疼惜,“肉團子,你一定要等我,我馬上就會來救你的,一定,要撐住!”


    想著竟然是一隻妖怪將自己最心愛的肉團子擄走,蒼墨淵的眼中一片冰寒,那足以將人瞬間冰封的眼神,讓整個屋子,都陷入了一片的森寒之中!


    就連在外麵伺候的人,不管是侍女還是侍衛,都下意識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怎麽突然有股寒冷傾體似的。


    好冷!


    ……


    自從有了吃食,梁慕熙這才覺得自己的體力漸漸的恢複了,雖然每天依舊會被青蛙精取血,隻是取的不多,梁慕熙喝了藥,勉勉強強,還是能撐過去的。


    每一次趁著青蛙精不在,梁慕熙便開始悄悄的修煉,讓自己盡快的恢複,隻是不敢醫治自己的腿。


    看著自己的腿傷口好了又裂開,梁慕熙由最初的疼痛,到了如今的麻木,每一次看著自己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流逝,感覺到自己渾身的冰冷,梁慕熙眼中也越發的冷了。


    隻是,她卻一直都很乖,從來都沒有試圖逃走,也沒有再反抗青蛙精,不管青蛙精是取她的血也好,還是喂她藥也好,甚至是給她吃野雞也好,她都是順從的吃著。


    那生冷的肉,也由最初的惡心,變得如今的麻木了,梁慕熙機械的吃著口中的肉,一切都隻為了活下去,別的,她都管不了了。


    最初,隻能吃幾口,身體便撐不住了,現在的梁慕熙,已經能吃一整隻了。


    完全沒有任何美味可言,反而沒吃一次,梁慕熙都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機器一樣,沒有了任何的感官,心也越發的冰寒,冷漠,麻木……


    已經失蹤了有幾日,梁慕熙也不知道了,她現在隻想著盡快讓自己的身體恢複,然後逃走,對於蒼墨淵,梁慕熙也不再期待。


    畢竟,那人隻是一個人,而青蛙精是妖精。


    人妖殊途,就連力量都是讓人無法比擬的。


    如果說之前梁慕熙還希望蒼墨淵來救她,但是知道了青蛙精的強大以後,她現在則是希望蒼墨淵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在哪裏。


    至少這樣,蒼墨淵還能平平安安的活著,雖然皇城裏也是危機四伏,但是總是比這隻青蛙精好,畢竟人,始終都不是妖精的對手,更何況蒼墨淵還是一個孩子,而且腿腳不便!


    她不希望蒼墨淵為了她冒險,所以,她會自己想辦法離開!


    一口一口的吃完了一整隻野雞,梁慕熙吃完了,便躺下了,因為她知道,每一次吃了東西,青蛙精肯定會取她的血液。


    這,算不算是回報呢?


    梁慕熙心裏冷冷的一笑,看著青蛙精果然拿著一個碗過來,心裏的冷笑,更甚了。


    “不錯,看來你終於是懂事了。”看著一整隻雞都吃完了,隻剩下羽毛,青蛙精滿意的笑了笑,對雪狐那麽識趣很滿意。


    走進雪狐,坐在床邊,將碗放過來,拿起雪狐的腳,繼續用自己鋒利的指甲劃開那道傷口,頓時鼓鼓的鮮血再一次的留下。


    慢慢的看著那碗漸漸的被鮮血掩蓋,青蛙精的臉上是滿意的笑容,梁慕熙的眼底,卻是千裏冰封的寒意,隻是,她沒有動作,隻是乖乖的躺著,為自己省些力氣。


    “不錯,很聽話,以後都這樣,我會保證你可以一直活著。”青蛙精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如今她的孩兒已經越來越好了,隻要吃了人參精,那麽,這隻雪狐的意義,也不大了。


    青蛙精眼中的亮光被梁慕熙看到了,梁慕熙頓時有些不安,不動聲色的看著青蛙精,看著那眼底的算計,雖然不知道時間,但是估摸一下,那些雪蓮,怕是用完了,那麽人參精……


    心裏有些著急,可是梁慕熙卻不敢表現出來,隻是默默的等著青蛙精將血液收好,果然發現,青蛙精今天取的血,比之前的多了很多。


    “好了。”給雪狐止了血,青蛙精滿意的看著雪狐的反應,端著碗走了,“給你吃的藥已經放在床上了,你自己去吃。”


    如今雪狐已經不似之前的虛弱了,青蛙精自然不會再伺候。


    梁慕熙看著青蛙精走了,心裏頓時滿是恐慌,動了動身子,頭有點暈暈的,很不舒服。


    果然,這血取多了,還真的是……


    一步一步的爬到藥碗的麵前,梁慕熙一口一口的喝下了藥,連一滴都沒有剩,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價值,馬上就要被壓榨完了,那麽等待自己的,便是一條路……


    那,是她絕對不會想要的!


    舔了舔苦澀的嘴巴,梁慕熙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瘦的不成樣子的腿,實在難以想象,在過去的一年裏,自己曾經也是毛茸茸的一團,那麽的活潑,那麽的活力四射,可是如今……


    視線掃視著自己,梁慕熙看著自己幹癟的肚子,黯然的毛發,一點都沒有曾經的那麽雪白無瑕,失去了光彩的她,瘦骨嶙峋,這樣的她,如果蒼墨淵看到了,會不會嫌棄呢?


    突然想到了那個疼她寵她的男孩,梁慕熙的心,一片的悲涼。


    可是,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想著青蛙精剛才的眼神,梁慕熙知道人參精怕是要凶多吉少了,她不想人參精出事!


    ------題外話------


    一萬二,終於完成催更的任務了,晚了點,不容易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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