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月白之色漸漸遠去,暗處,那一袍的血紅,迎風而立。


    風揚起他那火紅的衣擺,就好像夕陽的餘暉一樣,紅得徹底,將四周都給沾染了血紅的色澤。


    那精倫的五官,深邃立體,那雙嵌在眼孔的鳳眸盯著蒼墨淵消失的方向,帶著絲絲的血光,深處,還能看到那麽濃密的擔憂,可是卻被壓製住,讓人看不清楚。


    許久許久,久到看不到那抹白色,那火紅色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看著那空氣中殘留的冰晶,那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雪炎烈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好像被打了結一樣,疼的厲害。


    為什麽一向對外界沒有多少感覺的他,自從遇到了這隻雪狐,心,總是會不由自主呢?


    心裏很是奇怪,雪炎烈對自己的反應很不了解,最後,釋然一笑,那道雪狐化成一股紅色的風,消失在角落裏。


    ……


    景王府:


    “這幾日本王出門,可有發生什麽事情?”隻身一人秘密出門,就是為了避免麻煩,雖然王府有席袁坐鎮,蒼墨淵還是擔心,有人會收到消息,過來搗亂。


    “王爺,一切安好,沒有異常。”見著蒼墨淵懷裏的冰晶,隱約看到那裏麵瘦骨嶙峋的灰團子,席袁覺得有些眼熟,可是想起什麽,又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王爺,這是……”


    是那隻死狐狸嗎?


    可是怎麽成了這個樣子?“是肉團子沒錯。”就連他之前看到雪狐這個樣子也嚇壞了。


    褪去了那一片的雪白,原本圓嘟嘟的身子也不見了,此刻的雪狐,就真的隻是皮包骨頭,皮毛也暗淡無光,哪裏還有曾經可愛的樣子?都是他不好,那日,不該由著雪狐的。


    蒼墨淵此刻想來,真的好後悔。


    “王爺,這是出了什麽事情?”就算是挨餓,也不可能成這個樣子嗎?


    這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性命垂危,奄奄一息了。


    這……


    眼底有些擔憂,席袁雖然跟梁慕熙不對盤,可是畢竟相處了一年了,對梁慕熙還是有些感情的。


    那麽可愛的狐狸,誰會不喜歡呢?


    “出了什麽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那將雪狐擄走傷害的妖精已經受到了處罰,如今,他隻希望,他的肉團子可以早日醒過來。


    將冰晶小心的放在寒冰床上,蒼墨淵此刻並不想有人打擾,“你出去候著,這裏有本王就行了。”


    這些日子,他好想好想肉團子,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雖然肉團子已經變了個樣子,但是在他的心裏,肉團子永遠都是他最愛的可愛摸樣,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


    “是,王爺!”擔憂的看了雪狐一樣,席袁自然也是看出了雪狐現在已經命懸一線,以他多年的經驗,怕是……


    想著自家王爺對雪狐的在意,席袁的擔憂更甚了,“王爺,如今肉團子已經回來,如果有什麽事情,屬下希望王爺可以堅強!”


    說的很隱晦,畢竟,那是大家都不想麵對的情況。


    “本王知曉,下去吧!”他的肉團子,絕對不會有事的!


    “那屬下就在外麵守著,王爺有事情,盡管吩咐!”看了看雪狐,再看了看蒼墨淵,席袁雖然很不放心,卻也隻能出去。


    ……


    席袁出去了,蒼墨淵的整顆心都放在了雪狐之上,如玉般修長白皙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在冰晶上描繪著雪狐,就好像平時在撫摸雪狐一樣,櫻花瓣粉嫩的唇瓣輕啟,那好聽的聲音,就好像樂章一樣,帶著淡淡的期待,還有淡淡的心疼,“肉團子,我會一直等著你,你一定要早點醒過來!”


    “一定,不要讓我等太久!”冰涼的手指,觸碰著冰冷的冰晶,蒼墨淵早就已經無法感覺到寒冷了。


    手指一點一點的描繪著雪狐的輪廓,隔著厚厚的冰晶,看著那裏麵的雪狐,看著那瘦骨嶙峋的白團子,蒼墨淵的眼中,滿是疼惜。


    “肉團子,對不起!”是他,太過大意,沒有好好守著她,違背了自己的承諾!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飛身坐在了寒冰床上,蒼墨淵將雪狐整個抱在自己的懷裏,冰雪般的容顏帶著雪蓮初綻的絕美,溫柔的注目著那塊冰晶,那麽柔和的目光,就好像冬日裏化冰的暖陽一樣,足以驅散所有的寒冷,然而,卻始終都驅散不了這塊厚厚的冰晶。


    ……


    入夜,整個王府都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好像所有的生物湊不曾存在一樣。


    冰窟裏放上了顆顆的夜明珠,將冰窟照得通亮,那坐在寒冰床上的男子,一動不動的,就好像冰雕一樣,懷裏的冰晶隱約的可見一隻白色的狐狸,與這雪白的冰窟融成一體,讓人說不出的安謐和諧。


    空氣中,寧和平穩,可是突然,有了波動。


    洞口處,一道如火焰般的紅色化成一股風撲過來,很快來到了病床邊。


    身著火紅色的長袍的男子,五官絕美深邃,帶著張狂的霸氣,似笑非笑的臉,讓人說不出的覺得危險莫測。


    那修長好看的手指,完美的好像藝術品一樣,在那火紅色的衣擺下,更是顯得瑩白如玉。


    突然,那手掌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往蒼墨淵懷裏的冰晶襲擊過去,本想奪得冰晶,可是突然一道白光劃過,製止了紅衣男子的動作!


    “景王,你果然,不簡單!”嘶啞的聲音,在這程亮的冰窟裏,帶著魔力般的回音,就好像那魅惑人心的琴音一樣,讓人很容易便會恍惚迷惑。


    “你三番五次闖入王府,這是何意?”如墨的瞳孔突然睜開,那漆黑如夜的眸子等著眼前的一片火紅,蒼墨淵的語氣,依舊平穩,可是卻讓人感覺到了壓力!


    “我隻是對景王很好奇而已!”說話間,雪炎烈也不忘記爭奪冰晶,可是每一次,都被一道白色的光芒打開,雪炎烈心裏有些詫異,但是麵子上,已經是雲淡風輕的笑容。


    “景王,真沒有想到,每見你一次,我就會多發現一層驚喜,你說如果其他的皇子知道景王實際是個絕世高手,他們的反應會是如何?”笑得一臉的莫測,讓人分不清他這麽說,到底是認真,還是故作玄虛。


    “那要看你有沒有命出去!”將雪炎烈又想爭奪自己手中的雪狐,蒼墨淵自然不會放手。


    伸出手掌接下雪炎烈的掌風,頓時白光和紅光將兩人籠罩,讓人完全看不真切!


    “景王,果然心思足夠深沉,但是我不會放棄的!”蒼墨淵坐在冰床上,加上腿腳不便,隻能有些被動的接受雪炎烈的攻擊。


    隻是好在雪炎烈還算是正人君子,也沒有暗自偷襲,不然以雪炎烈的功夫,蒼墨淵應付起來,必然吃力!


    “景王,不如我們打個商量,你講你手中的雪狐贈與我,我保證可以保守你的秘密,也能讓你的雪狐蘇醒,怎樣?”收回了自己的掌風,雪炎烈麵對著蒼墨淵,也覺得有些吃力了。


    這樣雖然打得痛快,但是分不出勝負,有些沒有意思。


    他今天的目的是雪狐,也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在打鬥上。


    “你,做夢!”雪狐是他的,這輩子都隻能是他的,他永遠都不會讓雪狐離開他?


    “景王,你這樣抱著這隻醜狐狸有意思嗎?我可是有方法可以讓她在一個月內蘇醒,你難道不想讓她早日醒過來嗎?還是你寧願守著她不知道何年何月,也不讓她有機會可以醒過來?”環抱著胸,雪炎烈一臉自信的看著蒼墨淵,臉上的笑容,滿是篤定。


    “……”不得不說,蒼墨淵是有些心動的,可是想到要和雪狐分開,或許再也見不到麵,蒼墨淵的心裏就很不好受!


    見著蒼墨淵的臉上有了鬆動,雪炎烈再接再厲,“景王,這隻醜狐狸如今已經奄奄一息了,待在你的手上,你也是無能為力,說不定哪天就掛了,你還不如給了我,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她,保證她可以平平安安的。你說如何?”


    與其動武爭奪,還不如好好說服,這樣至少省點力氣。


    “你真的有方法讓雪狐在一個月內蘇醒?”雖然舍不得雪狐,但是,蒼墨淵最在意的,還是雪狐的安全。


    雖然道長說了會沒事,可是,他完全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麽了,他心底裏,還是很擔憂的。


    “那是自然,我說到做到!”他們雪國有那麽多的法寶,他就不相信了,這麽點小小的問題他都解決不了!


    “那你如何證明呢?”雖然眼前的人說話讓人很容易便信服,可是蒼墨淵不想拿雪狐冒險。


    “給你看一樣東西!”從懷裏拿出一顆赤果,火紅的顏色,小小的一粒,卻是傳說中隻聽說,卻沒有見過的東西。


    “赤果?”


    “景王果然聰明!”將果子收回,雪炎烈見著蒼墨淵的猶豫,心裏更是篤定了。


    “景王,考慮的如何了?”笑眯眯的看著蒼墨淵,看著蒼墨淵懷裏的冰晶,雪炎烈一直不了解自己為何會對這隻狐狸有過多不一樣的情緒。


    想不通,那他幹脆奪走算了,誰讓他第一次對一樣東西那麽感興趣!


    “……”心裏第一次有了猶豫,蒼墨淵看著雪狐,雖然相信雪狐會蘇醒,可是不知道何年何月,而且心底裏,很不忍心雪狐受苦。


    如果這個紅衣男子真的可以讓雪狐少受點苦,那他是願意的。


    可是讓他將雪狐送出,蒼墨淵又很舍不得!


    “怎麽,景王還在猶豫?”見蒼墨淵猶猶豫豫的,雪炎烈有些不耐煩了,“景王,你難道想看著這隻醜狐狸一直被困在冰晶裏麵,一直飽受苦寒的折磨嗎?這就是你對這隻醜狐狸的疼愛?”


    一連串的質問,最後,雪炎烈的語氣變成了譏諷,“如果是這樣,那麽景王的疼愛,也不過如此!這隻狐狸可真可憐啊,跟了那麽一個主子!”


    要不是可能打不過蒼墨淵,他哪裏會在這裏那麽多的廢話啊?


    雪炎烈難得那麽有耐心跟別人談條件,可是別人竟然還猶猶豫豫的,讓雪炎烈都快沒耐心了。


    “景王,不如我再加一個條件,如果你將這隻醜狐狸讓給我,我可以讓你的腿複原!”如果拋出這樣的誘餌,對方還沒有答應,雪炎烈都覺得這個蒼墨淵有問題了。


    可是,雪炎烈本以為現在蒼墨淵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卻沒有想到蒼墨淵竟然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肉團子是本王的,也隻能是本王的,本王會等她蘇醒。這裏是景王府,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如果你再不離開,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蒼墨淵說完,抽出了手上的銀絲,開始攻擊雪炎烈。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雪炎烈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趕忙應對,不可置信的看著蒼墨淵,不知道這人腦子怎麽突入抽風了?


    “喂,景王,你確定這是你真實的想法?”這人有病啊?他可以治好對方的腿,也可以讓雪狐蘇醒,怎麽這人突入就翻臉不認人了?


    剛才不是還好好地嗎?


    “那你確定你一定能讓本王的肉團子蘇醒?”深邃的目光,帶著看透人心的銳利,似乎可以穿透雪炎烈重重的偽裝,看到雪炎烈心底的最深處!


    被那目光盯得太過,雪炎烈眼神閃了閃,一下子也忘記了偽裝,“本宮從不說謊!”


    “哦,本宮?”對於雪炎烈的自稱,蒼墨淵終於是想起了一個人,“雪國太子真有雅興,怎麽總是喜歡來本王的府邸當賊?”


    紅衣,本宮,還有如此詭異的武功,蒼墨淵還真的難以想象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個人!


    身份被拆穿,雪炎烈卻也不承認,“嗬嗬,景王殿下說的人,可跟本宮沒有關係!”


    他才不會那麽傻傻的去承認呢!


    “是嗎?”剛才也是猜測,卻也不能確定,如今看著對方鎮定的樣子,蒼墨淵也說不準到底是誰了。


    “景王,你到底給不給?”又打了起來,雪炎烈自然是要應戰的,可是今日的目的沒有達到,他,不甘心啊!


    “你說呢?”將內力全部注入銀線,蒼墨淵用盡全力一擊,此時已經想通了,蒼墨淵自然不會把雪狐讓出!


    不僅不會讓出,他還要一樣東西!


    “你!”不明白蒼墨淵怎麽突然就變卦了,雪炎烈覺得這人有些不可理喻,隻好應付著,眼睛可一直沒有離開過雪狐,他可是一定要拿到的!


    兩人激烈的對打著,各不相讓,最後,蒼墨淵一手使出了銀線,一手用內力給了雪炎烈一個掌風,雪炎烈本一心在銀線上麵,可是突然有了一道掌風,雪炎烈立刻去接住!


    正在雪炎烈接住掌風的那一刹那,蒼墨淵的銀絲伸進了雪炎烈的衣服裏,將雪炎烈衣服裏的赤果給卷了過來!


    雪炎烈意識到自己上了當,頓時一驚,怒瞪著蒼墨淵,“想不到蒼國景王竟然有如此小偷行徑!”


    一國王爺,竟然偷他的赤果,這,這像是什麽話啊?


    “嚴重了,反正你這顆赤果也是打算給本王的肉團子的,本王隻是替肉團子取過來而已!”


    “你別得意!”自己輸了一層,雪炎烈不甘心啊!


    “太子如果想讓本王府內的人都知道太子喜歡當夜賊,本王也是不介意的。(.無彈窗廣告)”雖然不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雪國太子,但是蒼墨淵覺得氣息很熟悉,有六層的把握。


    將赤果收好,蒼墨淵也沒有再攻擊雪炎烈,當然卻也沒有放鬆,以為雪炎烈會就此罷手!


    “一物換一物,你拿了本宮的赤果,你得把你的狐狸給本宮!”這一次沒有否認,因為雪炎烈知道,越是否認,越是有鬼。


    這麽事實而非,讓蒼墨淵猜不透,雪炎烈覺得最好!


    “太子,不送!”指了指門口,蒼墨淵一副送客的神情。


    “你!”第一次遇到那麽讓自己氣得吐血的人,雪炎烈都沒話說了。


    什麽人啊這是?


    “請!”說完,不再理會雪炎烈,蒼墨淵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冰窟還有人一樣,將銀絲收回,繼續小心的抱著雪狐,眼裏心裏,都隻有雪狐,完全把雪國太子當透明!


    知道自己討不到好處了,雪炎烈憋了一肚子的氣都沒出發,最好隻好耍耍嘴皮子,“你,好樣的,那你就繼續抱著你的死狐狸等吧,最好等到你頭發都白了她都沒有醒!”


    說完這句話,雪炎烈神色複雜的看了雪狐一樣,很不甘的離開了。


    這個蒼墨淵,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功力,他都有些應付不過來了,看來,將來的確是個很大的對手!


    飛速的離開,剛出了王府,便看到街角站著一個青衣老人。


    老人迎風而立,頗有股仙風道骨的味道,那雪白的頭發,雪白的胡須,都讓人覺得此人年紀看不透徹。


    雪炎烈覺得這人很熟悉,可是他一向對別的事情不太在意,故而也沒有管,直接就準備走過去。


    可是那人卻在雪炎烈走過的時候,幽幽的說了一句話,“太子,切勿太過執著,免得步入後塵!”


    “你什麽意思?”停下了腳步,雪炎烈看著這個道長,不就是之前在森林裏看到的那個張道長嗎?


    這人不是走了嗎?怎麽又來了?


    “自然是字麵上的意思,有的時候,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太過執著,傷害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是他人!”看著雪炎烈的目光很是複雜,隱約的還有一些擔憂。


    “本宮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給了張道長一掌,雪炎烈看都沒看對方一眼,那道火紅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街角。


    “哎,希望這一次,不要再是千年前的那場劫難了。”眼神深處滿是擔憂,張道長看著雪炎烈消失的方向,再看著景王府的方向,歎了口氣,最後化成了一股清風,消失在了街角。


    ……


    雪炎烈走了,蒼墨淵也算是鬆了口氣,隻是想著雪炎烈的行為,很是不解,拿著手中的赤果,蒼墨淵不知道該如何給雪狐服用。


    “王爺,讓貧道來吧!”張道長來到了冰窟,見蒼墨淵和雪狐都無礙,心裏也放下來了。


    “那多謝道長了。”總覺得這個道長來去太過詭異,蒼墨淵知道道長不簡單,也沒有多問。


    將赤果遞給了道長,張道長將赤果化成一股紅光,一點一點的注入冰晶內,須臾,道長臉上冒了絲絲的汗水,“有了赤果,雪狐的功力,可以大增了。”


    想必再一次蘇醒,便是她可以成人的時候了。


    “可是道長,剛才那人說的,可是實情?他真的可以讓肉團子在一個月內恢複嗎?”剛才雪炎烈加上的條件讓他很吃驚,也生了懷疑,所以才試探。


    看到雪炎烈眼中的閃爍,他知道雪炎烈也沒有把握。


    可是那人不像是說謊,蒼墨淵此刻也弄不清楚,自己剛才做的,是對,還是錯。


    “王爺隻需跟隨自己的心中所想便是,貧道希望王爺可以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違背自己的心!”剛才,他都很擔心蒼墨淵將雪狐交出去,差點就出手了,不過好在,蒼墨淵最後還是沒有交出去。


    這樣,他也能放心了。


    “道長的話,本王記住了!”還好,他沒有將肉團子交出去,不然,他自己都會很後悔!


    “那王爺就耐心的等待,雪狐會有蘇醒的一天,隻要王爺不要有任何的疑慮和動搖,心中堅定雪狐會醒過來,雪狐定然能夠醒來。”如果有了動搖,或者因為那個人而放棄了雪狐,那麽今生,必定還會和千年前一樣,注定的糾纏不清了。


    “道長的話,本王記住了。”隱約的覺得這個道長總是話中有話,蒼墨淵有些不了解,但是他會慢慢參透。


    “希望王爺能夠真的記住,隻要王爺堅定地將雪狐留在身邊,那麽雪狐和王爺的緣分就不會有任何力量的幹擾。”相反,如果沒有一顆堅定留住的心,那麽將來,兩人的情路,注定會和曾經一樣,坎坷,糾纏,卻不得善終!


    “道長這話是何意?”道長的話似乎總是包含太多,蒼墨淵都有些困惑了。


    “天機不可泄露,貧道言盡於此,王爺隻需謹記便是。”說多了,會造成混亂,他,能說的,也隻能那麽多了。


    “謹記?”謹記這些話對他而言不難,但是話裏的深意,蒼墨淵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好了,時辰不早了,王爺早些休息吧,貧道也該走了。”


    “道長慢走!”看著道長化成一股清風離去,蒼墨淵皺了皺眉頭,神色複雜的看著雪狐,心底裏,總覺得有些什麽事情,是他沒能掌握的。


    ……


    雪炎烈一臉困惑的回到客棧,實在不明白那個臭道士說的是什麽話,剛才準備回去好好問問,可是人卻不見了。


    雪炎烈心情格外的煩躁,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一樣。


    張銘一直等在雪炎烈的門口,這會兒見雪炎烈回來了,立刻迎了上來,“太子,你終於回來了,你趕快回雪國吧!”


    “何事如此慌張?”心情有些莫名的煩躁,雪炎烈看著張銘,皺了皺眉,可見他此刻並不希望有人打擾。


    “太子,吾皇病危,快馬加鞭催促太子盡快回國主持大局!”得到消息的這一刻,張銘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去找雪炎烈,可是都找不到!


    “你說什麽?我們來的時候,父皇不還是好好的嗎?”


    “太子,好像是三皇子趁著太子外出,想要借機奪位,所以……”早先雪皇已經發現不對勁了,早就催促雪炎烈回國,可是雪炎烈一直推遲,現在……


    “立刻吩咐人馬,準備離開!”不舍的看著景王府的方向,雪炎烈真的好恨,恨時不待我!


    “是!”太子,終於願意走了。


    “張銘,你派人盯著景王府,有什麽消息,立刻回報本宮!”小狐狸,本宮不會放棄你的!


    “是!”


    走到桌子邊,雪炎烈寫了一封信函,“本宮先行出發,這是給蒼王的信函,就說本宮身體不適先回雪國療養,你們明日跟蒼王辭行,再行離開!”


    “可是太子,你一個人……”雪國現在大亂,太子隻身一個人,可以嗎?


    “你按照本宮說的做,不能讓蒼王看出端倪,你可明白?”這個關頭,絕不能讓其他三國知道雪國的危機,不然雪國危已!


    “屬下明白!”


    “好!”風過,那血紅色便消失在屋外,雪炎烈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城門,沒有驚動一兵一卒,最後留戀的看著皇城內,想著那隻雪狐,雪炎烈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點不安。


    “醜狐狸,等著本宮,本宮還會回來的!”說完,風過,那血紅色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隻留下一道火紅的殘影。


    卻不知,這一次的錯過,注定了,將來的距離。


    ……


    “王爺,雪國太子秘密回國了。”席袁從外麵得到了消息回來,離開告訴了蒼墨淵。


    “知道了。”走了嗎?那就好。


    “隻是聽說雪國好像出了什麽事情,所以雪國太子連夜回國,王爺,要不要屬下派人去查看一下?”


    “這事情本王心中有數,下去吧!”


    “是!”


    等到席袁離開,半夜的時候,蒼墨淵對著控製放出一道煙霧,很快,便來了一道黑影。


    “主子,有何吩咐?”


    “雪國太子回國,是為何?”


    “是三皇子準備奪權,如今雪王已經在三皇子的掌控之中!”暗門的勢力,在四國皆有完整的情報網,四國之內的事情,完全逃不過暗門的耳目!


    “派人去幫助三皇子,拖住雪炎烈繼位!”他,不能讓雪炎烈有機會來搶奪他的肉團子!


    “主子?”雖然在四國都有他們的人,可是蒼墨淵從來都沒有插手四國的國事,如今,這是?


    “照本王說的去做,這件事情,你親自負責!”至少短時間內,不許雪炎烈來蒼國!


    “是,屬下遵命!”心裏越發的不解了,影隻能執行蒼墨淵的命令!


    “去吧,雪國太子已經在路上了,你必須抓緊時間!”


    “是,屬下這就出發!隻是主子你的安全?”影除了管理暗門的日常事務,還必須掌管蒼墨淵的安全,如果他不在,他有點擔心。


    “無妨,暗衛在就行了。”他現在已經能自保了,有人暗中保護,也隻是不暴露自己而已。


    但是比起雪狐,這些都不重要。


    “是!”從不懷疑蒼墨淵的決定,影雖然不知道蒼墨淵的武功到了何種地步,卻也知道蒼墨淵的武功深不可測。


    蒼墨淵這麽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影隻需要服從就好!


    “去吧!”


    “是!”


    ……


    安排好了一切,蒼墨淵終於是放下了心,小心的抱著雪狐,在冰床上睡著了。


    好久好久,沒有睡得那麽安穩了。


    真好!


    肉團子,你可得趕快的醒來,我等你!


    ……


    等待的日子,總是最煎熬的,蒼墨淵雖然知道雪狐會醒過來,可是時日那麽長,蒼墨淵越發的覺得孤單寂寞,心裏的不安,也隨著年如一日的重複,有些擴大起來。


    “肉團子,今日是我的生辰,你為何還沒有醒過來呢?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和你一起慶生?”


    “肉團子,你怎麽睡了那麽久?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很辛苦?”


    “肉團子,不準再睡了,你看,我給你準備了素雞,你最喜歡的素雞,快起來吃啊!”


    “肉團子,不許睡了,你再睡下去,我可就不理你,把你給丟了。”


    “肉團子,今日父皇給我慶生,可是你知道嗎?我一點都不開心,因為你不在。”


    “肉團子,你到底要睡到什麽時候?”


    “肉團子,你是豬嗎?豬都沒有你那麽能睡!”


    “肉團子,張道長說隻要我相信你會醒過來,你就會醒過來,我一直堅信著,可是你怎麽,一直沒有醒過來呢?”


    “肉團子,我好想你,你怎麽能夠那麽無視我的想念,心安理得的睡著呢?”


    “肉團子,你醒過來好不好?我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


    日夜轉換,春去秋來,景王府度過了無數個春秋,隻是少了曾經的歡聲笑語,越發的沉靜了。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


    蒼墨淵常年待在冰窟,時間的流逝,讓他早已經褪去了曾經的稚嫩,頎長的身軀,即使坐在冰床之上,也能感覺到那不怒而威的氣質。


    如雪般的容顏,濃密的劍眉,如深海般莫測的眸子總是被一層黑紗覆蓋,讓人越發的看不真切了。


    那眸子深處的憂傷,越發的深藏,那本就冰雪般的男子,如今周身,總是有股讓人心疼的憂傷。


    依舊是那抹月白的長衫,衣擺和領口處繡著精美的梅花,用金線角邊,低調中的奢華,讓人隻一眼,便覺好似看到天仙下凡,美的不似凡人。


    如墨的發絲,沒有任何束縛的披在肩上,長長的發絲隨意的披著,讓那人看起來如霧如幻,想要去觸碰,卻生怕叨擾了仙人。


    他依舊靜靜的坐在冰床之上,歲月的流逝,帶走了那曾經的稚嫩,五官已經張開,比以往的更加深邃,也更加的絕美,出塵的氣質,淡淡散發的憂傷,那讓人想要靠近,卻隔著距離的淡漠疏離,總是讓人一眼,便難以忘懷。


    滿室的冰寒,滿室的白色,那一抹的月白,卻好像那極地的白光一樣,即使身處在白熾之中,那人的雪白,唯獨能在第一眼,便進入人的眼眸,清晰可見,印象深刻!


    而仔細看,便能看到那冰雕般的男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個點,那深邃如海的眸子,眼裏完完全全,都隻有他懷裏的一個冰晶。


    那冰晶裏麵,有一個毛茸茸的雪白團子,雪白的毛發,和冰窟的白色幾乎可以融為一體,毛茸茸的,讓人看著便心生憐意。


    “王爺,時辰不早了,你該用膳了。”蒼墨淵這樣如冰雕一樣隻盯著懷裏的冰晶,席袁雖早已習慣,可是心中,不免歎息。


    五年了,這隻雪狐已經在冰晶裏呆了五年了,毛發已經恢複如初,他們本以為雪狐可以醒過來了,可是為何,一直沒有蘇醒的預兆呢?


    “先放著,本王不餓!”修長的手,隨著年紀的增長,比曾經顯得更為修長,也更為好看了。


    輕輕的撫摸著冰晶,就好像在撫摸著雪狐一樣,蒼墨淵的眼中,帶著滿滿的寵溺,卻也有些淡淡的無奈。


    肉團子,已經五年了,你還沒有睡夠嗎?


    “王爺,這飯菜都快冷了。”已經熱了很多遍了,冰窟的氣溫很低,東西放不久都冷了,現在又是寒冬,很容易著寒的。


    “端過來吧!”不然一直在他耳朵邊,很煩!


    “是!”見蒼墨淵終於是鬆口了,席袁頓時鬆了口氣,立刻將熱好的飯菜遞給了蒼墨淵,“王爺趁熱吃吧!”


    “嗯!”接過碗筷,蒼墨淵看了看懷裏的冰晶,看著已經恢複如初的雪狐,毛茸茸的毛發,雖然依舊沉睡,卻比五年前好了太多了。


    “肉團子吃飯了。”將碗筷給雪狐也備了一份,這是蒼墨淵每日都會做的事情,就是防止雪狐醒過來的時候會餓。


    將雪狐的碗筷也擺好,蒼墨淵這才拿起自己的碗筷,“肉團子,趕緊起來吃,不然我可吃完了。”


    說完,一小塊一小塊的吃了起來,不急不慢的動作,優雅的咀嚼,不管處於如何的狀況,蒼墨淵依舊都是如此的淡定自若。


    “王爺,你已經在這裏呆了很久了,我推你出去走走吧!”這五年來,蒼墨淵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冰窟,本就白皙的皮膚,如今更是跟白雪一樣的,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沒有見光了。


    “不了,本王累了,你將東西收好,出去吧!”如果可能,蒼墨淵並不想離開雪狐,因為不看到雪狐,他總是不安心。


    “可是王爺,你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冰窟了。”席袁心裏還是擔心的,冰窟雖然是個習武的好地方,可是這裏太冷了。


    這五年蒼墨淵除了冰窟就是書房,整個人都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外麵已經天翻地覆,自家王爺還那麽淡定自若,席袁都快急死了。


    “本王想出去的時候,自然會出去的,你先走吧,本王要和肉團子單獨靜一靜!”他總有感覺,雪狐最近會醒過來,所以他現在寸步不離的守著雪狐,就希望可以第一時間看到雪狐醒過來,免得雪狐醒過來害怕孤單。


    “王爺……”很想再說幾句,可是看著蒼墨淵繼續一動不動的抱著雪狐的冰晶,席袁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是無意,隻好收拾好東西,出去了。


    走出門,看著外麵白雪覆蓋的世界,席袁歎了口氣。


    這些年,蒼墨淵更加的沉默了,整個人經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就像冰雕一樣,一動不動,什麽話都不說,席袁真的擔心這樣下去,蒼墨淵會出什麽問題。


    哎,肉團子,你早點醒過來吧,不然我真的很擔心王爺!


    無奈的看著冰窟,席袁端著吃剩的飯菜,去廚房去了。


    ……


    蒼墨淵繼續抱著冰晶,看著雪狐,眼中的期待,越發的深了。


    “肉團子,你該醒了,還有一年我就要成年了,你已經錯過我許多生辰,我不希望你錯過我的弱冠禮!”弱冠了,他便可以娶妻,他此生,也就希望取一個妻子,所以他希望,雪狐能夠早日醒過來。


    “肉團子,你知道嗎?父皇最近已經給我送來了許多的美人,說是叫我成年,你再不醒過來,我可就不等你了。”語氣有些淡淡的威脅,蒼墨淵想起這幾年蒼王不停的送美人進來,便有些無奈。


    雖然他不打算接受那些人,可是如果這樣可以刺激雪狐,那他自然不會放過的。


    “你不知道,那些美人長得可真美,千姿百態的,比我後院裏的花還嬌嫩,比父皇皇宮內的妃子都還要美呢,父皇還真的舍得!”說這話的時候,蒼墨淵的語氣幽幽的,對蒼王的這種舉動,有些小小的不滿。


    “今天父皇好像又送人來了,我待會要去看看,你趕緊醒來哦,不然我真的看中了誰,以後可就不能隻疼你了……”斷斷續續的說著,蒼墨淵也沒有注意冰晶裏的雪狐開始一點一點的散發白光,那道白光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猶如白熾的日光一樣,看的蒼墨淵整個都被白光給籠罩了。


    “肉團子你……”


    ------題外話------


    小淵淵到底看到的是雪狐呢,還是一個大美女呢?


    這個,雲霄得好好地想想,哇哢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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