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要想神州一統就必須殺人。殺的人越多。也就越接近成功。餘歌要想統一神州。就必須要先征戰苗域。要征戰苗域。就得先滅拜月教。


    如論如何。拜月教的處境都沒有變。無論多少年。它的存在。都在和天鬥。


    “的確是毫無區別啊。”


    滿姑婆道:“你明白。就最好了。”


    白雪道:“可是。如論如何。你們躲藏著。都不是辦法。如今。歌兒已經揮軍三十萬。陳兵於龜城......”


    “這個不需閣下費心。”滿姑婆一揮大手。厲聲道:“大祭司已有計劃。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進入這黃泉之眼。為我平息這魔火。結束明月鏡上的預言的一戰。”


    白雪望著前方。吊橋的盡頭見絕壁。其之上寸草不生。而這吊橋到底去向何方。卻是被那滔滔血水掩蓋。再也看不清楚。


    “這一切不是借喻傳說嗎。”白雪奇道:“既然是這樣。在下為何還要去作為血祭。”


    滿姑婆道:“明月鏡是不會錯的。所以你一定要死。”


    白雪道:“在下不明白。”


    滿姑婆獰聲道:“你要明白。自己下去就知道了。”


    白雪道:“在下還有一個疑問。”


    滿姑婆沉凝片刻。道:“你說。”


    白雪道:“如今已經真相大白。為何你們拜月教還堅持認為我就是蟠龍。”


    滿姑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白雪道:“在下實在不知。”


    滿姑婆見白雪不似作偽。便道:“你是青銅魔棺的主人。也就是龍陽血脈。”


    “龍陽血脈。”


    “正是。”滿姑婆道:“隻有這條血脈的人才能掌控陽逆槍。才是所謂的蟠龍。”


    白雪喃喃道:“原來你們所謂的蟠龍和我理解的蟠龍有所不同了。”


    滿姑婆冷聲道:“你以為蟠龍指的是皇室後裔。”


    白雪道:“從前道真沒想到這般深遠......”他摸著暹羅貓暖呼呼的肚皮。又道:“看來你們一切都早已有了部署。歌兒這次南征。如果大意隻怕是要吃大虧了。”


    滿姑婆傲然道:“即便是她再如何小心。隻要她踏上苗域土地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經在大祭司的掌控之中了。”


    白雪很想問下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他知道滿姑婆是不可能說的。隻是道:“拜月大祭司豈非就是阿夢。她......”


    “巫夢。”滿姑婆的嘴角抽動。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很奇怪的表情。道:“你不會當真以為拜月祭祀的秘密就這麽簡單吧。”


    白雪道:“難道阿夢不是大祭司。”


    滿姑婆道:“是與不是。你豈非都已經看過了。”


    白雪道:“的確。我是在阿夢的身上看到了一段月之力量。不過......”


    他頓住不說。似乎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滿姑婆道:“不過是什麽。”


    白雪道:“不過。在下始終不能相信阿夢就是大祭司。”


    滿姑婆盯著白雪看了很久。才道:“有些事情。是就是不是。不是就是你。要想真正的分清楚是與不是。實在太難了。”


    白雪也望著她很久。忽然笑笑道:“無論是還是不是。都已經和在下沒有關係了。對嗎。”


    滿姑婆也笑了。她笑道:“是的。”


    白雪點點頭。


    滿姑婆又遲疑了片刻。才道:“你當真願意下去......”


    白雪道:“難道。滿姑婆懷疑在下的誠意。”


    滿姑婆道:“不是。”


    白雪已經轉過身。一步步的往前走。走向吊橋的深處。他的聲音迷離。仿若在夢中。道:“我相信自己絕不會死。這下麵或許有另一片新的天地。仿若是宿命中我就該來到這裏。”


    滿姑婆的目光變幻。望著他背影道:“你的確應該來這裏。也該為了你這一族犯下的罪而做出彌補......”


    白雪這一族。滿姑婆難道還有什麽秘密沒有說出來嗎。


    “在下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白雪忽然大聲道:“既然小言腹內的是龍陽血脈。那麽我的血脈豈非就來自......”


    他的話還未說完。那吊橋深處忽然綻開一個血色漩渦。那漩渦中竟隱隱探出一個巨大的透明龍首。張口龍舌一探。竟傳來驚天吸力。白雪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已被吸入那漩渦之中不見蹤影了。


    “你不是想知道那浮畫之後的秘密嗎。”滿姑婆怔怔的望著吸入白雪的那個漩渦中的龍首慢慢淡去。歎息道:“那最後的秘密就是。我族最後找到了這條潛龍脈。也是靠著潛龍的庇護才終於躲過了你們五爪金龍的追殺......”


    “不。你錯了。”一個聲音清幽斯文的在滿姑婆的身後響起。


    “是誰。。”滿姑婆一驚。急速轉身。定睛一看竟是那青銅魔棺不知何時已經飄到她身後。那聲音竟來自這魔棺。


    滿姑婆聽到這聲音竟然驚慌失措。連連後退。握住龍頭拐杖的手也在顫抖。“這聲音。是你。你果然還沒有死。。”


    青銅魔棺內那聲音低低的歎息一聲。這聲音充滿了感慨。如同經曆了兩世人之後的歎息。


    “我的確還沒有死。”


    “龍陽。”滿姑婆緊緊的捏住龍頭拐杖。那是她力量的源泉。也足以將她的心情平複。


    青銅魔棺內聲音道:“是我。”


    滿姑婆滿口銀牙緊咬。厲聲道:“你居然還沒有死。”


    龍陽道:“我本已死了。隻是還有未完之事。實在不能死。”


    “你還有什麽事未完。。”滿姑婆道:“你要的。不就是滅掉我族。可惜的是。你的血脈剛剛已經被潛龍吞掉。從此永遠都斷了。”


    “你就這麽相信這條蟄伏無數年的潛龍脈。”龍陽沉聲道:“是嗎。你能肯定是潛龍吞掉他。而不是他吞掉潛龍。”


    “你說什麽。”滿姑婆失聲道:“這不可能。憑他...這絕不可能。”她連說數遍。似乎在強迫自己一定要相信。


    “滿姑婆。”青銅魔棺內的龍陽歎聲道:“當年。你就一直阻止我和小琴。最後我也來到了這裏。來到了這條潛龍脈前。如今。幾十年過去了。一模一樣的故事再次上演。這一次。下去的是雪兒。我絕不會讓他踏上我的後路。”


    滿姑婆聽到龍陽提起當年的事。忍不住怒火中燒。怒斥道:“當年你重傷垂死。是誰救了你。哪知道我救回來的居然是幾千年來的大仇人。老天爺。你何其不公。”她已是老淚縱橫滿麵。張開雙臂衝天嘶聲道:“我救了你。哪知你恩將仇報。若不是你。秋琴豈會修為大損。我族又豈會麵臨今日之困境。”


    龍陽幽幽道:“滿姑婆。遠古時期的恩怨。我本已不願再糾纏。當年隻要你們不阻擾南國一統。我豈會出手。”


    “南國一統。”滿姑婆收回雙臂。惡狠狠盯著青銅魔棺。道:“那是你有熊氏的後裔。你說。我豈能任由你們統一。”


    “有熊氏。”龍陽聽到這個名字。隻覺得有說不出的陌生。他說道:“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況且如今當朝的並不是我姬姓。你何必......”


    “隻要是你有熊氏還活著一人。老身就絕不會屈服。千年的鬥爭也絕不會放下。”滿姑婆斬釘截鐵。不死不休。


    “哎。”龍陽道:“既然如此。我也再無話說。”


    滿姑婆道:“這幾千年的恩怨。的確不是靠嘴來說就能解開的。隻有血。血才能洗刷的掉。”


    “哎。”青銅魔棺內悠悠歎息。再也沒有話語傳出。它慢慢的飄向那吊橋的遠端。飄向方才白雪被卷入的漩渦處。


    “你想做什麽。”滿姑婆一聲尖叫。龍頭拐杖已經揮向那魔棺。哪知道就在擊中的一霎那。已被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擊回。


    “好強。”


    “滿姑婆。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想殺你。”青銅魔棺放佛拂去身上的一片灰塵。繼續往前。


    “你怎麽會還有這麽強的功力。”


    “滿姑婆。並不是隻有你烈山氏。。薑姓才有秘術。我姬姓同樣有保留了一些。”青銅魔棺已經緩緩的去遠了。滿姑婆隻能眼睜睜的望著它遠去。她忽然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放佛一切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反而沿著命運早已安排好的軌跡緩緩的前進。


    “十地黃泉洗銀槍。九幽魔火鍛我身。豪情可斬千秋愁。一代魔君任我行。”


    青銅魔棺隨著這曼聲低吟已經淹沒在那血河之中。再也不見蹤影。


    “滿姑婆。你當真以為看到了明月鏡。自己就可以掌控命運。要知道大道昭昭。千變萬化。多少絕世人傑耗盡心力也莫能窺測一二。尤其是你能夠看得清楚。。”


    “難道我錯了嗎。”滿姑婆額頭上冷汗連連。反問自己:“難道白雪不該去見潛龍。這條地下龍脈...難道......”


    一切的一切。一切究竟如何。青銅魔棺已經隨著白雪下去了。一切霧裏看花。或許能夠看明白了。


    隻是滿姑婆絕對想不到。自己做了多麽大的一件錯事。也就是這一刻起。白雪才終於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潛龍磨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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