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楚狂人。何苦惹塵埃...”餘歌淡淡笑著。道:“是嗎。”


    連著兩個“是嗎”。說的又輕又柔。放佛一根羽毛在輕輕的撓動著白雪的心。撓的酥**癢。


    “我不是。”白雪一擺長袖。翹翹大腳趾。道。


    “哦。”


    白雪狂笑一聲。忽然站了起來。幾乎貼著餘歌的鼻子道:“我是白雪。隻是雪......”


    “你不是雪。”餘歌伸出纖手又將他推到在軟榻上。然後自己也坐到了他身上。嬌聲道:“你是蟠龍。”


    “哦。”白雪被她坐在自己身上。卻不生氣。反倒好像很開心。他開心的那摸樣。氣的巫夢的鼻子都歪了。


    餘歌帶著頗有深意的微笑。道:“蟠龍是中原的守護神。”


    白雪道:“是嗎。”


    餘歌道:“你豈非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白雪雖然也猜到了餘歌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不過心底還是微微一震。歎道:“我知道了。”


    餘歌又給他倒了杯酒。才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麽也該清楚。其實你和我是同一條道上的人。”


    “哦。”白雪不知可否。應付道。


    “如今苗域新定。你不忙於統籌各處。安撫百姓。居然還有閑情雅致來給我倒酒。這實在是說不通了。”


    “苗域已定。各處自有人去安撫。已不需要我親自去做。何況。偌大一個苗域。又哪裏及得上一個白雪呢。”


    白雪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餘歌笑道:“堂堂名草雪少爺又何必如此客氣。”


    “豈敢客氣。”白雪大笑道:“我實在是在你麵前不敢放恣。自愧不如。”


    餘歌歎道:“阿雪。我是在說真話。我真的需要你幫忙。”


    白雪道:“我知道。”


    餘歌道:“你知道。”


    白雪道:“我也是猜的。你如果不殺我。那麽就證明我猜對了。”


    餘歌道:“你猜對了什麽。”


    “北域。”白雪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北域。燕雲十六州之北。雁門關外中原失土。


    “北域”兩字一出。在巫瑤的心中震動。她終於明白了白雪為什麽篤定餘歌不會殺他。隻因白雪看穿了餘歌的雄心大誌。區區一個苗域根本不在她的眼裏。她要的是整個天下。要的是收複百年前趙家皇朝失去的土地。


    而要收複北域。就需要人才幫忙。尤其是像白雪這樣的人才。她豈會輕易殺掉。


    餘歌神色不動。微笑道:“是嗎。”


    白雪道:“你瞞得過別人。難道還瞞得過我嗎。”


    餘歌道:“我本就沒打算瞞你。否則又怎麽會穿成這樣來見你。”


    白雪打量著她的龍袍。道:“這衣服不錯。”


    餘歌道:“你喜歡嗎。”


    白雪道:“我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餘歌道:“你若是喜歡。這龍袍就是你的。”


    “什麽。。”白雪持杯的手一抖。那杯美酒就這麽灑了。灑在地上。白雪卻渾然不覺。失聲道:“你什麽意思。”


    餘歌坐在他身上。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身子的僵硬。她微笑著從他身上站起來。展開龍袍打了一個圈。道:“你說呢。”


    “啊。”


    “若是你願意。這龍袍可以就是你的。或者......”她輕咬了下飽滿的紅唇。略帶羞澀道:“這龍袍裏的人也是你的。”


    白雪道:“你也是我的。”


    餘歌並不否認。道:“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白雪又笑了。自從被送到這房間後。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笑了多少次。他笑的很開心。笑的在偷看的巫夢都快要哭了。


    “你。真的嗎。”


    餘歌笑著道:“你說呢。”


    兩人相視在笑。誰也沒有提起從前的那些事。也好像完全忘了那次的斷發絕交。他們放佛是剛剛認識的朋友。又像是生死相交的朋友。


    巫夢在心底大聲的疾呼:“不要相信她。她肯定是騙你的。”


    可偏偏白雪完全沒有聽見。他怎麽會聽到巫夢的呐喊。“我能不相信嗎。”白雪道:“我當然相信你。”


    餘歌道:“你的確應該相信我。”


    白雪道:“你要我做什麽?”


    餘歌轉身在桌上取了個金杯。給自己倒了杯酒。邊喝邊說道:“我要你將北域白氏王朝的長公主白水光的首級取回來。”


    “白水光。”白雪奇道:“白氏王朝的長公主。傳說中的白氏王朝神秘之極。雖然北域名義上在其控製之下。但其實這種控製鬆散之極。真正掌控北域的力量是白氏旗下的三大家臣。”


    餘歌道:“是的。北域如今的情況有點近似於三家分晉之象。那三大屬臣分別是阿什族、獅鷲族和曲岩族。這三家實力不俗。要收複北域。他們是硬骨頭。不過在這之前。白氏王族畢竟還是他們名義上的領頭人。隻要有白家人在。他們就能統一作戰!”


    “原來如此。”白雪已經明白過來。道:“你是要我殺了白家的領頭人。這樣的北域就會陷入群龍無首之境。而你就可以趁機北伐。一統中原。”


    “正是。”餘歌的眼中射出強烈的渴望欲火。這個是她多少年來苦苦隱忍的夢想。也是她畢生的事業。


    她豈能不熱血上頭。麵目激動。


    “隻是......”白雪幽幽道:“我知道你最近廣開門路。隻要是才智之士前去投靠於你。絕不會被拒於門外。如今也算是人才濟濟。既然你手下能人異士極多。況且還有鳳九衾這樣的人才輔助。何必要我來參和呢。”


    “鳳九衾。”餘歌歎道:“我手下…哎…我的情況你還不明了嗎。我手下的食客雖多。卻沒有一個真正傑出之士……”


    她這話說的很不給麵子。讓那在場的織雀登時麵目一紅。訕訕不已。


    “哦。”白雪忽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了望織雀。道:“這位織雀姑娘。我看就比世上那些名流風士要出彩的多了。”


    “她。她還可以。”餘歌笑笑道:“不過。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她到了你手上。還不是一敗塗地。”


    織雀臉紅的像是一塊大紅布。白雪暗歎一聲。心中道:“歌兒現在竟如狐狸之奸狡。豺狼之狠毒。獅虎之武勇。還有一雙識人之眼。不過她這剛愎自用的脾氣還是沒變。對付這種人。我既不能智取。也力敵不過。巫瑤姐妹還在她的手裏。卻該如何。”


    “所以。我隻有你一個人才能幫得了我。”餘歌懇切道:“隻要你願意。苗域。我可以網開一麵。有些人會還給你。”


    “好。”白雪一口應道:“不過。要我殺人。總該有個計劃吧。”


    餘歌見他答應。大喜。喝了杯美酒。道:“這白氏王族人丁一直不旺。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會惹得家奴做大。最後架空了自己人。尤其是到了這一代。白氏男丁已經全部死絕了。隻剩下一個長公主在苦苦支撐。而她也正是北域的精神支柱。隻要她一倒。北域要平定。無異於反掌之間。”


    “難怪北域多少年來也無力南侵。”白雪對於北域之事並不算太熟。他倒也聽說過這個長公主。傳說她嬌嬌柔柔。本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可受命於危難之際。挽北域大廈於將傾。當年南國隆帝禦駕親征北伐。白氏王族的男人全部戰死。南國大軍一直打到了燕京都城下。就是這個長公主披甲上陣。奮力殺敵。鼓舞了人心。也抵擋住了這次北伐。穩定北域的人心。


    不過這個長公主平時極為神秘。久居深宮。幾乎不出現於人前。北域民間隻知道有個長公主。可見過她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人偏偏就是這樣。越是神秘反而帶來的信仰之力越強。尤其是她又是抵抗北伐第一人。所以說她是北域的精神支柱並不為過。


    要殺這樣的一個人。實非易事。隻因要找到她。已經是一件很難的事了。


    “既然如此。你有什麽計劃。”


    餘歌笑道:“但天下人誰都難免有一弱點。這白水光好歹也是個人。也不能例外。若要想殺她。隻有針對她的弱點行事。”


    白雪也笑道:“她這樣居然也有弱點。難得難得……”


    餘歌道:“你可知這個白水光已經幾歲了。”


    白雪雖然不知道她幾歲。可還是能算的。他屈指算道:“就算當年北伐時。她才成年。那麽到了如今也最少有四十多歲近五十了。”


    “不錯。”餘歌道:“她今年正是四十九歲。因為她是女人。不做五十大壽。所以今年會擺個虛五十壽。到時候你就借著恭賀的名頭去接近她。”


    “賀壽。”白雪道。


    “是。”餘歌道:“不過並不是你去賀壽。而是你作為一件禮物被送給她......”


    白雪這次才真的大吃一驚。失聲道:“我是彩頭。”


    餘歌點點頭。


    “她為什麽要收一個活人。”


    餘歌道:“你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白雪。”


    “白雪怎麽了。”


    “風流白雪。白雪風流。可是花劍客。”餘歌似笑非笑道。


    “所以......”


    “所以她一定會喜歡的。”餘歌道:“你已經知道了她四十九歲了。可並未婚嫁......”


    白雪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餘歌。盯著餘歌的臉上發燙。才道:“你要我去做麵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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