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平早就猜測陳小九的背後一定有顆大樹罩著,所以百般試探,也覺得陳小九雖然有些底氣。


    但就算再有底氣,還能比蕭公更加的厲害嗎?


    他老可是當朝宰相啊!


    但是,鄭平做夢也沒想到陳小九背靠的這棵樹居然是顆參天大樹,茁壯到幾乎快要捅破了天!


    葉吟風那是什麽人啊?


    拋開他的家世,拋開他的父親葉閣老就與蕭丞相地位等同,是百官所敬仰的人之外,葉吟風自己也是朝中如ri中天的後起之秀。


    這位外表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年輕新貴,已經是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他的才學、他的智慧、他的宏才大略,早就被皇上所賞識。


    所以,以年紀輕輕,就擔任了上書房行走這個官職。


    雖然這個官職的級別不高,也就相當於五品官。


    但是,這個職位卻是可以直麵聖上,出入皇宮,直達天聽,有參與內閣審批朝政的權利。


    換算在現在來說,這個官職就相當於中央辦公廳主任的角sè,位置重要的很。


    可以這樣說,葉吟風與蕭丞相等人具有相同的職權與地位,而相差的,緊緊是級別而已。


    鄭平當然知道其中的彎彎繞,所以,他才會嚇得從馬上一頭栽了下來。


    “鄭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陳小九雲淡風輕道:“鄭大人騎馬可是要坐穩了呀,這樣摔下來,好嚇人哦……”


    “沒……無妨!”


    鄭平終於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結結巴巴:“葉吟風是哪個……哪個葉吟風?是……是你的什麽大哥?”


    陳小九詫異道:“還能有哪個葉吟風?當然是葉閣老的兒葉吟風了!”


    “話說,他是我的結拜大哥啊,哈哈……我都不好意思及我大哥的名字,哎……身大哥的弟弟,居然犯了罪,大哥知道,一定會加倍罰我的,我……我好怕怕啊。[]”


    鄭平剛要起身,又被小九的軟刀捅了一下,一屁股又坐在地上,心虛的站不起來。


    “你大哥真是……真是那個葉……葉吟風?”


    蕭公終於醒悟過來,渾然沒有了往昔的囂張——葉吟風在他眼中,就是一個怪物,一個地位淩駕於諸位皇之上的怪物!他便是再厲害,也不敢與也與葉吟風敵。


    便是自己的老,與葉吟風對峙起來,也會頭疼萬分吧?


    陳小九道:“就是葉吟風嗎?難道還有幾個葉吟風?”


    “你……你撒謊,誰知道你是不是冒充大尾巴狼,在這裏糊弄人?葉吟風怎麽會認識你們這種低三下四的醃臢家夥?看你們穿的這麽寒酸……”


    蕭公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在那裏自己欺騙自己。


    鄭平一聽,拍了一下大腿,也不禁疑惑起來。


    陳小九笑了笑,沒有言語。


    崔遠山終於從最後方走到鄭平跟前,向他拱手作揖,鄭重道:“杭州崔某,拜見鄭大人,我幾年前曾與鄭大人有一麵之緣,鄭大人可還記得崔某嗎?”


    孔儀秦也湊過來,笑著打趣道:“還有我孔某人,倒是與鄭大人在熏香樓有過交集……”


    鄭平剛才就覺得身後這幾個人麵孔熟悉,也隻以自己眼花了,沒有多麽在意。


    此時,他瞪大了眼睛,仔細在兩人臉上分辨著。


    他眉頭緊蹙,望著崔遠山,傻傻道:“你是……你是國學大儒崔……崔遠山?”


    崔遠山笑著點頭,“鄭大人好眼力!”


    鄭平又盯著孔儀秦看了看,想著在熏香樓中的種種過往,大驚失sè道:“你是逗弄得讓眾花女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風流大儒孔儀秦?”


    孔儀秦不禁紅了臉,訕訕答道:“在下正是孔儀秦!”


    我的媽呀!


    鄭平長出了一口氣,方才緩過神來,對陳小九恭敬的拱手道:“那這位一定是文曲星臨凡的陳小九陳公吧?”


    “啊?你知道陳小九這個名字!”陳小九也頗感意外——看來,自己京城之行,早已在京都城傳得沸沸揚揚了。[]


    這難道是葉吟風這位便宜大哥,在蓄意我造勢嗎?


    鄭平聽見陳小九承認了他的身份,嚇得軲轆一下從地上坐起來,親熱的笑道:“哎呀,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陳公呀,久仰!久仰!鄭某有眼無珠,瞎了眼睛,居然不失貴人親臨……”


    倒是把發呆發傻的蕭公放到一邊,不再理會。


    陳小九卻笑著不予理會。


    鄭平忙冷著臉對左右衙役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居然敢捆綁陳公,還不他娘的快給陳公鬆綁,再向陳公賠禮!”


    兩個衙役也傻了眼,匆忙上前要給陳小九鬆綁,心中卻還在腹誹——明明是你鄭平自己有眼無珠,怨得著我們什麽事?


    看著兩個衙役一臉媚笑的跑過來,陳小九卻躲閃了一下,笑道:“鄭大人,這怎麽能行呢?王犯法,與庶民同罪!”


    “我打了蕭公的侍衛,又把蕭公打成了豬頭,怎麽能放了呢?這分明是藐視禮法,應該重罰才對。鄭大人,你說對不對?就算我大哥葉吟風知道此事,也會從嚴處罰我的……”


    “啊?這個……”


    鄭平一聽陳小九話中之意,不急得想哭——這分明是不想善罷甘休的意思啊!


    可是,這人是自己綁起來的,要是不能給鬆綁,早晚會被葉吟風那個看似溫良、實則yin險的家夥給穿小鞋的——這小鞋還插滿了釘。


    鄭平狠狠的瞟了一眼發呆的蕭公,心中恨得牙癢癢的——我草你八輩祖宗,這下可把爺爺我給裝進去了……


    鄭平想了半響,小苦笑道:“陳公,這不是滋擾生事、打架鬥毆啊,這分明是路與不公之事、拔刀相助啊!說明有一顆拳拳赤誠、愛民如的心,是我等學習的楷模呀。”


    “哎!都是我鄭平有眼無珠,錯抓了好人,陳公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哎呀……陳公,我給摘下來?可好?”


    鄭平說到最後,都快要哭出來了!


    陳小九哼了一聲,反問道:“鄭大人,說我拳拳赤誠、愛民如?無過有功?嗬嗬……可是蕭公承認嗎?這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啊!蕭公不發話,你敢放了我?”


    “這……”


    鄭平方才想起來蕭公也不是好惹的貨sè。


    “蕭公,……醒醒啊!”


    鄭平終於把蕭公從極度的震驚中喚醒,望著那豬頭似的胖臉,試探xing的說道:“蕭公,陳公問呢,現在怎麽看待此事呀,不是以前就想著與陳公做朋友嗎?”


    他向蕭公擠眉弄眼,心中卻恨得牙癢癢——你nǎinǎi比的,讓你叫我難做人,活該你被打成豬頭,怎麽不打死你呢!


    蕭公也知道遇到了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先不說葉吟風有這棵大樹罩著,誰也不敢拿陳小九怎麽樣,單純就陳小九此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因,在年關時,他就親眼見過自己的老爹把蕭係一脈的官員聚到自己家中,而鄭重其事所討論的就是如何對付陳小九。


    那些大臣尚且頭痛不已,無計可施,自己一個小紈絝,哪裏還能有什麽好辦法呢?


    看著鄭平的眼神望過來,蕭公幡然醒悟,忙道:“哎呀,鄭大人說得對呀,陳公大名如雷貫耳,我早就想和陳公多親近了,隻是沒想到陳公剛來京城就……就親近了一下,嘿嘿……咱們不打不相識,緣分啊!”


    鄭平也陪著笑臉說和。


    陳小九看著蕭公那張諂媚的臉,忽然間冷了臉sè。


    一口粘痰吐在了蕭公臉上,yin沉著臉道:“少他娘的跟我套近乎,你他娘的算老幾,我就問你一句話,我是不是拳拳赤誠、愛民如?無過有功?你他娘的回答我。”


    蕭公被陳小九散發出來的殺氣所震懾,雖然那粘痰掛在臉上,卻也忘記了擦掉。


    “陳公,鄭大人說得對呀,我舉起雙手讚成,……就是愛民如,無過有功啊!”


    一邊說話,一邊哆嗦著腿,好似要尿了褲一般熊包。


    陳小九冷著臉,笑道:“既然蕭公也認我拳拳赤誠、無過有功,那我就姑且承認了……可是我的拳拳赤誠並非無的放矢,到底是誰激起了我的拳拳赤之心?總要有個說法吧?總要有人承擔這悲慘的後果吧?”


    看著蕭公那張淒慘的臉,陳小九冷冷道:“我就說得明白些,我與你之間,總要有個誰對誰錯,這繩從我身上解下來,總要綁到另外一個人身上去,你說對不對,蕭公?”


    什麽?


    “你想綁我?你……你敢!”蕭公勃然變sè,嚇得直往後退,轉身就要逃跑。


    鄭平哪裏會讓蕭公就這麽跑了?


    他跑了,自己可怎麽應付陳小九這個煞星?


    鄭平吩咐人把蕭公攔住,又對陳小九道:“陳公,蕭公也並非有意之,我看罪名也不是很大……就……”


    “不大?”


    陳小九哼道:“剛才蕭公當街所要賭債,我一時心軟,代替人家墊付蕭公三十萬兩銀票,而蕭公卻認此銀票假票,還拒不還我,這算不算狡詐勒索的大罪?”


    鄭平趕緊向蕭公使眼sè。


    蕭公會意,急忙把三十萬兩銀票交給鄭平,膽戰心驚道:“陳公,我說著玩的,這銀票還給你。”


    陳小九從鄭平手中接過銀票,翻來覆去看了看,裝進懷中,卻又笑道:“這銀票是假的,蕭公,你毫無誠意啊。”


    蕭公一聽,勃然變sè,也終於明白了陳小九的厲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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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麵若桃花‘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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