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籌一聽到吳桐下意識的尋找房齡,心中惱火,便進言道:“小王爺,您找房齡幹什麽?我很懷疑一直是房齡在與陳小九暗通款曲,一起坑害小王爺的終身大計。”


    “哦?可是……”


    吳桐蹙眉道:“可是房先生明明提醒我了,是咱們沒有聽他的話。”吳桐吃了虧,倒是才反應過來房齡的好。


    “小王爺當局者迷啊。”石頭籌‘苦口婆心’道:“小王爺。你想想,房齡一直提醒咱們,他憑什麽知道陳小九能贏,那還不是因為他與陳小九好到穿了一條褲子?不然陳小九那廝如此精明,又怎麽會告訴房齡這個秘密呢?”


    “所以,房齡極有可能是陳小九埋伏在小王爺身邊的臥底,房齡之所以提醒小王爺,隻不過是要討好小王爺,從小王爺這裏得到秘密消息而已,房齡此人心如蛇蠍、不得不防啊。”


    “哎呀!多虧石參議提醒,不然本小王還蒙在鼓裏呢!”吳桐抓到了‘奸細’,心中大喜,想著自己這次失利,回到福建,不然受到一眾大臣的蔑視,正犯了難處,剛好把房齡拉出去頂缸。


    嘿嘿……這個主意,可真是不錯!


    吳桐冷笑道:“剛才那封彈劾房齡的書信有沒有發出去?”


    石頭籌道:“還沒有!”


    吳桐陰險的笑了笑:“再把房齡勾結大燕朝臣,暗做臥底的事情加上發出去,這回失敗的責任,就不在於我們了。”


    石頭籌大喜,忙躬身道:“小王爺英明,我這就是處置。”石頭籌轉身下去,寫好書信,派快馬回福建送信。


    石頭籌辦完,便回到吳桐臥房商議其他事情。


    吳桐一籌莫展:“石參議,現在到底該如何是好,你還要幫本小王拿個主意啊?這次要是不把天羽公主娶回福建,我可就丟大人了!天羽公主國色天香,我真心喜歡……”


    石頭籌雖然知道此事極為難辦,但也不能惹得吳桐不開心,沉吟半響道:“小王爺硬的不成,就來軟的吧,我們給蕭丞相送大禮,讓他幫我們促成這件事情,怎麽樣?”


    “送大禮?送多少?”吳桐蹙眉道:“蕭老頭好像失勢了,也不知道他成不成?”


    石頭籌道:“送禮當然要大方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就不信沒人治得了陳小九。”


    吳桐道:“好!此事就交給石參議了。”


    ……


    石頭籌意氣風發,攜帶重金,前往蕭丞相府邸,進到府中見到蕭丞相,寒暄幾句,提到娶親之事,央求幫忙。


    哪裏想到一貫貪婪的蕭丞相居然大談公事,嚴詞拒絕,直把石頭籌給弄得稀裏糊塗。


    石頭籌站在門外,望著那緊緊關閉的朱漆大門,心中憤恨:你***,這個老東西,居然改邪歸正了?


    一時間茫茫無計,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丞相心中也是肉痛,他剛剛將石頭籌趕出去,袁卓建便從偏廳裏走出來,好奇道:“丞相大人,您這是怎麽了?到手的金銀怎麽往外推?”


    “這哪裏是金銀?這分明是催命符啊!”


    蕭丞相歎氣道:“咱們周圍可都布滿了陳小九、葉吟風的眼線,你信不信,隻要我收了禮,皇上馬上就會知道此事,我頭上這頂烏紗帽,也帶不牢靠了,到時候,咱們會一起完蛋。”


    袁卓建長出一口濁氣,擔心道:“蕭丞相,皇上怎麽會突然如此強勢?對待定南王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啊!我百思也不得其解,居然還把我的兵權給變相的收回了,真是太氣人了。”


    “還不是你不爭氣?手握天下兵馬大權,居然被三方精兵打得落花流水,能怨得何人?早知今日,我絕不會舉薦你坐大將軍,真真枉費我一片苦心。”


    “這能怨得了我嗎?那三方精兵是非常厲害的。”袁卓建仍不服輸。


    “那為什麽花如玉一介女流,卻將突厥鐵騎、長槍手,打得落花流水?你真是不爭氣。”


    蕭丞相重重歎了口氣,無奈道:“哎!不過也不能完全怨你,我也沒有料到會是這種局麵。”


    “我本以為二皇子、陳小九之流隻不過外強中幹,嚇唬人的,真正的戰力不過爾爾,隻要他們在與三方使者的交戰中敗北,咱們就重新掌控了主動權,哪裏想到事與願違,奈何!奈何啊!”


    袁卓建糯糥道:“蕭丞相,那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蕭丞相道:“你掌控軍權這麽多年,難道還沒有一些心腹嗎?從現在開始,花如玉一定會介入軍權的,你一定不能讓她順利得逞,不然……沒有咱們的好果子吃。”


    袁卓建獰笑道:“丞相大人放心,這個我都預料到了,招呼也已經傳遞下去了,他們自然會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


    石頭籌狀告房齡的信使快馬加鞭,東出城門,路過一處寂靜的叢林,一道絆


    馬索揚起來,就將信使掀翻在地。


    康鐵淩空飛出來,將鋼刀抵在信使的脖子上,獰笑道:“兄弟!幹什麽去?”


    那信使強硬道:“我……我是定南王的兵,你沒有權利扣押我!我什麽也沒幹,我就是出來玩玩。”


    “玩玩?嗬嗬!老子陪你玩玩。”康鐵一腳將信使踢翻,大喝道:“給我搜身,屁眼也不能放過。”


    幾個士兵圍上來,脫衣服,扒褲子,蠻橫的搜查了一頓,終於從褲襠裏將那封迷信搜查出來。


    康鐵拿著密信,望著那信使,冷笑道:“帶走!嚴加審問。”


    “陳大人,你請我來你府上幹什麽?莫非是向我炫耀你的老婆有多漂亮?”


    房齡氣呼呼的離開吳桐之後,終究是覺得不能辜負了定南王的一片赤誠之心——自己這麽高的修養,怎麽能與吳桐這小毛孩子一般見識呢?


    所以,在陳小九請自己去府上赴宴之時,雖然不太明白陳小九的‘良苦用心’,但也想從陳小九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便懷著一顆狡詐的心,前來赴宴——聽說陳小九的老婆個個貌美如花,今日一定要大飽眼福。


    “房先生,雖然咱們相交日短,但我與你一見如故,哪裏需要那麽生分?”陳小九將單兒、雙兒、朱媚兒都引薦給房齡,趁機炫耀自己的老婆有多麽漂亮,看著房齡那雙羨慕的眼神,心中隻想笑:老色鬼,饞死你!


    單兒哪裏會給房齡好眼色?狠狠的瞪了房齡一眼,嗔怒道:“哪裏來的老色鬼?眼睛給你挖出來。”重重的哼了一聲,扭著誘人的屁股,轉身遠去。


    媚兒雖然也不喜歡被房齡這麽盯著看,嗔怪的看了小九一眼,怨他胡亂炫耀,忍著不滿,與房齡打了個招呼,回房去了。


    唯有雙兒這小媳婦最聽陳小九的話,圍著他團團亂轉,忙前忙後的,倒讓房齡羨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個可愛、漂亮、乖巧的媳婦,怎麽讓陳小九給娶來了呢?


    “陳大人好福氣啊!金屋藏嬌,羨煞我也!”


    房齡讚歎之餘,又道:“可是剛才那位單兒姑娘脾氣好大,想來陳大人也頗為頭痛吧?”


    “你說我姐姐脾氣大嗎?”雙兒臉頰緋紅,嬌語道:“花姐姐脾氣才大呢!我姐姐都好怕她。”


    “花姐姐?”房齡隱隱感覺到不妙,詫異道:“花姐姐又是哪位?”


    陳小九笑道:“就是鎮國大將軍花如玉花將軍!”


    看著房齡那雙驚詫的眼眸,促狹道:“怎麽樣?能將這樣颯爽英姿的將軍娶進家門,是不是九世才能修來的福氣呢?”


    啊?


    房齡這時才恍然大悟,他卻從來沒想到花如玉居然也是陳小九的老婆,心中嘖嘖稱奇:陳小九掌管著運籌帷幄,花如玉決勝千裏,丈夫是智多星,老婆是大將軍,這一對兒夫妻,可堪稱絕配啊!


    “能做花將軍的丈夫,真真凸顯陳大人的手腕是何等高強!這樣的母老虎,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福的。”


    房齡驚歎之餘,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房先生,你在說誰是母老虎啊?”一道冷厲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房齡回頭一望,便見到花如玉一身甲胄,冷豔眼眸中含著鋒霜,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看。


    葉吟風、小白公子也緊隨其後,出現在大廳之中。


    房齡雖然是智多星,但在一瞬間被花如玉那冷厲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神情慌亂,想到校場之上殺人的狠戾模樣,真怕花如玉一刀砍過來,給自己開了瓢。


    臉色變了幾變,方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掩飾著尷尬,笑道:“我在與陳大人說,花將軍巾幗英雄,勇猛無敵,陳大人與花將軍文武並重,真乃天作之合,令人羨慕。”


    “哼!房先生好一張利口。”花如玉狠狠的瞪了陳小九一眼,也猜到他邀請房齡到家裏來,必有要事,倒也不能亂發母老虎的脾氣——等著客人走了,再收拾小九不遲。


    “原來房先生在這裏啊,我還以為小九找我來,有什麽要緊事呢。”葉吟風笑著與房齡打招呼,看起來十分熟稔。


    小白公子麵色陰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隻會喘氣的雕像。


    陳小九看著小白公子那張冷漠如霜的臉,調戲道:“小白公子,你是不是太獨孤了?我覺得該找個老婆與你說點知心話了。”


    小白公子根本不理會小九的調戲,冷漠道:“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情?要是沒什麽大事,我先告辭了!”說完話,起身要走!


    陳小九急忙攔住他,笑道:“別啊!你先稍坐,一會可有個斷了腿兒的將軍會找上門來理論,還需要你來收拾他呢。”


    “誰?”小白公子一頭霧水。


    正在疑問時,小廝進來稟報:“大人,左賢王卡巴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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