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南王雖然在平州聚集了十五萬jing兵,但士氣卻不可用,歸根結底,在於屢戰屢敗?思?路?客レ


    興隆道一戰,黃歡五千騎兵全部被殲,主將黃歡戰死,頭顱被割!


    梁縣會戰,王飛虎率領五千步兵、三千騎兵急速進攻,居然被崔州平這黃口小兒包了餃子,八千士兵全殲,活著逃出來的,隻有幾十人,王飛虎自殺未遂、被俘。


    時至今ri,王飛虎是降、是死,也未可知。


    這些敗績,將平州將士的心傷透了。


    定南王內心裏遠比傷士氣更加痛苦,不僅僅失去了美人、被迫無奈放走房氏一族,縱虎歸山,而換回來的寶貝兒子左耳被割掉,大病一場,上吐下瀉,至今起不來床。


    所有的怨恨積壓出來,足以讓他變得暴躁。


    定南王正在發傻,丞相左平走進來,指了指手中的一封密信,道:“京都的密信,從蕭丞相手中發來的。”


    “恩?”


    定南王屏退左右,打開書信一看,方才的抑鬱之sè不由得一掃而空,拍掌大笑道:“好!好!苦盡甘來,老天都在幫我啊。”


    左平側著頭,望著這一封書信,也長出了一口氣,得意道:“裏應外合,大局可定矣!妙哉!”


    定南王龍興虎步,又恢複了往昔神采,走到虎皮帥案前,擲地有聲道:“大將軍馬武何在?”


    馬武急忙從帥帳外麵跑進來,看著定南王一改往ri頹廢之sè,眼神興奮的冒火,忍住好奇,答應道:“馬武在!”


    定南王朗聲道:“立刻升帳,將三十路大軍的主將、副將、參議全部找來,本王要大舉進攻寧都,機不可失,勝敗在此一舉!”


    *********


    小九、花如玉、房齡都沒有想到頹廢、落魄的定南王不僅沒有虎落平陽的覺悟,反而派遣重兵、大肆集結,在興隆道與梁縣兩處戰略要地,展開了瘋狂、不計生死的進攻。


    三十路大軍,輪番上陣,各顯神通!


    “房先生,您也有失算的時候?”小九坐在桌前,愁眉苦臉的打趣房齡。


    房齡蹙眉,香茗喝到了鼻子裏,才回過神來,將香茗重重的放在桌上,沉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定南王沒有整軍,沒有振奮士氣,而是在敗軍之際,似瘋狗一樣突然發難,且不計死傷,其中必有重大隱情。”


    “房先生言之有理,隻是到底是是因為什麽,至今原因不明。”


    陳小九無奈的搖搖頭,唉聲歎氣,“我之所以沒有殺死吳桐,就是怕定南王狗急跳牆,沒想到他還是跳牆了,真真惱人!”


    房齡、花如玉一臉苦笑。


    陳小九又問花如玉,“交戰三ri,斃敵多少?我軍死傷如何?”


    花如玉朗聲道:“定南王倒是學的聰聰明了,無論是騎兵,或者步兵,俱都單手持盾,以防被火槍攻擊,並且用盾護住弓箭手,讓弓箭手shè箭還擊。”


    “三ri之中,梁縣、興隆道經曆七次交手,共斃敵八千人,我軍死傷二百多士兵,多被流箭shè中!”


    陳小九又看著崔州平,崔州平道:“府兵戰力不強,死守梁縣,戰死一千多名士兵。”


    房齡道:“傷亡倒是不大,斃敵數目也顯赫,隻是……”


    花如玉接口道:“隻是咱們火藥儲備有限,長此下去,火藥卻經不起消耗,一旦告罄,局麵危矣。”


    陳小九卻道:“隻怕不等火藥告罄,危難就要來臨。”


    房齡、花如玉、崔州平俱都一臉驚詫。


    陳小九歎息道:“火藥怕雨、怕cháo,一但交戰之時,恰逢連綿yin雨,火槍不能用,定南王若是不計傷亡,重兵壓進,用xing命生生的打通一條通道,局麵豈不是危矣?而且,從定南王反撲的決心看來,似乎要打一場激烈的持久戰了,未來二十ri,必有驚天動地的大戰。”


    房齡道:“定南王真的要如此孤注一擲?”


    陳小九道:“常理是不會如此,但卻不知定南王再玩什麽把戲!”


    崔州平急了,“陳大人、花將軍、房先生,那該如何是好?”


    陳小九道:“咱們兵少,隻是靠著火槍厲害,但現在火槍恰恰是個雙刃劍,弄不好會傷害自身,戰術還是要重新調整,以尋常戰陣為主,以火槍出奇製勝為輔,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開槍。”


    “正該如此!”房齡點點頭。


    花如玉沉吟半響,道:“興隆道有天險作為屏障,易守難攻,敵人以十打一,方有五分勝算,以前一直以三千火槍手駐紮此地,現在局麵危難,倒不能如此排兵布陣了。”


    看著小九、房齡的眼眸俱都在向自己掃過來,隱含著考校的心思,花如玉淡然一笑,對崔州平道:“崔知府速將寧都大營的二萬府兵,還有梁縣的一萬府兵調到興隆道,嚴守此地,要多備滾木、雷石、狼牙釘,隻要敵兵一進入興隆道,就一股腦的扔下去!敵兵雖然有盾護身,但也僅僅能防禦火槍攢shè,滾木、雷石、狼牙釘俱都是沉重之物,高空墜物,能把敵軍砸成肉醬。”


    崔州平點頭道:“此計甚好,但滾木、雷石、狼牙釘畢竟有限,不能大量使用……”


    “先聽我說完!”


    花如玉揮揮手,“長槍手、校刀手起不了多大作用,三千做備用足矣,但弓箭手卻要多多益善,寧都常年征戰,兵庫中弓弩箭矢甚多,不管好壞,每人一把軟弓,十隻短箭,總能滿足吧?”


    “先用雷石、滾木、狼牙釘砸亂敵軍陣型,再讓弓箭手萬箭齊發,也無需瞄準,閉著眼睛亂shè就成,興隆道狹窄難行!那些闖進來的敵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就算有少量的士兵才僥幸闖過興隆道,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三千長槍手、校刀手衝上去,一痛絞殺,哪裏還有活命的道理?”


    “好!好!”崔州平揮了揮拳頭,“花將軍此計大妙,如此一來,興隆道無憂矣。”


    陳小九、房齡聽了也連連點頭,齊聲問道:“那梁縣該如何把守呢?”


    “梁縣換防,自然由九千鐵甲營全麵把守。”


    花如玉指著沙盤,說道:“梁縣城池堅固、厚重,高大,以我之經驗,單純依靠長槍、校刀、弓箭等尋常兵器,棄火槍而不用,也能憑借九千鐵甲營之兵力,抵抗五萬雄兵。”


    “能成?”


    房齡對鐵甲營真正冷兵器的戰力並不了解,蹙眉道:“定南王這十五萬人馬,可都是jing兵啊。”


    花如玉笑著反問,“房先生可曾聽聞暮平之戰?”


    房齡道:“粗略聞之,乃是由名將陳亮率領。”


    花如玉道:“陳亮雖然厲害,但我確曾帶著五百騎兵,一鼓作氣,將陳亮一萬jing兵殺個對穿,陳亮戰死,我五百騎兵死傷僅三十人!而這這五百騎兵,正是鐵甲營今ri之肱骨,房先生預估算一下,鐵甲營九千雄兵,在有城牆可守的前提下,能不能抵擋住五萬敵兵?”


    房齡大為驚訝,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幽光,“花將軍真乃神人也!房齡萬分佩服。”


    花如玉又道:“而且梁縣城外三十裏,地勢開闊,易於衝殺,防守中卻仍有進攻的機會,假如敵軍派遣步兵來襲,便可派出騎兵衝殺、對穿,必能嚴厲打擊定南王的士氣。”


    “反守為攻!妙哉!此乃上策!”


    陳小九拍了一下桌子,一錘定音,“就按花將軍的意思去辦,不過……火槍手雖然輕易不用,但要時刻準備、待命,以防萬一。”


    花如玉點點頭,四人又商議了其中細節,就匆忙而有序的換防!


    ***********


    最慘烈的征伐開始了……


    隨後的五天之中,定南王一共在興隆道、梁縣兩處,與寧都府兵,鐵甲營交手十餘次!


    定南王十五路大軍,共分三十營,每營五千人,晝夜不分,輕傷不下火線,與寧都府兵、鐵甲營決一死戰。


    興隆道憑借天險,易守難攻!


    崔州平堅決執行花如玉的防禦之策,等著五千士兵舉著盾湧進來時,便先放滾木、雷石、狼牙釘,將敵軍的陣型大亂,引起他們的恐慌,然後萬箭齊發,僅僅這麽一輪下去,峽穀中就堆了一成片的屍體。


    這些士兵的箭術雖然參差不齊,但好在峽穀就這麽窄,隻是將弓拉滿,閉著眼睛shè下去,也能刺穿了敵軍的肚腸。


    一輪箭雨攢shè出去,五千騎兵能活著的,也就十分之一,五百人左右!


    想要再把這五百人shè死,就需要一定的準度了。


    崔州平也不理睬這些殘兵,也不浪費弓箭,任憑他們往裏衝。


    這些士兵以為自己僥幸衝破了興隆道,立了大功,哪裏想到興隆道的出口埋伏了三千刀槍手。


    真應了那句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衝出來一個死一個,衝出一對兒死一雙,而且每個士兵死傷的極為慘痛,恍若萬槍穿心!


    聰明一些的士兵見勢頭不妙,扔下槍,抱頭鼠竄,就從進口處逃出去,崔州平也不下令放箭,任其逃跑。


    隻是這些逃出生天的士兵、卻又被守在峽穀外麵的督察監的袍澤、按照逃兵給殺掉!


    最開始的兩天之內,興隆道中就扔掉了二萬條鮮活的生命!


    但興隆道依然堅固如初,不能撼動半分。


    定南王雷霆大怒,迅速調整戰策,集結重兵,直往梁縣猛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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