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都百姓也知道定南王派遣十五萬大軍進宮梁縣、興隆道的消息,心中忐忑的不行:寧都兵力不多,本地府兵加上鐵甲營,一共不到四萬士兵,以四萬對十五萬,這仗還有辦法可打嗎?


    崔州平帶著守住興隆道,劉嵐之劉誌山是寧都府尹,堂堂正正的二把手,安撫百姓的重任、自然落在了他的頭上。


    可是劉誌山才智平平,口舌笨拙,僅僅靠著有一個好爹,又如何能安撫百姓那顆慌亂的心?


    到後來,還是督糧使潘安厲害,站在城牆腳下,勸說百姓們不要慌張,讓他們安心。


    好在潘安口才三教九流的人都見識過,口才絕佳,再者潘安長得太漂亮了,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在城牆上見著潘安那張豔若桃花的臉,就被吸引住了,慵懶的不願意走開。


    潘安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靠著這張臉來安穩民心。


    他借著這張臉的吸引力,好一番勸解,才讓絕大部分百姓暫時打消了逃亡的念頭。


    但他們一個個卻都將行李包裹好,穿衣而睡,隻要聞聽梁縣破城,立刻就出城逃跑。


    “興隆道大勝!梁縣大勝!定南王死傷五萬人,含恨退兵……”


    在花如玉剛剛勝利之後,就派出探兵騎著馬,圍著城裏大街小巷,不停的散發勝利消息。


    呼!


    百姓們一直緊張得不行:若不是被逼到絕路,誰願意他鄉逃亡啊!


    聽著梁縣大捷的消息,頓時激動的又蹦又跳、相擁而泣,想著又能過上安穩日,心中有股死去活來的興奮。


    ********


    小九也沒想到自己一行百十人進城,居然會受到百姓們夾道歡迎的待遇!


    著花如玉等鐵甲營的騎兵湧進來,著他們一個個浴血焚身,殺氣四溢,宛如血神臨世的威武模樣,百姓們呼啦啦跪倒一大片,痛哭流涕,感念鐵甲營的恩德!


    花如玉、小九等人想攙扶他們起來,卻哪裏有那麽多精力?


    眾人急忙下馬,花如玉向百姓們一抱拳,朗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快快請起,可折殺我們了。”


    她將跪在自己麵前、隻有四五歲的小女家抱起來,為她擦拭著鼻涕,朗聲道:“保家衛國,守土一方,乃是為將所在,不容有半點疏忽。”


    “定南王魚肉百姓,掠奪金銀草糧為自身,雖然其兵強馬壯,但父老鄉親們也無需驚慌,隻要鐵甲營在,隻要父老鄉親與鐵甲營萬眾一心,軍民相護,一定能打垮定南王,還各位父老鄉親一個安穩太平的家!”


    她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錚錚傲然,再配上身上沾染的斑斑血跡,真有一番巾幗風采。


    百姓在眼裏,心中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再也沒有半分逃荒的點頭!


    “鐵甲營威武,鐵甲營是好樣的……”百姓們站起來,大聲歡呼,鑼鼓聲、喇叭聲、呐喊聲,聲聲入耳。


    許多百姓向小九、羅桐、黑山等將士懷中送雞蛋、豬肉、瓜果。


    更有一些妙齡少女,羞答答的跑過來,往黑山、羅桐等人懷中塞錦帕,媚眼輕瞟,捂著臉、轉身就逃……


    “被人喜歡的滋味如何?”小九拍著羅桐、黑山的肩膀,笑著打趣。


    黑山、羅桐嗅著那手帕的香味,望著女孩們羞答答的跑來,眼眸放光,羞答答的傻笑。


    “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追?”小九踢了黑山一腳。


    “哎!追!”黑山這才反應過來,肘撞了羅桐一下,招呼他壯膽,一起去追那幾個姑娘。


    聽著百姓們性高彩烈的歡呼聲,花如玉心潮澎湃。


    幾個月前,自己還生活在叛將的陰影中,而現在,自己居然成了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


    遙想當年,自己的爹爹花無意,不也是這般風光嗎?


    可是,直到如今,爹爹卻仍然毫無蹤跡,縱使仍在世上,這天下之大,卻到哪裏找去?


    小九隱約能體會到花如玉的心事,但卻不能把花無意的行蹤、在這個時候告訴她——梁縣之爭在沒有真正結束之前,花無意的行蹤是一定要保密的,以免花妹妹分心。


    小九癩皮狗似的捧著花如玉的臉蛋啃了幾口,笑道:“連黑山那樣的歪瓜裂棗都有姑娘相贈手帕,怎麽相公這麽風流倜儻,卻無人問津?花妹妹,是不是我站在你身邊,那些姑娘被你這隻殺人不眨眼的母老虎給嚇到了,不敢過來找我尋開心”


    “滾!油嘴滑舌,大臉不害臊,哪有姑娘會喜歡你?”


    花如玉將小九推到一邊去,著他那張嬉笑的臉,腦中那股抑鬱之氣,也暫時給趕出了腦海!


    ************


    趕到府衙時,陳小九卻沒有到孔儀秦的身影,一問才知道孔老哥躲在內宅中與嫣然私會!


    紅杏急著去見孔儀秦、嫣然!


    月神笑著打趣紅杏,“你急著去見你爹娘,你爹娘卻不一定喜歡到他們的寶貝女兒呢。”


    “怎麽會不喜歡?”紅杏臉蛋緋紅,柔柔道:“這都好幾個時辰,他們也該好了……”


    小九卻埋怨孔老哥不仗義


    ,有了女人,連他這個小兄弟都不迎接了,對紅杏道:“杏兒快去找孔老哥,時間久了,害怕閃了孔老哥的腰。”


    “你才閃了腰呢!”紅杏啐了小九一口,這才急匆匆的奔向後堂!


    小九進了府衙大堂,卻見鍾越、帕克兩人,正在大堂裏等著自己。


    “二哥!”著小九走進來,鍾越衝過來,向小九來了個熊抱,也不理會小九一身的血腥。


    小九拍了拍鍾越的肩膀,笑道:“黑了!結實了,來三弟這軍需官當得有木有樣啊。”


    鍾越嘿嘿一笑,“我這次剛巧與孔大家過來,還給二哥帶來許多好東西呢。”


    帕克也要學習鍾越的樣,呲著牙與小九擁抱。


    小九倒是真不想帕克愛上自己,將鍾越拽過來,與衝過來的帕克撞在一起,笑道:“帕克先生過來,怎麽也不提前誰說一聲?崔兄還在興隆道上打仗呢,待我派人去替換他回來,讓你們團聚。”


    “多謝……多謝大人抬愛!”


    帕克雖然是個洋人,但在京城久了,尤其是與崔州平廝混久了,禮儀就學的有木有樣,說話的味道也少了許多洋味兒。


    花如玉、羅桐、房齡也趕過來與鍾越、帕克見麵,相互見禮!


    小九笑著對鍾越道:“三弟,你這次給我帶什麽好東西了?”


    鍾越道:“還能有什麽好東西?糧草、兵器、戰馬,盔甲、草藥,但凡打仗需要的東西,我都運來了好多。”


    “這些東西很平常嘛,哪裏有什麽驚喜?”陳小九打趣道。


    鍾越訕訕一笑,“真正的好東西在帕克這裏!嘿嘿……帕克說了,這可是大殺器!”


    “哦?”陳小九就知道帕克前來,會給自己帶一些新鮮玩意!


    帕克引領著小九、花如玉、房齡、羅桐等人來到後院,小九到除了十幾車火槍需要的槍藥之外,還有一輛馬車獨立放在另一邊。


    車廂上裝著一個黑色的、類似棺材一樣的大箱,與車廂連為一體,不可拆卸!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黑乎乎的?”、


    花如玉、房齡、羅桐圍著馬車轉了好幾圈,卻不知是幹什麽用的,但著帕克那張笑臉,卻似乎十分得意……


    陳小九圍著那個黑箱走了一圈,發線外麵包著一層黑布,黑布裏麵塞著厚實的棉花。


    棉花按下去,大約碰到了結實的木板。


    從外觀感知來,也隻能說:這是個神秘的黑箱,卻猜不透裏麵裝的什麽東西。


    小九也覺得納悶,走到箱右下側,卻發現這裏有一個拇指粗細的圓孔,一條麻線做的繩,從裏麵伸了出來,就在圓孔處打了個節,隨著車廂搖晃、輕輕遊蕩!


    “難道是……是炸藥?”小九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炸藥?”


    花如玉、房齡、羅桐俱都愣住了:炸藥又是個什麽藥?內用的還是外敷的?


    “陳大人,您真是……真是太神了,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帕克張開滿是粗毛的手臂,就激動的要來擁抱小九。


    小九一腳飛起,帕克就摔了個狗吃屎。


    帕克站起身來,指著箱,抑製不住、激動道:“我在英吉利時,就跟著我的老師研製這個東西,早就有了藍本,但在構造設計上、卻有很大的缺陷,一直未能實現。”


    “格物院的幾位機械專家、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我們這些日,一直在研製這個東西,到現在為止,終於弄出來了這麽一個試驗品!但是卻沒有想出合適的名字,大人所說的‘炸藥’二字,倒是貼切的很!哈哈……我真懷疑大人不是人,是個先知……”


    這就是交叉學科的好處!


    陳小九心中很是得意,假若不是自己創辦格物院,把那些三教九流、似旁門左道的科學家集合起來,焉能有這勞什的‘炸藥’?


    這玩意雖然是試驗品,但也相當複雜,沒有那些洋人的分工合作,單靠個人力量,很難完成。


    陳小九又向帕克請教了一下這個實驗品的構造,也才發現這個試驗品該有多麽落伍!


    這個實驗品本質上不是炸藥,而是由火槍中的火藥堆積而成!


    而這個箱之所以會這麽大,就是因為在箱裏麵,還裝了十幾把火槍,機械師將火槍與火藥按照很巧妙的布局隔開,點燃棉線的同時,黑箱中的十幾隻火槍會同時開火,劇烈的撞擊將黑箱中壓得瓷實的火藥引燃,然後產生爆裂的效果。


    其中的關鍵之處在於,其一是火槍要自己扣動扳機,不能人為造作;其二是這些火槍要同時開火,才能形成強大的爆發力。


    而這兩點,卻都需要機械師來完成!


    “好!好!帕克兄弟,你幹得好!”


    雖然不是真的炸藥,但小九卻仍然十分高興:這東西若用好了,還真是大殺器!


    花如玉、羅桐、房齡卻茫然不解!花如玉撅著紅唇,不屑道:“這玩意能幹什麽?”


    小九笑道:“炸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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