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麾下將士受了小九蠱惑,雖然沒有表現出投敵的亂象,但馬武、房齡兩位德高望重的重臣,就像是兩顆參天大樹,搖晃著樹枝,拚命的向麾下眾將招手,讓定南王喘不過氣來。


    定南王麾下謀士韓平對定南王忠心耿耿,又素有智謀,被提拔為丞相,副帥曹金德提拔為大元帥。


    定南王日夜擔憂群臣反抗,幾日之間,便愁白了半邊頭發。


    韓平諫言道:“王爺若擔心群臣有不臣之心,臣有一計,可斷了群臣的後路,免除王爺後顧之憂!”


    “何計?”定南王心中大喜,急忙追問。


    韓平道:“王爺可發一條倡議書,倡議各位大臣、將軍的妻女,集中岩都王府學習禮儀針織,陶冶情操,凡是十八以下,未進入朝廷、軍隊任職的、各位將軍大臣的子侄,一律集中岩都太學院學習文治武功,如此一來,各位大臣、將軍最脆弱的把柄都捏在您的手中,您還有什麽後顧之憂嗎?”


    “妙計!妙計啊!”定南王大喜,讚賞道:“韓平之謀,不在房齡之下也!”


    韓平心中得意,“臣必定為王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曹金德疑惑道:“王爺,若是有大臣、將軍不願意妻兒子女遷入岩都,又該如何是好?”


    “哼!那就說明他們懷有二心!”


    不等定南王回應,韓平陰著臉,一字一頓道:“對於這樣的將軍、大臣,唯有殺之,方能免除後患!”


    曹金德倒吸了一口涼氣,又道:“可是,有些將軍、大臣未必有反心,隻是對此建議不甚苟同罷了!”


    “值此危急關頭,當用重典!”


    定南王捂緊了拳頭,一字一頓道:“機會就在眼前,不可輕慢,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人!韓平,你速去起草、簽發手諭,本王倒要看看那位將軍心有二誌?”


    ***********


    挾妻子兒女於岩都以令將臣的手諭一出,引發軒然大波!


    “草他娘的,這一定是韓平那混賬的餿主意,老子真想擰斷他的脖子……”


    “麻痹的,韓平那廝的嘴巴和屁眼一樣臭,怎麽口中拉一泡屎,王爺也覺得是香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讓人家受寵呢?”


    “哎,定南王這是擺明了不信任我們啊,居然要以我們的妻兒老小做人質,真讓人寒心!”


    “幹他娘!老子就是不願意,看你韓平能耐我何?”


    ……


    所有文臣武將幾乎都炸了窩!


    但最終胳膊擰不過大腿,雖然各位將臣有些寒心,仍是遵從了定南王的意願,卑微的服從。


    而卻有十幾名想幹韓平老娘、骨頭杠杠硬的將臣,則真的被以謀反之罪,砍了腦袋。


    平州城一片血雨腥風。


    其中,王飛虎一家人因為掛念其安危,不肯離開平州返回岩都,被韓平無情的殺掉,以儆效尤。


    王飛虎是一員虎將,有萬夫不當之勇,地位甚高。


    他妻兒被殺,則讓眾將沒有了反抗的勇氣,隻好乖乖的臣服在韓平的詭計之下。


    平州動亂五日,終於在血腥中安穩下來。


    定南王雖然大傷元氣,但總算將局麵保持在自己的控製之中,心頭大定。


    **********


    平州城中自然有寧都的密探,挾妻子兒女以令將臣的計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寧都。


    “作繭自縛啊!”


    房齡歎息一聲,“沒想到定南王會變得如此短視!韓平真乃罪人也!”


    “哈哈……韓平哪裏是罪人,分明是大大的功臣嘛!”


    陳小九笑得合不攏嘴,“我真懷疑韓平是不是我派去的奸細,害得我真想好好的獎賞他!”


    馬武道:“定南王如此做法,真是寒了將臣的心,眾將就算沒有謀反的心思,經曆此事,恐怕也起了二心吧?這場風波雖然看起來被壓製下去,可是一旦被引發出來,後果將不可想象,反噬的火焰,會徹底將定南王吞噬掉!”


    “親小人,遠賢臣!如此方能興邦,親小人,戮賢臣,除了滅亡,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陳小九背著手,笑道:“咱們就舉杯望月,靜看吳元自相殘殺吧!”


    ********


    王飛虎一家人的死訊,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寧都!


    當房齡、馬武將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告訴王飛虎後,王飛虎傻了、呆了、瘋了……


    三日之後,王飛虎大醉一場之後,終於受降!


    至此,房齡、馬武、王飛虎、朱治山等人大將,已經全部歸降大燕。


    此消彼長之下,形勢變換,定南王由攻勢、轉為守勢!寧都城卻由被動轉為主動。


    王飛虎惱火妻兒被殺,連著三日,帶著火槍手、弓箭手、長槍手前往平州城下叫陣。


    定南王火冒三丈,就要派人出城攻殺!


    “萬萬不可!”


    韓平進言道:“王飛虎乃是王爺昔日手下重將,平州的將領大多數與他有些淵源,若是出城迎戰,怕是礙於


    人情,不會放手一搏,而王飛虎怒火攻心,卻是不好惹啊!”


    定南王見微知著,也明白了韓平隱含的意思其實,他是怕派誰出去,誰就會投了王飛虎啊!


    哎!


    真不該拿王飛虎的妻兒開刀!


    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再者,王爺還是要等等京城的消息!”


    韓平徐徐道:“若是京城敗了,我們在深受重創的前提下,貿然與寧都開戰,可不是一樁劃算的買賣!”


    王飛虎就這般在城下罵了三日,定南王就當了三天的縮頭烏龜。


    第四日,王飛虎再沒有出現過。


    雖然王飛虎一戰未打,但是,他確是絕對的勝利者,經曆三天的叫陣,心中怒意消去了大半,開始真正的規劃起未來。


    定南王本就是屢戰屢敗,在加上內部清洗,而後又有王飛虎的三日叫罵,直讓平州大軍的士氣降到了最低。


    他的頭發本就愁白了半邊,經曆王飛虎三日叫罵,頭發全部白了,成了名符其實的白頭翁。


    *************


    小九也進入整軍階段!


    花如玉手中有許多空白告身!


    馬武、王飛虎分別給了副帥之位,朱治山封為營將,馬大虎、馬小虎兄弟也要參軍,就做了馬武的親衛。


    四日之後,花如玉正在練兵!


    “京城加急!京城加急!”探兵單膝跪地,幹爽說道:“花將軍,京城使者康鐵來見!”


    “哦!康鐵?”


    還不等花如玉說話,陳小九湊上前來,咬著嘴唇,“看來,京城已經舊貌換新顏了……”


    ************


    康鐵端著大碗,如牛飲水!


    看著小九、花如玉、房齡等人進來,放下酒杯,衝著小九等人激動的揮舞手臂,一字一頓道:“大事已定!大勢已定啊!自此以後,高枕無憂矣!”


    “哈哈……不必激動,有什麽喜事,慢慢說來不遲!”


    陳小九忙讓人給康鐵呈上井打的涼水,讓他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頓,心裏那忐忑的心,也終於有了安放之處。


    花如玉等人也是一般心思!


    康鐵喝得夠了,才讚歎道:“陳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呀!您怎麽就知道太子會在危急關頭及時現身呢?佩服!真是佩服!”


    “太子現身了?”


    花如玉等人麵麵相覷,一陣興奮,追問道:“太子不是消失許久了?怎麽又突然出現了?會不會是冒充的?”


    小九一臉黑線,氣呼呼道:“冒充什麽冒充?隻能是他冒充被人,還沒聽說誰能冒充他呢!”


    “你這是何意?”花如玉更加糊塗了。


    “你們還不明白?”陳小九狡黠的一笑,“其實,太子殿下的真身,你們都是見過的!”


    “啊?”花如玉疑惑道:“太子是誰?快!你掉我的胃口!”


    月神嫣然一笑,“還真身呢!難不成他還有分身?”


    “他可是有無數分身的!”


    小九笑道:“比如,他的分身可以是豔美的紅杏兒,也可以是可惡的陳韓三,還可以是……”


    花如玉霍然站起,咬著粉唇,一字一頓道:“小道童難道就是太子殿下?”


    “然也!”


    陳小九得意大笑,“在座的各位都與太子一同吃過飯、喝過酒,有沒有覺得三生有幸啊!哈哈……”


    所有人都驚呆了!


    “小九,你真該死!騙得我們好苦啊!”


    花如玉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嬌嗔道:“枉我這些天一直為朝廷擔心,原來你暗中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卻不言語一聲,真氣死人了!”


    “我不是怕走漏風聲,打草驚蛇嘛!”小九訕訕而笑。


    月神紅唇高翹,柔柔道:“天哪!大燕太子當初可是差一死在我的劍下呢!哎……真沒想到小道童那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居然有這般顯赫的身世,還有這麽高強的武功!天下的好事,都讓他占盡了嗎?”


    “太子莫不是瘋了嗎?”


    單兒摸著肚子,撇撇嘴,“好好的太子不當,非要流落江湖當道士,他腦子就是傻透氣了!”


    眾女眷七嘴八舌的夾纏不清,讓小九一陣頭大。


    康鐵隻好繼續喝水。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場麵方才安穩下來。


    小九對康鐵道:“現在終於清淨了……”


    康鐵道:“太子燕離,是皇後所生,又是皇長子,繼承皇位乃是天經地義!隻是太子周遊四方,消失塵世許久,眾大臣都以為太子修仙去了,這才將其拋在腦後!”


    “而如今,朝廷四分五裂,麵臨崩塌之際,太子回歸京城,徹底占據了道德、皇權的製高。”


    說到此處,康鐵心有餘悸的一笑,“小葉大人與二皇子本來鬧得不可開交,各自為戰!而太子的回歸,立刻讓兩人化幹戈為玉帛,同心協力,團結文臣武將,將犯上作亂的蕭炎、袁卓建之流一網打盡,收入牢籠!如今之京城,朝堂穩定,民生安樂,萬事無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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