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紀夫得到了小九發兵相助的消息,心中有了底氣,片刻也不願意駐留,半夜又來拜訪了小九一次,說要提前回到暮平,把自己麾下積攢的那些戰船、商船聚集起來,送給小九。


    小九連一句謙讓的話都沒說,心安理得的笑納了,這本就是交易,有什麽好謝的?


    平川紀夫又與小九商議了半個時辰,約好與大軍在暮平相見,就連夜出發。


    接下來的五ri中,陳小九整理軍備,做好發兵倭國的準備。


    吃過了晚飯,扈三娘、毒皇、月神、紅杏、雪子、慧娘等人,圍坐涼亭中納涼,單兒、小棠妹妹身子不適,雙兒、朱媚兒陪著兩人休息,倒沒有機會出來與小九等人談笑風生。


    “小九,你打算用誰為將?”


    扈三娘身穿白紗裙,收腰、束身,越發顯得酥胸豐挺,纖腰嬌細,風韻迷人的眸子中泛著柔和的光,注視著小九那張英朗的臉,心中隱隱悸動,想著能有機會一同月下賞景,這份感覺,可真好!


    “櫻木隨軍征戰,勇猛非凡,而且心思聰慧,又素有威望,且這次櫻木身入倭國,得到了許多珍貴的情報,任務完美的完成,用他做將軍,可好?”


    陳小九品著香茗,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用我弟弟為將?”


    慧娘一聽,登時就有些急躁,嬌嗔道:“這是不是有些過於孟浪了?他年紀還小,行事衝動,好勇鬥狠,小打小鬧還可,若真是率領一隻萬人鐵騎,隻怕會誤人子弟呢!更何況還是出兵倭國,人生地不熟,更覺無助,這個……萬萬不成……”


    她才不會讓櫻木出境涉險呢!


    偵查地形是一回事,


    “慧娘啊,有這麽貶低弟弟的姐姐嗎?你這番話若是被櫻木聽了去,還不得鬱悶的撞牆?”


    陳小九笑著打趣,內心中,也明白慧娘是害怕櫻木遇到什麽危險!


    隻是,男人誌在四方,若有機會殺敵立功,又怎麽會做了縮頭烏龜,眼睜睜的看著別人躍馬揚刀、大殺四方?


    “反正!我不同意!”


    慧娘撅著嘴巴,狠狠的跺跺腳,“我就這麽一個弟弟,還沒取媳婦呢!也沒有留後,可不能就這麽白白的沒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起身幽怨的瞪了小九一眼,眸子紅紅的跑了。


    月神望著婀娜多姿的身影,咯咯嬌笑道:“有這麽一個姐姐心疼可真好,我小時候孤苦伶仃,哪有人管我的死活?”


    “幹娘、月神姐姐、毒皇姐姐,雪子,你們都來說說,用櫻木為主將到底合不合適?”


    陳小九為難的撓著頭,心中頗為煩亂。


    “我覺得有些過於急躁了!”


    扈三娘沉吟半響,說出自己的心思他以前就是花無意帳前女諸葛,說出的話,自然有一些分量。


    “啊?幹娘說說理由!”


    望著扈三娘那雙嫵媚誘人的眸子,小九很是眼饞,走到她麵前,聞著她身上的好聞的香味,心猿意馬的偷偷向扈三娘眨著眼睛,說道:“幹娘從軍多年,見解定然jing深。”


    看著小九站在自己身前,扈三娘心裏就有些發慌,偏偏他眸子裏藏著一些玩味的笑,把扈三娘驚得心如鹿撞,似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蹦起來躲在毒皇身後,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羞澀不已,一張媚臉粉嘟嘟的,chun意迷人。


    月神咯咯嬌笑,“三娘怕什麽?看你那一臉chun意的模樣,好似犯了chun情似的,咯咯……到底是誰招惹三娘了,讓三娘嬌羞如少女?”


    “誰……誰嬌羞了?月神你可別瞎說!”


    扈三娘越是狡辯,臉蛋越是火辣辣的燙。


    她知道小九那一雙眸子在偷偷瞟著自己,所以更不敢與小九對視,羞答答的眸子在月神、紅杏、毒皇、雪子等人臉上飄過,本以為會讓自己的心境稍微平複些,卻哪裏想到又是沒來由的一陣羞臊、幽怨。


    她忽然發現,坐在這裏的各位女眷,都是小九的老婆,唯有自己,卻頂著一個幹娘的身份……


    想到此處,心裏的委屈愈加濃鬱,倒是衝淡了些許羞澀的思緒。


    “櫻木不但勇猛,而且滿腹機智,衝鋒在前,享受在後,倒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但是……”


    扈三娘強迫自己恢複到正常的思緒上來,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櫻木的資曆畢竟淺顯,真正的大局觀還沒有在大規模的攻守交互中得到錘煉,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更為令人擔憂的是,櫻木麾下的兵馬都被玉兒調入寧都,而京城中的人馬雖然同屬鐵甲營,但卻與櫻木從來沒有交集,形同陌路,如此兵不知將、將不識兵的局麵,讓心急建功的櫻木如何自處?不能號令麾下士兵如臂使指,一旦開戰,後果不堪設想!”


    “三娘所言極是,不得不慮!”


    毒皇想了一下,也隨聲應和,月神、紅杏、雪子雖然不說話,但望著三娘的眸子中,卻充滿了佩服之sè!


    “哎!我所擔憂者,也正是此處!”


    陳小九手指輕輕敲擊著花崗石製成的桌子,無奈道:“櫻木啊櫻木!我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又如何說服其他人呢?你可別怨我不給你建功立業的機會。”


    “幹娘,毒皇姐姐、月神姐姐,雪子、杏兒,你們認為誰帶兵出戰,最為恰當?”


    見五人都要說話,陳小九揮揮手道:“別忙,咱們不如做個遊戲,把各自的理想人選寫在手上,看看咱們英雄美人,是不是所見略同?”


    “好呀!好呀!我就喜歡做遊戲!”


    紅杏拍手叫好,小跑著將文房四寶取來,每人捏著筆、神神秘秘的將人名寫在手心上。


    “開!”


    眾女齊聲叫喊,五雙白膩誘人的小手張開來,手心上居然都寫著‘小白公子’四個小字。


    “小九,你呢?”紅杏急了,催促道:“看你寫的是什麽?”


    “哎!咱們果然是心有靈犀呀。”陳小九將手心打開,寫的也是‘小白公子’四字。


    “看來,此戰非小白公子莫屬了……”


    小九走到小溪旁,將手心的墨水洗幹淨,心中卻暗叫可惜他終究是不敢下定決心讓櫻木涉險。


    扈三娘解釋道:“京城中的鐵甲營兵馬,全都是小白公子的嫡係,唯小白公子馬首是瞻,戰力自然不俗,兵不知將、將不識兵的尷尬就不會存在。”


    “再者,小花公子身份擺在那裏,號召力更強,且有袁子程的五百巨角弓手伴隨左右,戰鬥力明顯提升了幾個層次,小花公子本身也知兵事,在暮平之戰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由是觀之,整個朝廷,就沒有比小花公子更適合的人了。”


    陳小九心中雖有不甘,卻也隻好這般計議了。


    第二ri,陳小九將這個消息告知小白公子,小白公子想都麽想,立刻答應下來,隨後便整軍cāo練,要在五ri後出發暮平,坐船殺向倭國。


    **********


    “不行!為什麽不選我?九哥,你誑我,你不是答應我,讓我帶兵殺入倭國的嗎?怎麽又變卦了?我可是你小舅子,有你這麽欺負人的姊夫嗎?我……我不服氣!”


    櫻木得之這個消息後,氣得直想撞牆!


    他與高宮等櫻木五人組的成員越想越不甘心,喝夠了酒,借著酒意蒙著臉,杵在小九麵前耍開了酒瘋。


    “幹什麽?造反了?喝了幾斤貓尿,就不知道東南西比了?你……給你滾出去,少跟我唧唧歪歪的沒完!”


    陳小九早就猜到櫻木會想不開,但卻沒想到這廝會如此在意此事,居然酗酒鬧事,找自己的麻煩。


    “往哪裏滾?你不給我一個理由,打死我都不滾!”


    櫻木借著酒勁,撲通一下,給陳小九跪下來,氣呼呼道:“我就跪在這裏候著,除非給我個理由!”


    ri!


    陳小九真被櫻木給擠兌住了,他總不好直言櫻木資曆淺顯,無法號令眾將吧?


    那會嚴重打擊櫻木的自尊心!


    “好了!是慧娘不讓你去領兵打仗,你若想找晦氣,怨不得我,你去找慧娘好了!慧娘若是答應你,我自然放你出山……”無可奈何之際,他便把慧娘推出來做擋箭牌!


    “原來是家姐誤我?哎呀!氣死我了……”


    櫻木撲騰騰的起身,領著高宮四人直奔慧娘的閨房。


    “姐,你幹什麽給我穿小鞋?男人生在當世,就要建功立業,萬古長青!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照你個頭!”


    不等櫻木說完,慧娘雞毛撣子高高揮起,對著櫻木的屁股狠狠的抽了一下,隻把櫻木痛的呲牙咧嘴,捂著屁股躲到一邊去,練練求饒,“姐!別打!有話好好說,哎喲,你別打……”


    “看我不打死你!”


    慧娘對著櫻木前胸後背抽了幾十下,掐著腰,嬌喘噓噓道:“男人是該建功立業不假,但還有一句話,一屋不掃,何意掃天下?你隻顧著打仗,難道不孝順爹了?”


    “我哪裏不孝順了?”


    櫻木躲在角落處,捂著屁股說道:“爹過得比當年滋潤多了,當年喝的是高粱酒,現在都喝女兒紅了!”


    “你孝順個屁!”


    慧娘用雞毛撣子指著櫻木,氣惱道:“常言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老大不小了,沒個爹生出孫子孫女來,整天不要命的隻顧著打仗,也算是孝順嗎?”


    “這……”櫻木一時傻了眼,居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慧娘走上前,揪著櫻木的耳朵,不依不饒道:“你這混小子,以為倭國人那麽好打嗎?打了幾場勝仗,骨頭輕了幾分,居然妄想獨自帶兵?你腦子燒壞了吧?沒有小九為你撐著,你打個屁的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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