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蘆柴棒在平阪碼頭設宴,以私人的身份宴請一波身份神秘的人。


    這些人進入碼頭的時候,都已經易過容,而且穿著普通,無人能猜透他們的真實身份和背景。


    這七八個人進了碼頭中一間很私密的小廳,方才摘掉了人皮麵具,雪子赫然在列。


    其餘七人年紀都在四五十歲上下,各個氣度不凡,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雪子問道:“國公大人呢?”


    有外人在時,雪子對小九始終堅持最尊敬的稱謂,恍若唯有如此,才能當著外人的麵前,撇清她與小九之間的關係,心裏卻在想著小九好壞,居然讓紅杏、毒皇、自己三人與他大被同眠,偏偏他精力又旺盛,把三人給折騰的渾身嬌軟,嬌喘籲籲,尤其是自己,也不知羞,要了一次又一次,像個饑渴的小蕩婦……


    蘆柴棒連忙說道:“內親王稍作,各位內大臣,左大臣,右大臣稍作,興國公正在更衣,稍後便到。


    *********


    大人物都是最後一個出場,小九精於此道,磨磨蹭蹭了好久,才拿著兩幅書卷走進了密廳。


    櫻木隨行在側!


    小九剛剛走進來,笑著向眾人拱手:“雪子內親王辛苦,各位內大臣、左大臣、右大臣辛苦,在下不方便遠迎,還請各位貴客海涵!”


    “國公大人客氣了!”雪子急忙拂禮,作出恭迎小九的姿態,其他七位大臣也隨著雪子,起身恭迎。


    小九坐在主位,指著櫻木說道:“這位是驃騎將軍櫻木,也是大燕百戰不殆的勇將,平阪碼頭的安危,都靠櫻木將軍鎮守,平阪一萬鐵甲營,通通聽從櫻木調遣,櫻木,快向各位貴客見禮!”


    櫻木一一抱拳,並不多言。


    雪子忙道:“櫻木將軍年少有為,讓人佩服,櫻木將軍,請上座!”


    那七位大臣上下打量櫻木,本以為這小子一頭紅發,看起來年紀輕輕,多半是陳小九的跟班,倒沒想過他居然就是大燕駐守平阪的票及將軍,收起了輕視之心,急忙向櫻木行禮,態度甚為躬親。


    陳小九又指著瘦小枯幹的蘆柴棒,說道:“這位就是平板碼頭的大東家,大燕所有貨物,都經過他手交易,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卻是名副其實的大財主啊!哈哈……”


    雪子急忙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向蘆柴棒拂禮,那七位大臣本以為蘆柴棒就是個管家,而小九的介紹再一次顛覆他們的認知,急忙又向蘆柴棒作揖,心中則告誡自己:切記,人不可貌相,千萬不能忘了。


    蘆柴棒回禮,坐在小九右側。


    雪子指著各位內大臣,逐一為他們做介紹:“這位是井上幕府內大臣,這位是德惠幕府內大臣,這位是穀唐父母內大臣……”


    雪子逐一介紹,陳小九、櫻木、蘆柴棒逐一起身回禮。


    陳小九笑著對蘆柴棒說道:“你在倭國日久,居然連七幕府的內大臣都不認得,實在該打!”


    蘆柴棒忙起身‘謝罪’,“回興國公,七位內大臣德高望重,權勢浩瀚,我小小商賈,銅臭味十足,如何有緣得見七位內大臣?然我卻對七位內大臣心聲仰慕,所以冒昧收集了一份資料,以便於增加對各位大臣的了解!”


    “哦?”


    井上幕府內大臣井上鬼雄好奇道:“敢問盧先生,你對我了解有多少?”


    蘆柴棒如數家珍,“井上幕府經營棉紗、紡織、珍珠、玉器、酒樓,尤其酒樓為最佳,德美居酒屋遍及全島,有一百多家分店,雖然名義上有人代理,但實際上都是井上幕府的產業……”


    他滔滔不絕的講出來,隻把井上鬼雄驚得目瞪口呆,詫異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井上鬼雄不會懷疑此事是有雪子告知蘆柴棒,因為這等機密大事,便是雪子,也不得而知,但為什麽蘆柴棒居然會知道呢?


    蘆柴棒微微笑了笑,也不井上鬼雄的話,接著對德惠幕府內大臣德惠花蘭說道:“德惠幕府經營瓷器,古玩,還涉及賭場,酒樓,其中遍布全島的名上古玩行,就是德惠幕府的產業,卻鮮有人知,而且,名上古玩行的貨源,正是出自於我手……”


    德惠花蘭聞聽蘆柴棒之言,驚得目瞪口呆,與井上鬼雄麵麵相覷,渾然不知蘆柴棒的消息從何而來。


    蘆柴棒又看著穀唐宮,說道:“穀唐幕府經營陶瓷、手工藝品……”


    蘆柴棒一口氣將七大幕府的老底全部掀開來,酒席還未開始,他就足足講了小半個時辰,以至於七大幕府的內大臣還卻未曾喝酒,肚子就飽飽的,裝滿了疑問。


    陳小九看著七為內大臣瞠目結舌的模樣,覺得好笑,讓蘆柴棒坐下休息,又對櫻木說道:“櫻木,你對七大幕府知道多少?有機會該當相互溝通才是,你看蘆柴棒知道的這麽多,你總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櫻木起身,說道:“井上幕府共有私兵一千人,戰力強悍,以刀兵為主,主將為井上宮城,一身橫練功夫,鮮有人敵,其他軍事,暫且保密,德惠幕府,共有私兵兩千人,然戰力不強,以槍手為主,主講德惠壽,才智平平……”


    櫻木如數家珍,將七大幕府的兵力、主將、實力全部講了一遍,這一下,真切中了七大幕府的要害。


    所謂的幕府,之所以能以家族的形勢傳習下去,所憑借的無非兩樣,一樣是財力,一樣是兵力。


    兩者加起來,就稱之為實力!


    實力強者,幕府風光無限,比如平川幕府,一手遮天,居然連天皇都可以壓製。


    而實力弱小的幕府,處處受製,遭人打壓,人才凋零,兵力良莠不齊,門庭逐漸冷落,直至滅亡。


    令七大幕府驚詫的是,鐵甲營怎麽會將七大幕府的私兵、軍事、實力、主講調查的如此清楚呢?而這些軍事都是機密,別說外人,就算是自己人,若非直接掌控者,也難以判斷出具體的軍事實力。


    但是,櫻木居然知道,鐵甲營居然知道,這……說明了什麽?


    這說明鐵甲營無孔不入,而七大幕府中的一切,絕對已經被鐵甲營係數掌握


    念及此處,七大幕府心中一陣冰涼,低頭不語,神情黯淡,眼神猶疑不定,宛如扒光了衣服,被小九看得真切。


    小九看在眼裏,笑在心裏,衝著櫻木笑罵:“今個是團聚的日子,就你小子話多,趕緊上酒,我要與七位臣一醉方休。


    櫻木連忙出去張羅,一會的功夫,酒菜齊備。


    蘆柴棒也不裝大,挨個人滿酒,一副很親熱的模樣。


    七位幕府心中有事,隻能借酒消愁,陳小九又是勸酒高手,幾個回合下來,七為大臣暈暈沉沉,竟似要醉了。


    陳小九對井上鬼雄說道:“久聞井上內大臣酷愛漢文,是倭國有名的書法家,可否請您留下一副墨寶?”


    井上鬼雄常常以書法家自居,且引以為傲,聽著小九邀請,謙虛了兩句,便決定大顯身手。


    蘆柴棒連忙取來文房四寶,主動為井上鬼雄磨墨。


    井上鬼雄醉意闌珊,冥神想了半響,才寫了‘忍’字!龍飛鳳舞,大氣磅礴。


    其他六位大臣看著那個‘忍’字,出言讚歎,拍手叫好


    井上鬼雄心中甚為得意,向小九拱手道:“久聞興國公乃是書法大家,還請興國公指點一番。”


    陳小九端詳了片刻,說道:“指點卻不敢當,但有一點,卻覺得十分玄妙。”


    井上鬼雄疑惑道:“請興國公明言。”


    陳小九說道:“忍者,掐頭去尾,折服、忍讓、退縮之意,但井上大臣卻將這個‘忍’字描摹得如龍翔九天、氣吞萬裏,與忍字的本意截然不同?以我猜想,井上內大臣多是心有鴻鵠之誌,但受製於現實,無法展現,而隻好以忍告誡自己,但忍無可忍,卻又嚐試一展雄姿,無形之間,便將胸意賦予書法之上……”


    井上鬼雄聞言,心頭巨震,此時,方才明白小九年紀輕輕,能做到國公這般顯赫的爵位,絕非浪得虛名。


    單憑這份眼力、洞察力,便無人能及。


    井上鬼雄向小九拱手:“在下受教了。”


    德惠幕府等六位大臣也驚歎於小九的洞察力,一個個嗟歎不已——他們之間自然是明白這個忍字,到底是出於什麽心理,但卻不能明言。


    井上鬼雄又道:“興國公乃是大燕書法名家,可否留下一副墨寶,供我等瞻仰?”


    小九連連搖頭:“我的字灑脫飄逸,輕浮張揚,不堪一提,不敢再各位大臣麵前丟人現眼,還是免了吧!”


    七位內大臣以為小九不願留下墨寶,被撅了麵子,心中有些不悅,卻聽小九又道:“不過,我近日得了一副墨寶,十分喜歡,不知各位大臣,可願意過目一觀?”


    井上鬼雄說道:“願見真跡!”


    小九將隨身攜帶的墨寶打開,隻見上麵寫著一首詩:“獨坐池塘如虎踞,綠楊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做聲?”


    井上鬼雄等人讀完,就覺得此詩雖然境界高遠,朗朗上口,但用詞通俗,口語話,按照價值而言,也沒見有多麽高明啊,而且,字跡雖然大氣,但卻潦草不堪,歪歪扭扭,不像個樣子。


    難道這也稱得上書法?稱得上墨寶?


    井上鬼雄連連搖頭,麵露譏諷,“恕我眼拙,不知這副墨寶好在何處?”


    小九笑道:“各位大臣可知此墨寶出自何人之手?”


    井上鬼雄等人俱都搖頭。


    陳小九笑了笑,一字一頓道:“三歲的小內藤,未來的小天皇!”


    轟!


    井上鬼雄等人腦子轟轟亂響,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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