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心中後悔不已,暗歎自己終於被擺了一道,自己成了螳螂,而風箏卻成了一隻名副其實的黃雀。


    仔細的回憶一下,錯誤的苗頭究竟出現在哪裏呢?


    按照這種節奏發展,那一定是風箏早已經知道自己識破了她的真正的身份,但卻點破,而是利用自己智珠在握的心理,向自己耍了心機。


    那究竟是什麽時候被風箏發現,自己識破了他的身份呢?


    啪!


    陳小九回憶了一陣,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腦門。


    他忽然醒悟過來,昨夜監聽風箏營救熊都之時,自己的爪子欠欠的抹了一把毒皇的腿心,而毒皇輕叫一聲,手杵在了帳篷之處。


    雖然聲音很輕,動作很舒緩,對一般人來說,不會驚動,但是風箏不是一般人啊,她完全可以感受到有人窺聽。


    哎,都怨自己過於自信了。


    小九狠狠的打著自己的手,真想把手切掉。


    就在那時候,風箏識破了自己的心思,這才說出了那番話,也可以確定,風箏就是故布疑陣,再騙自己。


    而自己因為過於自信,而沒有再多加打探。


    自信害死人。


    小九第一次生出後悔的情愫來。


    “來人,速速將那些俘虜帶過來。”陳小九心煩意亂的大吼,他要確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麽樣的。


    足有一百名俘虜被帶過來。


    陳小九先是下令砍了兩個俘虜的頭,看著這些俘虜俱都嚇得麵無人色,才說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誰知道,我重重有賞,若是一問三不知,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你們也隻好死在這裏。”


    那些俘虜都惱恨櫻木,對陳小九還不怎麽害怕,這個人畢竟還賜予他們食物,看起來人畜無害。


    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畜無害的家夥殺起人來,居然是毫無道理的。


    ——這廝要是問我們有多少根頭發,誰又知道?


    那不是故意找茬嗎?


    他們一個個膽顫心驚,有的都嚇得尿了褲子,一個個支愣著耳朵,等著陳小九發問,生怕聽不清楚。


    “你們說,這是什麽地方?為何會有二十裏的刺草群?這裏怎麽會有金錢草?戰馬怎麽會拉肚?”


    陳小九一連串的問出去。


    “你……你說!”陳小九指著第一名俘虜,問道。


    那突厥俘虜欲言又止,陳小九冷笑道:“你夠硬氣啊!”冷笑著,衝著櫻木揮揮手。


    櫻木一刀砍下去,將血淋淋的人頭扔到了前麵去。


    櫻木一連砍了十幾名俘虜的腦袋,輪到第十五人,終於熬不住了,舉著雙手說道:“我知道,我說,千萬別砍我的頭……”


    那些突厥俘虜見他怕死,如此窩囊,俱都對他破口大罵。


    陳小九聽著心煩意亂,割了幾個俘虜的舌頭,方才覺得清靜些。


    “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陳小九氣勢洶洶的問道:“實話實說,我可沒有足夠的耐心。”


    那名俘虜說道:“此處確實有刺草,但刺草隻有二裏遠的距離,穿過去,就是一馬平川的草原,但是,沿著刺草左行或者右行,卻都是危險地帶,這片草原雖然看起來豐美,綠油油的,但是不能吃,吃了馬會腹瀉不止,我們突厥騎兵大部分都知道,所以,從來不會從這裏走,倒是你門中原人不知道……”


    鬱悶!真是鬱悶呀!


    風箏這個娘們兒好狡猾,原來左行或者右行都是陷阱,那片刺草才是真正的安全之地,失策,真他娘的失策。


    陳小九吩咐櫻木將俘虜通通帶下去。


    月神、毒皇、紅杏、王飛虎走過來,詢問情況,小九將事情的真相向他們一說,訕訕道:“這次都是我馬虎大意,以至於鑄成大錯。”


    紅杏咬著白牙,狠呆呆道:“這個女人如此毒辣,小九當初就不該救她,走,咱們這就去殺了她。”


    月神嬌怨的瞟了小九一眼,才說道:“傻了嗎?那小妞兒幹了這麽一件缺德事,怎麽還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她一定早就跑了。”


    紅杏氣得跺腳,剜著陳小九一眼,說道:“都怪小九憐香惜玉,否則,咱們一擁而上,哪裏會讓這個妮子使壞?”


    小九沉默不語,心中也有些後悔。


    王飛虎說道:“當務之急,不是找風箏,而是要應對戰馬拉肚子的惡事,此事非同小可,處置得不好,這些戰馬就喪失了戰鬥力。”


    陳小九打起精神,向毒皇笑道:“毒皇姐姐有辦法嗎?”


    毒皇輕撫著耳邊的亂發,自信的說道:“幸好我早有準備,不然,這一次真的是栽了大跟頭呢。”


    “哈哈,毒皇姐姐真好!”


    陳小九心裏頓時亮起了一盞明燈,充上去抱住毒皇,美美的香了一口,後怕的說道:“毒皇姐姐每次都會給我驚喜……”


    月神看著毒皇,“姐姐有什麽好辦法?”


    毒皇推開小九,嬌臉紅撲撲的,說道:“金錢草是一種烈性的瀉藥,馬吞咽下去,會迅速的拉肚子,而且按照自然情況來推理,就算從現在開始,不再吃金錢草,這些戰馬也要拉上半個月的肚子,半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再膘肥體壯的戰馬,也被折磨的骨瘦如柴了,所以,局麵極度危險,風箏這一招,可是夠毒的。”


    陳小九聽著毒皇講完,心中越發的後怕,說道:“姐姐有什麽好解藥?”


    毒皇說道:“金錢草毒性大,非奶汁草不能克,幸好,我這次準備的比較充分,能化險為夷,也實屬僥幸。”


    月神問道:“奶汁草是什麽草?”


    毒皇道:“奶汁草不是一種草,而是泛指在掰斷莖葉之後,能分泌出一種白漿液體的草,統稱為奶汁草!”


    說話間,毒皇從包裹中摸出來一枝奶汁草,說道:“這種草我備了幾十斤,把這些晾幹的奶汁草碾碎,用馬汗攪拌,摻雜在糧草之中,讓馬吃下去,三天之內,戰馬必定恢複如常,但是這三天中,戰馬也會被折騰的夠嗆,總之,戰鬥力會有損耗。”


    陳小九道:“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毒皇姐姐,此事耽擱不得,要迅速處置。”


    毒皇立刻帶著人從車廂中取出大量的奶汁草,帶著櫻木等人去攪拌成藥劑,給戰馬喂食下去。


    小九的心很亂,毒皇的辦法讓他的心沉穩下來,這才發現,幹娘怎麽沒有出現?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幹娘怎麽不來查看一番,難道還在睡覺?


    陳小九急忙去扈三娘的帳篷裏去找,但見帳篷中漆黑一片,有了前車之鑒,小九又不好沒皮沒臉的闖進去,站在帳篷外麵,喊道:“幹娘,你醒醒,出了大事了,幹娘,出了大事了。”


    帳篷中無人回應。


    陳小九叫不醒,心裏咯噔一下,怎麽沒人回應?難道……


    一個不好的念頭從心裏滋生,“幹娘!”他再也顧不了那麽多,掀開簾子闖進去,卻見帳篷中空無一人。


    “幹娘!”


    陳小九不敢猶豫,立刻跑出去大叫:“幹娘!幹娘,你在哪裏?”


    月神、紅杏、王飛虎聽著陳小九大喊大叫,急忙趕過來詢問情況,聽著陳小九說完,心中大驚,急忙吩咐人將隊伍濾清一便。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所有人都集合起來,單單不見扈三娘的影子。


    “不好!”


    陳小就心裏咯噔一下,“幹娘被風箏給綁架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紅杏道:“那妞兒有這麽厲害?扈三娘的武功,比我還要厲害許多呢,她為什麽不綁架我呢?”


    月神點著紅杏的額頭,數落道:“師傅、毒皇姐姐護著你這個小妮子,晚上睡在一起,風箏吃了豹子膽,敢來綁架你?”


    陳小九道:“風箏一定是盤算了好久,綁架我的話,她沒有絕對的把握,而今晚,扈三娘卻要堅持睡一個帳篷,讓風箏鑽了空子,真沒想到,這小妮子會如此聰明,連我也被她給騙過了。”


    毒皇這時候也趕回來,擔心道:“風箏會不會對扈三娘作出殘忍的事來?”


    陳小九斬釘截鐵道:“她絕對不敢,她那麽聰明,不是個糊塗人,她知道幹娘對我很重要,一旦對幹娘作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那整個突厥所有人都要跟著陪葬,所以,她挾持幹娘,還是為了與我們談條件。”


    “有理!”


    月神說道:“可是想要談條件,總要找到她的人吧?”


    陳小九靈機一動,“走,去幹娘的帳篷仔細找找。”一溜小跑進帳篷之中,將燈火點燃,卻見毯子下麵居然壓著一封信。


    陳小九急忙打開書信,上麵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想要人質?蘇台再見!另外,那郭靖是個木頭,我不喜歡,我喜歡楊康,那個壞壞的家夥,期待黃蓉的故事。”


    “蘇台?”


    陳小九意識到一旦人到了蘇台,那所有的一起,都將變得極為被動,有可能自己製定的戰術占策將付之東流。


    “哎呀,我好恨!”


    陳小九一拳砸在地上,心裏對自己鄙視了半死。


    “九哥,不好了!”


    高宮慌裏慌張的跑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烏雅……烏雅不見了。”


    真是禍不單行!


    陳小九徹底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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