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之所以敢追上來,就是覺得自己雖然殺敵不成,但自保有餘,更何況平川直樹還受傷了。


    可是幾招一過,才發現自己想差了,這才想起了‘困獸猶鬥’的厲害。


    平川直樹現在就是困獸猶鬥,雖然受傷了,但因為無所顧忌,與小九對戰,用的都是拚命的招數,況且他武功本就比小九高出一籌,再加上拚命三郎的打法,幾乎是一瞬之間,就讓小九陷入了被動之中。


    幾十招一過,小九就幾乎無還手之力,心中暗暗埋怨自己一時大意,真他奶奶的倒黴啊。


    “哈哈……”


    平川直樹一邊拚命,一邊喋喋怪笑:“陳小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今日,我就讓你死在這荒山野嶺之間。”說話之時,手中彎刀上下翻飛,十分犀利。


    隻聽‘撕拉’一聲,小九的肩膀衣袖被鋼刀滑過,幸虧小九躲閃的快,不然這隻胳膊就沒有了。


    “不成,不能拚命了。”


    小九吹了一聲哨子,烏雅恢恢的跑來,雙目紅的冒火,死死盯著平川直樹,看準了平川直樹的胸口,掉過屁股,後蹄子撅起來,向平川直樹甩過去,真是比武功高手還要犀利。


    平川直樹沒想到烏雅還有這般出其不意的進攻招式,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閃身躲開,心中極為詫異——難不成此馬真是從死亡之穀逃出來的那個家夥?


    “好樣的,烏雅。”


    小九得以喘息,翻身上馬,烏雅四蹄飛騰,就要往回飛奔,小九卻牽著韁繩,不急著逃跑,就圍著小路兜圈子。


    平川直樹自然要追殺小九,雖然他自詡輕功非凡,但卻難以追上烏雅的速度,追了好一陣,繞了幾十個圈子,筋疲力盡之際,氣得破口大罵,也不想著去追,就要遁走。


    “看招!”


    小九又騎著烏雅回來騷擾平川直樹。


    “八嘎,陳小九,你欺我太甚,看我如何殺你!”


    平川直樹氣得哇哇大叫,本來,他被耍了半天,累得筋疲力盡,已經不打算再與小九糾纏,但陳小九的舉動委實過於氣人,他一怒之下又發怒狂奔,誓要將陳小九斬於刀下。


    “嘿嘿,你來追啊,追不上喲,氣死猴!”


    陳小九有了烏雅,幾乎立於不敗之地,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該死的小道童,怎麽還不來呢?再不來,黃花菜都涼了。


    他就是存了滅殺平川直樹的心思,不想放其跑掉,留下後患,但唯有聯合小道童方才能將其擊殺,所以,這才冒著危險在這裏兜圈子,不然的話,誰吃飽了撐的陪著陪著平川直樹玩命?


    平川直樹追不上烏雅,氣惱之餘,也有了主意,撿起地上的木枝向烏雅投擲過去,烏雅要躲開木枝,速度稍慢,就被平川直樹追上來,與小九戰在一處,這一次,他是死纏著小九,絕對不給他一點逃走的機會。


    烏雅試探著進攻幾次,但都徒勞無功。


    小九身處險境,忍不住大罵:“道兄,你個王八蛋,現在正需要你的時候,你死到哪裏去了?”


    正待此時,就聽到一聲長吟,猶似虎嘯龍吟,緊接著,渾厚精純的笑聲朗朗傳來:“休得罵我!你屁股底下有烏雅,我可是就憑著兩條腿跑來的,哎呀,好累!我的腿要斷了。”


    “哎呀,這是誰?內力居然如此高深?”


    平川直樹是個識貨的,從小道童的笑聲中就聽得出來,此人功力超凡脫俗,極為高超,至少是與陳小九一個級別的,驚訝之時,想著若是被兩人聯手夾擊,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向小九虛晃一招,就要逃走。


    但此刻卻已經晚了。


    烏雅早就看出了平川直樹的意圖,看準了他逃跑的路線,後蹄子掃過去,剛好將平川直樹的身形遲緩了一下,平川直樹在轉身欲要逃走,隻聽一陣大笑聲響起,迎麵,一片絢爛的劍花封堵住了他的去路,一個穿著小兵服侍的家夥已經擋在了他的麵前。


    “你……你是誰?”平川直樹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家夥與陳小九相比,也毫不遜色。


    小道童哈哈大笑:“幾天之前,我還是一名皇帝,但其實呢,我骨子裏是一名出家人,你可以叫我小道士,哈哈……小道士今日要替天行道了。”


    “什麽?原來你就是那個不務正業的道士皇帝!”


    平川直樹聞言,驚駭之餘,自知逃不掉,也豁出去,惡狠狠道:“大燕國的兩位大惡人俱都在我眼前,好,很好啊!今日,我就宰了你們獻給魔主,魔主一定會重重賞賜我的,哈哈!”


    小九聳聳肩:“你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小道童一臉委屈:“我連一個人都沒殺過,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你說我是惡人?你……你這不是冤枉好人嗎?我……我抗議!”


    兩人奚落平川直樹,氣得他為之癲狂,烏雅也跟著恢恢的叫,看著平川直樹的神情十分不屑。


    “哇呀呀,連一匹馬都想著欺負我!氣死我也,看我如何殺死你們。”


    平川直樹再也忍耐不住,發了狠,運足了功力與小九、小道童兩人戰鬥在一起。


    起初,平川直樹拚了命,還可以與小九、小道童打個平手,但是幾十招一過,力有不逮,氣勢漸漸萎靡下來,不複方才之勇,隻有手勢,再無進攻之力。


    反觀小九二人,卻配合的不急不緩,沒有一絲漏洞,兩人單打獨鬥雖然不是平川直樹的對手,但聯起手來,卻無人能敵。


    再過幾招,平川直樹招法混亂,軒轅劍劈中了平川直樹的刀身,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鋼刀折斷。


    小道童又是一劍刺來,平川直樹手中無刀,隻得勉強躲開,但終究是沒來得及,劍鋒在他胸口劃出血淋淋的傷口,從那淋灑而出的鮮血來推測,也能知道傷口極深。


    “哈哈,道兄幹得好。”小九大笑。


    “還是小九的劍法高明。”小道童也輕鬆打趣。


    平川直樹又是氣憤,又是憋屈,幾乎是帶著哭腔衝著小道童吼道:“你不是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嗎?為何要傷我?”


    小道童哼道:“你還敢與螞蟻相比?螞蟻的命可比你值錢多了。”


    “哇呀呀,爾等欺人太甚,看我殺你。”


    平川直樹為之氣結,越發拚命,但奈何身手越來越差,氣力漸無,又被小九在腰上掃了一劍,鮮血流淌不止,平川直樹看準了機會,急攻兩招,抽身撤退。


    “不好,此賊要跑。”


    小九抽身要去追殺,卻差著三個身位,小道童更是來不及追趕。


    平川直樹喋喋狂笑:“兩個小娃娃,看你們如何殺我!”


    冷不防一道極為凶悍的勁風從側麵掃過來,平川直樹大為震驚,側頭一望,剛好看到烏雅的屁股、以及那飛臨麵門的後蹄——被這缽盂大的馬蹄子踢中,臉都會碎成血泥,哪裏還會有命在?


    平川直樹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閃身勉強避開,滿以為有驚無險,躲過一劫,不成想高興得太早了,烏黑的馬尾霸氣十足的掃過來,抽向平川直樹臉頰。


    “嗷嗚!”


    平川直樹終究是躲閃不開,被烏雅的馬尾掃中,剛好掃在眼睛上,眼珠子被抽出來,痛的大吼一聲,急忙捂住眼睛,汩汩鮮血從指縫間流淌出來,看起來猙獰可怖,聲嘶力竭的狂吼:“我瞎了,我眼睛瞎了……”


    他什麽也看不到,宛如瘋了一般,滿地打滾,又喊又叫,再想逃跑已成為泡影。


    “烏雅,幹得好!”小九哈哈大笑,抱著烏雅的脖子親昵的愛撫。


    “小九,想不到咱倆累得半死,都還殺不死平川直樹,烏雅一出手,就立下大功啊,哈哈……不對,不是手,而是蹄子,神馬,真是神馬啊!”


    烏雅興奮的恢恢直叫,眼眸如火,狠呆呆的瞪著平川直樹,似乎仍不甘心,掙脫小九的愛撫,四蹄飛揚向平川直樹跑去,看準了滿地打滾的平川直樹,四蹄騰空,重重的踩踏下去。


    隻聽一陣滲人的慘叫響起,還伴隨著讓人牙酸的咯咯骨裂之聲,平川直樹直接暈死過去。


    烏雅怒氣不熄,呼哧呼哧的打著呼嚕,蹄子抬起來,奔著平川直樹的腦袋踩下去。


    “留活口!”小九急忙大叫。


    烏雅的蹄子離著平川直樹血肉模糊的臉隻有半寸的距離,聽著小九的話,回眸看了看小九,馬頭晃了幾下,似乎在琢磨著什麽,蹄子懸在平川直樹臉上好久,才很不情願的放下來。


    小九看得好奇怪,心想著烏雅怎麽會對平川直樹如此仇恨呢?


    小道童更是驚詫不已,愣了好久,終究是忍不住好奇,對小九說道:“烏雅為什麽會如此精通人言?你說‘留活口’,它就真聽懂了,還真留了活口,小九,你告訴我,烏雅是不是人披了一層馬皮啊?”


    陳小九聞言一怔,想著關於烏雅的謎團,還真的無法解釋,而且烏雅似乎十分仇恨平川直樹啊,這又是為什麽呢?難不成烏雅與平川直樹早有隔閡?想到烏雅神奇的來曆,小九忽然明悟——看來烏雅與平川直樹還是故人相見,分外眼紅啊。


    這時候,一點靈光出現在小九腦海:真是笨啊,想要知道烏雅的秘密,拿平川直樹開刀,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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