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願意和你一起走呢?


    馬哈特的話結束了很久,而少年也愣了很久。[]


    現實僅僅過去了幾分鍾,他就像是渡過了許多時間的日子。


    那岐覺得有什麽東西忽然湧進了內心空缺的地方,似乎將那個角落完全添滿,沒有一絲空虛。


    這種情緒他不清楚該如何形容才能夠表達出來,隻覺得很……滿足。


    那雙溫柔的眼睛,真的以後會隻屬於他麽?


    “真的麽?”


    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此刻露出了如孩子般……既歡喜迷茫又不知所措的笑容。


    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幾乎將他的眼底全部填滿了這個景象。


    “馬哈特,你願意和我一起走?”


    少年雀躍的音調裏沒有任何偽裝,全然的真心,帶著一絲激動。


    “嗯……”馬哈特微微點了頭,錯開了對方矚目的視線,他不想麵對在這樣的眼神,會動搖他的意誌。


    聞言,少年的雙眸霎時變得亮晶晶的,連兩腮也浮現出一絲淺淺的微紅,就像是得到什麽夢寐以求的願望。


    白發紅眼的他做出現在的表情,簡直像極了某種可愛的小動物。


    讓人忍不住想要揉進懷裏好好的抱著。


    “但是,那岐…我希望你能夠真心回答我一些問題,可以麽?”


    小動物使勁點頭。


    “那岐……”年輕的魔術師垂下了頭。


    太卑鄙了啊……他譏諷著自己。


    利用那岐的感情,讓他毫無保留的回答他的一切問題。


    但,他不敢打賭。


    用亞圖姆殿下的安危,去進行任何的賭注。


    “你究竟是什麽人?”


    這一次,是真正的質問。


    “我不是人類。”再一次訴說著自己的身份,那岐語氣平靜。“我的名字是霧影那岐,霧影是我的姓氏,那岐是我本命名字……馬哈特,我是鬼子。”


    “鬼…子?”


    “是的。”少年淡淡地說。“可以算是,弑神者一族。”


    弑神者!


    馬哈特徹底被震驚了。到底還有多少隱藏的真相,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忽然害怕了,如果得到的真相是他無法承受的結果,那麽他又該如何決定?


    “那……你死去的師父呢?”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問出這個問題,卻很在意。


    “師父?”那岐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凝重,似乎還有點生氣,他堅決的說道。“師父才沒有死去……而且,我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人傷害師父,除非從我的靈魂上踏過。”


    原來,他是誤會了。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隻是在自以為是。


    那歧的師父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就算他如何去想……也隻是個替身。


    少年的身體沒有任何防備,牢牢的窩在他的懷裏,雙手摟住他的腰,那小小的腦袋輕輕蹭著他的胸口,說不出的溫暖。


    這樣的那岐,真的會傷害到王子麽?


    馬哈特不確定,也不想確定。


    “那岐……”男人的聲音仿佛壓抑著濃濃的情感。“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嗯,是什麽?”


    “…如果離開的代價,會影響到王子殿下的安危……”眼睛死死的看著少年,馬哈特似乎盡了身體的力量,在問著。“你還會走麽?”


    說不會,或者搖頭也好。


    馬哈特在內心強烈的期盼著,甚至快要將他的內心燃燒了。


    但是對方的回答,隻有一個字。


    “會。”


    清晰無比的聲音,少年回答的毫不猶豫。


    他並不欠亞圖姆任何東西,一直以來他都是以不平等的條件呆在他的身邊。


    但他現在已經承認了亞圖姆是他認可的夥伴。


    所以那岐也相信,亞圖姆不會因為這種原因而幹擾他的決定。


    少年的話如同冰冷的雨水,將馬哈特心中燃起的希望火焰澆滅,隻剩下一絲刺骨的寒意。


    魔術師腦海中最後一絲猶豫的念頭,灰飛煙滅。


    “我明白了……”淺褐色的眼眸微微閉上,魔術師的手臂牢牢的抱住懷裏的少年,右手忍不住輕輕揉弄那頭柔軟舒適的白發,仿佛在貪戀這最後的一絲溫度。


    ――你想保護的東西,我也會一起保護。


    “你違背了你的承諾。”


    ――隻要你不做出任何傷害王子的事情,我就會信任你到最後一刻…


    “抱歉,似乎……我們都失信了。”


    ――這不是我的承諾,而是……我相信你


    “我背叛了你的信任。”


    下一刻,黃金的匕首從後背穿過少年的左胸。


    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亞圖姆殿下,誰也不可以。


    欺騙並且如此傷害那岐的下場,就是同歸於盡吧?


    他已經有覺悟了,作為背叛的代價。


    那就一起走吧,去冥界的路上。


    所以……


    一切,到此為止。


    *******************************************************


    房間裏鴉雀無聲,沉靜的可怕。<strong></strong>


    直到鮮血緩緩流動,滴落在地板發出的輕微聲響,才震醒了已經準備赴死的魔術師。


    “…為……”


    終於找回理智的男人忍不住開口,馬哈特的語言幾乎支離破碎,拚不成完整。


    “為…什麽……不動手?”


    明明彼此靠的這麽近,以那岐的實力,隻要少年一動手。


    他絕對活不下去。


    但,什麽都沒有。


    除了被利刃貫穿心髒的那一刻,嬌小的身體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以外,少年僅僅是保持著抱著他的姿勢,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還貼在他的胸口,隻是輕微地起伏著身體。


    意料以外,意料之內。


    好像他隻是在如同往日一般像男人撒嬌,僅此如以。


    仿佛這一切不曾發生過。


    唯一不同的是,行凶者完全失去情緒控製,而被害人則是哀莫大於心死。


    喪失了生命力的身體重新歸於人類形態,魔力卻不受控製的流瀉湧出,不一會便填滿了整個房間,強大的魔力讓馬哈特也忍不住感歎,很可怕。


    少年的發色和眼眸也重新歸於純色。


    剔透純淨的紫,烏如墨的黑。


    但此刻卻遮蓋不去,染上了紅的色彩。


    “馬哈特……”終於再次開口,那幹淨清澈的嗓音此刻染上了一絲嘶啞,少年依然埋在對方懷裏,看不看任何表情,但是那聲音裏透露出失落清晰無比。“不…相信我麽……”


    馬哈特喉嚨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他還能夠說什麽?


    “……果然呢,馬哈特不是…師父……”


    少年斷斷續續的開口,似乎完全不在意身上幾乎可以奪取他生命的傷勢,


    然後他抬起了頭,對上了褐眼的男人。


    馬哈特狠狠地抽了一口氣。


    那是怎麽樣一種表情啊…!


    精致柔美的小臉上,神色無比平靜,幾乎稱得上安詳,隻是那雙淺紫的眼瞳中流轉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哀痛,好像可以直直的射入馬哈特的內心深處,不留任何餘地。


    然後他竟然笑了,說不出的哀傷。


    “師父…要殺我的話,是不會…這麽露出這麽難過的表情……”


    果然,剛才的一切不是真實,而是現實。


    也許他永遠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馬哈特是屬於亞圖姆的,不是他的。


    “馬哈特――你做了什麽!!”


    高昂的男聲劃破了寂靜,


    原本一直戰在外麵的塞特,心情從的從馬哈特出現起就很糟糕,他總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籠罩在心頭徘徊不去,所以在在察覺到房間裏爆發出來的魔力後,他幾乎是當機立斷的衝了進去。


    隨後再看見眼前這畫麵的那一瞬間,青藍色的瞳孔劇烈收縮,塞特幾乎是本能的衝上去,狠狠的推開魔術師,將少年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此時,那歧才猛咳了幾聲,吐出不少鮮血,全部撒上了神官的白袍。


    “很好。”塞特克製不住怒氣看著麵無血色的同僚,冷冷的說道。“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傷害他的人,竟然是你!”


    “…為了王子,我…什麽都可以舍棄。”


    “這句話你留著帶進陵墓裏去吧!”塞特忍不住惡毒的罵道。“你是白癡嗎?那岐如果真的是死在你手上的,王子絕對會很痛苦!”


    “我…別無選擇。”定了定神,馬哈特才輕聲的說道。


    “馬哈特!”


    “即使…讓我在選擇一次,我也依然……會選擇王子殿下!”重重的強調著,馬哈特的話似乎更是想說服自己。“不會……”


    後悔。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說不出口,他無論怎麽樣欺騙自己,哪怕是語言…也無法在去傷害對方。


    “不要和我說廢話,馬哈特!”塞特的目光陰冷的可怕,幾乎要看穿對方的內心。“你以為這麽多年相處下來我還不了解你麽!?如果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麽,或者對王子做了什麽,現在的你就算自殺都不可能對那歧下手!”


    麵對同僚犀利的言辭,幾經掙紮後馬哈特也還是忍不住擠出了幾個字。“是大預言師…的……命令……”


    “…什、什麽…!?”塞特也不說不出話來了,內心也翻起了驚天巨浪。“怎麽會……”


    如果是牽扯到大預言師的話,那麽他可以理解為什麽馬哈特竟然可以下得了手了。


    但,就算是這樣……


    “不管如何,你都不應該這麽做!”塞特咬了咬下唇,臉色蒼白。“就算是由我來動手,都會比你……算了,你這次真的……”他也說不下去了。


    除了那岐,沒有有資格指責馬哈特,包括他。


    如果是大預言師讓他來動手的話,他也不一定可以避開。


    塞特低頭開始檢查少年受傷的傷口,簡直就是觸目驚心。


    該死!!


    竟然是黃金匕首!擁有可以殺死魔物的神器!


    馬哈特竟然會選擇這把武器,似乎真的有人想要徹底殺死那岐。


    但似乎沒有刺到底。


    看來,他終究沒有狠的下心。


    隻不過,這一切轉變的實在太快了。


    “忍住。”青眼神官咬著牙吐出兩個字,他不敢看對方毫無血色的臉。


    塞特觸碰到匕首的時候,手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隨後猛一咬牙,拔了出來。


    鮮血飛濺灑落在空中,落下時染紅了放置在不遠處的黃金櫃,也染紅了青年神官的臉頰。


    少年連悶哼都沒有發出一聲,隻是緊緊的揪住了塞特的衣角,手背上青筋突起,可以想象的到他是如何忍耐。


    馬哈特死死的盯著地板,不敢去看眼前的畫麵,好像就算看了一眼,也會讓他痛不欲生,緊握成拳的雙手克製不住微微顫動。


    “白癡,你不是要離開埃及嗎!?”此刻他就算是用吼出來的話語,聲音卻也不大,還帶著一絲顫音。“難道……你隻想要讓靈魂離開,把身體留下做成木乃伊嗎!?”


    “塞特……”少年竟然還在笑著,虛弱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好像,還是趕不上了……”


    一陣陣從靈魂深處帶來的刺激,讓受創的身體產生異變而緊繃了身體,原本撕裂的靈魂造成的心髒創傷,現在更被神聖器具傷害,就算是擁有飲血靈魂完整的那岐都不一定能坑得住,而那岐現在的身體更是殘破不堪。


    “咳、咳咳………”幾乎把內髒都要吐出來,那岐覺得全身都開始失去知覺。


    在和亞圖姆共同作戰的時候,他就已經失血過多,現在看起來沒事……完全是因為黃金櫃的魔力充斥著他的身體,才讓他有可以喘息的時間。


    但現在本體直接受創,魔力失去控製……那岐的身體徹底失去了優勢。


    平日都要極力忍耐才可以壓製過去靈魂撕裂的痛楚,現在被完完全全放大,幾乎疼的可以要他的命。


    從來沒有如此狼狽,也沒有如此命懸一線。


    這就是信任的代價。


    他想笑,卻無法牽起嘴角。


    “……疼…”


    幾乎是從鼻腔裏噴出的一個聲音,少年的眉間微微褶皺,精致的小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的脆弱表情,柔軟的讓人心疼。


    心髒不可歇止的抽痛著,馬哈特極力忍住上前想要的衝動,死死的握緊拳頭,指尖陷入肉裏,泛出鮮紅的血液。


    作為罪魁禍首的他還有什麽資格,還有什麽臉……在去企圖觸碰對方?


    居然能夠讓他喊出疼,究竟要多麽痛苦才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他到底傷的有多重?完全不敢去想象。


    塞特死死的咬著牙,企圖替少年止血,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那流出的鮮血幾乎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袍,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鼻息。


    “該死!我做出這麽事情不是為了看你去死才努力到現在的!”


    “塞…特,你的眼睛很美呢……”


    “閉…嘴,你趕快給我閉嘴,不準在說話!”聲音裏喊著一絲咽嗚,塞特處理傷口的手依然沒有停下。“你…是想永遠閉上嘴嗎!!混蛋……誰準你隨便去死啊!”


    “和師父…很像,但是從來都不會有溫柔的目光,對著我……”


    就像是譴責吧。


    明明說最喜歡師父了,卻還想奢望馬哈特的溫柔。


    他是貪心了,對麽?


    所以,塞特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就像是師父在對他表達的憤怒和失望吧?


    但為什麽此刻,那雙總是冒著火焰的青藍色瞳孔,卻填滿了不該屬於他的悲傷?


    “不要……露出這樣的眼神……”


    那岐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雙美麗的藍眼睛,唇邊勉強牽起一絲欣然的笑意。


    “一點兒…也不像…塞特啊……”


    不要讓他再看見了。


    和師父一樣的藍眼睛,裏麵該永遠是自信不屑一切的傲然。


    “那岐……!”


    第一次,塞特認真無比正確的喊出了對方名字,但他卻任何沒有機會得到回應。


    少年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不遠處的黃金神器上,染血的手指緩緩地伸向了黃金櫃,


    這個時候,那岐竟然會想到,一件事件。


    他記得馬哈特說過,黃金神器擁有可以實現持有者心願的力量,不知道黃金櫃……是否有這種力量?


    當初,是亞圖姆許願將他帶到埃及來。


    而現在……他又想要要神的器具,達成他的心願麽?


    真諷刺啊,這個時候身為弑神者的他,竟然也會有想要許願的念頭。


    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


    緊緊的將黃金櫃抱在懷裏,少年輕輕訴說了他此刻唯一的願望。


    “…師…父………”


    ――我想要見你。


    ――就算是死亡,也想要死在你的身旁。


    ――師父……


    吸收了主人鮮血和魔力,黃金櫃再一次緩緩開啟,爆發出一陣光芒!


    按照施法者的心願,將最想要見到的人,帶來他的身邊。


    塞特被強大的力量狠狠的彈開了好幾步,如果不是馬哈特及時扶住了他,也許他會摔的更遠。


    他們兩人都看向了力量的發源處。


    霧氣散去,一個人影站在其中。


    *****************************************************************


    飛揚的金色短發被氣流吹動著,如同天空一般蔚藍的眼眸裏充滿了嗜血的殺意,盡管那張臉是那麽陰柔耀眼,如果不是對方身上傳來的濃烈煞氣,也許他們都會誤會對方的性別。


    他是什麽人!


    金發男人無視在場的兩位神官,直接抱起了負傷的少年,溫柔地伸手擦去了他嘴角的血絲,眼中滿是無言的心疼。


    看到男人的麵容,在少年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那麽漂亮的笑容,


    薄唇微微輕啟,隻有兩個字。


    “…師…父……”


    這個稱呼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愣住了。


    原來,他就是那岐的師父。


    馬哈特一時之間什麽都無法思考,直直的看著眼前無比契合的畫麵。


    這才是那歧真正最重要的人。


    “……師父…舍不得我呐……”


    軟軟的聲音,配上那張虛弱的就要沒氣的少年,金發男人身上死死的壓抑著一股濃濃殺氣。


    “我知道……你一定…會帶我回家的……咳、咳咳!!”


    那止不住的鮮血從口中咳出,再次染上了男人的衣服,蔚藍的眼眸更冷了,但其中還包含著一絲不易察覺到心疼。隨他毫不猶豫的咬破手腕,將流著的鮮血強行灌入少年的口中,那蒼白的臉色泛起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氣色。


    他一直耐心的等待著那岐的氣息漸漸恢複一小部分,神情才舒緩了一些。


    隨後金發藍眼的男人用著淩然殺意看著在場的兩位神官,馬哈特相信如果不是對方正緊緊抱著懷著懷裏的那岐而不方便動手的話,他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先將他們殺死。


    “是誰傷了你?”


    男人的聲音不大,但是字字都帶上了嗜血的殺意,聞者身上都忍不住泛起一絲寒氣。


    如同天空一樣美麗的藍眸一一掃過僅存的兩名神官,


    微微顫動了一下睫毛,馬哈特緊緊地抿著唇,不發一語。


    沒什麽好說的,並不是……不想承認。


    隻是不想在對方真正重要的人麵前,狼狽。


    塞特明顯更生氣了,但同時看向那岐的師父也有一絲敬畏,畢竟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絕對不是一般人類,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忍得住。


    “哼!”很顯然男人的耐心十分脆弱,他索性直接抬起了手,打算一起殺光。“都去死吧!”


    纖細的手臂及時拉住了男人揚起的手臂,少年的語氣雖然微弱卻充滿了堅持。


    “不…要。”


    蔚藍的眼眸垂下,望向虛弱的弟子,其中蘊含著一絲明顯的不悅。


    “我的……事情,必須要…自己解決……”


    薄唇微微一抿,他抬起的手臂最重還是放下了,風間千裏咬緊了牙關,卻舍不得用力抱緊懷裏的少年,他可以忍。


    但決不會讓傷害那岐的人,有好下場!


    “馬…哈特……”少年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望向了帶給他一切傷害的男人,盡管身體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他卻堅持將心中的話語,一點點的,全部擠出。


    “……我沒有傷害過……亞圖姆……”


    “從來…沒有。”


    “我也不會…企圖……傷害他…”


    “這是…我的……”


    “……承諾。”


    “但……馬哈特……你錯了…”


    ――馬哈特,你就不能背叛我的信任。


    “我…說過的……”


    ――如果你違背了承諾,我就算是回到地獄,也會回來找你的……


    他深深地看了馬哈特一眼,那雙足以魅惑世人的眼睛裏,黯色的波濤洶湧著,裏麵沒有質問,沒有痛苦,沒有憤怒。


    隻有看不見深底的漩渦。


    “記…住。”


    用盡力氣說完最後的兩個字,紫水晶的眼眸才完全閉上,去了所有意識。


    那仿佛像是睡著了一般,永遠不會在睜開。


    黃金櫃舒展的力量已經到達的極限,最終成果釋放。


    一切,到此為止。


    tobecontinued………


    遊戲王古埃及前卷end


    作者有話要說:…………總覺得寫完這章心裏有什麽地方酸酸的,對於為什麽結束會拖,大家應該讀完這章就會了解了。


    哎…我真的不是適合當後媽來著,真的……


    ps:最近會準備好塞特和馬哈特的番外,哎……希望我的心情能變好點。


    ps:最好一章了,還潛水霸王就說不過去了吧……求給點看法吧,好歹完結了一個卷,難道看到這裏,真的一點想說的話都沒有麽?比如抽打作者之類(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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