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臨近,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付遠涯一直住在驛館,看樣子是要在這裏過完年。


    小央站在小院裏,饒有興致地看著付遠涯舞劍。


    幾株迎霜傲雪的蠟梅下,那修長矯健的身影翩若驚鴻,滿地白雪上竟然看不到一絲痕跡。但付遠涯舞的這套劍法雖招式華麗,卻並不實用,似乎隻是為觀賞而用。


    這時,一個淺綠色的身影來到小央身邊,小央嚇了一跳,正要開口,卻見那人微笑著朝他搖了搖頭。


    這人黑發隨意成束,也用綠色絹帶綁著。眉目清朗,左眼下一滴淚痣,雙唇總勾出一道淺淺的弧度。


    付遠涯收了劍,轉頭看向門前的綠衣人,“滄兄。”


    “付將軍這套劍舞得美不勝收。”那人的聲音帶著些許清脆,倒也好聽。


    付遠涯搖了搖頭,“那比得過滄流水大俠的雙刀。”


    滄流水不屑地嗤了一聲,拎起手裏的幾壇酒晃了晃,笑著走了過去。付遠涯轉身先去開了房門,讓滄流水進去。


    付遠涯在來雍州的路上遇見此人,此人雙刀使得頗好,性子也爽朗,兩人一見如故,便互道了姓名。


    “你怎來了驛館?”付遠涯笑道。


    滄流水將酒放在桌上,坐在靠窗的木椅上,“來看看你罷了。雍州城,並非表麵那般簡單與繁華。”


    付遠涯坐在他旁邊,淡淡笑道:“滄兄想說什麽,直言便是。”


    滄流水開了壇酒,仰起臉灌了一口,才道:“雍州雖是雍王爺的封地,卻也是雍王一個人的天下。你以為你能在這裏查到什麽。”


    聞言,付遠涯臉色微變,明眸閃過一絲晦暗,“滄兄知道些什麽?”


    滄流水哈哈大笑,微轉過臉,斜睨著他,“大將軍本該在邊疆保家衛國,卻偏生來了這裏,隻要是有腦子的人,都會覺得異樣吧。”


    付遠涯別過臉,冷了聲音,“滄兄乃是江湖中人,政治之事還是不要過多涉及。”


    滄流水歎了口氣,拿酒壇碰了碰付遠涯的胳膊,笑著道:“咱們都不要過多涉及才是最好。好了,不多說,喝酒唄。”


    付遠涯這才轉過臉,拿起酒壇,拍開封口,兩人談笑著暢飲了一番。


    臨到最後,滄流水一手撐著下顎,聲音已帶了濃濃的醉意,“你可知道,你救的那個女子,就要被裝豬籠、棄市了……”他搖著沉重的頭,歎息不已,“可憐的女人,真真可憐……”


    付遠涯已喝得醉意深濃,聽了這話,神思倒清醒了幾分,沙啞著聲音道:“什麽?既是要裝豬籠,為何要等到現在?”


    滄流水搖了搖頭,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這酒喝起來很是爽口,可惜後勁太大,付遠涯已支撐不住而睡了過去。待得醒來時,滄流水已不在,他自己也不知何時睡在了床上。


    “將軍醒啦。”小央端著盆子推門而入,見到正在揉額角的付遠涯,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付遠涯披了件衣服下床,瞥了他一眼,道:“有什麽話,快說。”


    小央咽了口口水,睜著一雙清亮的圓眼,道:“將軍,你不覺得那個滄公子,很可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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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滄流水的真實身份,大家可以再看看第18章,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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