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小說)百花宴,顧名思義,乃百花盛開之時,眾人參與的一項娛樂之宴,宴會沒有特定的組織者,追其源頭,也是多年之前,幾位文人墨客相聚於九尾城百花亭,飲酒題詩,閑情逸致,


    而這樣的方式流傳了下來,便成為了九尾城特有的一道風景,每逢夏初,百花亭人潮湧動,更有歌坊花魁現場一展歌喉,其他勾欄楚館的紅牌姑娘也會趁此時機亮出自己絕美的容貌,引來更多人的追捧,


    任流螢將與明石王會麵的時間和地點都安排得與百花宴相符,為的,也正是百花宴熱鬧的氣氛和場景,


    五月轉眼已過,進入六月,夏日的炎熱漸漸籠罩整個九尾城,臨近百花亭,似乎連空氣中都透出幾分花兒的香味,帶著絲絲縷縷的甜意,惹得人心頭不由為之一動,


    百花宴之期日漸臨近,而此時的百花亭已然熱鬧萬分了,人們觀賞著四周爭奇鬥豔開放著的花朵,吟詩作對,樂在其中,


    這一日,任流螢也領著兩位宮人走出客棧,路過吵雜的長街,步行去往百花亭,


    她穿了件普通的絲質衣裙,淡紫色,領口袖口紋繡著簡單的花紋,看起來簡單卻也不失清雅,兩名宮人也是普通隨身侍婢的打扮,垂著頭跟在任流螢背後,


    到得百花亭時,已近黃昏,金色的餘暉灑滿周圍,仿佛為萬物鍍上了一層金,耀眼奪目,


    亭子很大,位於白花中央,正值夏季,花朵的芬芳格外濃鬱,月季花爭奇鬥豔,梔子花潔白芳香,外加幾株少見的牡丹,更顯嬌豔,


    不久之後,便有歌聲從亭子那方傳來,婉轉如鶯,想是那有名歌坊的紅牌歌女,又在展現絕有的歌喉,


    任流螢停在亭子不遠處,目光一掃周圍,卻並未看見有眼熟之人,


    “小姐,要不要過去看看?”宮人受任流螢吩咐,在外不得喚她“宮主”,


    任流螢略一沉吟,點了點頭,但她並沒有走眾人皆走的那條小道,而是轉過身,由人較少的地方朝亭子走去,


    亭子裏早已圍滿了人,所謂的文人墨客,儒生世家公子,皆一副陶醉的模樣,那些目光盯住歌女,隻歎一句,人比花嬌,


    歌女眸光流轉,將眾人癡態盡收眼底,紅唇吐出柔美歌聲,眉梢眼角風情盡顯,然後,那流轉的目光竟忽而停留在了一處,卻又在眾人還未發覺時,移開了,


    一曲唱完,眾生皆歎此歌聲真真繞梁三日不知肉味,更有人興奮地拍起了掌,


    歌女卻似乎不以為然,隻見她懷抱著琵琶,緩緩站起身,目光看向一處,笑意盈盈,“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奴家唱曲隻為給各位添些情致,若真要聞得天籟之聲,卻要另尋他人了,”出小小要,


    “姑娘的意思是,還有唱得更好的人?她先在可在九尾城?”有人如此問道,


    歌女頷首,“不錯,這個人已經……”她的目光一直盯著一個地方,流轉的眸光也在此時轉為一絲淩厲,


    而她所看的,竟是任流螢所站的方向?


    麵對這個素不相識的歌女,任流螢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絕不會表現出絲毫的動蕩,所以,在歌女看向自己,且說的話意有所指時,任流螢也隻是平靜地迎上歌女的視線,沉默不語,


    然而,就當已有人發現歌女目光的異樣時,這歌女竟忽而別開了眼,嘴角笑意斂去,隻留下幾分無奈與惘然,“九尾城,確實有歌聲賽過天籟之人,但,這個人已經……過世了,”


    這時,忽然有人喊道:“姑娘是在說在數年前,紅遍整個九尾城的歌姬瑾娘嗎??”


    聞言,歌女歎息著點頭,眾人了然,


    於是乎,人們談論的話題,便又轉移到了那個香消玉殞的紅牌歌姬——瑾娘的身上,


    瑾娘?


    瑾娘——??


    聽到這個名字,任流螢隻覺心頭一震,


    ——這是“那個”瑾娘,還是,隻是巧合?


    為什麽,那個歌女會用那種目光看著自己?而且,那一聲瑾娘,似乎也是在對自己所說,


    任流螢決定,要仔細注意注意那個歌女的一舉一動,


    然而,歌女唱完曲子之後,便收拾好琵琶,領著一名小婢,似是準備離開了,


    而就在任流螢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前去時,隻聽一旁傳來脆生生的一句:“這位小姐,我家姑娘有請,”


    任流螢猛地轉過臉,驚訝於這個一身婢女打扮的女子的輕功——竟然能無聲無息地靠近自己?


    “小姐,不要去?”一位宮人立馬勸道,


    任流螢想了想,卻是點頭答應了,“你家姑娘在哪裏?帶我去,”


    小婢福了福身,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任流螢一斂衣袖,邁步跟上,


    此時,百花亭裏的人越來越多,吵雜之聲響徹周圍,沒有人會注意這麽一個小小的細節,


    一路腳下不停,也不知繞了幾個彎,那名青衣小婢一直走在前麵,也不見她怎麽匆忙,可步履並不慢,讓任流螢覺得,徒步跟隨著她,竟有種吃力的感覺,


    喧鬧的人聲越來越遠,任流螢一路都仔細記著路線,直到幾人步入一家客棧,上了二樓,進入一間廂房之中,


    房中早有人等候,是個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麵容平凡,下巴幾縷黑須,雙眼總喜歡微微眯起,


    任流螢認得此人?


    “是你?魏大夫?”任流螢看了眼魏大夫的左右,並未見到任何其他人影,


    “別找了,那個歌女是王爺手下之人,”魏大夫知道她在疑惑什麽,直接告訴了她答案,


    任流螢笑了笑,雙手環胸,一手撫著下巴,“看來,你家王爺已經到了,”


    魏大夫眉頭一皺,也不招呼她坐,隻問道:“金頂之爭後,王爺可是被姑娘你困住?”


    任流螢點頭,


    “王爺在金頂之崖,可是被藥物散功?你靈幽宮的藥物?”魏大夫沉聲繼續問道,


    任流螢再次點頭,


    魏大夫眼露陰沉,站起身,一手背於身後,一手緊攥,似是從齒縫中吐出一句話:“那麽,除了散功的藥物,你又給王爺吃了什麽東西?”


    聞言,任流螢眉毛微挑,雙手一攤,“還給他吃了什麽?飯菜呐,要不,他早就餓死了,”


    “你——??”魏大夫不禁氣怒,走上前,咬牙道:“我是說,你還給王爺吃了什麽藥??”


    任流螢眨了眨清亮的眼,故作的無辜表情,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做作,“沒有了呐?”


    魏大夫一甩衣袖,冷下了聲音,“任流螢,今日你若不說出解救之法,就休怪我無情了?”


    說完,隻見他猛地抬手,骨節分明的兩指間,寒光迸閃?


    任流螢神色一凜,隨即冷笑出聲,她一個閃身,躲過了魏大夫突然的襲擊,


    如此,魏大夫指捏銀針,一招接一招朝任流螢進攻,而任流螢全靠纖細的身形和卓然的輕功靈活地躲避,一時之間,魏大夫竟無法傷她分毫,


    而跟隨任流螢而來的兩名宮人也躍上前,與魏大夫交起了手來,


    任流螢沒有想到,魏大夫竟身帶武功?當然,他功力很淺,手上揮動的,也隻是一些招式,但這些招式做得很到位,且變換靈活快速,


    眼看著魏大夫閃身躲過宮人的進攻,手中的銀針朝著任流螢飛射而出時,隻聽叮的一聲,那根銀針在中途掉落於地,隨之落下的,竟是一粒小小的石子,


    幾人皆是一驚,紛紛朝門口望去,ussb,


    也就是在這時,房門被推開,頎長而高貴的男人緩步而入,


    他穿著墨藍色的長衫,腰間掛著白玉佩,黑發整齊的束起,劍眉鷹眸,容顏俊美,隻是臉色格外蒼白,眉宇間滿是疲憊之色,


    “王爺,”魏大夫趕忙上前,彎腰施了一禮,


    正是蕭明楓,


    蕭明楓看了眼魏大夫,又將目光瞥向站在一旁目光淡漠的任流螢,“是你約了明石王?”


    任流螢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漠然地道:“王爺將我引來這裏,是為了要什麽?”


    從剛剛魏大夫的問話裏,以及蕭明楓不正常的蒼白臉色來看,蕭明楓應是身體有恙,而對方則將原因歸結於她的身上,


    蕭明楓緩步上前,走到桌邊坐下,閉了閉眼,又睜開,才道:“本王似是中了毒,找不到病因,更無從配製解藥,你告訴本王,要怎樣,才能給本王解藥?”


    聞言,任流螢不由怔了怔,在反應過來蕭明楓說了是麽之後,更是掩嘴咯咯咯笑出了聲,


    “雍王爺,您是在……求我麽?”她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一手支著下巴,一臉笑意,“是不是呢?蕭、明、楓?”


    因為正值夜幕將要降臨之時,蕭明楓已感覺到了深濃的困倦感,昏昏欲睡的感覺讓他煩躁,卻也無可奈何,


    他緩了緩神,隨手拿起一旁早已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意識清醒了幾分,才開口道:“說,你要怎樣?”


    任流螢瞥了眼蕭明楓握住茶杯的手,細長的手指緊攥,骨節泛白,她可以感受得到,他在忍耐著什麽,


    “難得雍王爺會求我,我也很想幫王爺呐,”她朝椅背一靠,似笑非笑,“隻可惜,除了散功的藥,我並沒有給王爺再下任何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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