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大亮了。


    昨夜的意識回籠,她和秦風終究還是鬧得不愉快了,不過,她知道秦風後來沒有出門,到了後半夜還有到她房間裏來,她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隻知道在她睡著之前,秦風一直都在床邊守著她。


    現在,他應該也去上班了?


    就算他昨天晚上是依了她,並沒有出去見小姨,可是今天呢?她又不能24小時都跟著他,誰知道他會去做什麽呢?


    她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小氣到了極點,現在的小姨,跟當初的自己又有什麽區別呢?還不是一樣的無家可歸,無依無靠,那種遍尋不到根的感覺她是理解的。


    可是,怎麽辦呢?她就是這麽小氣?


    或者說,她的心中就是這麽惶恐,她怕他們萬一舊情複燃,她也怕……若是沒有了秦風,那麽她還剩下什麽呢?


    她起床洗漱,換衣服,猛然想起似乎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能查詢高考分數了。


    她心裏懨懨的,卻還是很快用手機查了一下,結果有些出乎預料,因為高考的分數居然比她預計的還要高出個幾十分。


    嗬?這下上大學應該是沒問題了?


    她心中一喜,第一時間就準備打電話向秦風報喜,這種本能是沒有緣由的,無論何時何地,秦風在她心裏都是占據了第一的位置。


    可是,找不到他的名字,她卻久久沒撥出去。


    最後,還是作罷,他都不關心,也不來問她一下,她幹嗎還要自己告訴他?告訴他,還不如告訴顏顏呢?


    她忽然間想起許樂顏來。


    自從那日在醫院一別之後,她都沒有聯係過她,也不知道她考得怎麽樣,於是她給許樂顏打了個電話,然而,卻已關機。


    薛冰也沒多想,隻當是她手機沒電了,或者是睡懶覺沒起床。[]


    她下樓去吃了早餐,柳姨告訴她秦風一早上班去了,讓她一個人多吃點兒,薛冰點點頭,可是哪裏有胃口呢?


    在家裏呆了十多天,幾乎每一天都是興致勃勃地讓柳姨教她做菜。


    可是,這一天卻覺得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隻跟柳姨說了聲去同學家裏玩,便出了門。


    在學校裏,跟她關係要好的同學數來數去還是隻有許樂顏這麽一個,她不想在家裏發黴了,隻得打算去找許樂顏,然後,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她隻知道許樂顏是單獨一個人在外麵住的,並不知道她家在哪裏,可是當她去到許樂顏的住所時,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問了附近的鄰居,大家隻告訴她住在這裏的女孩兒一個星期之前就搬走了,這房子也賣掉了。


    薛冰詫異不已。


    房子都賣了,那是不是說明……許樂顏和她爸爸冰釋前嫌了,然後搬回家裏去住了呢?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她忍不住又撥了一遍許樂顏的電話,還是關機。


    沒有理由啊?


    如果許樂顏真的搬走了,怎麽會不跟她說一聲呢?


    她將手機拽在手心裏,一個人茫然地從這片高級住宅區走了出去,連許樂顏都聯係不上了,她更加沒有地方可去,隻能回家了。


    在小區外邊等了許久也沒見有車過來,這才想起以前許樂顏都有是司機接送的,在這樣的富人區,家家戶戶都有車,的哥很少會來,因為來了也沒生意。


    她隻能自己走了出去,她記得沿著小區外麵的馬路一直走,不遠處就有個公車站牌的,時間已接近中午,她頂著烈日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走到公交車站牌時,整個人暈乎乎的,差點沒中暑。


    看來,自己跟著秦風,果然是變得嬌貴了。


    在認識秦風之前,她不就是跟著時而正常時而瘋癲的母親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嗎?那個時候別說是在夏天曬曬太陽了,什麽苦沒受過呢?最後還不是熬了過來嗎?


    原來,愛上一個人,真的是會變得卑微而脆弱的嗎?


    很快就有公車開過來,她跟在人後上了車,車內有些擁堵,這種感覺也很久沒有過了呢,和秦風在一起,她每天坐的不是賓利就是保時捷……


    秦風,秦風……


    她驀然感到腦子裏亂成一團,怎麽無論到哪都擺脫不了他的影子呢?她的整個人整顆心就像是被他裏三層外三層地團團圍住了,一點兒縫隙都沒有,到處都是他?


    她有些心煩,都不知道自己在車上待了多久。


    總之,當車上的人漸漸變少,當她好不容易有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的時候,望著車窗外越來越稀疏的建築物,她才才很悲催地發現一件事情,貌似……她上錯車了?


    這裏,壓根就不是她要回家的方向?


    她起身去看了眼車上的路線圖,猛然驚覺這輛車不是開往市區的,而是開往a市近郊的某個小村落,兩個小時才發一趟車,偏偏這麽巧,讓她給趕上了。


    她頓時焦急起來。


    看向外麵的馬路,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建築了,隻有兩排整齊的樹木矗立在公路的兩旁,路上的車輛也不多,偶爾有幾輛大貨車或者是私家車經過……


    怎麽辦呢?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叫司機停車讓她下去,也不知道下一個站還有多遠,可是,現在就算下去了,她也不知道應該坐什麽車回去呀?誰知道回去的時候會不會那麽倒黴,讓她等上兩個小時才等到公車?


    她望了眼車上零星的幾個乘客,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現在下車,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該去哪兒,要是遇上壞人就麻煩了,那還不如就坐在車上,至少公車上是安全的,大不了一直坐到終點站之後她再坐車返回來。


    打定了主意之後,她也不煩躁了,安靜地坐著。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車內的廣播終於提示她終點站泰平村已到,請乘客下車。


    下了車之後,薛冰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聽到這個泰平村怎麽覺得這麽耳熟呢,這裏不就是母親的老家嘛?


    雖然時隔一年多了,但是看到眼前這沒有什麽變化的一景一物,她還有有點印象的,這就是外公外婆的家,之前母親去世火化了之後,小姨將母親的骨灰帶回了老家,然後跟外公外婆一起安放在山上的白雲寺裏。


    這個地方,她也就是跟著小姨來過那麽一次。


    對了,這裏是有個白雲寺的,既然都誤打誤撞來到這裏了,那不如就上去給外公外婆還有媽媽上柱香?


    她憑借著上次僅有的印象,沿著並不好走的山路往白雲寺走去。


    方才在公車上消磨了一個多小時,下了車之後太陽已經被天邊的那團烏雲隱去了,沒有烈日懸在頭頂,還時常有山間的涼風撲麵而來,感覺舒服多了。


    大概十來分鍾就走到了白雲寺。


    小地方的居民大多還推崇迷信,所以別看在這小小的泰平村裏,像樣的房屋沒幾棟,但是這寺廟卻是裝潢得像模像樣的。uc7g。


    在這村子裏,大多數死者的靈位都會供奉在這寺廟,密密麻麻的,薛冰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外公外婆或是母親的名字,反正村裏的人都姓薛,名字也都差不多,最後她也隻好放棄了,從廟祝那裏要來幾柱香點上,再拜了拜,然後出去了。


    可是,她怎麽就能這麽黴呢?


    或許,這壓根也跟她的運氣好壞無關,六月的天,近來似乎天天如此,一大早豔陽高照,到了下午肯定是要下一場大雨,然後,雨後見彩虹。過來這就。


    所以,當薛冰準備要從寺廟離開,然後下山去等公車回家的時候,外麵已是烏雲密布,下起了大雨。


    薛冰站在門廊邊上的柱子旁,頓時感到心頭一片黯然。


    這樣的大雨,仿佛是下在她的心裏頭一樣……


    一股惶然無助的感覺油然而升,怎麽會這麽倒黴?難道她就要被困在這裏了嗎?這幾天她都乖乖在家,自從她考完試後,雷震也不再是每天圍繞著她轉了,秦風在上班,沒回家之前都不會知道她出門了,而她出門前也跟柳姨說好了是去同學家,所以說除非是等到晚上,要不然就算她不回家也根本不會有人著急。


    也不知道這雨要下多久……


    她想了想,終於還是先妥協了,撥了秦風的電話,電話通了,可是久久都無人接聽,提示她稍後再撥。


    在以前,她一定會以為他是在忙的。


    可是,昨天晚上他不就是這樣的嗎?當著她的麵,他很久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接電話,那麽現在他不接她的電話了,是不是說明和小姨在一起?


    她就是找了這樣的一個牛角尖,然後拚命往裏鑽,透不過氣了也沒法鑽出來。


    她頹然地垂下手,將手機收起,眼底一片潮濕。


    忽然之間,一片灰色的男式手帕遞到她麵前來,散發出清新的古龍香水味,她怔了怔,循著那條托著手帕的手臂一直望上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的臉……


    ——————


    ps:薛若彤神馬的先靠邊站,出現一神秘男人哦~猜猜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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