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在她的心裏,他是排在第一位的。


    然而,再一看屏幕上麵的備注姓名,他霎時一震,上麵是四個字,一筆一劃全都嵌入到他的心窩裏……


    秦風老公?


    他的心劇烈地跳了跳,然後又開始後悔。


    自從薛冰離開之後,他發現自己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後悔,後悔為什麽有那麽多的事情沒留意,為什麽有那麽多的事情沒做過。


    如果換作是以前,他看到她居然是這麽存他的名字,在名字之後居然還加了老公兩個字,他最有可能的反應就是哭笑不得,因為他一直對她的思維構造表示很好奇,經常都有想把她的腦袋撬開來看看裏麵塞著些什麽東西的衝動。


    她就……這麽地想要嫁給他?


    應該,是很想的?


    那個時候,她還曾卑微地哀求過他,我們結婚好不好?她想得還真周到,把錢都準備好了,那時他還有些亂,現在卻開始恨自己當時的猶豫,如果沒有遲疑,如果答應她了,現在會是怎麽樣的?


    可是,後來他不是都把戒指戴在她手上了嘛?


    為什麽,還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麵?


    現在再看到她對自己的稱呼,他隻覺得滿心酸楚,他飛快地伸手捂在眼睛上,好半晌才將手垂下來,指縫間竟有些濕意,他很快將自己的手機拿了過來。


    點亮屏幕,就看到了她坐在浴缸裏玩泡泡的照片。


    那個時候的她,單純而快樂……


    隻是,她又知不知道呢?在他的手機裏,快捷鍵1也是她,一直都是她?隻不過他存著她的名字簡單多了,就像平時他喜歡這麽叫她一樣,薛冰薛冰……


    這兩個字,是他心裏最美的字眼?


    他這一次,沒有再猶豫,毅然在後麵加了兩個字……


    薛冰老婆?


    …………


    第二日,有一封快遞寄到家裏。


    秦風晚上回到家,柳姨將快遞交到他手裏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恍惚的,因為,這是薛冰的信件,從快遞的封麵就能看出來了,這赫然就是一份高校錄取通知書。


    他一直發怔,看了許久之後才有勇氣拆開。


    那一刹那,他隻覺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才抑製住想要發狂的衝動的。


    a大的錄取入學通知書?


    他還記得,在她離開他的前一天晚上,她曾說過想去念g大的,後來,他給了她一場痛心疾首的刻骨纏綿,事後他依然沒能清楚地知道她的決定,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她還是不想走的,她還是決定了要留在他身邊的。


    大說後薛。現在錄取通知書都到了,她的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人在痛苦的時候,總會覺得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可是日子再難熬都好,一天就隻有24個小時,一年也就365天,時間並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駐不前。


    薛冰失蹤的那一年,秦風到a大去替她辦了推遲一年入學的手續。


    薛冰隻是失蹤了,一直以來並沒有在大海裏找到屍體,所以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秦風最後向a大捐了一棟實驗樓,並且出資提供實驗樓裏的一切設施以及實驗設備,終於讓校方同意了保留薛冰的學籍,一年後新一屆學生入學的時候,她還可以再回來。


    他知道,這個大學她還是很想去念的。


    於是,他就想盡了他能想到的一切辦法,也要替她達成心願,他要把她想要的東西全都奉送到她的麵前來。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年的秋季。


    又是一個新學年的開始,當a大校方打來電話向秦風詢問薛冰的情況時,他依然答不上來,再次找出那份錄取通知書,他依然替她保存得好好的,連一點褶皺都沒有。


    可是薛冰,你怎麽就不回來看一眼?


    薛冰,你知不知道,你最喜歡的雪球生了兩隻可愛的狗寶寶,一隻公的,一隻母的,我都養在家裏,沒有你管著,狗寶寶可比雪球小的時候淘氣多了,每天都要撕一遍家裏的抱枕,弄得亂七八糟,羽毛滿天飛……


    薛冰,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我遇見你以前的班主任徐老師了,她聽到你的遭遇,很是痛心遺憾,你真的有個好老師,不僅愛護你,還開導我,我經常約她喝下午茶,連你的老師都說我是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不信你自己去問她……


    薛冰,你又知不知道,其實我開始恨你……


    是的?秦風真的覺得自己開始恨她,他既無奈又心疼地怨恨著那個叫做薛冰的女人,怎麽就這麽狠的心?怎麽就不能回來?


    薛冰,你怎麽就不能回來呢?


    秦風細細數著日子,等待日複一日,整整一年,他從未放棄尋找薛冰的下落,可是薛冰依然音訊全無。


    這一年來,他的生活也並沒有太大的變動。


    平日裏還是正常上班,隻不過隻有柳姨和雷震兩人跟他生活在一起才知道,如果不是非常有必要,他晚上的應酬幾乎為零。


    他會早早地回家,有時候,在薛冰住過的房間裏一待就是一晚上,也有時候,他就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一坐也是一晚上。


    柳姨常常在背後歎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雷震更是不會勸人的,有些時候,他真的很想讓秦風別等了,因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如果沒有其他別的因素的話,薛冰和齊天磊生還的機會,幾乎是沒有?


    當初在車子爆炸之後,他們一時之間都愣住了。


    隨後是雷震親自跳進海裏去尋找的,可是,下了那麽久的雨,水位漲了不少,水流那麽急,又時不時有海浪襲來,他自認身手了得,身體底子好,水xing更是一等一,可是當時還沒堅持幾分鍾就被迫上岸了。


    因為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連他自己都極有可能很快被海浪衝走。


    那麽,薛冰和齊天磊呢?這個就不用說了?


    更何況,大家都知道薛冰劃破臉之後流了好多的血,她被齊天磊帶走的時候幾乎已經因為流血過多而昏厥了,這又說明了什麽?


    誰都想得到,秦風也一樣?


    可是,他似乎一直不願接受這個事實,誰都看得出來,他還在固執地等待著,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實也會有等不下去的時候。


    隻有親身體會,才知道等待是件最痛苦的事情。


    如果要等,那倒是給他一個期限呀?一年,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他都可以等,可是他等的那個人,卻不一定會回來。


    他也漸漸地認識到,也許等一輩子,她也不會再回來?


    少數他晚上會晚歸的時候,應該就是和陸辰軒聚在一起借酒澆愁了,以前他覺得陸辰軒忒慘,還有什麽事情比擁有一段不如意的婚姻,整天麵對著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過日子更加苦逼呢?


    可是,現在跟他比起來,陸辰軒還是好太多。


    就算見不了麵,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還能知道愛著的那個人在這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裏,平安地生活著。


    可是他,就連平安二字都無法保證。


    當他想她想到渾身都麻木的時候,唯一會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看她留下來的手機,在她的手機裏,除了‘秦風老公’這四個字讓他足夠震撼之外,還有一段錄音和豐富的照片。


    那段錄音,錄著他自從懂事以來第一次唱的一首兒歌。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


    那一次,他為了哄她開門讓他進房間,不得不出此下策,每當心痛得快要窒息的時候,他都會拿出來聽,聽到她當時的聲音無比歡快。


    她說:秦風,你唱歌……真的不是很好聽,嗬嗬,嗬嗬嗬……


    隻有聽到她的笑聲,他才能挨過那最痛的一刻,然後慢慢地緩過來。


    還有她手機裏的相冊,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被她了這麽多次居然都毫無感覺。


    裏麵的照片,滿滿的全都是他?


    有他正在吃早餐的樣子,有他拉開門準備上車的樣子,還有她縮在他懷裏,第一次和他睡覺的樣子……


    有這麽多的東西,直到那個人消失了,才後悔為什麽不早些發現她的珍貴。


    他晚上和陸辰軒在一起喝了點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極晚,柳姨和雷震都已經休息,他進了門,連燈都不開,一個人疲憊地窩在沙發裏,任由無邊無際的黑暗將他淹沒。


    每一個他晚歸的夜晚,柳姨都睡不塌實。


    這一夜也不例外,稍微聽到一點響動就醒了,披著睡衣出來,開燈一看,果然見到秦風頹廢地倚在沙發上,滿身酒氣。


    柳姨蹙眉,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讓人不省心呢?


    他喝成這樣了總不會還是自己開車回來的?那是不是應該慶幸他現在平安到家了?


    這一切一切的源頭,柳姨都知道,可是,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她無奈地歎息一聲,到廚房倒了杯水向他走過去,輕輕地推了推他,說道:“少爺,醒醒……來,喝杯水醒醒酒……”


    秦風聽到響動,將橫在眼睛上手臂移開。


    一時之間難以適應屋內強烈的光線,他蹙眉閉眼,好半晌才能睜開眼睛看清楚,然後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血,沙啞地問道:“柳姨?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


    柳姨將水遞給他,“還不是因為你這麽晚了都沒回嗎?”


    秦風接過水來喝了一口,喉嚨裏火辣辣的感覺終於消散了一些,聽到柳姨的話,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應該慶幸還是悲哀。


    慶幸的是,終究還是有人在關心著他的。


    悲哀的是,這個人卻與他毫無血緣關係,隻是從小到大都在他身邊細心照顧著的保姆,都活到這個年紀了,他除了柳姨之外,居然連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親人都沒有,也沒有時刻陪在身邊,與他相濡以沫的愛人。


    什麽都沒有……


    就算有再多的錢又怎麽樣?他依然覺得這樣活著真的是好失敗,有些人離開了,還順便帶走了他生命中所有的色彩。


    他吸了口氣,輕聲道:“抱歉柳姨,讓你擔心了,早些去休息?”


    柳姨點點頭,剛走了兩步,忽然又折了回來,“少爺,柳姨有些話憋在心裏很久了,不知道該不該說,可若是不說,我又實在沒法安心哪?”


    秦風怔了半晌,倏地坐直了身子,“柳姨有什麽話你就說?我一直把你視作家人,你不用跟我這麽客氣。”


    柳姨想了想,終於還是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


    “少爺,你說把我當作家人,我又何嚐不是一樣?我從小就是跟在小姐身邊長大的,雖然名為主仆,但是你實際上你母親就像是我自己親姐姐一樣,你又是我一手帶大的……你們母子倆,終歸算是我的恩人,我孤苦無依的,年輕時幸虧得小姐收留,丈夫死得早,這些年又多虧你不嫌棄,還有雯雯,這幾年她在國外念書,也離不開你的幫忙,我……”


    “柳姨,你這說的是哪裏話?我最困難的時候,你不是也收留我了嗎?還有雯雯,她是你的女兒,我就當是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氣。”


    “那……少爺,你就聽我一句勸好不好?不要再這樣子下去了,柳姨看在眼裏,真的是又擔心又心疼啊?”


    秦風晃了晃神,已然明白柳姨是要對他說什麽。


    “少爺,你別再這麽折磨自己了,柳姨知道你並不開心,過去的……就忘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找個誠實簡單的姑娘好好過日子好嗎?要是小姐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在天之靈也不安啊?”


    秦風不說話,隻是緩緩地,緩緩地垂下頭去……


    他用手肘撐住下巴,他想要給柳姨一個答複,可是久久都找不到清晰的話語,後來,他聽到的是自己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


    “我隻要她?”


    他說得很堅定,沒有猶豫,不需要遲疑。


    這個世界上,好姑娘還是很多的,他知道;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辦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新的感情,他也知道。


    可是,他卻做不到?


    曾經失去薛若彤的時候,他也傷心過頹廢過痛苦過,但是卻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失去了那條肋骨,他覺得自己都沒法完整地站起來。


    他是個男人,所以在天亮之後,他隻能死撐著,光鮮亮麗地出現在其他人麵前,可是當黑夜籠罩,所有的脆弱就畢露無遺,他也覺得自己挺沒出息,就為了一個女人,怎麽就搞成這樣?


    可是,就是這樣?他無力改變,不想改變?


    柳姨自然也知道他所說的‘她’指的是誰,繼續道:“可是少爺,都一年了,你清醒點兒好好想想,冰.冰不會回來了,那孩子也是命苦……少爺,你自己也知道的是不是?她不會回來了,可是你的生活還得繼續……”


    她不會回來了……


    這句話,無疑是戳中了秦風心裏最疼痛的地方。uswt。


    他撐在下巴上的手慢慢往上移,最後覆在了眼睛上,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隻不過是不想清醒,不願麵對,也不敢承認?


    薛冰不在了?


    她死了?一年前就已經死了,在那個雷電交加的雨夜就已經葬身在茫茫大海中,連屍首都不知道漂到了哪裏,無跡可尋。


    所有人都知道,這才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他也知道,隻是不相信,不放棄,直到這一刻柳姨清清楚楚地提醒他薛冰不會回來了,他才猛然驚覺,原來他在自欺欺人,太久太久了……


    現在就連他也覺得,騙不了自己了。


    這純粹是一場沒有任何結果的等待,因為這不是一般的離別,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陰陽永相隔。


    柳姨看著他沉默不語,也不再說話了,她知道這個事實對秦風來說太殘忍,可是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揭他的傷疤也好,當頭棒喝也罷,她隻是希望他能快點走出這段陰霾,快點振作起來。


    可是,她也等了好久好久……


    最後,卻隻看到秦風彎著腰垂著頭,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掌捂著眼睛,他寬闊的肩膀似乎在輕輕抖著,他的聲音似乎帶著壓抑的哭腔,一開口,竟是哽咽著。


    他說:“柳姨,我覺得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柳姨微微怔住,然後,再也說不出話來,隻能抬手過去輕輕拍了下他的背,坐在他身旁默默垂淚。


    她懂,當秦風說出撐不下去這樣的話時有多絕望。


    這一年,原來他都是在撐。


    如果不是絕望,又還有什麽能令一個大男人在這寂靜無人的黑夜裏壓抑沉痛地慟哭,所以柳姨也終於明白,除非是能把薛冰還給他,不然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她一手把他帶大,印象中他懂事以來唯一的一次哭泣應該就是他還小的時候母親去世的那一次,可是現在為了薛冰……


    現在,唯一支撐著他的信念就是依然沒有薛冰的壞消息,他還可以守著一點渺茫的希望。


    柳姨都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什麽能證明薛冰是真的已經死了,那麽,他到底會怎麽樣?


    會怎麽樣呢?


    秦風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他能給自己的答案就是死撐著,一直撐到撐不下去的那天為止,那麽撐不下去的那天會怎麽樣呢?


    他經常也會到那天出事的地方去看看,看著看著就犯傻了……


    他一個人站在岸邊,看著海浪撞擊著腳下的海岸,那個時候,薛冰就是從這裏掉下去的,他想……如果她再也回不來了,如果他從這裏跳下去,是不是就能見到她?


    他也懂,這種想法特幼稚特懦弱特不爺們……


    可是,他後來時常回想起這一刻絕望的心情,他想,如果不是後來事情有了轉機,他終於看到了希望,也許到他撐不下去的那一天,真的就選擇了這麽幼稚的做法。


    那一晚,他都已經不記得最後是怎麽從極致的痛苦中緩過勁來的,睡著之後就開始做夢,薛冰離開他的這些夜晚,他一直都做著同樣重複的夢……


    那個雨夜,那慘烈的一幕時常在他的腦海裏重放,薛冰的話,總是一遍遍在耳邊回放。


    “秦風,我恨你?”


    “秦風,我們今生,至死不見?”


    做這個夢,他舍不得醒,盡管都是痛,可是至少能再夢裏清晰地看到薛冰,他每一次被驚醒,都是因為她最後那句決然的至死不見?


    秦風驀然驚醒過來,被單滑落,他堅實健碩的胸肌和臂膀在晨光的照耀下呈現出性感而誘人的線條。


    已經天亮了?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血,深邃的黑眸瞥過床頭的台曆,恍然出神:一年了……薛冰,你在我的世界裏消失得如此徹底,是真的打算至死不見了麽?


    片刻之後,他才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起床,洗漱,穿衣……


    在踏進帝豪集團之前,他已經恢複了西裝筆挺,衣冠楚楚的模樣,黑亮整齊的頭發,斜飛的英挺俊眉,細長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俊臉,高大挺拔的身材,宛若黑夜裏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


    這樣的男人,生來就是為了讓女人尖叫的。


    秦風早已習慣了公司的女職員對她頻頻側目,可是,今日到來,總覺得氣氛不太對,保安和前台小姐圍在一樓的大堂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見到他之後活像是老鼠見了貓,一個個麵麵相覷,欲言又止……


    “怎麽回事?”秦風率先開了腔。


    “秦……秦總……”年輕的保安似乎是被他呼出來的冰冷氣息給凍到,聲音開始打顫,“秦總,有您的快遞。”


    他隻能說是快遞了……


    雖然不是快遞公司送來的,但是他今天一大早到達公司的時候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小箱子,裏麵附帶了一張字條,寫著‘秦風收’。


    秦風習慣姓地蹙了下眉,果然見到前台上放著一個外觀類似於快遞的箱子,他走過去一看,刹那間就明白過來為什麽今天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對勁了。


    因為箱子裏竟然裝著個粉雕玉琢一般可愛的小女娃?


    小女娃看起來隻有幾個月大的樣子,卻一點兒也不怕生,隻是含著手指乖乖地躺在箱子裏,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陌生的人和事。


    除了這個活生生的小東西之外,箱子裏還有另外兩樣東西。


    一樣是那張用秀氣的字體寫著‘秦風收’三個大字的字條,那一刻秦風幾乎就已經能預見他有個私生女的流言會在十分鍾之內傳遍全公司。


    另一樣則是掛在孩子脖子上的藍寶石吊墜。


    這顆藍寶石……


    他心裏的某個角落狠狠地跳了一下,這是薛冰的東西,這項鏈他見過無數次,絕對不可能弄錯,還有這張字條,他看著上麵那三個字,像是薛冰的筆跡,可是……又好像不太像?


    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情況?


    ------


    ps:呼~終於寫到這裏了,偶是怕秦風再這麽下去會想不開,所以盡早讓他看到一下希望哈~總覺得秦風應該是比較喜歡女兒的樣子,所以偶很善良地賜給他一個女寶寶哈~像冰.冰一樣的,嗬嗬~求紅包留言~咱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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