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個小孩怎麽處理?”翠兒睥睨了一下躲在角落的三個小孩,他們一聽翠兒提到他們,都知錯地低下頭。


    若凡沒有直接回答翠兒的話,徑自向他們走去,小孩以為她也要帶他們去見官府,都站在原地,不敢再次逃跑。為首較大的男孩挺起胸膛站出來,小飛和另一個同伴躲在他的身後,他底氣不足地說道:“大哥哥,不是他們兩個人的錯。”然後回過頭看了看他們,兩人眼裏滿是驚慌。他鼓起勇氣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請大哥哥不要為難小軍和小飛。”


    若凡撲哧一聲笑了,翠兒調侃道:“人小鬼大,說話倒是文縐縐的。那你說你怎麽擔當?”


    “我我那你抓我一個人去好了,隻要你不難為他們。”他索性豁出去,畢竟是他出的主意。


    翠兒立刻捂住嘴巴大笑起來,想不到他這麽可愛。琪兒問他道:“你叫什麽名字?”


    他遲疑了好久,翠兒再次大笑起來,道:“我說小弟弟,你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吧!”


    “哪裏是,我隻是不告訴你而已。”沒有剛才的驚慌,他淡定地應付著。


    “大哥哥,他是小維哥哥。”小飛探出腦袋膽怯地回答道。


    “嗯,小維,不用你告訴我們,我一樣可以知道你的名字。”然後翠兒調皮地衝他吐了吐舌頭,小維也不示弱,扮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看著他們一人一句,若凡打斷道:“好了,翠兒。”翠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若凡無奈地搖了搖,笑著對小維說道:“小維,能不能告訴大哥哥,你們為什麽要去偷包子?要知道偷東西可不好哦!”


    經她這麽一問,剛才還和翠兒拌嘴的小維眼眶裏滿是淚水,若凡猜想可能是他家裏遇上什麽困難事情了。


    “不哭不哭,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留淚,告訴大哥哥,說不定大哥哥還可以幫到你們。”


    “小芙妹妹說她想吃包子,而我沒錢,所以??”


    “然後你就去偷拿包子鋪老板的包子是嗎?”


    小維老實地點了點頭,低聲抽噎著,卻強忍著眼裏快要湧出來的淚水。若凡滿意地看著他,她看著出他是強忍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可見他小小年紀就把她剛才的話聽進去了。


    “家裏人知道你們出來嗎?”她輕聲地問道,小維、小軍和小飛都點了點頭,這時他們的肚子都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向他們的主人抗議。[]


    他們都不好意思摸了摸空洞的肚子,若凡不以為意,笑道說:“大哥哥也餓了,邀請你們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小軍和小飛都高興地拍著小手應道。


    “不好!”小維則是繃著臉拒絕道。


    “為什麽?”若凡問道。


    小維這才解釋道:“我爹娘告訴我不可以隨便去吃別人的東西,我們是窮人家的孩子,還不起人情。”


    若凡等人吃驚不已,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出自年僅六歲的小孩。若凡突然很是好奇見到他們的爹娘,到底是怎樣的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教育出如此聰慧懂事的小孩。


    “可大哥哥不是別人啊,小軍、小飛,你告訴小維,大哥哥有沒有當你們當做外人?”


    他們兩人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若凡知道答案已見分曉,便牽過小飛的小手,“來,我們一起去仙食居大吃一頓吧,然後送你們回家。”


    “大哥哥,可是那邊好貴的”小維吞吞吐吐地說道。


    “沒事,大哥哥付得起錢,那裏的東西雖不算很好吃,卻算的上勉強能填滿肚子。”她笑盈盈地說道。


    翠兒和琪兒各牽著一人,小維怒氣衝衝瞪著翠兒,翠兒則直接無視小維,說是怕小維半路弄丟了。小維畢竟是小孩子,力氣根本鬥不過練過武功的翠兒,隻好任由著翠兒牽著他的小手。


    現在正值午膳高峰期,裏麵很多王孫公子和夫人小姐正在裏麵吃飯。當然了,旁邊還有丫環和下人站在旁邊看著他們用膳,他們隻能咽了咽口水,卻不敢說出口。


    若凡不屑地看著正愉快用膳的少爺夫人,下人和丫環陪他們逛了一天,已經累得夠辛苦的,誰知道他們還得守著他們的主人用膳,實在是不公平。她隻能在心裏發泄,卻不能明目張膽地過去管別人家的私事。


    一見到若凡穿著華服,小二就跑過來熱情地問道:“公子,幾位?”本來還一臉諂媚的笑容,當見到小維等人穿著破爛的衣服,嫌棄道:“哪裏來的小乞丐,這是你來的地方嗎?去,去,從哪裏來哪裏去,別妨礙我們的生意!”


    此時,若凡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卻沒有表示不滿。剛才隻顧吆喝的小二壓根沒發現若凡的難看的臉色,依然隻顧著說話:“公子,你是要在一樓還是二樓?”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來這裏的客人的嗎?”她冷冷地問道。


    小二以為若凡也是討厭那些髒兮兮的小乞丐,直言不諱地說道:“公子,你有所不知,來我們這裏都是達官貴人,自然不是那些小乞丐能來的地方。其實呢,那些乞丐就是骨子裏賤,偏偏喜歡出來丟人現眼。”


    “是你們老板叫你們這麽做的嗎?”


    小二立刻凝住笑容,這位公子到底是怎麽了?老板當然沒有這麽跟他們說這些,這些都是他們幹了這麽年自己摸索出來的。一看那些達官貴人,他們就會好生伺候著,稍微沒錢的,他們都是遲遲才過來點菜。


    “公子,那當然不是。”見小維等人還是沒有離開,他厭惡地說道:“去,去,小心我叫人把你們轟出去。”說完,還動手趕他們。


    “慢著,他們都是我帶過來的。”


    小二還不是相信,拍著馬屁道:“公子是大富大貴之人,怎麽會有市井乞丐有來往,公子真愛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


    這時,小二剛才的笑容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依然不肯讓小維等人入座,說怕是弄髒他們的桌子和凳子。


    過了很久,若凡才冷冷地開口道“你就等著被炒魷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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