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有軍人的尊嚴,何一健有些事情雖然做的不入流,但是他亦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即使做了俘虜,他亦是高昂著頭顱,誓不屈服於敵人的意誌!


    所以,此刻,雖然何一健頂著一張豬頭臉,身上衣裳破爛不堪,很是狼狽,但是他膝蓋挺得筆直,直直的站在彭石穿的麵前,眼不斜視,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老滕他們本以為,依著彭石穿的脾氣,不說一槍斃了他,至少也得打他個殘疾吧。


    然而,彭石穿臉對臉看了何一健半響,忽然轉過身哈哈大笑起來。這是自從細妹遭辱以來,他笑的最暢快的一次,眉頭上的細紋都展平了。


    李雲龍被彭石穿笑得摸不著頭腦,與老滕對視一眼,心想,這司令不會是氣瘋了吧。


    何一健亦是被他笑的膽顫心驚,話說自古這仇怨,第一大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第二大可就是辱妻之仇,不死不休的。他早已經做好了被折磨被槍殺的打算。可是,他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就在眾人都不解之時,彭石穿也笑夠了,解釋道:“細妹她就不是個吃虧的。瞧瞧,”他一手指著何一間自左眼角到右下巴的一道深深的抓痕,“你們不用說,我就知道肯定是細妹撓的。那丫頭啊,隻要這火氣發出來了,我就不擔心了。”


    “你們不知道,細妹從小就是個厲害的,我還記得我第一次抱她的時候,我那時也就是個十歲的男娃,哪裏會抱一個小奶娃,我估摸著我是弄的她不舒服了,好家夥,那麽小一點就知道撓人,趁我不注意,小爪子照著我下巴上就是一下,登時血絲就出來了,火辣辣的疼。”


    彭石穿不知道怎麽了,他來來回回在屋子裏走,臉上笑容止都止不住。


    “你們不知道,細妹最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有什麽事情,她若是當場發出來了,那就說明還不嚴重,她若是隱而不發,憋屈在心裏,那心結就大了。我最怕的就是這個。”他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細妹是個什麽樣的人。


    老滕恍然,怔怔的看了彭石穿一會兒,心想,原來症結在這裏,怪不得他這幾天都悶悶不樂的。


    老彭啊,怕是兒女情長了。這個柳細妹已經不是革命伴侶那麽簡單的相互照顧的關係了。


    本來老彭一心撲在革命上他擔心老彭耽誤了子孫大計,這會兒他有了在乎的人了,他還是擔心,唉,他怎麽就覺得自己跟彭石穿的專屬老媽子似地,不行,不行啊。


    “好啊,老彭你不是有戀童癖吧,人家那麽小你就惦記上了,占人便宜啊你是。”老滕歇下心思,湊趣,哈哈大笑。


    “滾你的,我那時哪知道,這麽個小不點將來會成為我婆姨,我當時就是看著那粉嫩嫩一團,可愛的緊,手癢,想抱抱。哈哈……”


    “你說我怎麽就沒個青梅竹馬呢。”李雲龍咂巴嘴,和狗剩嘰嘰咕咕,被彭石穿回憶小時候趣事給勾搭起來了。


    “耶?上次你不是吹牛說,你老家有一個嗎,還說在麥垛子後麵牽小手親小嘴了,哦!我就說你吹牛的,你還揍我,這回露餡了吧。趕緊讓我揍回來。”說吧,嘻嘻笑著就要撲上去。


    心中一個結解開了,心安了,他也興奮過了,就轉過頭來收拾該收拾的人。


    “疼吧。”彭石穿頗好心的使勁按壓一會兒何一健被撓出來的傷口,直到結了痂的傷口再度裂開,流出膿血。


    疼,怎麽不疼!


    疼的何一健身體直哆嗦,他也是個硬氣的,硬是忍著,一句求饒的話也不說,閉著眼,冷冷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撂下大話。


    “是殺是刮隨你便!別給我來陰的,我告訴你,命我都不想要了,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好,好,你們看看,這個人還是有骨氣的,還算是個軍人。”彭石穿心情很好的又笑了一陣,本以為他不會再有什麽行動了,誰知,他突然的轉過身去,一腳踹在何一健的心窩子上,何一健本來是站在靠近會議桌的地方,這會兒已經趴在了門檻上,試了幾試,沒爬起來,又摔趴下,吐出幾口血來,臉無人色。


    老滕一看,壞了,彭石穿這是動真格的了,連忙去拉他,並勸道:“老彭,老彭,消消氣。不值當為這種人氣壞了自己。還得把他交上去,咱們不能私下處置。”


    “你們都以為我生氣了,肯定想要他的命吧。不,我不想要他的命,我還想把他還回去,誰派他來的,就讓他回哪裏去,讓他的組織來處置他,看看他所信仰的主義,加入的組織會怎樣安排這個俘虜,我會睜大我的眼睛,看他的好下場。”


    “你這一招夠狠,比殺了他還狠。殺一個人容易,徹底毀掉他求生的意誌卻是難。當一個人被他所信仰的所拋棄的時候,也就是他精神全麵崩潰的時候。然而,這,對於何少校來說,又何嚐不是一個生的機會呢,帶下去吧。”老滕吧嗒吧嗒抽著煙嘴,擺手道。


    “你殺了我,殺了我吧,……”趴在門口的何一健,一聽彭石穿的話忽然激動起來,嘴裏叫囂著。


    “慢!”彭石穿突然說,緩步走進何一健,湊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的女人,隻有我能碰,誰若是碰了,我就讓他知道,死之一字該如何寫!”


    何一健驀地睜大眼,瞳孔皺縮,嘴唇哆哆嗦嗦,恐懼的視線直指彭石穿。


    話落,他已然直起身來。臉上還戴著釋然的笑意,“帶下去吧,李雲龍,記得要好好招待一下何少校。”


    “好嘞!”李雲龍看了彭石穿那過分燦爛的笑容一眼,心中一顫,已是明白其意。笑嘻嘻領命去了。


    “走,跟我走吧。”李雲龍和狗剩一人架著何一健一條胳膊,邊走邊咕噥,“你說,還有你這樣的人呢,嚷嚷著讓咱們處決,把你送回去,隻要你們上峰還要你,你就能活命,不比當俘虜強啊,笨蛋。”狗剩狠敲他腦袋一下。


    “你才是笨蛋!”李雲龍狠敲自己兄弟腦門一下,恨鐵不成鋼。


    處置完了俘虜的事情,老滕又和彭石穿商議軍資的事情,“這小城裏,孫家是大頭,我們想募捐物資就得從孫家下手,正好,他們也有試探我們的意思,這是以孫家長孫孫翰林的名義給你下的帖子,今晚上約你在百花樓麵談。”


    “妓院?,嗬嗬,我長這麽大還沒逛過妓院呢,得去看看,聽說裏頭美女如雲啊。”彭石穿不在意一笑,接過帖子扔給警衛員。“你也和我一起去,我吃麵,怎麽的也得給你剩點湯不是。”


    “行,為了給你撐場麵,我也得去見識見識。唉,咱也去開開葷,咱老滕比不得某人呦,有嬌妻在側,可是咱也不能委屈了自個不是。”老滕敲的桌子當當響,倒出煙鍋子裏的煙灰,笑嗬嗬應承。


    老滕比彭石穿大幾歲,他又整日大煙杆子不離手,衣裳穿著也不講究,有什麽穿什麽,這讓他給人未老先衰的感覺,其實,若仔細看他的臉,那也是頗帥氣的。


    雖及不上彭石穿的將軍氣度,剛硬有型的臉部線條,霸酷的氣質,但是老滕也有自己的人格魅力,就說他的文化涵養,那也是由內而外散發了一股子書生氣,不,該說是政客的氣質!


    此刻,他眯著一雙狹長的鳳眼看著彭石穿,調侃的笑,很是給彭石穿一種他即是狐狸的錯覺。


    不過,彭石穿笑的更欠奉,畢竟是一起爬上來的,誰還不知道誰呢!


    “對了,你得給弟妹交待一下,讓她誤會可就不美了。”


    “咳,說什麽,我又不是真的去嫖妓。”本來起身要走的彭石穿,一屁股又坐下了。咬牙切齒的暗瞪了老滕一眼,等老滕笑眯眯的看過來,他又擺出一副渾不在意,他是大男人他怕誰不用跟自己女人交待的模樣來。


    老滕亦不拆穿,吧嗒吧嗒抽自己的煙杆子,一會功夫,會議室就被他弄得煙霧繚繞的。


    “咳咳,這屋裏真嗆啊,我出去透透氣,這都得怪你,整天的抽啊抽,弄的滿屋子都是。”說著他那腿就邁出了門檻,往細妹那裏拐去。


    老滕笑的更開懷了,呸他一口,“讓你給我裝!”


    一會兒,他也唱著小曲走了,準備準備,整一身鮮亮衣裳,咱也奢侈一回,嫖妓去。


    再說彭石穿,自心結開了,他那心就跟有隻貓爪子在撓似地,讓他坐立難安,恨不得插翅飛到細妹身邊去,一訴衷腸,一親芳澤。


    還有他兒子,兒子嗷,真是一會兒不見他心裏就不踏實。


    此刻,他心裏真有個小人,仰天長皋,上蹦下竄,快樂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兒子,爸爸來了。”他不覺加快了腳步。


    ------題外話------


    姑娘們見諒哈,今天晚了。


    俺剛下課馬不停蹄的就回來把沒碼完的字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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