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大舅舅抱。”景川把某四抱進懷裏對雲川說:“你快去喝點肉湯。這高山上空氣稀薄,呼吸困難,對你身體很不好,千萬別再凍著。”


    雲川點點頭,想起彭石穿問他的話,轉述給景川道:“大哥,你有什麽打算嗎?”


    景川沉默半響,喂了某四一口熱湯,道:“你當時還小可能還不記事,咱們家以前……咱們本來不姓柳,咱們是愛新覺羅正統皇族後裔。”


    “噗!”某四聽到這話一口熱湯當場就噴了。


    雲川亦吃驚的微微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大哥。


    “哎呀,壞小子,噴了大舅一身髒。燙著了?不會啊,我親口嚐了嚐,溫度正好。”景川那大掌往某四小屁股上一拍,趕緊給某四擦幹淨小臉。


    “大哥這話不像開玩笑。”雲川微驚過後,便震驚道。


    “我開過玩笑嗎?”景川繼續喂湯。


    “那咱們是怎麽……”雲川剛想問他們既然是正統皇族又為何會淪落到鄉下地方,過起窘迫日子。轉念一想,清政府都被連窩端掉了,他們這些代表著封建王朝的皇族人肯定凶多吉少。


    當初的辛亥革命那麽瘋狂,見了他們還不跟蚊子見了血一樣,張口就咬,下刀就砍啊。


    這才被迫無奈來到了鄉下,改名換姓。


    “那也該姓黃,或者姓艾吧,怎麽就選了柳這個姓氏。”雲川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又奇怪道。


    “咱們阿瑪謹慎,選姓氏的時候就想,是一點不能跟‘愛新覺羅’這幾個字沾邊,就在百家姓裏讓咱們選,結果咱到真和這姓氏有緣,兄弟倆都選了這個字,我那時已經讀書識字了,你還小,阿瑪就寫了幾個姓氏讓你抓鬮,結果你也捉到了‘柳’字,咱們這姓就是這麽定下來的。”景川道。


    雲川失笑:“是不是太草率了,畢竟是以後的家族姓氏。”


    “逃命要緊,那時候誰還管那些。”景川看半碗湯見底了,放下碗,給某四擦了擦嘴:“等著吧,等小妹醒過來,你就能吃飽飯了。壞小子,你總瞅著大舅幹嘛。”景川不甚溫柔的又打某四。


    “大哥藏得到深,我至今才知道大哥你是識字的。”雲川有點惱怒自家大哥的隱瞞。


    “哼。有什麽好說的,成王敗寇。”景川鳳眼一眯,身上的氣勢陡然變的淩厲起來。


    “那大哥現在的意思是……”雲川現在是真不知道自家大哥的打算了。


    “和這些大兵呆在一起這麽些天,我弄明白了這個軍隊的性質。算是一路諸侯,石穿算是一個小諸侯王。”


    “大哥是想……”複辟一詞,他是怎麽也不敢說出口。雲川驚訝的望進自家大哥的眼。


    “害怕什麽!我沒那麽大野心。如今的形勢我看的清清楚楚,複辟哪裏那麽容易。也隻有溥儀那個蠢蛋才會那麽想,簡直癡人說夢。”


    “說到溥儀,大哥,我們和溥儀是什麽關係。大哥既然說我們才是正統皇族後裔,那溥儀算什麽?”雲川想了想,還是問出口。


    “嫡長為尊,自古就是這樣,咱們是嫡係。和溥儀也沒多大親緣關係,隔了好多輩了。阿瑪臨死前也沒說清楚咱們嫡支是什麽時候被分出來的,阿瑪隻說咱們是作為留存,延續愛新覺羅家正統而存在的。”


    “未雨綢繆,是每個上位者都必須有的。看來,當時那位也清楚大清的處境了,才選了嫡係分出來。”雲川歎息一聲。


    “現在還說什麽皇族,狗屁不是。原本我想著老老實實過老百姓日子,安安穩穩的也不錯。沒先到這次被一群小日本給坑了,你還差點……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啊還得往上爬,成為人上人才不會被欺負,也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景川有意的看向懷裏的孩子。


    “咱們身體裏還留著滿人的血,咱們是馬背上的民族,到底野性難馴。哪裏容得別人欺負。(.無彈窗廣告)”景川銀沉著臉,狠道。


    “這事跟小川說嗎?”雲川想了想。


    “跟那小子說什麽,大嗓門一個,哪天說漏了嘴,咱們哭都沒地哭去。”景川看向遠處正跟李雲龍幾個爭肉骨頭的小川道。


    “這也是我正考慮的。那麽,我大體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大哥是想借這次機會,發展我們的家族吧,到時候,也好成為人上人。”雲川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沉思道。


    “差不多。低調就行,槍打出頭鳥。隻讓別人不敢惹勉強也就行了。”


    雲川挑眉,笑睨自家大哥:“大哥好一個‘勉強’。”


    “怎麽,你辦不到?”景川甩了一個淩厲眼神過去。


    “不是。我在想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潤物細無聲最好。兩手準備,大哥和小川進軍隊,我嗎?還得再想想。兄弟三個有兩個在軍隊就夠了。”雲川是個有心計的,但在自家大哥麵前,有時候還真發怵。


    “這事還得拉上石穿。”景川看向角落裏單獨和細妹呆在一起的彭石穿。


    “不能明說。他現在一門心思搞革命,若知道咱們的計劃,怕會懷疑咱們貪權,不但不幫忙,還會扯後腿。但是,石穿哥那人也不是老頑固,隻要鬧不出大動靜,他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還有,大哥,覺不覺得咱們小妹變了?”雲川把自己的疑問提出來。


    “小妹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遲早哄著她主動說出來。”景川胸有成竹的笑道。


    “嗯。”兩兄弟對視一眼,達成默契。


    彭石穿吃著最後一個幹饅頭,一邊吃著一邊瞅自己老婆,心中擔心不已,饃饃渣子掉在細妹臉上都不知道。


    細妹睡了三天,在空間裏,在係統的幫助下把透支的體力補回來。這會兒覺得鼻子發癢,終是醒了過來。


    “阿嚏!”細妹禁不住打了個噴嚏。慢慢睜開眼。


    彭石穿明明就是盯著細妹臉看的,眼中卻無神,這會兒細妹醒了他也不知道。


    “傻了?”細妹打掉自己臉上的渣子:“壞死了,弄我一臉都是。”


    “嗯?”彭石穿好像聽到細妹說話聲,眼中聚焦,就對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嚇的他半個饃饃都扔了,抱著細妹就是一通大笑:“醒了醒了,你可是醒了。”


    彭石穿的瘋狂大笑自是引得周圍人看過來,一看是夫人醒了,大家就哦一聲明白了,低頭繼續吃飯,還是把空間留給人家夫妻吧。


    “瘋了吧你。”細妹對這傻子的反應有點不理解。“我不就睡了一覺。”


    “是啊,你就是睡了一覺,一睡就是三天,能不嚇人嗎,讓大家夥都跟著擔心。”彭石穿這會兒開始訓人了。


    “那麽久啊。怪不得我現在感覺舒坦多了。小寶怎麽辦啊!”細妹突然想起什麽,驚呼一聲。


    “餓不著他,喝著肉湯吃著你給他留的紅果子,比我強多了,你看我才可憐,啃著幹巴巴的冷饅頭。你這一睡三天啊,我才算明白了你的大用處。你在的時候,我哪裏吃過冷飯啊。唉……”彭石穿特別感慨。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細妹自彭石穿身上起來,覺得渾身都酸疼的厲害,又見彭石穿慢騰騰的抬起自己的手臂慢慢揉捏也就明白了,心疼的給他按摩起來:“不要告訴我,你抱著我走了三天的路啊。”


    “那還用說嗎,可不就是,我可不能讓別人抱我老婆。”彭石穿裝著很疼的樣子借機裝可憐,博老婆關心。“輕點輕點,疼。”


    “能不疼嗎,我摸著肌肉都僵硬了。”細妹的手是暖的,伸進袖子裏給他按摩。


    親親老婆柔軟的小手給揉搓著,彭石穿就覺得這三天的苦沒白吃,值。


    “擔架呢,一個都沒了?你呀。”細妹使勁一捏,氣他的剛直。


    “有好多傷兵都挨不上號,我想著還是給他們用吧。再說了,走山路,把你放在擔架上我也不放心啊,一個不小心要是骨碌碌滾下去怎麽辦,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彭石穿討好了的親近細妹。


    “去你的。狡辯,我都不屑的說你。算了,戰士們也都不容易。”


    “怎麽樣,好點沒?”


    “嗯。還是會動的老婆好啊。”彭石穿突然感性了一回,一把摟住細妹的腰,大腦袋擱在細妹腰上,甕聲甕氣小孩樣兒道:“可別再睡這麽久了。把我這戰場上練出來的鐵膽都要嚇破了。”


    “以後不會了。”細妹心裏酸酸的,摸著彭石穿的頭承諾道。


    “大男人的,總不會哭了吧,看我三個哥哥都笑話你,小寶也笑話你。還有你那胡子拉碴的,我怎麽覺得紮著我了呢。”


    “胡說,穿著大厚衣裳呢,我的胡子還是鋼針啊。”彭石穿眼睛微紅,惱羞成怒瞪細妹一眼,站起來,道:“行了,你趕緊去喂奶去。為了你我撂下一大攤子事呢,真是,你就是不省心的。”彭石穿點了細妹眉心一下,背著手,沒事人一樣踱步找老滕去了。


    “混蛋。變化可真快。”細妹笑罵一陣。


    1935年6月18日,中央紅軍到達懋功地區,和紅四方麵軍會師。


    而這時,一方麵軍毛和四方麵軍張燾的意見發生了分歧,一個主張繼續北進,一個主張南下。


    會議上大部分人都讚同毛的主張,但張燾的四方麵軍比損傷慘重的一方麵軍強太多了,張燾心中自然就不大信服,軍閥主義思想在心中滋生,想著在南邊重建組織。


    他就想到了拉攏彭石穿,從一方麵軍內部打開缺口。


    ------題外話------


    過渡章節。馬上就能今日抗日戰爭階段了。


    分歧那件事情,該發生在爬雪山前的,現在補上,也是一個有意義的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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