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雅孤獨的站在那裏,憑窗遠望,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就猶如童話世界中,被困在高塔,渴望自由的公主。


    可是就在剛剛,另一個辛雅,一身黑裙,行動飄忽,我分明眼睜睜的看著她,翻出牆外,鴻飛冥冥。


    難道,那是幻覺,抑或,是靈魂?


    我悄悄的退走了,沒有驚動她。


    這一切,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第二天,我履行了昨天的諾言,老老實實的去上專業課,不為別的,隻是為了老張那種精神,在當今社會上,這種負責任的老師已經越來越少,我尊敬他。


    因為,他熱愛他的職業,熱愛他的崗位,熱愛他的學生。


    雖然我不知道,以他的能力和專業水平,為什麽不選擇一個更好的學校,或者,自己開辦一個專業培訓班,那樣的話,收入會更高的,而且學生也會更多。


    但這些想法也僅僅存在於我的腦海中,生活中,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而人生又已經太多坎坷,何必去費力琢磨別人呢?做好自己,就已經足夠了。


    下課後,我便準備動身,前往昨天南宮飛燕紙條上所留的地址,福源街79號,去找她,我相信,她一定有辦法比我掌握的更多。


    不過在我剛走到校門前時,一輛白色寶馬忽然停在了前方,隨即,一個身材嫋娜的女孩走了下來,長相很是清秀,但眉眼間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風情,她回身對車裏的一個人說了幾句什麽,然後就關上車門,徑直走入校園。


    我看清了,那車裏坐著的是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頭發微禿,大腹便便,戴著一副墨鏡,目送那女孩進入校園後,就開車離開了。


    我心裏不由一動,寶馬車,漂亮女孩,難道她就是阿龍昨天說的那個女生?


    我正想著,那女孩就漸漸走近,正這時,旁邊剛好走過幾個女生,一見那女孩,便嘰嘰喳喳的圍了上去。


    “呀,田田,你今天真漂亮,這衣服又是新買的吧?”


    “是啊,你看你穿上多好看,身材一級棒,哎,要是我穿就醜死了。”


    “哇,你這包包我上次逛街見過,要好幾千吧?”


    “怎麽會幾千,最少一萬多哎……”


    那個被叫做田田的女孩一臉驕傲的笑,說了句:“你們呀就胡說,這包也沒那麽貴,才八千多而已。”


    “哇……”於是又是一片驚呼聲,那女孩卻並沒停下她的腳步,隻是對那幾個女生再次笑了笑,就繼續往前走來。


    我站在不遠處,把這一幕都看在眼裏,不由暗歎口氣,她果然不是阿龍所能駕馭得了的,不如回頭叫阿龍還是算了,他搭不起的。


    正猶豫了下,是先回去找阿龍,還是先去找南宮飛燕,那女孩就已經走到了近前,高高的仰著頭,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驕傲的就像是一隻孔雀。


    然而就在這一刻,我的心卻沉了下去,目光緊盯在她的臉上,一瞬不瞬。


    並不是我被她的美貌迷住了,也不是帶著批判的目光去審視她,而是,就在她走近的一刻,我發現這個女孩,印堂發暗,眉間隱隱有著一團黑氣。


    縱然她現在化了妝,那脂粉也難以掩飾,她走得越來越近,我分明看見,那黑氣已經覆蓋了她的整個眉間,甚至,已經在漸漸往她的雙眼蔓延。


    我知道,這黑氣,準確的叫法,應該叫死氣。


    人的身上有著三盞燈,兩個肩膀和頭頂上各有一盞,這些燈是看不見,但卻是人身陽氣的來源。三盞燈分別是天燈、地燈、命燈,天燈和地燈分列人的兩個肩膀,命燈則位於頭頂。


    人的這三盞燈平時會保護人不受到陰氣的侵襲,但是一旦人受到陰氣侵襲之後,三盞燈也就會減弱,眉間出現黑氣其實就是因為命燈減弱而造成的,也是看出人是否受到陰氣侵襲的最好方法,這也就是我們所常說的印堂發黑。


    天燈和地燈熄滅了沒有關係,是能夠慢慢恢複的,但是一旦頭頂命燈熄滅了,人就可以去見閻王爺了,因為頭為六陽魁首,人身的六陽經脈匯聚於此,那是頂頂要命的所在。


    同時,眉間黑氣的濃厚程度也可以看出陰氣侵襲的情況,一旦黑氣濃厚到完全把眼睛給遮了,那麽命燈也就將熄滅,而現在看這個女孩的情況,貌似離大限已經不遠了。


    我很是驚訝,不知道這個女孩究竟發生了什麽,本想再看個仔細,她卻似乎察覺了我在偷看她,皺眉瞪了我一眼,就轉過頭快步離去了。


    不行,我得去馬上告訴阿龍,無論如何,必須離這女孩遠一點,免得自誤。


    剛走了幾步,我又停了下來,猶豫了下,阿龍的性格屬於那種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執拗脾氣,我要是現在去告訴他,他未必會聽得進去,畢竟這種時候,換做誰都不會輕易甘心,總要弄個明白才死心。


    我看了看那女孩離去的背影,心想,就讓阿龍去吃個虧也好,沒準他去找那女孩,倆人一見麵,就gameover了,比我跟他說上一百句話都管用。


    這種事,就是要自己死心,否則,別人說什麽都沒用。


    於是,我猶豫了下,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好人不是這麽當的,有些時候,做好人也要講方法,否則,被人誤會了自己還一頭霧水。


    那麽,我還是先去找南宮飛燕吧,等回來的時候再去找阿龍,興許連一句話都不用多說,這事就過去了。


    就這樣,我還是出了校門,在路邊等了一分鍾都不到,遠處就來了輛車,我心裏暗罵,這要是昨天我追那個美術老師的時候,能這麽痛快點,興許就能追上了呢。


    這就叫天不遂人願,越想做的事,越是困難重重,世間事,大抵如此。


    其實我並不知道,這個福源街到底在哪,於是上了車我就跟這司機師傅打聽,沒想到,他聽了這個地名,也是一頭霧水,問我是不是記錯了。


    我也迷糊了,掏出昨天南宮飛燕留的那張紙條,仔細又看了一遍。


    “找我請到福源街79號,不過我可能不在那裏。”


    雖然南宮飛燕後麵留的那句話有點不靠譜,不過卻是字字清晰,確認沒錯,千真萬確就是福源街79號啊。


    我把紙條遞給司機師傅看,他接過紙條想了半天,又把紙條遞還給我,撓了撓頭,一臉迷惑的說:“我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不過我是常跑郊線的,市區內的情況,有時候可能也不是太熟,沒準是哪條街改名了,我建議你啊,先坐我的車到市區,然後,就去換個出租車,那些人成天在市內跑,肯定能知道。”


    我心頭疑惑,但也沒說什麽,他說的也有道理,人畢竟不是地圖,有不知道的地方也是難免。


    很快,我們就進了市區,我付了車費五元,跳下了車,然後開始找出租車。


    其實根本就不用找,因為路邊就停著一排最少五六輛,這都是常年在這裏蹲客的,一見到有人下車,就有兩個晃悠了過來,看意思準備要跟我搭訕。


    以前進城,我幾乎從來不跟他們打交道,要坐出租車的時候,也是走遠了一些,去路邊攔車,因為他們大多數都屬於黑車性質的,一個個都跟小混混似的,我這人從來就不願多惹麻煩,所以對他們一向是有多遠躲多遠。


    不過這次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三個人包抄過來,甩著手一路小跑,滿臉都是饑渴的表情,也不知多久沒拉到活了……


    其中一個剃著板寸的搶著問我:“小兄弟,去哪啊?來上我車走吧……”


    說著話他就伸手來拉我,這簡直已經不是攬客,是搶人了,我把手一縮,開口道:“福源街79號,知道在哪不?”


    這人一愣,看了看旁邊的兩個人,搖頭說:“沒聽說過。”


    我又把目光轉向另外兩個人,毫無意外的,這倆人也都大搖其頭,剛才的一臉饑渴都變成了失望,轉身都走了。


    不遠處還有好幾台車,好幾個人,剛才那個板寸喊他們:“哎,誰他媽知道福源街79號是個啥地方?”


    幾個人都搖頭,顯然誰都不知道,還有的在那裏對我指指點點,偷偷的樂,好像在那裏說我土鱉進城,肯定是記錯了地名,讓大家誰也別理我。


    我心裏有氣,也沒搭理這幫人,轉身就往前走,鼻子底下有嘴,市裏這麽大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到個知道這地方的人。


    不過我剛走出不到一百米,身後忽然喇叭響,我回頭看,一輛出租車停在旁邊,一個戴著墨鏡穿著皮夾克的男人從裏麵探出頭,語氣低沉地問我:“你去福源街79號?”


    這人,似乎也是剛才那些人其中之一,我一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是啊。”


    他忽然對我微微一笑,擺擺手說:“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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