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忙低頭看去,卻見手中的紙人似乎真的動了下,而且並不是被風吹動的感覺,而是……那種有人搔動手掌的感覺。


    莫非,辛雅並沒有被黑衣人帶走?


    我心中忐忑,抬頭看看南宮飛燕,她盯著紙人看了片刻,就笑著說:“我明白啦,她的魂魄在剛才失去控製,已經飛回去了,但被拘在紙人中的一縷魂魄,卻是跑不掉,沒關係,待會我們把她送回去就好了。”


    我聽她這麽一說,頓時是大大的鬆了口氣,這才放下心來,低頭看看紙人,有些緊張地說:“那,這個要怎麽保管?”


    南宮飛燕大咧咧地說:“揣兜裏就行啦,看你緊張的樣子,別忘了,那邊還有好幾張紙人呢,你別光顧著她自己呀。”


    我這才恍然想起,黑衣人跑掉後,他丟在樹下的東西並沒有拿走,其中就有幾張紙人,這下子可好了,說不定藍寧丟失的魂魄都在裏麵。


    我小心收好辛雅的紙人,三兩步跑到樹下,低頭一看,那裏果然丟著幾張紙人,還有幾塊類似爛樹根一樣的東西,黑乎乎的,認不出是什麽東西。


    我拿起其中一張紙人,仔細看了看,這紙人跟其它的那些也並沒有什麽不同,不過此時我心情放鬆,觀察一陣就發現,原來這紙人的背麵卻是還寫著生辰八字和姓名,仔細一看,這紙人上寫的正是:丁玲玲。


    我不由恍然,難怪丁玲玲行為怪異,原來她也早被這黑衣人控製了魂魄。但是再拿起另外幾張紙人看,卻沒有寫著生辰八字和姓名了,隻是畫著一種似乎比較複雜的符咒,而且這紙人看著也跟別的好像有些不大一樣,多了幾分陰煞之氣。


    南宮飛燕走了過來,伸手拿過一張紙人,低頭湊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皺眉道:“好重的煞氣,這似乎不是普通的紙人呢,有點像……”


    她話未說完,那黑衣少年忽然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紙人,遞給南宮飛燕說:“這裏還有一張,真是討厭,到處都是。”


    我一看,這正是剛才落在地上關曉荷的那一張,被我用鎮字訣困住的。


    南宮飛燕一笑,這才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說:“哎呀,你們看我,都忘了介紹,這個是小天,我剛認的弟弟,這個是常慶,也是弟弟,你們倆認識一下哈。”


    黑衣少年原來叫做常慶,但他似乎對我並沒什麽好感,隻是翻了翻白眼,不過我還是挺感激他的,要不是他出手收拾了那個黑衣人,恐怕現在我還在苦鬥。


    我對他伸出了手,笑道:“常慶兄弟,謝謝你剛才出手相助。”


    誰知他卻傲然看著我,滿臉不屑的樣子,冷哼一聲,就自顧自的走到一邊去了,居然沒理我。


    我微微有點尷尬,不過也沒在意,不理就不理唄,現在對於我來講,隻要不跟我作對的就是好人了。


    我把幾張紙人都收了起來,至於那幾個亂七八糟不知何用的東西,一把火都燒掉了,然後我才徹底的放了心,這才想起來,南宮飛燕怎麽會在這裏的?還有,這幾天她都跑哪去了?


    我開口問她,她撇了撇嘴,滿臉不情願的說:“別提了,還不是那個家夥,這幾天都在幫他辦事,都忙死了,要不是今天碰巧來這個黃皮子墳,根本都不會碰到你了。”


    “黃皮子墳?你是說,這裏?”我驚訝的看了看周圍,這才想起來,樹林深處,的確是有一片墳地的,原來這裏叫做黃皮子墳。


    可是,為什麽要叫黃皮子墳呢?還有,她口中的那個家夥,又是誰呢?


    南宮飛燕顯然並不想跟我細說,她抬頭看了看月亮,忽然有些憂心忡忡地轉身說:“常弟弟,你等下別忘了先生交代的話。”


    常慶嗯了一聲說:“你要走了麽?”


    南宮飛燕點頭道:“嗯,我得幫忙把封印在這幾個紙人裏麵的魂魄救出來,這裏就交給你了。”


    常慶應聲答應,便轉過身緩緩走了,卻在樹後隻一晃身,就消失不見了。


    我詫異地對南宮飛燕說:“好神秘的樣子,他到底是誰?”


    南宮飛燕微微一笑:“他呀,他家就住這不遠,你猜他是誰?”


    我心想這讓我上哪猜去呀,不過我撓了撓頭,忽然想起剛才南宮飛燕說那少年叫做常慶,既然南宮飛燕是狐仙,那麽,難道這個常慶居然是個蛇仙?


    我想起那少年梟狠的目光,傲然仰頭的樣子,不由渾身打了個寒顫,想來,多半是如此了。


    我並沒有說出口,不過南宮飛燕應該也明白我已經猜到了,於是微笑了下,擺擺手說:“別管那些了,這幾天的事,我回頭再跟你說,現在,我們先去救人。”


    雖然我心裏還有許多疑惑,不過現在都得暫時放一放了,於是我和南宮飛燕一起,回到了學校裏。


    說來奇怪,剛才打的劈裏啪啦的,我這腳也不覺得疼,此時沒事了,卻又開始隱隱作痛,走了一段路之後,就有點跟不上南宮飛燕了。


    她看我走路怪異,問清緣由後,不由笑了,伸手在我的腳上輕輕揉了幾下,然後起身說:“好啦,你再走路試試。”


    我半信半疑的走了幾步,果然神奇,居然真的不疼了,看來,這狐仙會治病的傳說,應該是真的啊……


    很快,我們兩個來到了女寢樓下,南宮飛燕伸手跟我要過了辛雅和丁玲玲的兩個紙人,然後獨自飄身進了女寢宿舍。


    看著南宮飛燕穿牆進入女寢宿舍,如入無人之境,我這心裏著實是羨慕啊,這要是有一天咱也會穿牆,也會隱身,那可就牛逼大發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爬宿舍廁所欄杆的問題了……


    不過我也有我的事要忙,南宮飛燕去救辛雅和丁玲玲了,一時半會的應該也回不來,我就獨自走到小操場那裏,也從懷裏掏出了那幾個紙人,反複看了看,是先救藍寧呢,還是先把關曉荷放出來呢?


    其實辛雅和丁玲玲我都不擔心,雖然她們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現在還不得而知,但她們都是活生生的人,魂魄歸體之後,多半就沒事了。


    但關曉荷已經是孤魂野鬼,早已經沒了肉身,藍寧跟她一樣,也是野鬼一隻,這兩個人的魂魄,要怎麽解決呢?


    想了半天,我還是先把藍寧放到了一邊,畢竟那幾個紙人究竟是不是她的殘魂,我還不得而知,不要一時大意,出了差錯,那就麻煩了。


    我還是先來放出關曉荷,問一問她,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我依然還是坐在那個籃球架下,取出關曉荷的紙人。這個紙人跟別的那些又不一樣,確切的說,別的紙人隻是一張薄薄的紙片,而這個紙人,卻像是紙紮店裏那種紙人,外麵是一層紙糊的,裏麵有幾根類似竹篾一樣的東西支撐著,雖然簡易的不能再簡易,但應該就算是她的骨頭了。


    想來,這就是她的不同之處,而她之所以可以以假亂真,大白天在學校裏轉悠都沒事,多半也是因為如此了。


    不過,此時的紙人上麵,還貼著我的鎮字訣,我伸手揭了下來,把紙人往旁邊地上一擺,開口說道:“關曉荷,你在麽?”


    叫了一聲之後,我等了片刻,卻不見回應,我想了想,於是又說:“你別怕,我是來幫你的,那個壞蛋已經被我們打跑了,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麽,你現在都可以對我講,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這一次,那紙人中才傳出一聲幽幽的歎息,一個聲音說道:“我在,謝謝你幫我除掉了那個邪惡的紙咒師……”


    紙咒師?這個名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難怪那人如此熱衷做紙人,原來,卻是個紙咒師……


    我正想著,那紙人中忽然就再次飄出淡淡的煙霧,我知道,關曉荷的魂魄即將出現在麵前。


    不過,就在她即將現身的時候,我卻突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嚇的連忙喊道:“停,你先等會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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