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劫雲,如同兩個旋轉的陰陽魚互相盤旋,中間激烈的碰撞不斷產生,雷霆交互,在刺目的光輝中湮滅,在湮滅的那一刹那,迸發出最強的力量。


    而那種力量,比之劫雷本身還要更強一些。


    餘子清在下麵吃瓜看熱鬧,目中神光湛湛,陽神也睜開了眼睛,大衍初章全力運轉。


    他以前可不知道,劫雷和劫雷互相碰撞,互相湮滅有這麽大威能。


    而老羊早就悄悄化出龍目,在這瘋狂的汲取養分。


    其他的院首也差不多,難得遇到一次沒見過的東西,大家連感歎都來不及說了,先看再說。


    甭管汲取到的養分有沒有用,那都是底蘊,指不定以後就能用到。


    就連農院首都是昂著頭,忙著窺視其變化。


    以餘子清的水平,能窺其表,卻難以窺到其最核心那一瞬間的變化,他隻能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觀察,以陽神和大衍初章,將那一瞬間的韻律拓印下來,以後再慢慢研究。


    這天劫對抗天劫,其中一半,是老朋友了。


    那種沒有任何意,乃是天地自然演化而出的劫雲,卻偏偏還能讓他感覺到一種嫌棄。


    便是那種毀滅氣息,也隻是劫雲本身因為力量凝聚所帶來的毀滅氣息。


    隻要人足夠強,將這種力量當成造化之光都沒什麽問題。


    畢竟,正常的天劫,便是毀滅與造化共存。


    而另外一種,那純粹的毀滅氣息,其根源卻是來自於一種難以壓製的惡意。


    那種惡意比餘子清在濁世汙泥海裏感受到的還要純粹的多。


    那隻是一種單純的想要把你毀滅掉的惡意。


    餘子清不知道這種惡意為什麽會出現在天劫裏,為何會引導著天劫出現。


    但是當他強行闖入劫雲,硬扛著衝入到劫雲深處,感受到那惡意的一瞬間,變化就出現了。


    他窺視到了,感受到了,便代表著暴露了。


    因為天劫裏不允許出現意,所以天劫的套娃天劫出現了。


    眼看對抗愈發激烈,積聚而來的力量,還在不斷的匯聚,無論那惡意天劫匯聚多強的力量,都會被迫分走一半。


    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兩邊一起湮滅。


    餘子清看了一會兒,感應的差不多了,再看下去也不可能有更多收獲。


    本來還想說,這力量若是稍稍墜落一些,可能就會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看看要不要做點什麽。


    誰想這回頭一看,那群一言不發的院首,一邊汲取養分,夯實底蘊,一邊已經完成了站位。


    甚至還順手在剛剛成型的化靈大陣周圍,無縫銜接了另外一座防護大陣。


    每個人都站在一處陣眼,有任何情況,都可以第一時間將這裏的一切都連成一片。


    真是專業。


    但餘子清還是感覺不太放心。


    那惡意天劫,可不是尋常的天劫,萬一它覺得擋不住,是注定湮滅的結局,直接不對抗了,拚盡所有的力量,向下傾瀉。


    這裏的人,保命無虞,可能不能保住抵擋住,還真不敢打包票。


    沒有塵埃落定,誰也不敢半場開香檳。


    思來想去,眼看兩邊劫雲在對抗之中,還有不斷變強的趨勢,餘子清不想等了,也不敢等了。


    他總有一種事情會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的感覺。


    他一步跨出,瞬間沒入到惡意劫雲之中,毀滅的力量,瞬間將他淹沒。


    他被迫化出餓鬼之相,以此刻判定得來的力量,強行維持著即將崩潰的肉身。


    正所謂此消彼長,餘子清在惡意劫雲裏消耗這裏的力量,正統的天劫力量便會相對變強了。


    餘子清感覺到,那潛伏的惡意,如今已經再不遮掩,直接進入到沸騰的階段。


    無窮無盡的惡意,混雜著毀滅力量,不斷衝刷他的身體。


    餘子清吃下老羊特製的生機靈藥,都已經維持不住肉身。


    他咧嘴一笑。


    “不演了麽?想耗死我?笑死。”


    他眼中厲色一閃,手捏印訣,直接施展此前強行推演出來的詭異法門。


    自虛無之中借力,強行維持著自身狀態,在十二個時辰之內,一直保持著最強狀態。


    隻要時間到了,能還得起,那他就敢隨便用。


    餘子清不再耗費大量的力量維持肉身,整個人的氣勢都在瞬間攀升了一截子。


    全憑肉身硬抗,幾乎在瞬間就差點將他肉身磨碎。


    但是同一時間,詭術發揮效用,讓餘子清的肉身強行維持在當下最強的狀態。


    幾乎是在一瞬間磨碎,又在同時凝聚。


    每一息都會來一次磨練,這可比正兒八經的煉體苦修得勁多了。


    肉身的潛力被壓榨的早就超出極限,卻因為詭術的原因,又不會真的崩潰。


    哪怕是無息貸款,到期隻用還本金,餘子清都感覺這債,他怕是已經還不上了。


    越是感覺到那惡意,餘子清就越是覺得他現在做得對。


    真到了被逼急的時候,這惡意劫雲絕對會冷不丁的以所有的力量,對著下麵來一擊。


    要麽,大島洞天被毀,要麽,那些院首根本不可能退縮,也不可能接受這種事,所以拚盡全力硬扛下來,那下麵的院首估計都得死幾個,重傷一批。


    無論哪種情況,餘子清都接受不了。


    餘子清放飛自我,仗著無法被秒,又能接下來一天內,能一直維持著全盛狀態。


    借著毀滅劫雲,瘋狂的磨練肉身,不斷的消耗其力量。


    其實他若是吸納劫力,化做霞光,效果會更好。


    但餘子清總覺得,這種底牌,最好還是別在這裏用,以後肯定還會有接觸。


    餘子清遨遊在劫雲之中,不斷的向著毀滅劫雲最深處潛入,壓力越來越大,可是他卻感覺到,他不隻是從雲的邊緣到中間。


    而是這劫雲像是化作了一種通道,勾連著未知的地方。


    越是向內,那種惡意就越強,越純粹,跟濁世汙泥海的惡意,更像是兩種東西。


    “我來嘍,這麽大惡意,不來見見客人麽?”


    “再加把勁,沒吃飯麽?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可能真的沒吃飯。”


    “你再不加把勁,我的煉體都快突破了,哎呀,這根基底蘊夯實的簡直可怕。”


    餘子清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邊走,一邊嘲諷,笑的也越來越開心。


    那股惡意,就像是不受控製似的,開始瘋狂的向著餘子清這裏匯聚。


    惡意不斷的向著餘子清的心中侵蝕,心中赤猿,怒火中燒,怒火不斷的溢出,將餘子清整個人籠罩。


    他目中燃燒著火焰,嘲諷的聲音化作了低吼。


    “來,再來,弄死我,弄不死我,我就要進來了,我就要看到你了。”


    周遭的劫雲,仿若已經化作了黑火,翻滾著化作一個漩渦,餘子清目中燃燒著怒火,向著更深的地方窺視。


    隱約之間,他通過那漩渦看到了冰山一角,看到了一根接天連地的巨大觸角,上麵充斥著腐朽和汙穢,仿若世間最深的邪惡和肮髒。


    那巨大無比的觸角,很快就掠過了漩渦中心,再也看不到了。


    一股沛然偉力衝出,衝擊到餘子清身上。


    餘子清的血肉在崩碎,陽神都開始受損,但是同一時間,詭術發揮效用,不斷的恢複。


    餘子清咬著牙,半邊臉已經露出了滿口的銀牙,可惜卻再也無法更進一步。


    那股力量仿若狂風,吹拂著他不斷後退。


    強行向前走,他已經化作一副骷髏,似是差距太大,連詭術都無法讓他及時恢複了。


    骨頭上不斷的有細密的冰裂浮現,而後又不斷的修複,骨骼已經化作了玉質一般,溫潤卻又剛硬。


    漩渦之中,再次湧出一股潮汐,餘子清被卷動著倒飛回去。


    片刻之後,似是重新又回到了那漆黑的劫雲裏。


    肉身重新恢複,陽神也重新恢複,他感覺到了,不斷增強的劫雲,終於停止了增強,開始隨著消耗,飛速的衰落。


    毀滅劫雲,在餘子清這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被正常的劫雲不斷壓製吞噬湮滅。


    隻是一個時辰,毀滅劫雲便被徹底湮滅。


    而那正常的劫雲,便如同往常一樣,在餘子清周圍空出來一片範圍,似是就要消散消失。


    餘子清連忙道。


    “這就走了?你走了我就要死了!


    我費勁心力,在南海攢出來一個局,為的可是這個世界。


    現在為了扛住那可怕的邪惡,竊取天劫的邪惡,我可是拿命去拚的。


    再說,那邪惡也沒有被毀滅,我看到了它了,它就暴露了。


    下次就不可能如此悄無聲息的竊取天劫。


    你要走了,把力量留給我,我用來還債。


    我要是死了,下次可再沒人做這種大公無私的事了。”


    餘子清也不管有用沒用,反正先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眼看劫雲開始消散,餘子清急眼了。


    他在這點時間內,按理說,他的肉身被磨滅了至少幾千次。


    他拿頭去還債啊。


    “這可不算蹭天劫,這是渡過天劫了,最後得到的好處。


    哪有拚死拚活渡劫,最後卻什麽好處都沒的。


    這不合乎天道,不合乎天理!”


    餘子清說完,便見那即將消散的劫雲,化作道道霞光,不斷的沒入到餘子清體內。


    整片劫雲的力量,都直接灌輸給他,大有能拿多少拿多少的意思。


    眼看力量不斷湧入,餘子清也顧不得消化了,趕緊拿去還債。


    他可舍不得拿自己的壽數去還債,全拿去了也未必能還上。


    霞光源源不斷的湧入,餘子清的身體便似無底洞一般,一直沒有被填滿。


    足足小半個時辰,餘子清感覺還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始截留下來一部分,用來當做渡劫的好處填補自身。


    折騰到一天結束,他的境界早就從九階巔峰跌落下來了,無息貸款可算是給還完了。


    餘下的,他再怎麽都消化不完的,索性當個好人,從他這過一手,便揮灑出去,分潤給大島上那些早就傻眼的院首們。


    老羊一聲不吭,趕緊收納好處,他早就習慣了餘子清薅羊毛的本事。


    不過餘子清說的也對,他這次的確算是渡劫了,還是幫了天劫,渡劫結束按理說,的確有好處。


    隻是一般情況,那好處就是等到人完全消化不了了,吃飽了就沒了。


    但放到餘子清這,得到好處的時間,比渡劫的時間還要多,似乎也挺正常的。


    餘子清不讓人看的詭術,他看到過,知道餘子清這次怕是有一大筆債要還。


    老羊悶頭撈好處,其他院首也不說話了,反正先撈到手再說。


    一直等到劫雲化作的霞光徹底消散,萬裏無雲之後,餘子清才有些不舍的從天上落了下來。


    他把這次匯聚的劫雲所化的好處全部薅幹淨了……


    債還清了,能消化掉的,全部消化掉,消化不掉的,分潤給大島上其他人,然後再存滿了一個可以存放這種力量的竅穴。


    最後實在是沒法消化掉的,便將其灑落到大島洞天裏,反正一點都不浪費。


    難得遇到一次名正言順薅羊毛的機會,浪費了都對不起自己。


    至於天劫會不會更嫌棄他,哈,毛毛雨啦。


    反正他現在也不怕以後自己到九階了沒劫降臨,正兒八經的天劫不鳥他,他可以去撩撥那個惡意天劫啊。


    等惡意天劫出現,嘿,天劫的天劫按照程序也會出現,他磨練能薅到,好處也能薅到。


    完美。


    落到地麵,目之所及,一堆院首,都是趺迦而坐,忙著消化剛得到的好處。


    餘子清望向大島中心布置成功的化靈大陣,天上的劫雲消散之後,日月星輝都開始灑落。


    點點光輝,如同慢慢的匯聚成一條無數點點螢火蟲匯聚而成光柱,從四麵八方向著化靈大陣之中落去。


    那些熒光,經過化靈大陣轉化之後,化作純淨的靈氣,不斷的向著四周擴散。


    這裏隻布置了化靈大陣,卻沒有布置聚攏靈氣的大陣,便是這樣的結果。


    靈氣越來越濃鬱之後,中心的地方,氤氳之氣升騰,霞光陣陣,也在不斷的向著周圍緩緩的擴散。


    這裏就像是變成了一個靈氣的最高點,一個源頭。


    餘子清也不準備加大陣束縛靈氣了,再怎麽逸散,隨著時間流逝,大島的靈氣也會越來越濃鬱。


    而分潤天下,也是最初就定好的。


    本意就是為了積攢力量,量變引起質變,讓整個世界升格。


    他就這麽站在地上,昂首看著垂落的光柱,心裏再次感歎。


    這些院首,靠譜的時候,那是真的太靠譜了。


    說心裏話,他這個開題人,都看不懂這些家夥怎麽做到的。


    所以,他寧願自己去玩命,也不想讓這些院首去搏命。


    化靈大陣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可以推廣開了。


    再研究,就是簡化成本和布置難度了。


    但那樣,效果八成也會削弱。


    回頭就先在錦嵐山布置一個。


    等了一天,老羊最先醒來,他拉著餘子清,悄悄嘀咕。


    “這次到底是什麽情況?”


    “回頭再說,先說重點的,沒人受傷麽?”


    “那倒是沒有。”


    “沒有就好,接下來化靈大陣還得繼續研究,但是肯定用不到這麽多人了,所以我這還有倆課題,你看著辦。”


    餘子清拿出倆玉簡,遞給老羊。


    老羊眼皮一跳,一臉你這狗東西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就知道,這些院首自從來了南海之後,恐怕就別想再回去了。


    老羊拿起一個玉簡,抽了一眼,五官都快皺在一起了。


    餘子清對傳送陣、傳送門的念想,真是上百年都沒有一點減弱。


    類似效果,或者效果達不到餘子清要求的東西,的確有,但那都是很高端的東西。


    這法門吧,修行困難,修行到高層次也困難,使用也困難,要求境界基本都是九階打底。


    法寶吧,製作極為困難,耗時耗力,需要材料稀有且貴,使用的時候限製也極大。


    就像虛空大遁卷軸,落地到哪,真要看臉。


    “你就這麽想要傳送?”


    “要是有這個東西,你這次聯係我,我一盞茶內的時間就能趕到。


    要不是這次的天劫壓根不是正常天劫,要不是有大嫂幫忙,咱們的研究就得功虧一簣。


    傳送陣也好,傳送門也好,反正這東西必須得有。


    說實話,我趕路都快吐了,動不動就上萬裏路,甚至數萬裏十萬裏。”


    “快別說了……”老羊收起玉簡,也不去看第二枚玉簡了,再看,他覺得會上頭。


    餘子清研究大課題的本事沒有,可開大課題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強。


    偏偏每次,還真的有那麽點成功的可能。


    餘子清沒跟老羊繼續扯,他先前往大島洞天轉了一圈。


    那些被帶來的牛馬學子,都被安頓在大島的邊緣,有任何不對,就會有人帶他們離開。


    此刻洞天內空空如也,一個活人都見不到,大家早就做好了,大島洞天會被毀的心理預期。


    餘子清轉了一圈,感受著這裏濃鬱的靈氣,輕輕吸了口氣。


    現在大島洞天被毀,其實也隻是會影響到繼續研究,真想達成餘子清最初的大目標,這地方是絕對不能被毀的。


    餘子清從大島洞天出來,那群院首也都醒了過來。


    一個個都湊上來向餘子清道謝。


    餘子清勇猛之極,衝向劫雲的畫麵,他們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他們大部分其實都不擅戰鬥,更不擅長硬扛。


    在做足準備的時候,能發揮出的實力極強,可遇到突發情況,除了入道之後已經修行到九階的,其他的其實都是弱雞。


    此次得到了大好處,親自道謝就是必須的。


    餘子清分潤給的好處,對於修道者來說,尤為珍貴,約等於他們也渡了一次劫,比別人還多一次。


    餘子清麵帶微笑,一口一個前輩,很是客氣,把一堆院首都捧著。


    所有的功勞,高帽子都往他們頭上戴。


    反正今日的成果,全是諸位前輩的,晚輩我隻是出了點力而已。


    完事了,就把剛才給老羊說的那套拿出來說了一遍。


    此次是多麽危險,純屬僥幸,要是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他恐怕趕不及。


    所以,傳送門就必須提上日程了。


    化靈大陣大家繼續研究,再開個新課題,也不比急著研究,前期準備也是很麻煩的。


    至於這個傳送門要怎麽搞,肯定不是去抄大乾的虛空大遁,咱們去薅陰魔的羊毛。


    一群院首,雖然覺得餘子清是異想天開,可這話裏話外,還是有些道理的。


    有參照物,又剛研究成功一個大課題,又剛剛得了平日裏根本得不到的好處。


    就算有人想要給餘子清潑冷水,可想到老羊說過餘子清這小年輕懂個屁啊。


    算了,還是不說了。


    拋開異想天開不談,年輕人還是有很多優點的,有想法也挺好的,敢想敢做。


    他們這些能成為院首的人,當年哪個不是有一肚子別人不敢想的想法。


    連想都不敢想的,後來也不可能成為院首。


    這麽一想,氣氛頓時愈發和諧。


    然而,等到這些院首自己關起門來開會的時候,就開始互噴了。


    有人覺得可行,立刻就有人跳出來,有理有據的列出來所要麵對的,目前不可解決的困難。


    隻是吵著吵著,就開始變成了互噴。


    大家吵吵個不停,都跟餘子清沒關係了。


    他又不懂怎麽研究這種高端的東西。


    他揣著一本金冊,蹙眉鑽研,這就是整理出來的化靈大陣。


    沒有原理,沒有深層次的東西,就是單純的教人怎麽布置,需要什麽材料,怎麽結合實際情況做出調整。


    僅僅如此,他都覺得學起來有些吃力。


    畢竟,實際布置的時候,跟理論是有很大區別的。


    看那些院首,在大島布置的時候,似是很簡單,一看就會,實際上轉過身,連眼睛都會說我不會。


    看了幾天之後,餘子清放棄了,還是回去之後,結合實踐來學習吧。


    現在還是繼續當好自己的角色,給這些院首跑跑腿,做好研究前的準備。


    先去看看邪君最近怎麽樣了,在陰魔巢穴裏,有沒有混出頭。


    要是能給安排個陰魔,在南海大島開個門,那就再好不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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