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這麽奇怪,世間也不乏一些怪人,這些怪人大多些怪癖,比如護短。(.好看的小說)自己的徒弟被人搞大了肚子,還是被那樣一個肮髒不堪的人給……


    便是楚玥也想抽刀剁了木秀。


    可她知道不能,那該死的牲口至少現在還不能死!


    剛出宮沒多久,楚玥便再次進宮,麵色甚是難看攜帶這一陣冰霜自宮闈內而過,徑直的走進卿安殿內。


    看著殿內男子懶洋洋手持筆墨的姿態和他身旁端莊大方的皇貴妃,楚玥麵色陰沉,冷聲說道:“出事了。”


    孟碧君看著突然出現在殿前的女子,麵上飛快閃過一抹怨色,然後恭敬有力衝李禦行禮退下,卻在經過楚玥身前的時候微微停頓了半刻才離去。


    此時此地,楚玥自然沒有精力去在意孟碧君的那些小心思,她上前幾步,走到桌案之前,麵上尤帶沉重。


    “怎麽了?”見楚玥麵色不對,李禦也收斂了放浪的形骸,坐直了身子問道。


    “魯公子欲將攻城十器贈於齊楚大燕。”


    李禦眸子一縮,從龍椅上走下來,沉眉問道:“何以至此?”


    “那不要臉的搞大了人家的徒弟。”楚玥陰沉著臉說道,雖然這理由她都覺得兒戲,但能讓木秀那家夥如喪家之犬般逃回來事情必定不會有錯。


    “那該死的白癡。”李禦怒聲喝罵,神色幾變,似在罵木秀可神色間又似摻著其他人。


    “攻城十器不能落入齊楚和大燕的手裏。”楚玥沉聲說道,黑眸裏光澤幽冷。


    “魯公子性情怪異冷僻。”李禦皺眉說道,似回憶起了當年的某些片段,麵色不太好看,“那是個變態。”


    “若不是變態也不會因這等小事就想挑起三國之亂,請他前來卞唐,若他不願事情就好辦多了。”楚玥平靜說道,話語間卻潛伏著一絲血氣。


    李禦麵色怪怪的,聽聞楚玥的話後麵色更怪,半晌才開口道:“貪狼正在歸朝途中,此時交由他去為好。”


    楚玥點點頭,心道貪狼確實是最佳的人選,隻希望消息還未走漏,要搶在大燕和齊楚那些人的前頭將人帶回來才好,實在不行就讓此人消失在世間最好!楚玥冷冷想到,眼中劃過冷芒。


    “你不要太過操心,此事也並非全無轉圜的餘地。”李禦突然開口說道,臉上浮現出一抹怪異的神色,“魯公子的女徒我也曾經見過……”


    楚玥瞧著李禦的麵色,想到某種可能目光不禁一變,“難不成你也……”


    李禦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楚玥的猜測,麵上有些赧然,忙擺手說道,“玥兒你可要相信我,我與那小姑娘也不過隻有一麵之緣。”


    楚玥依舊帶有懷疑,卻並未再多說什麽,兩人目光相視了一會兒,氣氛不知怎的竟有些尷尬了起來。


    “我先走了。”楚玥輕聲說道,事情既然交給貪狼她也放心許多,想來老成將軍那些也會有些準備。


    “不急。”李禦開口說道,衝楚玥嘿嘿一笑,“先陪我用過午膳吧。”


    “你宮裏女人這麽多還怕沒人陪你吃飯。”楚玥挑眉說道。


    “玥兒!”李禦一瞪眼,著實氣悶女子的不解風情。


    一個早上不見他難道她就不想他嗎?難為自己念想了到現在。


    “那就吃吧。”楚玥一皺眉,想起前日這個男子為自己洗手作羹湯心裏不禁一軟,改口說道。李禦聞言,麵色頓時好轉,趕忙衝殿外服侍的白公公吩咐道。


    禦膳房的動作很快,許是知道陛下心急了都急手急腳的將膳食做好,不過半柱香的時辰,鳳棲梧的內殿裏便擺滿了一桌子美食。


    來鳳棲梧用膳乃是李禦的執意之舉,楚玥也隻好由著她的性子來,再她看來吃飯這種尋常小事便是在路邊也是可隨意解決的。飯桌上,白公公等人極有眼色的退下,殿內便隻有楚玥和李禦兩人,瞧著楚玥有些失神的麵龐,李禦隻道她還在有心魯公子的事,不由開口慰解道:“魯公子的事不必擔憂,那家夥雖然性情怪異,但終究是可以拿捏的。”


    “你似乎對那位魯公子很了解?”楚玥出聲問道,偏頭看向李禦。


    李禦微微蹙眉,似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聲音有些不善,“我說過那家夥是個變態。”


    楚玥瞧著李禦的麵色,隱約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麽,麵上狐疑之色更重。


    李禦不禁苦笑,又不知如何解釋,隻得無奈的說道:“你放心好了,那個死變態定會來卞唐。”


    “難不成他送攻城十器之舉乃是虛張聲勢?”


    “不是。”李禦肯定的搖頭,捏著酒盞的手指有些發狠,“那家夥向來說到做到。”


    “那你為何這般篤定他會隨貪狼來卞唐?”楚玥皺眉問道。


    李禦一噎,麵色神色有些難看,仰頭飲下一口久,好半會兒才沒好氣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楚玥心中罵道,但見李禦的不慌不忙的神色心裏對此事的憂慮也減輕了不少。魯公子的舉動間無疑透露這怪異,想來李禦是知道其原因的,楚玥眯了眯眼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些什麽。


    在春風閣裏曲峰似乎一直都沒說話,楚玥麵色有些難看,難不成這事兒一直都是自己在瞎操心?


    李禦見楚玥麵色不渝心裏更加發苦,又不知怎麽解釋,隻得一聲歎息!


    這要他怎麽說啊,難不成堂而皇之的說那死變態是個龍陽,多年前就垂涎他的美色甚至不惜拿攻城十器威逼利誘!如此丟臉的事李禦是斷然不會說的,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堂堂唐王必定淪為天下間的笑柄。


    就在李禦鬱悶,楚玥疑惑的同時,一輛破爛的牛車緩緩行駛在卞唐的邊境之上。


    “師傅師傅,寶寶說他餓了。”


    “他在你肚子裏才一個月,肉都還沒有一坨,不會餓。”


    “可是寶寶在叫。”


    “那是你肚子餓了。”


    一陣奇怪的對話在牛車上淺淺進行,車上,一個皮膚微黑的女孩摸著肚子一臉甜蜜的躺在草堆上,她似乎想感應肚子裏那細小的生命,可偏生摸著的是自己的胃,感覺到的卻是空空五髒廟傳來的蠕動。


    “師傅,你確定你這次會成功嗎?”女孩單純天真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攜帶著赤誠的愛意和攻城的利器,不信他不要我,就算不要我也不會趕走我。”男子平淡的聲音在牛車前響起,碩大的鬥笠將他整個人的臉遮住了大半,隻有些許白發滑落在肩頭,同年輕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可是師傅,當年美哥哥就說過他不喜歡男人啊……”女孩依舊固執的說道,眼神很單純。


    “那是他當年年紀太小,所以我原諒他。”男子悵然的歎息道,身影帶出幾分憂鬱之色,“男人和女人是為了繁衍後代,隻有男人和男人才是為了尋找真愛。”說道此處,男子瞥了一眼馬車內女孩的小腹,以哼聲表達出了自己的不屑。


    “可是師傅,我還是覺得美哥哥不會喜歡你,當年你被他打的那麽慘,差點就成了娘娘腔公公!”


    “閉嘴!”男子的聲音霍然尖利,像一隻被人踩住尾巴的貓。


    “打是親罵是愛,他隻是羞於表達而已!”男子兀自強辯。


    馬車上女孩眨巴眨巴眼,心道上次寨子裏的阿甘拔偷喝了你的酒,被你打的幾天下不了床,難不成你也是愛他嗎?還有你打木秀哥哥的時候也很用力,這也是因為愛嗎?想到最後一種結果,女孩眼裏猛地生出一抹恐懼,忙起身拽緊男子的衣袖,驚惶的說道:“師傅,你不能喜歡木秀哥哥。”


    “誰說我喜歡他了!”男子罵道,“那種該打回娘胎重組的東西是人都看不上。”


    男子言罷,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女孩好幾眼,視線落在女孩的肚子上化為泄氣,“也就你口味奇特。”


    “木秀哥哥明明很美啊和美哥哥一樣美!”女孩摸著自己的心誠實的說道。


    “屁!”男子猛地一聲咒罵,情緒激動之下一腳踹在了牛屁股上麵。


    那老黃牛本年輕時本就是鬥牛,老了也有牛脾氣,被男子這麽一欺負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拖著破破爛爛的車子哞的一聲就撒提子亂撞了起來。


    “啊”一聲慘叫,牛車狠狠的摔進了一旁的田埂裏。


    車毀了,老黃牛鎮定的嚼著草,目光睥睨的瞧著田埂裏的兩人。


    男子鬥笠掉了,白發被田埂裏的泥漿染上眼色,愣愣的坐在田埂裏被冷風吹的一陣蕭瑟。女孩膝蓋摔破了個口子,想起了寨子裏大媽告訴自己女人流產就會流血,小心肝立刻恐懼了起來,她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唰的將稀泥濺到了男子一臉。


    就聽她哇哇大哭道:“掉了,我的孩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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