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古老大吃驚的是,才一轉眼的功夫,他的幾名手下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來是那老仆人動的手。


    古老大心中暗叫不好,轉身就想跑,一陣風從他身邊飄過,手中的木棍也不翼而飛,那老仆人已經站到了他的前麵,手裏拿著原本屬於他的木棍。


    丁昆陰陰一笑,對古老大說:“我家少爺要教訓你,你怎麽可以就這麽跑了,你要有本事打贏我家少爺,老夫今天就放你走。”


    像古老大種實力的地痞流氓,正好可以讓丁馗練練手,就算丁馗失手打死了古老大,也是緝拿盜匪的丁都護職責所在。雖然丁都護應該管的片區在王宮裏,相信平中郡城城主藤隼不會怪他多管閑事的。


    至於會不會是古老大失手傷了丁馗,管家不相信這種事情會在他麵前發生。


    古老大知道事情無法善了了,大吼一聲給自己提提膽氣,轉身就撲向丁馗。


    凝聚鬥氣失敗後,丁馗在劍術和拳腳功夫訓練方麵下了苦功,他認為鬥氣和魔力固然重要,但碰上實力相同的對手時,劍術和體術會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騎術和槍術在晉級後會有更係統的學習方法。


    在麵對打鬥經驗豐富的古老大,丁馗先穩守陣腳,觀察古老大的弱點。


    全力對了兩拳後,丁馗發現自己的力量還稍占上風,步法要比古老大靈活得多,決定采用遊鬥的方式。


    丁馗忽左忽右,身形靈活飄逸,向古老大不時打出一拳,踢出一腳,使得古老大手忙腳亂起來。


    古老大心中急躁,看準一個時機,撲向丁馗猛地抱了過去。


    丁馗身體後仰,順勢倒了下去,在落地前雙手往地上一撐,兩腳一蹬,身體向側後方滑了過去。


    古老大抱了個空,身體慣性向前走了兩步。


    丁馗一躺地緊接一個鯉魚打挺,站著直身子後,右腳往前一錯步,擰身左腳來了個後旋踢,正中古老大的肩膀。


    古老大摔倒在地上。


    丁馗上前飛起右腳,右腳腳尖踢過了頭,打直的膝蓋快碰到了臉上,然後右腳前腳掌用力往下劈去。


    正好劈在了剛爬起身的古老大臉上。


    一旁觀戰的丁昆微笑著點點頭。


    古老大暈倒在了地上。


    丁馗收起架勢,看看躺了一地的人,走到小乞丐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對管家說:“他還活著,救他回去吧。”


    “好的,少爺。”管家應了一聲,上前抱起了小乞丐,跟著丁馗走出小巷。


    魯影他們在路邊等著,有乾佑這個魔法師在,沒人敢再上前鬧事。直到丁馗和管家出來,他們匯合到一起,不再逛街直接回了驛館。


    張驛丞幫忙找來了醫匠,雖然奇怪丁馗他們為什麽救了一個小乞丐,但職業習慣提醒張驛丞多做事、少說話,找來醫匠就離開丁馗所住的院落。


    小乞丐身體多出受傷,胸部的肋骨都斷了兩根,後腦被敲了個大包,幸好沒有腦震蕩。


    小小給小乞丐簡單清洗了一下,喂他吃了藥,不到半夜小乞丐就醒了過來。


    知道小乞丐醒了,丁馗和管家都過來看他,管家問了一下,問出了小乞丐的來曆。


    小乞丐姓仲名璞,平中郡本地人,家裏以前在東大街有一間雜貨鋪,算是城中富戶,日子過得還不錯。


    六年前有一個貴族看上了仲家的雜貨鋪,想買下來,仲璞的父母不同意,禍事就這麽來臨了。


    仲家的雜貨鋪被人偷偷地放了毒,賣出去的菜油毒死了一家人,仲璞的父母都被抓了起來,在監獄中被獄卒折磨死。


    仲璞和他姐姐找來了叔叔,仲父的親弟弟,結果這個叔叔和那貴族私下談好條件,賣掉了商鋪,還卷了仲家的家產就跑了。


    仲璞和姐姐流落街頭,原本街坊鄰居還會接濟一下姐弟倆,但被東大街一霸古老大恐嚇一下,沒人敢再接濟這對姐弟了。


    有一晚仲璞的姐姐出去後就再沒回來了,留下了四歲大的弟弟仲璞。


    仲璞一個人在街頭乞食,還不時跟野貓野狗爭食,被咬得片體鱗傷。自打他姐姐失蹤後,街上的惡霸好像慢慢就忘了他,一些大膽的街坊鄰居時不時偷偷地接濟他一下,年幼的仲璞沒有餓死,就這麽活到現在。


    因為從小嚴重營養不良,已經十歲的仲璞看上去隻有八玖歲,身體顯得很瘦小,所以經常被別的乞丐欺負。不是被野貓野狗咬,就是被其他乞丐打,仲璞能活到現在算是個奇跡了。


    今天仲璞看見魯影在街上看彩燈,對這個有點像他姐姐的漂亮小姑娘產生好感,發現古老大他們要對魯影下手,想偷那發簪,便忍不住發聲示警。


    聽到仲璞悲慘的遭遇,丁馗都忍不住流下了同情的淚水。


    在仲璞訴說往事的時候,老錢頭溜了回來,手上還提著一個人,正是那個撞向魯影的少年。


    老錢頭把那少年往丁馗麵前一扔,說:“這小子還挺滑溜,從東城跑到了西城躲起來,要不是他藏得隱秘,我還不方便下手捉他,撞到我手上算他倒黴。”


    那少年原本被打暈,但摔在地上,可能是摔斷了骨頭,痛醒了過來。


    等到看清楚地上的少年,仲璞頓時目眥盡裂,呼吸急促,用發抖的手指著少年,咬牙切齒地說:“好,好哇,原來是,是你,尤小四!”


    仲璞衝了過去,一把抓住尤小四的頭發,問:“那晚就是你把我姐姐帶走的,我姐姐去哪了?”


    尤小四這時候慌了,趕緊回答:“不關我的事啊,是古老大逼的,那晚古老大把你姐姐帶走了,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了,估計,估計……”


    話還沒說完,仲璞就把尤小四摁倒在地上,口中瘋狂地喊:“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這個狗東西!”


    仲璞雙手掐在尤小四的脖子上,膝蓋頂著他的後背,強忍著胸口的疼痛,使盡吃奶的力掐他。


    老錢頭像是明白了什麽,退到了丁馗的身後,不理地上的兩個人。


    原本就害怕想叫的尤小四,現在發出低沉的鼻音,在地上拚命掙紮,因為雙手被反綁,隻能扭動身軀,雙腳亂蹬。


    丁昆走到仲璞身邊,幾次見他要被頂翻了,就伸手在仲璞肩膀上按一下。


    尤小四的掙紮漸漸無力,慢慢停了下來。


    膝下的尤小四已經不動了,仲璞還是保持著姿勢不動,直到全身的力氣用完,整個人癱倒在尤小四的屍體上。


    管家很滿意仲璞的表現,在等他回過氣來,不時掃一眼丁馗。


    丁馗是從頭到尾都不動聲色,麵無表情。


    等仲璞緩過勁來,丁馗奇怪地問:“你認識他?”


    “就,就是他,是他害了我姐姐!”仲璞恨恨地說。


    原來這個尤小四很小就在東大街這邊遊蕩,仲家出事以後,尤小四就經常借故接近兩姐弟,時不時找機會幫助仲璞的姐姐,久而久之跟兩姐弟熟絡起來。


    有天晚上尤小四找到仲璞的姐姐,說城西有個富戶家發食物,姐姐信以為真就跟尤小四出去了。


    姐姐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那時仲璞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整個人都懵掉了,慢慢長大以後,仲璞明白發生了什麽。


    古老大貪圖仲璞的姐姐貌美,平常有街坊鄰居看著,不好直接下手,就找尤小四將姐姐拐走。


    丁馗恢複了記憶的時候,腦海中出現過太多死人的畫麵了。他剛穿越的那晚,雷電劈死了滿滿一地的人,還似乎聞到了烤肉的香味。浮牛山一戰那晚,也是血流滿地,他還親手幹掉了一個。


    今天仲璞在他麵前掐死尤小四,除了覺得尤小四死相惡心了點,就沒有什麽感覺了。


    仲璞恢複了一點力氣,爬起來,跪在丁昆麵前,感激地說:“多謝這位爺爺給我機會,讓我幫姐姐報了大仇,我沒有什麽可以報答的,唯有給您磕頭了。”


    丁昆攔住仲璞,問:“小子,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仲璞雖然身世慘了點,他可不傻,能在這麽惡劣的環境生存下來,還是很有機靈勁兒的。


    他立刻回答:“我願意!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丁昆等仲璞恭恭敬敬磕完三個響頭,又說:“可以了,你師傅我叫丁昆,是丁家的奴仆,我進丁家的第一天就改姓了丁,你也要改,以後就叫丁仲吧。”


    丁仲又給丁昆磕了一個頭,說:“丁仲謝師傅賜名!”


    丁昆繼續說:“今天是少爺出手救了你的命,以後你就認少爺為少主,永遠追隨守護少爺,哪怕死也不能讓少爺受到傷害。”


    丁仲稍微遲疑了一下,馬上露出堅毅的神色,跪在丁馗麵前說:“丁仲在此立誓,永遠追隨少主,保護少主,有人要傷害少主先從我屍體上跨過。”


    見此情形丁馗有些不知所措,老錢頭在他背後小聲地說:“少主,您說‘你之誓言我之榮耀,我準你追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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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馗聽了,有樣學樣地說:“你之誓言我之榮耀,我準你追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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