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免罪金牌丁家收藏了四千多年,一直保存地非常完好,在此前是由丁昆保管的,丁昆跟著丁起離開前交給了丁馗,丁馗拿到免罪金牌加起來就十天八天時間。


    他剛得到這塊金牌時,還特地問了一下丁起:“有了這免罪金牌豈不是幾乎想幹啥都行?”


    “道理上有了它就可以橫行無忌,但這是護國侯的傳承,首先要記得‘護國’的責任,你的行為不能與保護王國相抵觸。”丁起自己其實也不太明白,家族就從來沒人用過,有丁家的祖訓在,這塊免罪金牌基本是用不上的。


    在韓鳶鳴對丁馗出手時,丁馗沒想過那麽多,當時既生氣又有點害怕,就這麽被一個無名之輩幹掉了或者傷了根基,他就太冤枉了,跟他得了免罪金牌一點關係都沒有。


    第二天早朝結束,包圖瞅準機會拽住了姚賢。


    “姚大人,您不能挖個坑給我跳啊,丁馗是不是無視文官還不清楚,但他無視我絕對不含糊。讓我嚴懲一個有免罪金牌的人,您這不是拿我開涮嗎?”包圖內心那個苦啊。


    雖說家族傳承中記載過誰有免罪金牌,可偏偏包圖就是沒看過丁家的,那本典籍應該壓在包家書庫的箱子底了,四千多年前的曆史誰還會去看呢。


    “不好意思啊,包大人,姚某也是不清楚啊,要知道丁馗有免罪金牌,我的人被他欺負就欺負了,怎麽會故意讓你去踢這塊鐵板呢。”姚賢也是滿嘴苦澀,他的手下在這件事中似乎並不光彩,強行替他出頭沒成功還要被人埋怨,早知如此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以後丁馗要是找我的麻煩,您可要幫我頂住啊。”包圖倒不是真的害怕丁馗來鬧事,就是要讓姚賢做出姿態,他這回丟了麵子要找點利益回來。


    “您放心,包大人,無論誰來找你麻煩,姚某一定盡全力相幫。”姚賢很幹脆,拍著胸脯跟包圖說。


    “包某先謝過姚大人了。這次我就有點奇怪,子大人得知此事一直沒什麽反應,跟丁家作對他可是向來很熱心的,這次怎麽會置身事外呢?


    在丁馗拿出免罪金牌那一刻我才想明白,最熟悉你的不一定是你的朋友,很有可能會是你的敵人。”得到姚賢的承諾包圖心裏平衡許多,開始琢磨誰會知道丁馗有免罪金牌。


    包圖的邏輯很簡單,知道丁馗有免罪金牌的一定不會是他的朋友,是朋友的應該會第一時間來通知他。


    國王是知道誰有什麽金牌的,唯有他有權利收回這些曆任國王發出的金牌,前提條件是金牌擁有者濫用了金牌的權利。


    像丁馗這種幹啥事都能免罪的,要是揣著把刀子到大街上見人就捅,你不能說他叛國謀逆,但這就是濫用了,不把他的金牌收回那就會引起天下大亂了。


    “孤知道他有免罪金牌,隻是沒想到他會這時候拿出來用,這件事情他沒有做錯。看來丁馗做事還是有些魯莽,畢竟是個十六歲都不到的年輕人。”少典丹接到密報時是這麽說的。


    丁馗的事情算告一段落了,但這件事還沒有完結,挺丁的力量開始反擊了。


    特別訓練營以欺淩同學的名義開除了安貝為首的五人。


    元老院某伯爵提出動議:安昌子爵違反貴族道義,建議取消其下次貴族大會的與會資格。這項動議在元老院例會上得到全票通過。


    農工部水務司是監管全國水利設施,負責組織水利工程。


    丁馗與安家的矛盾傳開後,許多地方的水務司官員都曝出貪汙的醜聞,所有矛頭最終都指向了水務司長安昌。


    別看明麵上支持丁馗的隻有薑家,丁家成為軍中柱石幾千年,其影響力不亞於國內的一流世家。


    丁道死後丁家的聲望大不如前,可受過丁家恩惠的門生故吏仍遍布全國。像子家那麽強大的敵人動不了,但像安昌這種小角色,起來痛打落水狗的人相當多。


    不等吏務部的人進行彈劾調查,安昌主動提出引咎辭職。


    他心裏很清楚自己麵對有多糟糕的境地,作為水務司長他過手的錢財何其多,要說沒有一點問題是不可能的,上上下下牽扯了許多人。隻有通過辭職讓背後的人運作,停止吏務部的調查,他才有希望保住身家性命,保住他這一代子爵的爵位。


    得罪了丁馗,安貝是不可能有機會繼承爵位了。


    “丁家還有很大的力量,沒有斬草除根,日後會不會對家族有影響。”子毗看起來憂心忡忡。


    “慌什麽,丁家現在顯示出來的力量越大,忌憚他們的人就越多。丁馗以後在政務院不可能有發展的,宗室府又是少典氏的天下,統帥府和元老院派係林立,想立足都十分困難,他再厲害能超過丁家的祖輩?


    丁氏祖輩和我家先祖鬥了那麽多年,絲毫都沒有占到上風,你害怕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犯下錯誤,自然會有人收拾丁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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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前那件事情你忘了?國內有人比我們還急著對付丁家呢。聯想到君上那奇怪的賞賜,還有那塊免罪金牌的來曆,讓君上滅了丁家是不可能的,難怪那夥人急著召來曹國的人要滅丁家滿門。他們看得比我們清楚。”子斯非常淡定。


    “那我們還查不查安昌?”子毗現任吏務部副部長。


    “別查了,查下去不知道要牽扯出的多少人,說不定你哪房小妾就收過他們的錢。”


    子毗聽到這裏心虛地低下了頭。


    “留下安昌一條小命吧,他現在跟我們是一條陣線的,不但人傻還挺大膽的,這種極品炮灰不好找。小小的子爵就敢向侯爵叫板,我國除了他就找不出第二個了。


    元老院那些長老們在貴族大會時都說得好聽,什麽公平、公正地處理貴族間的事務,他們有幾個做得到?


    少典國的貴族等級森嚴,下位貴族不得挑戰上位貴族,這條潛規則就差沒明文寫出來了。這就是丁家一直鬥不倒我們的重要原因。”子斯身為公爵同樣是既得利益者。


    “薑統那老家夥很看重丁馗,他是國內頂級的貴族了,丁馗很有可能會借助他的力量來抗衡我們。”子毗一直視丁馗為眼中釘。


    “薑家?嗬嗬,君上會管住他們的。參謀部統帥這個位置不是十大公爵能坐的,就像我們的吏務部。這兩個管理文臣武將的要害部門,不能落入少典氏旁係和十大公爵之手,隻能由國王的親信出任。


    而且國王的這兩個親信還不能和睦,最好是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在我國的曆史上,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們子家和丁家出任,這也是我們一直鬥不到丁家的原因之一。直到當今大王繼位,這個傳統被打破了。


    薑熙接任參謀部統帥,就等於老虎進了籠子裏,君上會在許多方麵都刻意限製薑家。薑家的力量被局限在一定的範圍內,不是那個丁馗想用就能用的。你看那薑熙去過第八軍團嗎?”可能是子斯擔心自己時日無多了,不但抽時間悉心栽培子聃,有機會還會跟子毗細細分析國內形勢。


    “那我明白該怎麽做了,有勞父親大人指點。”


    “嗯,我也累了,你去辦你的事吧。”子斯的眼油都流了出來。


    這次丁馗弄出來的事情有點大,薑統讓梁婆子叫他去一趟安國公府。


    “外公好,您沒有閉關嗎?”丁馗聽說過騎士到了七級就會常常閉關,據說要領悟元素的真諦。


    “我倒是想閉來著,這不一直在關心你嘛。”


    “孫兒這次魯莽讓外公操心了,以後孫兒會注意的。”


    “有人欺負到你頭上了,給他們點教訓是應該的,談不上什麽魯莽。是你那免罪金牌提醒了我,讓我對老親家自殺的事有所感悟。”


    丁馗驀然抬頭,詫異地望著薑統,不明白為什麽會提起這件事。


    薑統指了一下身邊的座椅,示意丁馗坐下,用緩慢的語氣說:“我沒聽說過你爺爺留下有關這方麵的遺言,你作為丁家子孫應該要明白你爺爺的苦心。


    你爺爺依照王室慣例力捧大王子少典濟繼位,對先王來說是忠心不二的表現,不過不符合大世家規避的原則。最終棋差一著,讓子斯將少典丹推上王位。


    這下丁家陷入了尷尬之境,承認少典丹是新任國王,是對先王和大王子的背叛;堅持要讓大王子之後接替王位,那就是對新王的謀逆。不管怎麽選都有點抵觸那塊免罪金牌的意思。


    丁道費盡心思做出一個局,自己殿上怒斥少典丹然後自盡,全了對先王對大王子的忠義;讓你父帶著家族回歸老宅,擺出不反對新王的姿態,打消了新王對你們是否有謀逆之心的疑慮。這樣的做法在當時是丁家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要你明白丁道的死是為了家族的未來,不是現在的君上逼迫的。這筆賬你可以找子斯算,卻不應該找少典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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