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恭年輕時候有幸跟著老師到過一處火山,在老師的守護下進行感悟,並將“悟”的經驗詳細寫進魔法筆記中。


    文字記載和親身體驗不同,丁馗看過那段經驗介紹,由於諸多原因限製他看不懂。直到今天親臨其境,魔力、精神力、經驗等等累積足夠深厚,他終於捅破那層窗戶紙邁上了這級台階。


    丁馗先扔下守軍嚴陣以待的中營,如大鳥般飛到右營,對準一頂大型軍帳刷出烈火之牆。這不算完,他還給火牆加上加速術,提升火焰的烈度和溫度,讓堆積大量可燃物的地方發生爆燃。


    火勢要還不夠旺,他在旁邊丟一個旋風術,助火勢的同時卷些易燃物進火堆。當一頂軍帳徹底燃燒起來,他以其為起點,往可燃物密集的地方又刷一道火牆;如果距離不太遠,幹脆來個風火刃擊飛一團火種過去。


    現在的丁馗已然成了一名縱火慣犯,在右營上空轉悠不到一炷香功夫,右營燒起來的火勢就已失控。


    “呼”一陣狂風吹過。


    所有火苗都被壓倒向西麵,大火燒出來的煙霧清空不少。


    喲嗬,是草原上吹過來的,起風了!哈哈哈,神風城,神風在關鍵時刻沒有忘記你們啊。


    丁馗在風中飛得更加自在,大氣之盾又膨脹了一圈,這時候地麵上的弓箭手威脅頓失,他順勢衝到中營上空,肆無忌憚地點燃任何他能看得見的物體。所有射向丁馗的箭支不是被風吹歪,就是被魔法盾彈飛,有的甚至被丁馗閃身躲過。


    這時候人類已經無法阻止丁馗放火了。


    “烈火神使,他是烈火神使!”地麵上已經有士兵開始胡言亂語了。


    “烈火神使”謝鵬,最早就是從這裏叫出來的。


    柏岑目瞪口呆地看著火光衝天的神風城大營,沒想到僅憑丁馗一個執杖魔法師就點燃了大半個軍營,那裏麵可是有好幾千士兵啊。


    “原地列陣休息,各部安排人輪流呐喊就行。”柏岑連佯攻都省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


    宇韌的先頭部隊碰上了柏岑所部,珠山城這群人就卡在前營和左營之間。要是不管他們直接進營,搞不好走一半他們就給你攔腰衝一下;要管他們也不現實,人手不夠打不過。


    珠山城援軍陸陸續續趕到,柏岑列好的軍陣有足足一萬人,宇韌率主力逼近時也不敢冒然攻擊。


    “下毒小人,滾出來答話!”柏岑單人獨騎來到兩軍陣前。


    宇韌硬著頭皮催馬上前,說:“柏岑!即便是兩軍對壘你也不能信口汙蔑我,好歹你我二人都是帝國伯爵,要說我下毒,請你拿出證據來。”


    “好,好,好,這個你可以抵賴不認,那你又有何資格誣我劫財殺人!”柏岑沒繼續針對下毒的事情。


    神風城距離珠山城不過一日的路程,宇韌率大軍趕回自己城市的境內也就半天時間,燒毀駐軍大營頂多迫使宇韌撤軍。柏芸率一萬五千騎兵在外,柏岑手頭隻有一萬多人,今晚再怎麽拚命也留不住宇韌。


    兩位城主心中都清楚眼下的局勢,宇韌在珠山城下吃了大虧沒錯,可柏岑不具備攻下神風城的實力,再打下去就是兩敗俱傷,能用談判結束戰爭則是最佳選擇。


    “既然都發生了沒有證據的誤會,那你我各退一步,就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吧。”正如丁馗所猜測,下聘的管家和聘禮是宇韌自己派人劫的,他可以當此事沒發生過。


    “你隻不過死了個管家,可你要毒死的是我!”


    “現在你不還沒死嘛,不要把假設性的罪名扣到我頭上。”


    “哼,你的伶牙俐齒可比帶兵打仗強多了。”


    “你!好,不與你做口舌之爭。你讓我出來談話不是為了嘲諷我不會打仗吧?如今我兵力猶在,勝負還是未知之數。”


    “我女兒率兩萬精騎已在你回去的路上等候,不知你能帶幾人逃回神風城。”


    “哈哈哈,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兩萬精騎?我還有十萬精兵呢。大家實在點,我承認攻不下珠山城,可你也奈我不何,你我兩家就此罷手吧。”


    “你大軍入侵,給珠山城帶來的損失怎麽算?”


    “你那寶貝女兒在神風城橫衝直撞,也給我們造成巨大損失。”


    “那是你動手在先,難道要我坐以待斃嗎?”


    “行,我就給你十萬金幣,就此了事如何?”


    “十萬?你是打法叫花子嗎?”


    “柏岑,你可不要得寸進尺!若是防禦我可再拉出五萬大軍,將你珠山城堵在境外不是問題,你販賣牛馬的商隊不經過我神風城可要繞一個大圈,繼續打下去誰損失更大?”


    “五十萬金幣,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行,但你要把所有俘虜都交還給我。”宇韌咬著牙說,他不相信先進城那五千人都死光了,畢竟都是古元帝國的人,對方不可能斬盡殺絕。


    “哼,你倒是好算計,行!就依你。”整體實力不如對手的柏岑唯有見好就收。


    丁馗遠遠看到大軍對峙,珠山城人數要少一半,擔心柏岑吃虧他飛過來助陣,出於謹慎他停在珠山城陣列的上空。


    “那我們簽訂停戰協議吧。能請你們那位魔法師過來嗎?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他。”宇韌注意到飛過來的丁馗。


    “這個我要請示他的意思。”柏岑用詞非常謙遜,丁馗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現在還是大敗敵軍的關鍵人物。


    柏岑回到陣中招呼丁馗商議了一會,帶著丁馗一同騎馬又來到兩軍陣前。


    “請問魔法師閣下尊姓大名?”宇韌心裏恨得丁馗牙癢癢,可現實告訴他得罪丁馗代價慘痛。


    剛才聽到地麵的士兵亂喊丁馗靈機一動,說道:“我乃‘烈火神使’謝鵬。”


    “謝鵬閣下,我自認從未得罪過您,為何您助柏岑殺我精銳、燒我大營?若宇家等罪您,我願賠禮道歉、賠償損失;若是為錢,柏家出得起的我可以十倍奉上。”宇韌是最後一博,能收買丁馗他就能翻盤。


    “之前隻是不爽貴城以‘神’為名,更不爽有部隊掛‘神’的軍號,就想出手懲戒一下,可你在南門外劈那一劍是奔著要我命去的,我是有火氣的人,就撒把火給你看看。”丁馗一點不把宇韌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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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區一介城主,不配在丁小侯爺麵前拿架子。


    別的原因宇韌興許會委屈自己改一下,但城市的名字在幾千年前就這麽叫的,他不可能為了爭取丁馗替神風城改名。


    “好,‘烈火神使’的大恩隻能來日再報。”宇韌腦血管都要爆開了,還不能對丁馗怎樣,隻有丟下一句場麵話。


    能做一家之主,還可以巴結上五皇子,宇韌表現出足夠的隱忍力,親筆寫下兩份停戰協議,蓋上伯爵的印章,等柏岑也蓋好章與他各執一份。


    宇、柏兩家的貴族戰就這麽收場了,宇韌丟棄大半已成廢墟的軍營,帶著部隊連夜趕回神風城;柏岑簡單審問了一下俘虜,扒光他們的裝備和財物後,如約全部釋放包括雙臂已廢的臧廉。


    這次停戰後,宇家再想挑起戰事,在元老院那沒有充分的理由是不能獲批的。停戰協議上沒有說誰輸誰贏,可提出停戰一方注明是宇韌,再要申請貴族戰,元老院必會嚴格審查,讓你們這些小貴族說打就打,說停就停,元老院的威嚴何在。


    柏岑釋放的這批俘虜很難再回到攻打神風城的戰場上。


    丁馗小住幾日後便向柏岑辭行,不是遇上柏岑中毒、宇韌開戰,本來就沒打算在珠山城呆幾天。柏岑實在挽留不住,便要送給丁馗大量財物。


    “柏城主,這麽多東西叫我怎麽帶在身邊啊?宇韌那五十萬金幣還不夠彌補你的損失,用不著非要給我財物。”丁馗不是嫌錢腥,他心裏另有打算。


    “那怎麽行,您不但救我一命,還助我保住珠山城,這份情義我虧欠不起。”柏岑可不答應了。


    “嗯,這樣吧,我有個好友,他是少典國侯爺之子,是一位出色的騎士,對貴國的駿馬情有獨鍾。如果你有‘豹身奔雷駒’或者‘虎紋奔雷駒’,就賣給我那位好友吧。”丁馗在鎮京城見過這兩種好馬,眼饞得不行。


    “這兩種名駒一旦發現,皇帝陛下立刻派人買走,連我自己都沒有。不過草原上總能找到它們,下次發現的話我給您偷偷藏起來,別說買不買的,給個地址我派人直接給您送去。”柏岑一聽就明白了。


    這兩種馬即使在古元帝國也十分罕有,特別是“虎紋奔雷駒”,帝國法律規定必須賣給國家,任何人均不能私藏。柏岑小小一個伯爵還沒有資格配這種坐騎。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規矩製定出來就有人違反,這兩種名駒要賣給外國人,那可是天價啊,靠草原吃飯的人有自己的辦法弄來一匹兩匹賺錢。一匹“虎紋奔雷駒”足已償還丁馗對柏岑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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