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順川帶著妻子許琴終於趕回了峽西鎮,看到聞訊趕來的丁馗就要跪倒在地,丁馗一個箭步上前扶住薑順川夫婦,埋怨道:“看看你夫人的肚子,她身子不方便就不要趕這麽遠的路啊。跪什麽跪?趕緊讓她回房休息!”


    許琴看看丈夫的臉色,見他默許便說:“薑許氏多謝少爺恩典,因為身子不便不能服侍少爺左右小婦人惶恐不安。”她還要說些什麽,被丁馗舉手攔住。


    “可以了,你將身子養好,順利給大川生個孩子就當服侍好我了。這兩天府裏頭事情多暫時沒有人手照顧你,遲些日子找兩個有經驗的婆子給你,現在先回你們房中休息吧。”丁馗挺高興的,若非他院子裏的侍女沒有生育經驗,否則都會調去照顧許琴。


    許琴一再多謝丁馗後留下丈夫自己回房休息。


    薑順川一臉幽怨地對丁馗說:“少爺現在身邊人手多了,所有事情都用不上小人,以後換個人負責我那些事情吧,我要跟在少爺身邊。”


    “你這是跟誰學的?吃的哪門子飛醋?一個家族除了傳承還有什麽東西重要?財富!你知道你負責的那些事有多重要嗎?我不找一個最信任的人去做怎麽行?你要讓我換誰來做?”丁馗機關槍似的一連串追問讓薑順川羞愧地低下頭。


    “哼,你老婆生下的孩子也是我丁家的人,她們也很重要,知道嗎?”丁馗板起臉。


    薑順川又跪倒在地,惶恐地說:“小人知錯了,回來的路上已經盡量放慢速度,並特意在郡城請了一位婆子照顧賤內,這次也跟來老宅。少爺交代的事情小人不敢怠慢,一直都在死死地盯著。”


    “好了,起來吧。跟我回房,說說這段時間的事。”丁馗回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薑順川爬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丁馗側後,邊走邊匯報:“雜誌社那裏按照您的意思,穩步在中望州內拓展,銷量平均每月增加百分之二十;掛曆在木森的統籌下一直到飽和印製,安國郡去年一共印了一千一百萬份,已全部售罄;收入最可觀的就是賭坊,不過今年是郡賽年,藤家要求留下去年的分紅,準備在今年大搞一次,今年年底一並分紅。賬本我已經全部帶回來了,裝了整整一馬車。”


    “帶賬本回來幹什麽?給我看嗎?我有閑心看那些玩意?你告訴我一個大概數就行。”


    “經我手的這幾樣如今結餘八十三萬多金幣,如果算上賭坊今年的分紅,估計總數約在二百五十萬金幣左右。”


    丁馗的產業收入基本由薑順川掌管著,這位最早跟隨他的貼身侍從深受他信任。


    “嗯,賭坊那裏好辦,呂氏商會有人幫咱們看著,雜誌和掛曆會越做越大,你的人手夠嗎?”丁馗最頭痛的就是後勤人手問題。


    “開始我找史亨和呂氏商會借用些人手,現在山寨裏慢慢有人學了本事可以來幫我的忙,目前人手雖緊但能夠忙得過來。”


    “不是太關鍵的位置就多招些人,你自己也要多培養忠誠的心腹,具體的不用我教你,你父親就有足夠豐富的經驗。


    總之你要記住一點,該花錢的地方就要花錢,能用錢招攬到有忠誠度的人才,你就盡可能多地給我招攬。


    我丁馗不是小氣的人,隻要肯用心替我做事,就能從我這裏得到比別人更多的酬勞。”丁馗深知人才的重要性。


    “小人記下了。對了,郡城裏有不少商戶找我合作搞買賣,但統統都被我拒絕了,小人可不敢拿少爺的錢冒險。”


    “你做的非常好,我們家又不是做買賣的,就算是必賺的買賣也不能做。掛曆是半官辦買賣,那牽扯了許多人的利益;雜誌是一件文事,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買賣;賭坊這是外公送的,有合適的買家和價錢我會將其出手。”


    “那我明白了。這次小人擅自做主在郡城給如夫人買了幾車禮物,家裏可沒有女人用的東西,我讓薑許氏給備了整整三大套。總不能讓如夫人過了門還用娘家的嫁妝。”


    “還得你這種成了家的人才會辦這些事,不錯,給薑許氏在郡城買套宅子吧,就說是我賞給她的。”丁馗覺得很爽,打賞手下一出手就是房子,要是在地球他想都不敢想。


    “多謝少爺恩典,多謝少爺恩典,多謝少爺恩典!”薑順川激動地隻會說這句話。一套宅子啊,丁馗還沒說多大,這價值遠遠超過了給龍燕買的幾車禮物,丁馗隻是借個由頭賞賜給他。


    丁馗的手下都是能打的,要不就是很能打的,能夠幫助他解決後顧之憂的暫時隻有薑順川一個,木森那些還沒有足夠的信任度,對這種稀缺的手下他不吝打賞。


    遠道而來的賓客裏有許多是丁馗不認識的,丁起硬是要丁馗接待了一部分,這些人都有一個特性就是話不多,似乎隻是為了來看丁馗一眼。


    有一位賓客出乎丁馗的意料,還是十大公爵之一的代表,他就是曾經在國賽上跟丁馗同組的孔仁。


    “恭喜丁老弟,賀喜丁老弟,你這一次過完成人生兩大喜事,在王國內可不多見。”孔仁代表的是文國公,他的到來在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文國公孔家跟丁家沒有什麽仇怨,但更加談不上友好,近來最大的矛盾可能要數國賽小組賽上丁馗擊敗孔仁。按理孔家用不著派人參加丁馗的成人禮和大婚,哪怕這裏麵暗含了薑、龍兩家聯姻。


    不過少典國內最近有種論調,如果參謀部仍是護國侯把持,第八軍團仍是丁家人執掌,外國軍隊便不可能還留在少典國的國土上,日夜在殘害著少典國的百姓,老早就該被王國的軍隊趕出國境。


    這個論調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甫一出現便得到許多人的認同。


    護國侯擔任參謀部統帥已經和少典氏當國王一樣,在國民的腦海裏是一個常識,第八軍團幾乎就成了丁家的私軍,可這一切在十八年前完全變了樣。


    少典國曆史上不是沒有發生過國土被占的事情,不過很快就被王國的大軍收複,沒有一次被占領超過一年的時間。這一次雖然發生在丁家衰敗後十幾年,但在很多人心中都認為這裏麵有著必然的聯係。


    戰爭就發生在孔家所在的南沼州,他們最不能忍受侵略者在南沼州多呆一天,對王國的軍隊的表現最為不滿,孔家迅速成為上訴論調的支持者。


    文教部長孔庶公開在朝會上提議讓丁起擔任第八軍團的軍團長,要不是顧及薑家的麵子,他估計會建議參謀部統帥換人。這個提議當場讓朝會炸鍋,少典彰的口水幾乎都要噴到孔庶的臉上,一個文教部長居然管到統帥府的頭上。


    少典丹當時的臉黑的不行,但孔庶的理由是“第八軍團出征到戰區沒打一個勝仗,戰區主帥薑熙事務繁重不宜兼任軍團長之位,護國侯理應重掌軍團打出王國的威風”,他還不好辯駁。


    這話說出來連少典彰都不敢接,誰都能想得到孔庶的回答“你反對就由你帶第八軍團打個勝仗看看,或者推薦一個能打勝仗的人也行”,這就是一個火坑,誰都不想往裏跳。


    最後國王以統帥府的事情由統帥府自己解決為由,拒絕孔庶的提議繼續在朝會討論。


    這事情剛剛發生,遠在峽西鎮的丁起就知道了,還召開過家庭會議,讓大家討論孔家到底有什麽用意?是不是故意把丁家放到火頭上烤?那個民間廣泛流傳的論調到底是誰放出來的?對丁家是好是壞?


    丁起絕不可能重掌第八軍團,這麽做跟打薑熙的臉有什麽區別,哪怕少典丹同意,丁起也會拒絕這個任命,表麵上看孔家的提議那是在害丁起。


    第八軍團就在南沼州要害之地,薑熙手頭上指揮著過百萬大軍,雖然不敢光明正大地攻擊孔家,可是暗地裏弄點小動作也能讓孔家有苦說不出,孔家沒有道理在這個時候讓丁家不痛快。


    “孔仁兄真是不該來但也該來啊。”丁馗與孔仁把臂同行,說出一句讓旁邊莫名其妙的話。


    孔仁似乎聽懂了,與丁馗並肩而行,低聲說:“私下聊聊?”而後又高聲笑道:“哈哈哈,我來了,老弟不會趕我走罷?”


    “孔仁兄可是請都請不來的人物,我怎麽可能趕你走?來來來,我帶你去國內難得一見的‘毒霧峽穀’看看,那裏有點危險不敢去要早說哦。”丁馗說起來好像話中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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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便去,論實力我不如你,論膽量我可不差。”孔仁不以為意還表現出極大興趣。


    兩個人各自騎上一匹馬,死活不肯讓侍衛跟著,誰都不願意在氣勢上輸給對方,就這麽跑出峽西鎮,跑向“毒霧峽穀”。


    兩家的侍衛都不擔心他們兩個會出事,別說峽西鎮,整個黑土城都在嚴密的監控下,能夠傷害他們的人根本混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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