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被國王招去沒多久,唐均和龍坦相繼告辭,薑厲沒想明白於是叫來薑楠。


    “你去找少爺的時候,他在幹什麽?”


    “屬下到達護國候府才被告知少爺去了巡檢署,趕到巡檢署的時候,發現羊洽躺在地上不動,護國侯侍衛在追打巡檢署官兵,少爺和長公主在竊竊私語。”薑楠把自己看到的都說出來。


    “巡檢署?馗兒和長公主都在?”薑厲的雙眼眯了起來。


    思忖了一會,他鋪開信紙,提筆疾書起來,頭也不抬地說:“叫管家來。”


    薑楠把薑鼐找來,看到薑厲已裝好幾個信封。


    “你按信封上的名字送信。”薑厲把幾封信交給薑鼐。


    薑府大管家帶著信匆匆離去。


    “讓他們來做這事會不會太明顯了?”薑熙問兄長。


    “無妨,他們隻是起個頭,其他人會迅速跟上,隻要聲勢一成,誰起的頭就不重要了。”薑厲胸有成竹。


    丁馗不是第一回進王宮,看著少典胤帶的路,知道要去禦書房,“胤司長,今兒大王找我何事?”


    “回駙馬爺的話,卑職出宮前見長公主被傳喚,具體為何事卑職便不知了。”少典胤沒有直接回答丁馗。


    不過這提示對當事人來說已很明顯。


    當下丁馗心中有數,少典鸞出宮肯定有人跟著,自己帶她去巡檢署的事第一時間會被通報給國王。


    “那長公主還在禦書房嗎?”丁馗伸長脖子往前麵望去。


    走過前麵的回廊,就能抵達禦書房的宮門。


    “您到那就知道,公主殿下不走這邊的門。”少典胤暗示丁馗不要胡亂張望。


    禦書房裏隻要少典丹在,丁馗失望之餘也鬆了一口氣。


    “微臣拜見大王。”


    “恩?這時候是不是該換個稱呼?”少典丹隨意的靠在椅子上。


    “啊,兒臣給父王請安。”丁馗重新行禮。


    “嘿嘿,有膽帶孤的女兒出去興風作浪,怎麽沒膽認孤這個父親啊?說說你今天做的好事。”


    果然找我來算賬的,還好先跟我論親戚,這是自己人關上門商量的節奏啊。


    丁馗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忿忿不平地說:“兒臣要狀告鎮京城巡檢署羊洽,此賊心存不軌妄圖加害長公主,竟然唆使手下當著兒臣的麵攻擊殿下,實在是罪大惡極,絕不能饒恕!”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告一狀再說。


    “這樣也行?你這叫惡人先告狀,方才太醫稟報,羊洽心脈斷裂,雖有鬥氣護體但也撐不過今晚,非藥石之力可救。”少典丹冷笑起來。


    “活該羊賊有此下場,若不顧及國法,兒臣必手刃之。”丁馗肚子裏在偷笑。


    “你還顧及國法?恐怕你視孤為小兒罷。”


    撲通,丁馗跪下,說:“兒臣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當街打殺平民不說,還教唆長公主衝入官署鬧事,連負責都城治安的巡檢署長都被你徒手虐殺,哪一項是符合國法的?”少典丹坐直了訓斥丁馗。


    “兒臣是有理有據的。”


    “你有什麽理據?且說個明白。”


    “一地痞閑漢敢當眾汙蔑本朝長公主,您的女兒,兒臣的未婚妻,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殺嗎?如今都城謠言滿天飛正是姑息這類人所至,兒臣當然要替殿下正名。”


    “哼,孤念你有自救的情節,這事可以不追究。”


    “殿下那三日去了哪裏,父王應該心裏清楚,想要揪出造謠者恐怕不易。兒臣帶殿下去巡檢署看熱鬧,是給造謠者一個編造謠言的機會,引誘他們主動現身,那是遵照您的旨意啊。”


    “哼!”這次少典丹沒多說什麽。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情怎能明說。


    “兒臣沒想到巡檢署敢暴力對待殿下,有理由認為羊洽是謀害殿下的罪魁禍首,動手的時候沒有控製住力道也是因為殿下在身後。”丁馗敢下死手早就想好各種說辭。


    “不是因為羊洽是羊峰的親戚?”少典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什麽!難怪啊,那就更加證明羊洽不滿長公主下嫁兒臣,編造謠言之餘還想痛下殺手,此賊該死!”丁馗義憤填膺,那模樣恨不能跳起來,要去找羊洽再捅兩刀。


    “你不能因為私仇而攀咬羊洽。”少典丹見丁馗的反應有點半信半疑,“他還沒那個膽量也沒必要謀害鸞兒。鸞兒跟孤說過,你幹嘛要問她有沒有打過架?”


    “呃,上回兒臣回來定親,巡檢署有人跟蹤兒臣,兒臣心裏確實有去找麻煩的想法,因為擔心殿下會受驚,所以才有那麽一問。”丁馗心知長公主不會隱瞞國王,幹脆坦白部分不法之舉。


    他在賭年嗣有保守秘密,賭國王不知道他清楚羊洽的底細。


    “鸞兒去的地方在宮裏,但宮裏有許多地方是不便讓外人知道的,你可以認為她閉關修煉了三天。孤不出麵辟謠,是想看看誰在禍亂王室,可沒讓你胡來。如果個個都學你,動不動就打殺朝廷委派的正式官員,王國豈不是要大亂?”少典丹的口氣軟了下來。


    “是是是,父王教訓的是,兒臣年少輕狂、愚昧無知,行事過於草率,還望父王責罰。”丁馗要以退為進。


    “這件事孤暫時不處置你,看看民間會有什麽反應,你若能揪出謀害鸞兒的人,替鸞兒挽回聲譽的話,孤許你以功抵罪。”


    少典丹很疼愛自己的大女兒,當那個謠言傳出來,就想過立刻出麵澄清,但他想起往事難免會猜忌部分人,因此先不露聲色,有意縱容造謠者,暗中派諜情司秘密調查。


    “民間的力量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真正的幕後黑手準是朝中的巨擘,例如子家。”丁馗壯著膽子分析。


    “胡說,子毗接任政務院首席和忠政公沒多久,仍需要時間鞏固自身的地位,哪會節外生枝來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少典丹不高興了。


    “那是欲蓋彌彰,長公主馬上要嫁入丁家,丁家的人就是子家的敵人,汙蔑殿下的事他們做得出來。”丁馗趁機裝一回偏執狂。


    越是一根筋衝撞一邊底線,他從國王身上獲得的空間就越大,殊不知這偏執的想法最貼近真相。


    “放肆!再胡說孤治你誹謗大臣之罪。你不能被私仇遮蔽了雙眼。王室的地位雖然穩固,但在種種利益的誘惑下,往往會有人不顧死活敢打孤的子女的主意,你應該協助孤找出真凶,而不是攀咬你的仇敵。”少典丹怒了。


    “但子家也無法洗脫嫌疑,沒有確鑿證據兒臣不會胡來,水落石出之前每一個有嫌疑的兒臣都會調查。”丁馗的態度後退了一步。


    “你能信任鸞兒這點孤很欣慰,任何攻擊鸞兒品行的說法都是汙蔑,你們小兩口同心協力就無懼謠言,至於捉拿造謠者的事情還是讓有關部門去做吧。”少典丹適時誇獎一下女婿,同時打消讓丁馗參與調查的念頭。


    “兒臣見過國丈了,唐國公送了一塊東市的地給兒臣。”丁馗是拿人的手軟,不忘替北鎮國公說好話。


    “哦,唐家畢竟是後族,不至於使用下三濫的手段,本不必給你這麽大的好處,算是便宜你小子了。”少典丹暗讚王後做得地道。


    “那個,兒臣能否去看看長公主?”


    “不行!鸞兒要見你自會有人通知你,她的寢宮豈是你隨便出入的,再忍幾個月吧,她嫁入丁家後你什麽時候看都行。滾吧,今天孤不想再見到你。”少典丹差點想抓起桌麵上的鎮紙砸丁馗。


    丁馗灰溜溜地離開王宮,本想殺去宗室府找少典密的麻煩,可轉念一想,如今他不是虎賁指揮使,國王又不許他插手,隻得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來到護國候府門口,碰巧撞上登門拜訪的南宮聘。


    “怎麽,你兩手空空上門,光憑嘴巴講可沒用,我不會相信你的。”丁馗猜出南宮聘上門的目的。


    “丁大哥,駙馬爺,您別耍小弟了。南宮家一點野心都沒有,什麽都不敢奢求,但求家族平安無事就行,這一點您千萬要相信。”南宮聘認為丁馗不是一個貪財的人,不會真的因為他沒帶禮物來就懷疑南宮家。


    “長公主有野心嗎?都快嫁入丁家的人了,如今依然被人惡毒地攻擊。南宮家要我相信沒有用啊,剛剛我才從宮裏出來,大王因此事大發雷霆,誓要造謠者付出慘重的代價,你們要拿出站得住腳的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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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馗不是沒有懷疑過南宮家,壓倒澹台玥一脈對南宮茹及其肚子裏的孩子有利,受益者都是懷疑對象。


    “未來嫂子不回寢宮隻有宮裏的人才知道,我可以提供宮裏可疑人物的線索給你。”


    “要不你們幫忙調查所有可疑的對象,找出真正的造謠者就能夠還你們的清白啊,這是最有效的辦法盡管不是那麽容易做到。”丁馗要發動一切力量。


    南宮聘鄭重地說:“這個可以考慮。我來是要跟你說明白,用不著浪費時間和精力在南宮家,真正的造謠者隻會在背後笑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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