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等等我。”薑厲說完離開書房。


    他很快回到書房,手裏多了一個木盒,“這個是祖傳功法的副本,父親大人在我還是騎士學徒時給我的。”他將木盒放到桌麵,“你帶上親自走一趟,找機會單獨跟西媚兒聊聊。”


    “如果她真的在乎器兒和那孩子,就該清楚她的存在妨礙了他們,薑家決不允許來曆不明的人進入家族,萬一讓叛逆或外國奸細混入薑家,會對家族造成毀滅性打擊。


    例如廢後唐瓊懷有一顆叛逆之心,最終害慘了唐家和王室,還牽連了那位無辜的王子,薑家有祖訓容不得這樣的人。而她就疑似此類人。


    我不忍具有家族血脈的天才後輩遭埋沒,希望看到那孩子能學習正宗的家族功法,隻要她答應我的條件,這功夫就可以給那孩子。


    這個條件很簡單,就是她帶著她的秘密永遠消失,絕不能影響那孩子半分!我還可以考慮讓那孩子加入薑家的旁係,接受他現在的名字。”


    薑厲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認真,盡量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生怕薑鼐有誤解。


    “這個,”薑鼐拿起木盒就有點猶豫,“真不用跟老太爺說一聲嗎?”


    他跟隨薑統多年,知道薑厲的這個決定不一定符合薑統的意願,事後可能會引發薑統的不滿。


    “不用,如今我才是家主,若父親大人怪罪,所有後果我一力承當。畢竟那孩子是二弟的後人,沒有本事也就罷了,有天賦可不能埋沒,我來為二弟做點事吧。”薑厲擺出家主的威嚴。


    “是,老奴這就去辦。”薑鼐自然不會與薑厲對抗,帶上木盒走出書房,當日就離開安國郡。


    所有大家族都有類似的傳統,來曆不明的人是不能進入家族的,尤其是家族嫡係子弟的妻妾,要經過重重的審查,就像海夢棘,少典鸞不太確認她的來曆,無論丁馗有多喜歡也隻給她一個侍妾的名分。


    丁馗也是試探過海夢棘的,確定了她的身份和來曆,還傳給她丁家的鬥氣功法,未改進的老版本。


    海夢棘有段時間沒見丁馗了,鬥氣修為開始停滯不漲,說到底她隻是半吊子騎士,基礎不夠紮實,沒有天賦相助就需要一個學習過程。


    在打退己軍的進攻後,丁馗又在西玄城下耗了數日,仍然沒有好辦法可以攻下這座城。


    又一日清晨,晨光正逼退黑暗,一個謐靜的村莊露出模糊的輪廓,長滿雜草的屋頂、院落,橫七豎八歪倒的梁柱,荒蕪的田地,一片斷壁殘垣的景象。


    窸窸窣窣,七名己軍偷偷摸摸地溜進村尾,分開幾個方向,緊貼著牆角前進,逐間屋子進去檢查,想看看西玄城東南角的這個村子裏有沒有人。


    他們總會留人在外麵放哨,防止全部人在房間裏中埋伏。


    走過了大半個村子,這群己軍沒有發現異常,漸漸放鬆警惕,開始用言語代替打手勢溝通,“這裏沒人,安全!”“我去東麵那房子,老李去前麵看看。”“我到那房頂去,可以觀察整個村頭的情況。”


    “好的,嗯?這是什麽?小心!大家注意!”


    一個大胡子己軍忽然叫起來。


    呼,一個人影跳下房梁,一柄赤紅色的長劍劈向大胡子己軍。


    “尼瑪,老子不小心呼了口大氣,吹落些灰塵,這也能被你發現!”這是焦明廣的聲音。


    原來75師團第一大隊又出動,就跟當初丁馗在下懸關跟孟軍打斥候戰一樣,派出小規模部隊到野外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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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有敵人!”


    “撤,快走!”


    己軍斥候頭目很快發現不是少典軍的對手,焦明廣隻用四五個照麵就擊殺了大胡子,戰力明顯達到四級巔峰。


    這隊己軍最厲害的才是四級初期戰力。


    又有五六個少典軍從村頭的角落鑽出,撲向己軍斥候。


    “哪裏走!嘿嘿,都留下來給爺爺我添點軍功吧。”焦明廣怪笑著衝向己軍頭目。


    聽到頭目的招呼,所有己軍立刻轉身跑向村尾,專挑檢查過的地方跑,這是一支有經驗的斥候隊,看樣子不是第一次被少典軍埋伏。


    嗖,焦明廣劈出一道劍芒,擊倒前方一堵本已傾斜的土牆,堵住了他前方兩名己軍。


    “喪牛!你帶人纏住剩下那幾個,走掉一人我找你算賬。”他自信地揮劍攻向兩名己軍。


    這次他領著一個小隊在村子裏埋伏,他的中隊負責西玄城整個東南麵。


    “噢,這群賊小子跑得飛快。”一大個子甕聲甕氣地回答,顯然他的名字叫“喪牛”。


    當,己軍頭目橫劍架住焦明廣的長劍,急切地說:“你快跑,我纏住他。”他也是破盾騎士,勉強有招架之力,不至於被焦明廣秒殺。


    叮叮當當,焦明廣的強攻全被擋了下來,己軍頭目身上多了一條血痕,另外一名年輕許多的己軍趁機翻過倒地的土牆,頭也不回地跑向村尾。他的上司拚死為他掙得逃命的機會,他必須逃回去!


    “我操!別跑啊,你們兩個有得一戰。”焦明廣急了。


    剛剛才叫手下別放跑敵人,現在他自己卻放跑一個。


    “哼!”己軍頭目又中一劍,可是咬著牙就不肯退縮,死死擋在焦明廣麵前。


    “喪牛!喪牛!”


    “老大,我這邊也挺棘手!”大個子跟一名使軟鞭的己軍鬥在一起,一時半會還解決不了對方。


    另外五個隊員正在包抄三個己軍,距離從焦明廣這邊逃跑的年輕己軍有點遠,眼看也幫不上忙。


    “大隊長趕過來了!”一名隊員尖叫道。


    隻見一名雄壯的身影跑進村頭。


    “樊隊,快!跑了一個。”焦明廣冷靜下來,抓緊攻擊己軍頭目的要害。


    “混蛋!”樊玉珍罵了一句,手一鬆,扔掉長斧,奔跑的速度頓時提高一截。


    此時,幾匹快馬飛速靠近村尾,那是己軍斥候隊留在外麵接應的人。他們多次用人馬分離的方法放鬆敵人的警惕,從而逃出敵人的伏擊圈。


    “真狡猾,嘿嘿,幸好老娘也有準備。”樊玉珍一邊跑一邊從後背取下一張弩。


    呼,她突然躍起,啪嗒,跳上一個牆頭,端起弩瞄準,那名年輕的己軍距離村尾隻有十幾步了。


    她的手指一勾,咻,弩箭離弦飛出。


    年輕的己軍眼看就能跑出村子,同伴牽著數匹背上空空的戰馬已趕到,隻要跳上馬背就能擺脫敵人的追擊了,哪知背心劇痛,一根東西紮進後背並從前胸穿出。


    “啊!”他張開雙臂揮舞了幾下,慣性地跑出兩步,最終無力地撲向地麵。


    樊玉珍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從腰間抽出一根拉杆,扣上弩架,拉開弓弦,然後鬆開拉杆,反手從背上抽出一支弩箭,搭入箭槽,再次端弩瞄準。


    這次她瞄準村外接應的己軍,距離大概四百多步。


    前來偵查的己軍斥候正好是一個小隊,十個人,留在村外接應的有三個。年輕的己軍中箭已經讓那三人警覺,發現樊玉珍在瞄準,更是嚇得轉身就跑,玩了命地抽打馬匹。


    咻,又一箭,“啊!”又一名己軍慘叫著跌落馬下。


    噗,焦明廣的長劍刺進己軍頭目胸膛,“樊隊威武!”他還不忘拍樊玉珍的馬屁。


    樊玉珍專注地盯著另外兩名逃跑的敵人,手上的動作依然不停,拉弦,上箭,瞄準,一套弩兵的標準動作不見生疏。


    咻,“啊!”又一個己軍栽落馬下。


    最後一名己軍驚動萬分,身體一歪,一下子鑽到馬肚子底下,原來是一位騎術高手。


    “嘿!”樊玉珍不慌不忙,再次瞄準。


    咻,這一箭正中馬屁股,那馬後蹄高高撅起,隨即摔倒在地,馬肚子下的己軍也摔了出來,然後就沒有懸念了,一支弩箭射穿那己軍的脖子。


    “哈哈哈,這弩真是好用!”樊玉珍興奮地舉起弩,“丁財那小白臉這次幫了我大忙,回去要好好謝謝他。”原來這弩是丁財幫她從特戰營借來的。


    她第一次見到弩的時候也被驚豔到了,五百步內一箭比她全力劈一斧還厲害,瞬間就愛上了這個武器,不過她見到的弩是特戰營的裝備,她想要也沒人給她。


    每次進入西玄城大營,她都跑去觀看特戰營訓練,有一回被前往特戰營傳令的丁財撞上,丁財自然在她麵前一個勁地吹噓,說什麽隨時可以回恒福城搞到十張八張弩。


    單純的樊玉珍怎曉得丁財那是口無遮攔瞎吹的,馬上就纏住丁財,求他搞一張弩給自己玩玩。


    來真的丁財就歇菜了,就算回去恒福城他也沒那麽容易搞到弩,那是丁馗嚴格管控的武器。


    他偷偷地跑去找丁馗,哀求老爺賜他一張弩,丁馗探出他為樊玉珍要的,也懶得理他,讓他自己去想辦法。


    最後他找上竇驍騎,死皮賴臉地糾纏了半天,終於借來一張弩和一袋弩箭,說好了用完弩箭就歸還。


    當然丁財吹噓歸吹噓,他跟樊玉珍的關係很普通,隻肯借樊玉珍用半袋弩箭,自己截留半袋箭用來賄賂別的軍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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