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再好也比不過丁芬,你不會覺得泄氣嗎?”孫毅磊問少典成。


    “大王身邊也會有近臣和不受待見的臣子。大人說的緣分沒有錯,我們生在哪個家族是沒得選的,人生的道路上遇到誰也沒得選,不能因為外界強加的約束而忽視身邊的有緣人。


    如果是因為丁芬的關係,我不會泄氣的,她比我更早出現在大人身邊,那麽可愛的小姑娘,誰會跟她攀比?做好自己的事情,大人絕不會虧待我。”


    少典成時常接受丁馗的思想教育,對丁馗的用人原則認識深刻,心態十分平穩。


    “感覺大人跟寇雨大人差不多,但最大的不同就是能跟我們說明白道理,像上次在花銅城,必須在民兵麵前打出精銳部隊的樣子,那是我進入二大隊以來衝鋒最整齊的一次。”周鴻賓若有所悟。


    “對!我有同感。”周圍的人都這麽說。


    少典成微笑不語,嚴格來說他率領的騎士大隊也算民兵,在編製上歸民兵大統領管轄,不屬於第八軍團。


    丁馗的營帳裏多出幾個人,除了親兵還有一個重要的幕僚——費則,亦是剛從恒福城趕到,召見蕭炎鼎和吉逐寶是他的主意。


    “跟您的親兵動手乃嚴重違紀啊,所有官兵必須尊重主將以及主將身邊的人,這是一種態度。對於剛才的事件您需要明確表態,不能慣出驕橫的下屬。”費則十分認真地勸告丁馗。


    於是就有了丁芬傳令的事。


    吉逐寶不認識丁芬但認識令牌,看到蕭炎鼎跟著,心裏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二話不說也跟在丁芬身後。


    “你們兩個好大的威風啊,軍營都快成為你們的後花園了,想吵架就吵架,想打架就打架!”丁馗擺出一副臭臉。


    “屬下不敢!”蕭炎鼎和吉逐寶都低下了頭。


    “還不敢呢,都對我的親兵動爪子了,你們有什麽不敢的?若柏芸打不過你們,是不是要本將去領人?”


    這話說得有點嚴重,道理上卻沒毛病,親兵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主將的顏麵,如果柏芸打輸了,哪怕是輸給兩個人,第一個丟臉的就是丁馗!


    “不一定每個人都有如此想法,但肯定有人這麽認為!”費則在背後是這麽跟丁馗分析的。


    蕭炎鼎和吉逐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事前和事後都沒往那方麵想,但是隻要有人在底下這麽議論,他們可就有口難辯了。


    噗,兩人同時單膝跪下,一起說道:“請大人治罪!”趕緊接受懲罰,讓事情早點翻篇,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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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師爺,該怎麽處理此二人?”丁馗有意將費則推上台麵。


    “師爺”不是官職,代表私人幕僚,沒有實質的權力,但在軍中出現的幕僚,往往能夠影響主將的決定,那是一群比參謀還厲害的角色。


    “咳咳,依照軍規,蕭隊長和吉隊長當各領二十軍棍。”費則也不客氣,一出手就是二十軍棍,要把屁股打開花的節奏。


    “嗯。你們服嗎?”丁馗麵無表情。


    蕭炎鼎和吉逐寶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二十軍棍可重可輕,輕的話不傷筋骨,在床上躺兩天就能恢複正常;重的話傷筋斷骨,讓人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屬下領罰。”兩人雖不情願但隻能認命,打完軍棍事情就結束了,他們能維持服從命令的軍人形象。


    “來人呐!”丁馗很少這麽當眾處罰部下。


    “有!”兩個人應聲走出。


    蕭炎鼎和吉逐寶用眼角餘光一看,差點嚇得癱倒在地,乖乖隆地咚,這是要人命嗎?


    行刑的人非常重要,一軍棍打下來有很大的區別,手勁的大小是一方麵,力道的控製又是另一方麵。正常的行刑者不會打死人,不正常的就很難說了。


    應聲而出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丁羽!


    我的天!打個屁股而已,需要大武師嗎?


    別說蕭炎鼎和吉逐寶,整個第八軍團,有一個算一個,誰能扛得住丁羽打二十棍?當然丁馗和譚商不在此列。


    另一個還好一點,是丁芬那個可愛的小姑娘,但誰知道會碰上哪一個!


    丁馗也愣住了,跑出來兩個他最不願看到的行刑者,換誰都行,這兩人最不適合。


    丁芬一個十五歲的姑娘,拿棍子敲大老爺們的屁股,畫風太不和諧;敖羽更不用說了,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懲罰手下而已,不是想殺了他們。


    “有合適一點的嗎?龔勒,丁財!”他幹脆直接點名。


    “卑職在!”龔勒和丁財越眾而出。


    “你倆去行刑!”丁馗點點敖羽和丁芬,“沒你倆的事,該幹嘛幹嘛去!”


    “呼!”蕭炎鼎和吉逐寶能聽到對方的喘氣聲。


    媽呀!撿回一條命。


    “幹嘛不讓人家去嘛。”丁芬嘟囔著,雙手背到身後。


    蕭炎鼎居然給丁芬賠笑臉,道:“丁芬姑娘想打,隨時可以來三大隊,自我以下隨你挑。”


    丁芬卻不好意思了,連連搖頭。


    “賤骨頭。”吉逐寶輕蔑地看了一眼蕭炎鼎,完全忽略了一個細節,蕭炎鼎怎麽能喊出丁芬的名字。


    “走吧,就你廢話多。”丁財橫跨一步,從龔勒身前走過,伸手推了蕭炎鼎一把,下巴衝吉逐寶一點。


    龔勒心領神會來到吉逐寶身後,選好自己行刑的對象。


    怎麽當好一個親兵是有學問的,這種學問丁馗不懂,敖羽和丁芬也不懂,丁財和龔勒卻是頗有心得。


    蕭炎鼎討好丁芬的事看在丁財眼裏,他和吉逐寶惹出的事實質上是藐視主將親兵,現在討好另一個親兵算是自我反省,也找到最合適的討好對象,丁財自然會有好感。


    丁馗安排行刑的時候沒有給丁財和龔勒指定對象,正常來說會選最近一個,然而丁財舍近求遠暗中有照顧的意思,把吉逐寶讓出來則暗示龔勒不要客氣。


    這些門道具有很強的專業性,隻有當慣親兵的人才懂,旁人一般看不出來。


    萬裕來到丁芬身邊,說:“哥帶你去監刑,一會慢慢跟你解釋為什麽大人不讓你行刑。”


    侍衛跟親兵差不多,萬裕出身侍衛世家,看得出有人要倒黴了,決定帶丁芬去長見識。


    丁馗作出判決後就不管了,底下的齷蹉他不懂,也沒心思去弄明白,相信丁財和龔勒會有分寸的。


    費則處理這類事情太多,看破不說破,不影響丁馗的權威他就懶得多嘴。


    中軍帳外就有刑場,蕭炎鼎和吉逐寶除去鎧甲後被按在兩塊石板上,丁財和龔勒各拿一根軍棍守在邊上。


    萬裕和丁芬站在刑場的邊上,正對著兩塊石板,


    “1!”丁財和龔勒掄起棍子便砸下去,“啪啪”兩聲幾乎同時響起。


    “啊!”蕭炎鼎的叫聲卡在喉嚨裏,聽到的人都感覺到痛苦,吉逐寶則緊緊地咬住嘴唇,哼都不哼一聲。


    “財哥是不是太狠了?”丁芬見蕭炎鼎臀部的褲子被打出一道口子,而吉逐寶的褲子還完好,看起來丁財用勁比龔勒大得多。


    萬裕在丁芬耳邊悄聲說道:“噓,財哥已經手下留情拉,一棍破布二棍破皮,接著打出的淤血就會流出來,這種傷好得快,兩三天後蕭隊長又能生龍活虎的。


    龔哥下手才是真的狠,估計吉隊長痛麻木了,棍棒不見血打出的是內傷,皮肉不見血傷的是筋骨,恐怕吉隊長要在床上趴十天了,下地還要痛幾天。”


    丁芬雙手掩著小口,把一個“啊”字摁在肚子裏。


    “4!”……“10!”……“19!”“20!”


    二十軍棍打完,蕭炎鼎的嗓子都喊啞了,不過紅光滿麵依然很有精神,反觀吉逐寶則臉色發白,冷汗打濕了身上的衣服,需要有人扶著才能勉強站起來。


    “丁羽和丁芬是我叫他們站出來的。”費則在帳內對丁馗說。


    “哦,難怪,那你是?”丁馗沒搞清費則的動機。


    “看到丁羽您肯定要換人,換一個還不如換兩個;丁羽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無論換上誰,挨打的人都會覺得慶幸,多半不會對行刑者心生怨恨。”


    “原來如此!”丁馗馬上就懂了,“費先生真細心,外地的軍人有不同的想法,確實不如我的私軍好控製。”


    “蕭隊長和吉隊長還是標杆,為您日後處罰其他人樹立了榜樣,您的親兵以後能減少跟其他人的摩擦。”


    費則老謀深算,特意前來為丁馗出謀劃策,他的經驗可以幫助丁馗更好更快地掌控部隊。


    論能力軍團參謀部比得過費則的沒有幾個,他在恒福城就預見到丁馗沒有足夠的親兵和參謀,與少典鸞商量過後親自帶人趕來。


    “對了,您對西玄城的戰事怎麽看?有沒有辦法盡快攻下這座城?”


    丁馗關注的重點還是西玄城,好不容易來了個專家,趕緊請教。


    “之前我翻看了您給的資料,初步看來沒有用計的空間,倒是兵力、兵種上有調整的空間。”費則大概了解過西玄城的情況。


    “哦,怎麽調整?”丁馗虛心請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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